推 procernoce: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查理大爺會是個關鍵=v= 09/20 12:28
By Edyth
阿爾弗雷德氣憤又挫折。為什麼每個人，包括亞瑟，都把它當成小孩子看？他還
有哪裡做得不夠？他邁開大步想離開，想了想，折回來使勁敲了三下房門然後大喊：
「亞瑟！我知道你聽得見！我會在門外等到你願意出來把話講清楚為止！」說完他揀
了個門一開就看得到的位置，屈膝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但是那扇門一直沒有開。
阿爾弗雷德試圖用意志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最後還是不敵身體的疲憊昏昏沉沉
睡去。零碎的畫面在夢中跳動，有時候是他和亞瑟相處的記憶，更多時候是亞瑟終於
打開那扇門走出來，嘴唇一開一合，阿爾弗雷德卻始終聽不見任何聲音，宛如置身默
劇中。阿爾弗雷德著急的捉著亞瑟的肩膀要他說大聲一點，但另一隻手扣住阿爾弗雷
德的手腕。那是表情像大理石般堅硬冷淡的法蘭西斯，他說，在美國繼續當你的小少
爺，讓我們這些老古板回到歐洲，他說，你能拿亞瑟的家族怎麼辦，殺光他們嗎，他
說……
阿爾弗雷德用力甩開那隻手，手腕傳來劇痛，他張開眼睛，發現是睡夢中的動作
讓手腕撞上走廊欄杆。
天空已經微微泛白，初秋清晨微涼的溫度讓他連打好幾個噴嚏。阿爾弗雷德伸伸懶腰
活動僵硬的筋骨，這才注意到身上蓋著一條薄被。他頓時睡意全消，往亞瑟房間的方
向看去；門是半開的，亞瑟就站在門內。視線對上的瞬間亞瑟像做了壞事的孩子般驚
慌的關上門，阿爾弗雷德一躍而起想拉住門板，眼前卻一陣暈眩，身體不聽使喚的往
前倒，耳邊依稀傳來飽含憂慮的驚呼。
「阿爾！」
當阿爾弗雷德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全身則酸軟的像攤果
凍。
「亞瑟……」阿爾弗雷德轉頭試圖尋找情人的身影，坐在床邊的卻是馬修。
「兄弟，你醒了?」
「亞瑟呢?」
「柯克蘭老師把你送來宿舍就離開了。」
「他有說什麼嗎?」
「他……」馬修面露難色，遲疑的說：「他說他要分手。」
阿爾弗雷德馬上坐起來，「我睡多久了?」
「半天。現在是下午五點…」
「你怎麼沒有早點叫我起來!」阿爾弗雷德大聲咆嘯，「歐洲!不能讓他回該死的
歐洲!在這裡我才能保護他!」
「兄弟你在說什麼，欸，校醫說你發燒要多休息!」
阿爾弗雷德不顧一切的推開馬修跑出寢室，跑到亞瑟的房間。房間的門沒鎖，也
沒有必要上鎖。滿櫃子的書和其他東西隨著它們的主人一同消失，只剩下若有似無的
紅茶香氣眷戀的在房間盤旋。
隨後趕到的馬修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先是一愣，低聲說：「抱歉，我沒料到…」
「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阿爾弗雷德握緊拳頭直到指甲幾乎要在掌心掐出血
痕，「我要先查出亞瑟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無法容忍亞瑟從眼前被帶走。
他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在柯克蘭家的私人專機內，亞瑟淡淡的看著深紅色椅背上用金銀線繡出的家徽；
張開雙翼的獅鷲獸彷彿在嘲諷他永遠無法真正的飛翔。
「本來讓你自生自滅也就算了，但是高登集團最近的政策改變實在太奇怪，逼得
我們不得不展開調查，沒想到查出這麼『有趣』的事情。看來你在新大陸混得還不錯?」
查理停下來等待幼弟接話，但後者像尊瓷偶般木然，查理只能氣惱的瞪著亞瑟，
像是這樣就能讀出他的想法。
他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最小的弟弟。亞瑟的出生是個意外的驚喜，因此和查
理差了整整十歲。查理一向對『弟弟』這種生物不抱好感，因為從有記憶以來和二弟
、三弟都是在打架搶玩具中度過，查理甚至意識到未來他們將為了繼承人的位子爭得
你死我活。但是當他看到襁褓中的亞瑟睜著和他一樣的湖水綠眼睛對他笑的瞬間，他
相信了精靈的存在。
小亞瑟在成長的過程中除了保母最黏的就是查理，這是他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驕傲
。可是身為哥哥的喜悅沒多久就被一份智力測驗毀壞殆盡。
身為柯克蘭家族中較不受重視的一支，父母把所有希望放在天才兒童亞瑟身上，
往常總是帶查理出席的社交場合完全改成帶著亞瑟出席，這讓查理在伊頓公學受盡嘲
笑，而他選擇用拳頭一一回敬那些嘲笑。小亞瑟擔心的看著哥哥身上逐漸增加的傷口
並帶來醫藥箱，查理粗魯的推開造成他一切不幸的元凶，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某天晚餐過後二弟敲響他房間的大門，提出一個出人意料但在預期之中的要求：
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事實上有幾次他們幾乎成功的讓亞瑟從世界上消失，亞
瑟卻總是『幸運』的死裡逃生，查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他死，還是想要他活著並
再次對自己展露純淨的笑容。上帝似乎聽到他心中的掙扎，指引出另一條路。現在的
情勢讓亞瑟必須退出競爭繼承權的遊戲，而查理不必流幼弟的血。
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
飛機緩緩降落希斯羅機場，等候多時的黑頭車立刻把人接到位於倫敦市郊的莊園
；亞瑟下了車還來不及喘口氣，僕役便恭敬的請他到柯克蘭公爵，也就是亞瑟的祖父
的起居室。
祖父拄著黑檀木拐杖坐在大扶手椅上，左右簇擁著亞瑟的叔叔伯伯還有表親們；
亞瑟進來的時候所有視線都落到他身上，一張張臉寫滿各自的心思。
「公爵大人，您的孫子亞瑟來給您請安。」
「你還有臉自稱自柯克蘭家的子孫？」詹姆士叔叔神氣的說，「接受多年的苦心
栽培，卻以這麼不體面的事來回報家族…」
「是，所以我『再次』聲明放棄繼承權，並且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亞瑟忽視父
親極力的暗示，不帶感情的說，「請容我在房間中反省，等待您們的決定」。
說完他對祖父深深一鞠躬就走了，留下滿屋子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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