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BL/親子分] 默語不言 下

[Inkiyoh (世木猜)]

。CP：南義中心+親子分
。注意，真的要注意囧
。亂來模式中，不接受妄想者勿入










07.

有點昏暗，這個空間。當自己開始恢復知覺的時候便處在這麼一個環境裡。急遽的壓迫感襲上整個身軀，羅維諾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好像飄浮著，找不到一個支點。似乎是在一個不能理解的世界裡，身體不怎麼能受控制，連手指的輕緩移動似乎都變得如此困難，在無法開口的狀況下他只能在心中暗自咒罵了幾聲。

這就是消失嗎？出乎意料的寂寞。伸手不見五指的當下，只有自己存在著。

孤單的，一個人。只有這樣的孤寂。

好似無助的找不到歸依，沒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知不覺突然有點難過，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天真任性了？

腦子但依舊昏沉，似乎灌入越多的思考便會越來愈混亂。
雖然不會感到寒冷，不會感到燥熱。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母親的子宮內生存著一般…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蠢，畢竟羅維諾早就不記得他誕生時的任何事了。

似乎什麼都是，即使是不久以前的事。
－－但那是對於擁有不死生命的國家意識而言。

所謂的不久，或許在歷史上早已是幾百年的過往了吧？


他只知道，他被賦予的意義是南/義/大/利。
有個羅/馬爺爺的存在，然後過了一段時間才得知自己有個弟弟。
一起相處的時間也不算長，在繼承戰的時候就這樣莫名地被自稱是親分的傢伙帶走了。

那個自以為是－－卻真的是－－陽光的傢伙。
莫名其妙佔據了他人生中的一大部分。

那個不知道疊起幾個自己都不及的肩膀，現在早已是自己伸手可碰觸的領域。
羅維諾現在才想到自己並沒有和那傢伙道別。

會為了自己難過嗎？那個沒有神經沒有大腦整天只有番茄和傻笑的白癡。

只是現在說這些或許都已經沒有用了吧。



－－吶吶，我的名字叫做羅維諾。羅維諾‧瓦爾加斯。

他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入回憶的漩渦中。
如果說可以選擇遺忘的話，那他想要忘記自己被遺忘的事情。

因為這樣未免也太痛苦了。


就算只會出一張說不出好話的嘴。
就算永遠都是扮演著拖油瓶的角色。

就算大家覬覦的只是自己繼承的財富。
就算，很沒用。

就算，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儘管如此，還是希望有人能記得曾經存在的自己。
但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呢？

不知不覺的心中泛起了酸意。臉頰似乎也感受到有什麼液體滑過，羅維諾的嘴唇開了又合。喉嚨感受的只有沙啞，在這個莫名黑暗的空間中，儘管可能說出來一點用也沒有，可能連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但他還是想要說。

『　　　　　　　　　　』




「…不會的。」

熟悉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了過來，瞬間原本一片虛無的世界突然在盡頭的那一端開始一整個亮了起來，他努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在稀微的視線下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冰冷的手腳逐漸恢復了熱度，總是不斷發疼的腦袋運轉突然又快了起來，羅維諾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誰給緊緊摟住一般，好溫暖。

回來了…是嗎？


模糊的視野慢慢清晰，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擺設。然後他發現自己眼角旁的一大片深棕色，依舊刺眼的陽光。微微發疼的左肩有著沉沉的重量，儘管身體還是有那麼點的沒力，羅維諾有氣無力地笑著。

「很重耶，笨蛋。」

或許是聽到了聲音，原本緊抱著自己的安東尼奧緩緩地放鬆了力道，但仍是將手環住了羅維諾，深怕下一瞬間羅維諾就又會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深綠色的眼眸直直盯著自己，上一秒鐘還微皺著眉頭下一秒鐘便又露出了笑容。

多久沒看到了，安東尼奧這種如釋重負的笑容。
羅維諾覺得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很蠢，而且還有種鼻酸的感覺。

「你回來了，羅維諾。」

他知道，安東尼奧一定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他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身旁可能一定有他的存在。

其實他都知道。
只是他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種現實。

羅維諾用自己所剩的力氣推開安東尼奧。


「羅維諾…？」
「…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羅維諾低下頭，他知道第一句話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他只能說出這句話。

而低頭是為了不想看到安東尼奧，他不想看到這個男人的表情。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現在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心頭一陣酸意，羅維諾用袖子抹了抹瞬間積聚在眼眶的淚水。

「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我不是說了嗎？我把一切都留給菲力西亞諾了，義/大/利老早就統一了，沒有存在兩個人的必要！就讓我這樣消失在你們的世界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羅維諾！冷靜點！」安東尼奧著急地握住他的手腕，儘管如此卻也扼止不住羅維諾不斷湧生出來的話語。

「我不要你們的施捨或是憐憫，我知道我就是這麼沒用，我知道我什麼事都做不好，我知道每個人都只覺得菲力才是真正的義/大/利，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要丟下我就好了？」羅維諾努力地掙扎，他不想、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安東尼奧的表情，他知道自已說的話很傷人，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他知道當初安東尼奧其實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帶走自己的。
僕人們的視線、上司間的言談，該聽到的事情他早就全部聽說過了。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說些安慰自己的話。
明明自己就知道，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其實任性的是自己，可是卻沒有勇氣承認這個事實。

「羅維諾！」
「放開我啊你這個混帳！畜生－－－」

啪！

話都還沒說完，響亮的聲音一瞬間讓喧嘩的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雖然力道不大，但羅維諾的頭還是微微地左傾。他撫著有點紅腫的臉頰，同樣一個時間，安東尼奧環著羅維諾的手就這樣放了開。兩個人意外有默契且愣愣地看著動手摑人的傢伙。

向下的髮絲微微翹起，難得地睜開眼睛也難得露出了生氣的表情。
菲力西亞諾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後面則是站著剛進門且被這個場景嚇到不知所措的路德維希。

剛剛動手的左手還有點刺麻感，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





「哥哥你不要再這麼任性了！」他大吼著。




 ※※

08.


響亮的聲音在房間中回響著，一瞬間的空氣就如同凍結一般地毫無聲響。羅維諾撫著有點紅腫的臉頰，愣愣地看著動手摑人的傢伙。一瞬間的表情不知道是該生氣或是該難過，眼神直直地盯著菲力西亞諾。那個幾乎沒有生氣過且溫和有禮總是露出微笑的弟弟難得地睜開眼睛也難得露出了生氣的表情。

向下的髮絲微微翹起，菲力西亞諾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後面則是站著剛進門且被這個場景嚇到不知所措的路德維希。
剛剛動手的左手還有點刺麻感，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


「哥哥你不要再這麼任性了！」他大吼著，身體微微地顫抖。
似乎是被嚇到了，羅維諾抿了抿唇，正想張嘴反駁些什麼話卻發現安東尼奧的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說話。


「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什麼叫做沒有存在兩個人的必要？就是因為要兩個人一起扶持下去，所以我們才會存在在這裡的啊！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國家都有其存在的意義，為什麼、為什麼羅維諾哥哥你要這樣否定自己？為什麼你不想想看，這裡還有多少關心你的人，安東尼奧哥哥也是，我也是，你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嗎？」

似乎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菲力吸了吸鼻子，雙手緊握著。路德維希抓住了菲力西亞諾，似乎是示意他不要太過於激動以免傷到自己也傷到羅維諾，但這對於氣頭上的菲力似乎是沒有太大的約束力的，他走到了羅維諾的床前。



「為什麼不要對自己多一點信心？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自己…」菲力低下頭，褐色的髮絲垂下。他蹲了下來，摸了摸羅維諾被綁滿繃帶的雙手，接著將自己的額頭靠在上面，猶如祈禱一般的姿勢。



「沒有人會丟下你的…哥哥…少了任何一個，義/大/利都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國家了，這樣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誰也不能先拋下誰先走…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手上傳來的是菲力的溫暖，還有那麼點的濕潤感。
羅維諾抿了抿唇，他努力地讓自己不要這麼容易地掉下眼淚，卻怎麼樣也無法阻止心中無限擴大的漣漪。

他知道弟弟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初那個曾經強大的羅/馬爺爺消失的時候，兩個人是怎麼一起手牽著手，決定要一直這樣走下去，約定好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兩兄弟會一直這樣在一起。就算後來分隔兩地，兩個人還是會保持固定的聯繫。長大了，似乎漸漸走向了不同的路，背對背，卻還是能感受到彼此的溫暖。

他沒有忘記菲力在得知神/聖/羅/馬消失的那一天是以怎樣平穩的口氣對自己訴說這件事，羅維諾曾經後悔那個當下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到奧/地/利去看看自己的弟弟。他沒有忘記後來那段時間，菲力絕望的神情和失控的情緒是多麼地令人感到悲傷。身體上的傷口是可以復原的，那心上的缺口又能如何補合呢？從那時候開始他便知道菲力，他唯一的弟弟，是這輩子唯一他需要保護的寶物。


他怎麼會忘了，這件事呢？


「…我們都很愛你。所以不要放棄自己，好嗎？」





羅維諾推開了蓋住自己的被子，用自己的手緊緊的環抱住菲力西亞諾。

「對不起，對不起…」嘴裡不斷喃著道歉的話語，兩個兄弟就這樣分不清楚是哭還是笑，不斷地以義語說著彼此之間的歉疚。羅維諾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弟弟，也不管自己身上到底是有多少傷口。一旁的路德維希和安東尼奧看著兩兄弟，不約而同地對上眼神，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並有默契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能看著自己所愛的人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是再美好也不過的事了。不是嗎？



窗外的花開得燦爛，隨著風有節奏性地擺動。雛菊葉片上沾著點點露珠。
義/大/利的雨季難得出現了幾許晴空。

猶如破涕而笑的太陽，也露了些讚許。


※





「所以說哥哥，下次不可以再做這種事了知不知道？」菲力指著自己哥哥的額頭，儘管是瞇著眼的狀況卻微嘟著嘴。
「是是是，我知道了。下次我會再找一個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的啦。」

羅維諾坐在床上，吃著的是滿滿的番茄料理－－附註，是暫居在這裡的安東尼奧的心血。也不管嘴裡還塞著幾顆番茄，叉子一叉就又是一口義/大/利麵。他看著自己的弟弟，不知道為何地想要笑。沒想要竟然有被說教的一天？不，應該說是自己竟然有「自願」被說教的一天，這是他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想過的事啊！

所以，有這麼想捉弄一下他。
雖然說菲力也為自己掉了不少眼淚啊…唔、似乎也是。

「唔…不是啦！」菲力手忙腳亂地亂揮，似乎對羅維諾的發言感到懊惱。
「…噗哈，開玩笑的啦！」羅維諾這回可是笑的合不龍嘴了，他抱著肚子揮了揮手。再笑下去可能傷口都會復發了也說不定－－儘管此他還是笑的很開心就是了。

「羅維諾哥哥！」


扣、扣。
木門被敲了兩聲，接著慢慢的被打開。安東尼奧探了頭進來，露出一貫燦爛的笑容。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囉，啊對了安東尼奧哥哥，羅維諾哥哥就先交給你了，我想我應該要下去找一下路德才是！」菲力笑笑地說，當然也燦爛地看了羅維諾一眼。羅維諾突然露出尷尬的神情並狠狠的瞪了菲力西亞諾：這是哪招啊？

向安東尼奧點了點頭之後，菲力便離開了這個現場。
門被輕輕闔上，羅維諾沒漏掉菲力關上門前最後的一個Ｖ字手勢。

好樣的菲力西亞諾，你到底是誰的弟弟？


安東尼奧隨手拿了張椅子，沒有坐下來只是將手靠在椅背上。
眼神直直望著羅維諾。


現在氣氛似乎有那麼點微妙。

羅維諾低下自己的頭，完全不知道要用什麼話開口才好。剛才自己對拳打腳踢外加濫罵的事主就站在自己眼前，但是他們兩個彼此間的關係又是那種如果道了歉就不對勁的狀況－－其實這都是自己的固執就是了，但是羅維諾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默語，不言。

這是他們彼此間的默契，不需言語就可以理解的溝通方式。
但是現在這條線卻似乎被拉扯了。

羅維諾知道是自己的錯，沒有跟任何人說一聲只留下張紙條便離去。
他本該沒有任何立場可以這麼生氣。

所以現在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包括道歉。











「羅維諾。」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安東尼奧。



　※※

09.


世界終止的那一天，到底存不存在？
其實我壓根兒也不期望那一天的到來。

－－－…


「羅維諾。」

安東尼奧打破了這個僵局，深綠的眸子直直地望著羅維諾，這讓羅維諾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倆的視線交會。他將被子提了起來並遮住自己的臉，明知自己有錯卻迴避著對方。噢不，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羅維諾覺得有那麼點地喘不過氣，不舒服。

安東尼奧上前拉開了羅維諾的被子，偌大的雙掌緊緊覆在羅維諾的臉頰上，示意對方抬起頭來。
眼眶泛著點些許的淚光，像個無辜的孩子一般緊閉著雙眼，羅維諾咬著牙。

卻怎麼也沒想到地被揉了揉頭。

偷偷睜開眼，羅維諾對於沒有任何火爆場面的氣氛感到疑惑。
而安東尼奧除了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頭並沒有作出其他任何的舉動。


「還記得小時候我常常說些故事給你聽嗎？」安東尼奧拉過椅子坐下，微笑看著羅維諾。

「…唔？」突然被拉到了奇怪的話題，羅維諾抬起頭來。「你是說哪些？」其實太多了也想不起來。

「很久以前，有個喜歡吃番茄的孩子。」雙手交握，視線不知為何的固著在下方。「小時候的他不知道何為父母親，不知道他到底身處在什麼地方，不知道為什麼身旁的人一再的出現卻又一再的消失…」



唯一陪著他的只剩下番茄。
每天早上，下午，晚上，他都會默默的守在番茄園，然後等著番茄長大。

後來他遇到了幾個朋友，還有一個很照顧他的男人。

而男人對他說：「只有拋棄掉番茄，你才有辦法長大。」
小男孩當然不願意接受這件事情，畢竟從他有意識以來都是番茄陪著他，怎麼可能拋棄掉？

然而過了不久，男人消失了－－
男孩低落了一段時間，甚至連番茄園都忘了要去照顧。

當他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剩下的只有不知什麼時候被燒毀的番茄園。

男孩長大了。
但是番茄卻消失了。

他很後悔，甚至想要自我了斷。
因為他認為番茄是他人生的意義…



「…然後呢？」羅維諾緊張地問。因為他很確信自己以前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因為他不可能忘記認何一個和番茄相關的事－－即便那是個多糟糕且一聽就像是胡謅的故事。

安東尼奧笑了笑，啟唇說道。


「他閉眼向上天祈求，而且哭了。」




一向不願意示弱的男孩落下了難得一見的淚水，滴滴答答地落在龜裂的土地上。
希望番茄能回來，也希望那個男人可以回來。

他不想要再失去任何重要的東西了。

很少低下頭來看著大地的他在心中如此祈求著，
然後在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了淚水順著低窪流去，在那小小隙縫中萌生的新芽。

他知道，他的願望實現了。




「所以－－」

安東尼奧傾向前，
溫柔地用手指拭掉羅維諾積聚在眼眶旁的淚水。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有什麼事情只要向上天祈禱然後哭出來就會好了。知道嗎？」


他笑著，一貫的傻卻一貫的燦爛。

「混帳…哪有這麼簡單就可以哭出來的啊…畜牲…」羅維諾一邊揮開安東尼奧的手，一邊慌張地想用袖子擦拭掉自己的眼淚。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樣也止不住淚水的流下。都搞不清楚是難過還是開心了，這種複雜的滋味。「每次都這樣…像個白癡一樣什麼都不懂…還敢說什麼大話…」

既然握不住手，安東尼奧乾脆傾向前去用雙手環住羅維諾。並將自己的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好似早知道對方已經完全無法對自己使上任何力氣掙扎了。雖然羅維諾也的確放棄掙扎這件事，畢竟他不是不知道說起真正實力，自己是贏不了這傢伙的。


「對不起，親分總是自以為了解羅維諾，總認為你還是那個掌心中的孩子，卻忘了其實你早就長大了，還有很多事情在煩惱著。」他開口說道，語氣中帶有一點點愧疚。「沒發現你的困擾，是我的錯。抱歉。」


「…你現在才知道。」這句話帶著點哀怨，畢竟這個鈍感的傢伙遲鈍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所以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講，知道嗎？別再悶在心裡了…這樣我也會擔心。」緩緩地說著，厚實低沉的聲音離自己太近了，甚至像是在耳朵中回響一般。


「因為不只是對菲力而言，羅維諾對我而言，也是個重要的人啊…」






吸了吸鼻子，羅維諾讓安東尼奧穩穩地靠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他是睡著了－－畢竟方才菲力也說過安東尼奧在這裡照顧自己也有一段時間了。

心中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溫暖，
好像當初造成自己胡思亂想的陰霾都在陽光灑落之下一掃而空似的。

只有幾句話。

他果然一輩子，都沒辦法好好的接受這個傢伙。



輕輕地微笑著。
但願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他希望自己能夠起身去看看那些番茄。
還有好久不見的陽光。


※


O月X日

我，很喜歡菲力西亞諾。
也不排斥有個弟弟的感覺很棒。

但是當他身邊越來越多人陪著的時候，總覺得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是不是沒有我這個哥哥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O月X日

覺得越來越不舒服了。
眼前的黑影延伸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廣，好像連立足點都看不見了。

是獨立後才開始變成這樣的嗎？這症狀也來得太久了吧。
好像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好討厭這種感覺。


O月X日

那傢伙還是沒有來。
原本以為國際會議能遇到個幾次的，為什麼總是遇不到呢？

上次小小的會議室裡我們兩個人擠在一張椅子上。
上司微笑地說著：「下次一個人來就好了。」

燦爛卻讓我感到作噁，混帳東西。


O月X日

「是要送給母親嗎？康乃馨。」上次花店的那個女孩這樣問我。
我實在怎麼樣也說不出沒有母親這件事。

這麼說來也有點可笑。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買。

最近開始下雨了。
不知道番茄們還好嗎？

有點累。


O月X日

一直跑、跑，還是跑。

我討厭那個夢，卻還是這麼真實。
踏在滿是荊棘的路上，手上卻是怎麼都擦不掉的血跡。。

發不出聲音的世界。


O月X日

親愛的菲力，
我把一切都留給你了。

所以，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

所以，我走了。



※


「為什麼是粗黑筆啊？」安東尼奧拿著放在桌上的紙條問著，這讓在整理東西的羅維諾停頓了一下。他匆忙地從安東尼奧手中搶下那張紙條然後瞬間撕成碎片，速度之快讓安東尼奧簡直是瞠目結舌。

「這、這麼丟臉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留著啊？」羅維諾紅著臉，隨手便是一個番茄抱枕丟向安東尼奧。後者輕易地接下了抱枕，順手放到沙發上。

羅維諾決定搬到－－本人堅持不用「回」字－－安東尼奧家。

一來是因為菲力幾乎快要正大光明的與路德維希住在一起這件事讓他完全不能接受，二來是作為一個國家，羅維諾覺得自己還需要更加訓練，所以只好「不得已」地和有年長經驗的國家例如西/班/牙請教然後也順便住了下來－－根據本人如此說法。

身體的疼痛也因為義/大/利人民南北內亂的平息而減緩許多，而人民似乎也對這個曾經是殖民母國的國家沒有懷有太大的惡意－－甚至是懷念起了當初的悠閒，這讓羅維諾十分的苦惱（？）。


一個人不懂，兩個人有時候比較好。

對於義/大/利的主體，交給菲力西亞諾來作為管理。
羅維諾決定讓自己成為一個影子的角色，但即使如此卻仍舊誰也不能少。

風吹過棕色的髮絲，地中海的潔白讓自己覺得有股莫名的舒暢。
好久不見的環境其實沒有改變多少。

如果可以一直這麼悠閒其實也是種幸福。



「欸欸，你當初為什麼找的到我啊？」一手撐住牆壁，一手將許多的書籍擺上新的書櫃。羅維諾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看了看為自己扶住梯子的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笑了笑。「那是因為啊…　　　　　　　　」


「什麼？我聽不到？」
「話說，羅維諾，是時候該午睡了喔，來到西/班/牙怎麼可以錯過午睡呢？」

「不要撇開我的話題！！混帳東西！！喂喂！喂！」


南歐的天氣如此舒適，雨季過了之後就是花盛開的季節。
今天依舊是個美好的大晴天。

窗外的天空看起來一片清澈。







O月X日

天空放晴了。

原本以為眼前的陰影會讓自己裹足不前，
卻完全忘記那是因為背後有著燦爛的陽光照耀著。

只能一直一直走下去，就算沒有終點也沒關係。

有些事情，是難以用言語表達的。
那就默語不言吧。







fin.

 ※

終於結束了。
純粹的（很多）私心加妄想所生出的文章，歷史什麼的一切可信度是50%
而且其實根本是快要架空而不是延伸了吧？（炸）

中間根本把羅維諾虐得半生不死了囧

每次漫畫或其他文章看呀看，都會有種「如果是我，一定會很難過」的感覺。
羅維諾的角色定位之不明顯讓我都想哭哭了啊啊Q口Q


感謝大家的觀賞。
希望這孩子能夠幸福地過下去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2.7.59
推 hershiuh:看過不少消失文學(?) 每次都覺得難過ˊˋ
我那時候也被消失文學(?)影響得很深...可是都只看到菲力的QQ
推 ciffme:有在台論看過-///-  很好看哦~~
啊啊台論啊(汗) 我以為那地方都沒什麼人在注意XDD(所以都貼羞恥文哈哈)
推 laviyu520:俺眼眶都泛累了啊...(哭)
推 pilig:好喜歡喔...看了一度都要哭了~~~
謝謝各位(跪) 其實我自己也是邊泛淚邊生文的...不過最後至少是個好結局:)
推 pmtinameow:好棒Q△Q
謝謝>///<
推 sakido:好文...還有，我被騙開燈兩次...
推 hershiuh:樓上開燈+1
啊...其實那邊是想讓大家玩填空遊戲的嗄(毆)
※ 編輯: Inkiyoh         來自: 140.112.197.112      (04/22 00:20)
推 saidohichi:QQ
推 yuyuing:開燈+1...喔喔喔羅維諾請幸福下去QQ
推 sakanatsuki:推安東尼奧家的睡午覺(動詞態) (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