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法貞] 原諒

[isyutalu (柚子。YuZu)]

※接續(好久以前的)前篇失去&擁有

※主法貞，隱法英
















　　他手捧著一大束白玫瑰，走在灑滿綠蔭的小徑。



　　初夏的風輕輕地吹上他的髮際，清新的氣味，記憶中那個少女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再度

浮上他的腦海。



　　據說總是身穿一身銀白色鎧甲，如薰風一般穿梭在己方、敵方陣營，年僅十來歲的少

女將領。



　　他還沒來得及想起少女的臉時，腳步就已帶他穿越不算長的小徑，跟著出現在他眼前

的是一座連丘陵地也稱不上的小土坡，在那片翠綠色的草坡上佇立著一尊純白的石雕碑。

碑上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留下究竟是誰建造的記錄，只是當附近的村民注意到時，這座

純白石碑就已經存在這裡了。



　　他沒有半分猶豫地幾步爬上小土坡，跟著把手裡的花束放在碑前。



　　「每次來看妳的時候都是大晴天啊……」

　

　　他正思索著好不好在這裡多坐一會兒，背後就突然傳來陣腳步聲，他有些驚嚇地連忙

轉過頭看，幸好不是他最最不想碰見的那個人。



　　「年輕人你今年又來了啊？」佝僂的老婦人仰起佈滿皺紋的臉龐，朝著他彎起笑容，

令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趕緊笑了笑回應，「是、是啊，剛好經過。」



　　老婦人聽完後發出呵呵的笑聲，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識破了他拙劣的謊言。



　　「是說婆婆我都不知道這小村落什麼時候變成年輕人的新據點了，前幾天也有個外表

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來參觀，現在還住在村裡的旅館裡呢。」



　　「……是、是喔。」對於這類型的閒聊應對他實在很不擅長，只好隨便敷衍過去。



　　「唉呀，說人人就到。」老婦人用不像是她這個年齡的朝氣聲音朝小徑的另一端招呼
。



　　說實話，他對老婦人提到的對象沒有太大的興趣，他一邊理著衣服一邊想說該找什麼

理由離開比較好，但和老婦人親熱地打起招呼的聲音讓他下意識地停住所有的動作。



　　「Bonjour，瑪姬，妳今天還是起得這麼早啊。」



　　他愣愣地看著白西裝的男人在老婦人臉龐上一吻，然後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還有個他，

但那傢伙竟然還能悠悠哉哉地衝著他笑還有揮手！？



　　他想他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呵呵呵，人老了嘛，想睡晚也不行了。」老婦人被逗得直笑，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在

場還有第三個人，「啊，年輕人這就是我剛才說的，他叫……」



　　「───法蘭西斯。」



　　事後他始終也想不起來當下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喊對方名字的。



　　「咦？」她還沒介紹呢。老婦人疑惑地眨動眼睛。



　　「我和他應該算是熟人了。瑪姬，不好意思可以請妳讓我們兩個獨處一陣子嗎？」法

蘭西斯溫和、卻帶了些許不容反駁的氣勢說，不過這對他堂堂大/英/帝/國可一點用也沒

有。他迅速地站起就要離開，「我可沒有半點想和你共處一室的意思。」



　　可是拉住他手臂的力道他卻怎樣也掙脫不開。



　　「葛格我可不記得把你是個只會逃避的孩子喔，亞瑟。」



　　「……只有十分鐘。」



　　亞瑟撇開眼。快到有些讓人意外地妥協了，「我還有一堆正經事要辦。」






　　在貞德的家鄉，在五月的最後幾天碰到法蘭西斯應該是再糟糕不過的選項。

　　應該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才對。

　　僅管他在答應下來的下一秒就開始後悔，但他還是沒有真的拔腿就跑。

　　或許是因為這幾百年下來逃避得累了。

　　又或許是因為突然看見法蘭西斯那對眼睛，他有些懷念。





　＊

　　法蘭西斯學著亞瑟先前的樣子，把帶來的百合花束也放在純白的石碑前，他一直看著

法蘭西斯的動作，對於法蘭西斯會發現這個地方他不能說不意外。



　　在法蘭西斯結束所有動作時他看準時間開口，「……我以為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好說的

才對。」



　　「放心吧，葛格這次來不是要和你吵架的，葛格還沒有閒到特地跑來貞德的家鄉和你

吵架呢。」亞瑟覺得法蘭西斯似乎在笑。



　　───聖女，貞德‧達魯克。



　　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聽見這個名字。至少，不會是出自於法蘭西斯口中。



　　「要不然你叫住我是打算要做什麼？如果是要痛揍我一頓，就算有再多的理由我也是

會反擊的喔。」亞瑟撇撇嘴。雖然身為國家的他們打從出生後就是彼此打仗來打仗去，可

是說實話，單就這件事來說他理虧的程度就算法蘭西斯要扁他十次都不為過。



　　畢竟，貞德對法蘭西斯的重要性不言而語，就像假使有人膽敢在他面前對伊麗莎白動

手，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放過那傢伙一樣。



　　亞瑟安靜地等待法蘭西斯先開頭，但沉默了好久，法蘭西斯突然發出這麼一聲：「…

…噗。」



　　「啥！？」脾氣打從出生就沒好過的前‧海賊馬上翻臉，「你笑屁啊，臭鬍渣！」



　　虧他剛才還想說要不要慎重地道一次歉，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傢伙自己先破壞氣氛。



　　「抱、抱歉，葛格不是在笑你啦。」法蘭西斯不好意思地搔搔束成馬尾的金髮，「嗯

……該怎麼說好呢？雖然有事前在心裡演練好幾遍了，可是真的在這邊碰上亞瑟你時，先

前準備好的台詞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就像是學生被教授叫上台腦筋會突然變成一片空

白那樣……」



　　「……嗯。」其實，他也是。



　　法蘭西斯這次是真的彎起了嘴角。完全不在乎穿在身上的是白色衣物，他偎在亞瑟身

側也跟著坐在草坡上，「已經好久了呢……能再這樣坐在你旁邊。」



　　前一次這樣好好地談話是什麼時候？似乎是一個久到讓人想不起來的過去，亞瑟忍不

住懷疑，也許他們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能好好相處的關係，印象中總是法蘭西斯帶著自家新

流行的事物來向他炫耀。



　　之後他也忘了是哪一年，來自法蘭西斯家的貴族成了他的上司，鑄成導致後來那場戰

爭的主因。而在那之後他們就沒有再正眼瞧過彼此，一直到二十世紀前期的那兩場戰爭為

止，這中間還牽扯過多次利益爭奪，會被外人認為是世仇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連他自己也在某段時間對法蘭西斯恨得要死。



　　亞瑟自嘲地哼笑了聲，「都活了這麼多年，你我好歹也該有一點自知之明。」



　　「這麼說也對啦，不過啊葛格我倒是有另外一套看法呢……不過啊，」法蘭西斯驀地

話鋒一轉，用指尖比了比不遠處的石碑，「話說回來這個碑是亞瑟你弄的吧？什麼時候建

的啊？葛格我到最近幾年才發現有這麼一個東西。」



　　亞瑟微微地皺起眉，但還是老實回答法蘭西斯的問題，「大概是百/年/戰/爭結束後

沒多久，畢竟她的遺體已經……」全被燒成灰流放到河水裡了，全是他做的。



　　「是這樣啊……」



　　也許是心理作用的關係，亞瑟覺得法蘭西斯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



　　這樣想著的亞瑟不自覺地繃緊身體，他等著法蘭西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揮出的一拳，

但等了幾秒鐘預想中的拳頭卻遲遲沒落下來，出現的反而是法蘭西斯輕輕的一句：「謝謝

你吶，亞瑟。」



　　「你、你道什麼謝，是想諷刺我嗎！？」亞瑟不由地拔高音量。



　　「葛格沒有這個意思，我是真的很感謝你為貞德這麼做，如果她知道的話想必也會…

…」



　　「───你少來了！」不等對方說完，亞瑟一把扯起法蘭西斯的右手，擺在自己臉邊

，「你應該很想揍我一頓才對！對準一點，只有第一拳，這下我不會反擊！打啊───」



　　但任憑亞瑟怎樣叫囂，法蘭西斯卻連動也不動，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亞瑟發洩。



　　其實最忘不了貞德的就是亞瑟。



　　「……如果不打的話她不是…貞德她不是就太可憐了……」亞瑟的聲音聽起來和哭泣

無異。



　　早在第一次決定要來法/國、貞德的故鄉的時候亞瑟就有預感了，他遲早有一天會在

這裡碰到法蘭西斯，於是在逃避心態提早到訪日期的同時，他也有那麼一點希望能遇見法

蘭西斯。他明白，很多事不是光靠粉飾太平就能忘懷的，總是有要面對的時候。



　　「打了貞德她才會發火吧，她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女人。」法蘭西斯的語氣帶著笑。



　　提起那個足以令他自豪一生的女性名字，法蘭西斯的表情也跟著放柔許多，「再說，

如果真要把發生在各個國家間的糾紛都算得清清楚楚的話不是很累人嗎？像是戰後我向路

德維希要那一大筆賠償，害他不得不成天做鴿子時鐘那件事基爾伯特就該把我修理好幾遍

，還有某一年葛格我好像在跟安東尼奧搶羅維諾，這樣他應該討厭葛格我討厭到送過來的

番茄裡面都要偷包辣椒囉。」



　　法蘭西斯說完便無預警地向後往草地上倒，伸長了手在空中揮動，「說真的，大家身

為國家活了這麼多年，磨擦了，會受傷會痛一定是在所難免。但是，世界上沒有會痛到讓

人一直無法再站起來的事，有的只是站不起來的人。」



　　亞瑟看著法蘭西斯略顯幼稚的舉動，他想笑，但眼眶卻開始違背他的意志瀰漫出酸楚
。



　　他怎麼不清楚法蘭西斯的話中絕對不會只有表面上的意思。



　　「我們啊比起普通人類要活得更長更久，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去忘記曾經有過的傷痛。
」



　　「就算是這樣，」亞瑟也跟著躺了下來，「你可別以為我會輕易忘記你在阿爾弗雷德

要獨立時從背後偷捅我的一刀，臭鬍渣！」



　　法蘭西斯一驚，「耶！？虧葛格我花了這麼多的口水……好歹給一下工本費嘛。」



　　「可以啊，本大爺就特准每年的今天不扁你，快點跪下來感謝本大爺吧。」他大/英/

帝/國大人可是很有肚量的。



　　「喂喂，拜託可不可以別學基爾那隻鳥人說話啊……」一個人這樣就已經夠煩了。



　　「看心情囉。」意思是想都別想，他這麼做當然是故意的啊。



　　法蘭西斯無奈地笑笑，只好順著亞瑟的話說下去，「既然您大人大量今天不開扁，那

等等要不要去瑪姬的店裡喝兩杯啊。」



　　「……是說你到底為什麼會跟瑪姬那麼熟啊！？」亞瑟忍不住怪叫。




　THE END

這樣子成熟法叔三部曲就到此結束
最後是一點點おまけ，同樣是法貞
希望大家會喜歡


＊
　　『是說啊，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心裡只想著：天啊，這比三天沒吃飯的貓還要頹廢

的傢伙是怎麼回事啊！？差點沒在宴會上昏倒。』


　　少女不客氣地批評。


　　『葛格哪有這麼慘！倒是妳，葛格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兇過，結果頭一個對象竟然還

是個年紀只有十七歲的鄉下小姑娘！妳再繼續這樣小心以後沒有男人敢接近妳。』


　　他也不甘示弱地回應。


　　『呸，我才不需要呢……』她的笑聲很清澈，傳得好遠好遠。


　　記憶的最後是草坡上不斷地回響著他倆的聲音，再無其他雜聲。


　　許久，法蘭西斯才終於捨得緩緩睜開眼，不意外四周只有他一個人。


　　以及幾陣風時不時地徐徐吹著。


　　夢裡陪著他笑的那名少女幾百年前就不在了。




　　他踉蹌地坐起身，有些無可奈何地勾起嘴角。


　　「吶，都怪當年遇見了妳，害葛格我之後再也找不到稱得上一聲好女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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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ＰＨ同人文熱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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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0.24.219
※ 編輯: isyutalu        來自: 118.160.24.219       (01/11 12:54)
推 ffnc:好久沒看到葛格相關文了呢
推 chocomia:喔喔喔我好喜歡原PO的葛格，太迷人太成熟了Q^Q
    這系列主推的是法叔的成熟男人味 有寫出來這感覺就太好了
推 mamsetc:好喜歡這樣的葛格跟亞瑟  貞德姊姊也好棒QAQ
    我也喜歡平和的法英(不過看他們打架似乎也挺有趣的)
    貞德真的很棒啊Q皿Q 如果沒有了她法叔的人生也就完了XDD
※ 編輯: isyutalu        來自: 118.160.22.155       (01/13 21:07)
推 nancy81429:喜歡這種氛圍:D百/年/戰/爭真的又揪心又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