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說明：路德中心，普奧匈義（神羅）等國登場有
沉重向，崩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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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後】
路德維希有些時候會感到疑惑，對於其他人的眼神。
基爾伯特有時候看著他的眼神很奇妙，雖然哥哥掩飾得很好，不過還是會被他發現。
那是一種情感有點複雜的眼神，他讀不出那其中的涵義。
就連自己唯一的朋友，菲利奇亞諾也是。為什麼他會把自己當成朋友看待呢？菲利一開始
告訴他是因為「我也常常被別人欺負，也沒有朋友」，他當然也有相同感受（，雖然對他
而言，應該是「不但沒有朋友，週遭還淨是敵人」才對），可是﹍﹍菲利偶爾看著他的眼
神，很寂寞。
和他自己的寂寞不一樣，所以說，會讓他感到更加疑惑。
不只是哥哥與朋友，就連同為日/耳/曼家、南邊的鄰居，羅德里希也是一樣，甚至還有更
南端的伊莉莎白，這兩人看著他的眼神也有著相同的奇妙。
說不上來這些人的眼神到底是蘊含著怎樣的感覺，可是都讓他感到不對勁。
怎樣的不對勁呢？
硬要說的話，就是那種不自然感──
「明明看著自己，卻不是在看他。」
他很清楚那種眼神是在看著自己，但是卻不是在看著他──路德維希‧德/意/志──這個
人。
你們，究竟是在看著誰呢？
對我這個比你們年輕許多的國家而言，你們到底在我身上追求著什麼呢？
這週的週休二日，路德決定第一天先蹓狗和打掃房間，第二天到羅德里希家裡去做點心─
─身為沒落貴族的羅德里希，生活還是過得相當優渥，跟他分享點心材料或製作秘訣都是
最佳選擇，中餐就留在他家裡用餐，席間有哥哥、菲利奇亞諾和伊莉莎白一同加入──
然後羅德里希的飯廳又毀了。
菲利在準備午餐的時候不請自來（聽說是因為哥哥跑去安東尼奧家吃蕃茄料理的關係），
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繫上圍裙、煮起義/大/利麵，而路德基於潔癖，用餐前還是堅持要清
理廚房才去吃飯，身為客人的他把羅德里希和伊莉莎白請去飯廳後，就背過身開始認真打
掃，不久──
「哎呀威斯特你在打掃廚房啊？要本大爺幫忙嗎？」「不用了，哥哥，你還是先去和羅德
里希打聲招呼吧？而且你不是應該從正門進來嗎？」「哎呀小少爺才不會計較這個呢哈哈
哈！」
基爾伯特鮮少自己煮飯，當然是路德在哪開伙他就跟到哪去，他大剌剌地從廚房的後門進
來，和他的弟弟打招呼後就一溜煙的進了飯廳。
接著路德發現了瓦斯爐一片髒亂，於是全心投入清理，過度專心的結果，就是完全忽視背
後的慘劇發生。
「哇喔今天午餐這麼豐盛啊本大爺不客氣了！」
「基爾伯特！你又從後門進來！」
「沒人教你要先通知主人才進別人的屋子嗎？笨蛋先生。」
「反正幾十年前的時候，我家就是你家啊，在自己家管這麼多幹嘛？」
「那明明是路德維希的家吧？而且我們現在已經分家了，笨蛋先生。」
「Ve－是普/魯/士啊，我今天做了青醬焗烤鯖魚義/大/利/麵喔！普/魯/士要不要吃一口
看看？」
「果然還是小義對本大爺最好了，啊──」
「別人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混蛋普/魯/士！」
「嗚啊──妳想謀殺本大爺嗎？竟然用盡全力砸下來！會死人的耶！」
「你這傢伙死了最好啦！我今天就基於聯/合/國戰/後/處/置/條/款把你就地正法吧！」
「打得到就來啊！跟小鳥一樣帥的本大爺接受妳的挑戰啦！平底鍋女戰士！」
「慢、慢點，伊莉莎白！等一下──」
「嗚啊－對不起不要打我！不要往這邊衝過來啊啊啊啊啊──！」
「砰咚！磅！劈哩─啪啦磅啦──」
等到路德衝進飯廳的時候，已經慘不忍睹了。
據事後現場重建，聽說是伊莉莎白往基爾伯特衝過去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勾到椅子，椅子
倒了就算了，她自己也重心不穩，往菲利那兒猛衝，然後菲利下意識地一躲，往桌角一撞
﹍﹍
還好羅德里希提早壓住桌子，否則餐桌早翻了。
但是也有不少裝著食物的杯碗盆盤翻到桌上或地上，裡頭的麵、食物或飲料噴得到處都是
，混著不少碗盤碎片，現場一片狼藉。
最後路德和少爺兩人押著基爾和菲利，伊莉莎白跟著幫忙，把飯廳弄回原狀後，新的午餐
就只有路德里希、羅德里希和伊莉莎白三人準備，另外兩個惹禍精就乖乖地坐在客廳等著
。
「吃完飯都是下午茶的時間了﹍﹍」伊莉莎白一邊攪拌湯一邊喃喃自語。
「﹍﹍真的非常對不起。」路德維希一邊切菜，一邊為他的哥哥和朋友道歉。
「沒關係，這也不是你的錯。」羅德里希把還沒碎掉的碗盤重新洗好。「你如果沒帶胃藥
來的話，廁所裡有一罐，在洗手台上的櫃子裡最上層、從右邊數來第二罐。」
自從小義搬離他家，又離開路德家之後，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了，不過還是會記得擺上一罐
。
「沒、沒關係，謝謝你，我今天隨身攜帶的份還沒吃完﹍﹍」
午飯做完後，羅德里希拜託路德去客廳叫二人過來用餐。
（理由是，路德維希體型最為健壯，盯住這兩個惹禍精不出亂子的效果最好。）
「喂，吃午餐了﹍」路德走到客廳門口，開口說話時，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嗯、結果啊，神/聖/羅/馬就不知道為什麼，滿臉通紅欸。」從背影看上去，菲利似乎
非常開心，像是在說什麼讓他非常愉快的事。
「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因為那小子啊──」基爾伯特也是，非常開心的樣子，他豪邁地
坐著，拍著椅背哈哈大笑，然後注意到路德的視線。「欸？威斯特，你來了啊？午餐做好
了嗎？」
面對哥哥的視線，路德愣了愣，然後回復原樣。
「呃、嗯，是啊，羅德里希要我來叫你們吃飯。」
「太好了太好了，本大爺快餓死啦──」
「路德路德，你們有沒有做義/大/利麵啊？我好想吃義/大/利麵喔──」
「有啦有啦，我有做一個燻雞馬鈴薯義/大/利麵給你啦。」
「Ve－又是馬鈴薯喔──」
「誰叫你們把午餐毀了，現在羅德里希家裡又沒有其他食材。」
「哈哈哈，有什麼關係嘛小義，馬鈴薯很好吃啊！哇喔、是馬鈴薯泥沙拉欸！」
「不是做給你吃的，笨蛋普/魯/士，那全都是路德的份！」
「不、如果兄長想吃的話，可以統統給兄長吃沒關係。」
「耶！果然是本大爺的弟弟啊！對本大爺最好了！」
「笨蛋先生，你這樣做，會把這兩個笨蛋先生寵壞的。」
午餐繼續紛擾下去，不過﹍﹍
午餐用完都是午茶時間了，結果紛紛擾擾到最後，五人還是在羅德里希家裡用晚餐，然後
菲利硬拉著兄弟倆陪他回去，再無可避免的和羅/馬諾大吵一架後，兩兄弟才踏上歸途。
「哈哈哈哈哈，本大爺今天也玩得好開心，一個人笑不攏嘴呢。」
「﹍﹍哥哥，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在玩樂的時候盡量減少讓別人困擾的次數。」還有讓我
胃痛的次數。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啊，威斯特。明明就是小少爺跟鐵鍋娘太大驚小怪的問題嘛~否則今
天午餐哪會拖到那麼晚才吃呢~」基爾伯特雙手交叉在腦後，在路德身前幾步大步地走著
，看起來真的心情非常好。
「﹍﹍」路德沒有應聲，他的心思飄走了。
「欸？威斯特？怎麼了？看你眼神整個散掉了。」原本預料會聽到弟弟說教的基爾伯特，
發現背後一片安靜，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路德的眼神渙散，不過大致上是看著他的方向
發呆沒錯。
「呃、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有點驚訝而已﹍﹍我沒想到菲利奇亞諾也認識神/聖/羅/馬﹍
」基爾伯特轉過頭來的表情很是狐疑，路德搖搖手解釋，忍不住搔搔頰側，語氣有點遲疑
。
「啊？對厚，路德你不知道吧？以前小少爺是東/歐和中/歐霸主，不只伊莉莎白，就連小
義和神/聖/羅/馬也住在他家好一陣子，差不多等到三四百年之後，大家才相繼離開他家
啦。」基爾伯特點點頭，把步伐放慢，一臉無所謂的解釋道。
「是嗎？原來大家都認識神/聖/羅/馬啊。」在他心裡，像是有什麼淤塞難解的謎正在解
開似的，一個乾涸的齒輪開始運轉，吱呀作響。
「是啊，我差不多也是在十七世紀見到他的。他算是日/耳/曼的孫子吧？就像小義和羅/
馬/帝/國的關係一樣。」基爾伯特解釋了下，隨即又轉變話題。「喔對了，法蘭西斯說明
天要找你討論一下一些科技方面合作的問題，要跟你約時間見面。」
「我知道了，回去我就打電話給他。」
「然後那個冷凍法/國人說想來家裡觀光，他說他那邊太冷太乾了，要來避寒。」基爾伯
特的口氣冷了一點，原本德/文的氣音不少，被他一講，似乎又多了不少咬牙切齒的發音
﹍﹍「他想找我當地陪，威斯特我明天代你的班行不？反正梅/克/爾絕對認識我。」
「那個、我會想辦法處理，哥哥你要盡量避免惹事生非﹍﹍」他知道哥哥很討厭伊凡，而
且還討厭到眾所皆知的程度，明明法蘭西斯跟這兩人的感情都不錯不是嗎？還是說他們彼
此的情感淵源已經複雜到不知要如何解釋的程度了﹍﹍
「啊對了，哥哥，早上羅德里希跟我說過你又﹍﹍」
兄弟倆的瑣碎時間，就這樣在閒聊中度過。
基爾伯特沒再提起過去的回憶，路德維希也決定不再問他們﹍﹍
到家後，基爾拿著啤酒在一樓看法蘭西斯推薦的電影（現在不是十點所以不是需要省略內
容的優良電影唷），路德喝過幾杯啤酒，就獨自在書房看書。
原本都是在讀些工具書或導覽手冊之類的他，這回一反常態，從架上拿了史書下來。
史書對他們而言像是自己的傳記一般，收集它們的理由多半是種開玩笑的心態，或是自己
的上司留下來的收藏品，像他們的書房裡，有大半其實都是十八到十九世紀的硬皮書，更
早以前的，路德已經送到圖書館或研究所去了，畢竟他和哥哥都沒心力保養收藏，還是交
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懷著複雜的心情，路德讀起了羅德里希的故事，從奧/地/利成為公爵領地，到哈/布/斯/
堡/家進駐，強大、分裂、崛起，直到普/魯/士取而代之的爭權﹍和伊莉莎白結婚後直到
W/W/I﹍
連帶地是他的損友菲利奇亞諾﹍路德必須承認，看著菲利長大的過程，只會讓他胃痛發作
而已，怎麼會弱成這樣啊﹍﹍而且還不只是因為「鄰居的環境、條件都很優越，所以太強
了」之類的原因﹍﹍
深深嘆息後，路德才把書放回去，拿出了所謂的德/國史。
查/理/曼大帝加冕，凡/爾/登/條/約的簽訂，鄂/圖/一/世加冕，頒佈金/璽/詔/書，宗/
教/改/革，三/十/年/宗/教/戰/爭，西/發/利/亞/條/約，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
，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七/年/戰/爭，一路到，拿/破/崙戰爭﹍﹍
讀到這裡，路德默默地將書闔起，放回書架上。
原來他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這個帝國的影子嗎？
很像，真的像極了。
路德維希幾乎以為，自己要是閉上眼睛，就會看見自己的古老鏡像，一個小小的孩子，金
髮藍眼。
那個孩子眼神或許和他相同，瞪著凶惡的眼珠，開口問他。
「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為什麼站在所有人的身邊？」
「他們原本不是在我身旁的嗎？」
「為什麼會是你站在那裡？」
這些問題，他也想問自己啊。
「為什麼只有我有名字卻沒有姓？」
「為什麼我的記憶只有從哥哥收養我開始？」
「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自然的接納我？」
「自己和神/聖/羅/馬，到底是什麼關係？」
苦惱的路德維希，自問，自我拷問。
一遍又一遍。
基爾伯特看完了電視，發現時間不早了，就上來問路德維希要睡覺了沒，於是打開房門。
他只是看見弟弟將眉頭緊鎖地沉沉睡著，像是在煩惱些什麼。
→本文完→
鴞080908”
不要問為什麼會寫這篇，因為我也問過自己，而且也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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