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BG/普匈]皇后與騎士，及世界【06】

[nigatsuki (二月)]

※

【崩潰】

時間是1879年。

鐵血宰相邀約你和他一起來到我的面前，準備簽訂密約。
身為埃德爾斯坦夫人，這是你該做的事。

你對我沒有任何懼色，而我吩咐宰相以上賓招待。除此之外我和你再無其他談話。
離開你倆面前回到房內，迎接我的卻是破碎的花瓶。

得知你將與他前來，壓抑許久的感情一口氣宣洩，花瓶成了最簡單的發洩工具。
被上劃破的刀痕令我憶起昨晚到底多瘋狂。

掛在腰上的軍刀提醒我必須保持冷靜。
但面對鏡子，照映出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不是偉大的軍國普/魯/士。
只是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

「呵，」我拔起軍刀，一刀用力擊碎鏡面，閃亮的碎片落在地面，和花瓶的碎片混在一起
這種時候就痛恨自己是個國家了嗎？我咬著牙質問著自己的內心。
普/魯/士啊，你真是個沒用的傢伙，這一點都不像你，你曾經的偉大、英勇跑到哪去了？

是啊，所以如果我是個人該有多好。想愛就愛，想恨就恨。
但我什麼都不是，現在的我，既不像國家，也不是個人。

這算什麼？

※

眼前是伊莉莎白背上比一般肌膚顏色稍深的十字疤痕。基爾伯特從後方攬住她纖細的腰身
，將她拉到懷中。從剛才開始她就不發一語。完事之後她還沒出半點聲。

「對不起。」他輕聲。
「……很痛。」她低語。
「哪裡痛？」他盡量以最體貼的口氣問。
「……全部。」她也盡量以最不難過的口氣回答。

基爾伯特沉默，手撫著她的深茶色髮絲。

「基爾每次生氣的時候都不說。」不像是抱怨，只是陳述事實般的口氣，「以前跟羅德里
希少爺一起去你家簽約的時候，氣到把整個房間都毀掉的事情……」
「為什麼知道？」他疑惑，把臉靠在她的頸間，聞著熟悉的香氣。
「那天你簽約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後來俾/斯/麥私底下來找我。」她鑽出他的懷中，轉
過身面對基爾伯特，「你不准任何傭人進出你房間，可是卻連門上都被砍出一條裂縫，他
頭痛死了。」

鐵血宰相苦惱的神情出現在基爾伯特的想像中，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以為那人直到被威
/廉/二/世逼迫退休之前都不曾露出苦惱的神色。

「那傢伙也有那樣的表情嗎？」基爾伯特邊笑邊說：「那個總是板著一張臉的人啊……真
懷念啊！他是個優秀的傢伙，也幫了威斯特不少忙。哈，可惜現在已經不在了。」

避開翠綠雙瞳盯著自己的視線，基爾伯特瞎扯兩句。
但伊莉莎白自然沒那麼好騙。

「基爾，你在意我下午講的話嗎？如果不選擇你那件事。」
「笨蛋啊，本大爺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男人嗎？」
「你是啊。」
「……唔。」

他無奈的認輸。
每次都這樣。話說回來，有贏過嗎？
除了戰爭之外，他有贏過嗎……無論是下棋、玩遊戲，還是什麼。

「不說嗎？」伊莉莎白看著他的眼神很柔和。
基爾伯特很掙扎，因為他自己知道這種擔心很幼稚，說出來怕被她嘲笑。
但「世界」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如果你不選擇我是不是代表你想跟小少爺在一起？」他一邊吐出心中最深的疑問，一邊
偷偷扣住伊莉莎白的雙手，以免她又從任何地方拿出平底鍋來敲自己。

令他意外的是，她這次連使力都沒有，只是就這麼看著基爾伯特。

「你不相信我嗎？」她問。

他陷入了沉默。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這些事情他也沒辦法在意了。更何況伊
莉莎白本來就還是國家，國家有自己的使命在。他也曾是個國家的。
那他對這一切到底在執著什麼呢？

「是我自己的問題。」因為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才變成這樣的。
全部都是自己的錯。

「基爾，」伊莉莎白語氣堅定，「我不會作出讓你失望的決定。」

到底在講什麼呢？
基爾伯特苦笑，將她再次攬入懷中，而她也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

「對了，基爾，我明天跟『世界』有約。」伊莉莎白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讓基爾伯特全身
繃了起來。

他看著一本正經的她，自己嘴角的神經也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但伊莉莎白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動搖，他立刻明白她是說真的。

「伊莎？為什麼……」他壓抑不住地激動起來，「什麼時候啊！？」
「嘿嘿，這種反應才是平常的基爾嘛。」伊莉莎白調皮的笑，雙手攬住他的後頸，「他不
會對我怎樣的啦，我啊……很強的喔。」

「所以別擔心了，睡吧。」

他狐疑地看著對自己微笑的情人，雖然還想再繼續，但不過問是彼此的原則，也只能到此
為止。嘆口氣，意識到再不睡也不行了，於是基爾伯特乖乖的將被子拉上，示意就寢。

※

隔天一早，伊莉莎白在基爾伯特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就起床梳洗，換好昨天剛買的外
出服，準備搭電梯下樓出門。

但電梯門一打開她就看見了那個人。

「早安，伊莉莎白。」羅德里希溫和的笑容依舊沒變。
「早安，羅德里希少爺。」伊莉莎白回以微笑，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只剩兩人。

「我應該很早就跟你說過，你不用再叫我『少爺』了。」羅德里希苦笑著，「我們早就不
是那種關係。」
「這是習慣，很難改變的。」伊莉莎白順口的應。

羅德里希沒有看她，兀自對著前方的空氣開口：


「從以前到現在我都很羨慕那個笨蛋先生。」
「嗯？」
「因為你都直接叫他的名字。」
「嗯……」


不否認的她低下了頭，她對羅德里希的確有所歉疚。畢竟最後奧/匈/帝/國就算沒有一/次
/大/戰的助力也形同分崩離析一般。
當她在結婚不久後摸索出內心真正感情時，迎面而來的即是巨大的痛苦。加上國內人民不
斷引起的暴動跟革命，那段時間讓她心力交瘁到了極致。

最後全部崩壞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伊莉莎白。你，還有基爾伯特，到底跟『世界』作了什麼約定？」羅德里希轉過頭，「
我們『國家』之間都在討論這件事。法蘭西斯先生跟安東尼奧先生之外，就連路德維希也
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抱歉，羅德里希少爺，」伊莉莎白嘴角撐起任誰看來都很勉強的笑容，「這個問題
我不能回答你。」

「是嗎？那是我失禮了。」

雖然看得出她心中有事，但羅德里希僅是嘆了口氣。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電梯大門，羅德里希往早餐餐廳的方向
走去，而伊莉莎白則筆直的往大門前進。

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

凡爾賽宮最深處的會議室，伊莉莎白動手握住黃銅門把，旋轉。
大門敞開，表情顯得無趣的「世界」依舊翹著二郎腿，手指敲著桌面。他聽見伊莉莎白來
到的腳步聲，卻只是頭都不抬的問候：「早安。」

「早安，『世界』先生。」伊莉莎白禮貌的回話。
「雖然沒遲到，不過我還是覺得太慢了，坐吧──嗯？」世界抬起頭看她一眼，接著像發
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勾起嘴角，「呵，基爾那傢伙……還真無聊啊。」

伊莉莎白不明白他話中之意，只是走到「世界」身旁已經拉開的椅子坐下。「世界」不知
從哪變出一張鏡子，放到伊莉莎白面前。

「……」

看著鏡中映照出白皙肌膚上頗為「異常」的斑斑紅點，伊莉莎白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能抿著唇。而「世界」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將鏡子收到根本沒有抽遞的桌面下。

「這樣子反而很勾人耶，那種色情小說不都這樣嗎？因為看到女孩子肌膚上的吻痕所以就
覺得很亢奮之類的……」他的臉上浮現殘酷的冷笑，「要不要做啊？在談正事之前還有一
些時間，搞不好做完之後可以談得更順利哦。」

「我不記得你有這麼猥褻。」伊莉莎白冷漠的回應。
「真好，我也不記得。」黑髮紅眼的男人攤手，「抱歉，開玩笑傷到妳了嗎？不過就如妳
所知，我既不是法蘭西斯那種講求浪漫的男人，更不是羅德里希那類的紳士。嗯，那廢話
不多說，我們來談正題吧？」

他將放在桌上的二郎腿撤下，斜眼看著伊莉莎白。
「妳如果只是因為覺得在夢中相會太沒有真實感而把我找出來，我可是現在就能讓匈/牙/
利消失殆盡的哦。」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沒有第三個選項。」
伊莉莎白鼓起最大的勇氣問：「如果你能讓我們這些『國家』以人型留著，那為什麼不能
讓基爾伯特也一起？」

「因為我不喜歡。」「世界」簡單的給了答案，「這世界上沒有一條路能讓所有人都得到
幸福，別太奢侈。我光是肯讓妳有這個機會去做選擇，你就該跪下來叩頭三千次以示感謝
吧？居然還問我『為什麼不能讓他一起』？」

「……如果我把我的一塊地割給他呢？」伊莉莎白小聲的問。
這次輪到「世界」沉默，他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跟冷漠之外的表情，那是他首次出現困惑。
而伊莉莎白的眼神永遠是那麼堅定不移，她毫無懼色，永遠都是那麼倔強。面對交涉的時
候也從不退讓。

沉默良久後，「世界」恢復了平日的神情。
「可以啊，但起碼一隻手或者一隻腳哦。」他悠哉的說著，「要割頭也可以就是了，還是
胸部？我是平胸派的，妳的太大了割下來的話剛好吧？」
「要哪裡隨便你。」伊莉莎白坦然道。

「世界」的表情倏地再次繃緊。

「妳認真的啊？」他的口中發出細微的磨牙聲，「敢跟『世界』提出要求就算了，還想這
樣直接違抗歷史跟自然的定律嗎？」

「我既然說出來那就不是開玩笑。」伊莉莎白緊繃的臉舒緩下來，露出的是溫和的笑容，
「反正只要我國還在，除了比較虛弱之外，我還是活得下去啊。」

「讓存在的國家消失是很簡單的，但要讓不存在的國家再次出現……妳以為妳是那群拍電
影的人類嗎？海底之城或者龍宮？」最終「世界」也只能攤手，「我拒絕。」

「為什麼！？既然你辦得到的話……」
「違反規則。」

「世界」簡明扼要的吐出可以被稱為最終絕招的四個字。

「那我還有別的──」「我說，匈/牙/利啊。」
他難得一本正經的阻止伊莉莎白發話。

「難道是因為所有人都叫你伊莉莎白嗎？你是不是已經忘記身為一個國家的自覺了？」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冷漠的點出伊莉莎白至今的現況，「我給你機會選擇是覺得我會看
到有趣的事沒錯。但你現在還是個國家，國家就要有國家的樣子。我不想當好人，但我也
不是壞人，我只是喜歡站在灰色地帶而已──伊莉莎白，你還有八天的時間。」

跟平常那個喜歡開些奇怪玩笑的「世界」不同，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私底下的場合這麼正
經說話。而伊莉莎白雖低著頭，凶狠的眼神依然瞪著「世界」。

「最後問你一句。」
「世界」再次翹起二郎腿，「你覺得你現在偏向哪裡？『國家』？還是『人類』？」

「雖然我是『國家』，但為什麼不能擁有『人類』的感情？」沒有正面回答，伊莉莎白將
問題丟回去給「世界」。

「表情還真不錯。」看著她的臉，他露出了再惡劣不過的笑容，「八天後你如果作出了決
定，到時候答案不證自明吧？」

語畢，他就再次消失於空間中。留下噙著滿眼眶的淚水，憤恨到將自己下嘴唇咬破出血的
伊莉莎白一人。





【06‧End】

──
後記：
這幾天家中網路非常不順，所以一直在處理電腦的事情……
基本上算是順勢轉入了伊莉莎白角度吧。

預計是十回結束。
那麼，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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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錯回數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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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2.32.27
推 orangeo0o:啊啊 好期待最後到底會怎樣>///<
→ orangeo0o:是說羅德也看到了吧......吻痕.......
所以他只看一眼就沒再看伊莉莎白了（笑）
推 greatest1006:吻痕感覺色色的 >/////<
也還好啦....（欸）
推 moyoro:之前就有感覺...我果然真的萌上世界了(′･ω･`)
欸wwwwwwwwww？這樣不好吧？不好吧？wwwww
推 c880529:同樓上  世界好黑 我喜歡(＊゜ー゜) ｂ
不過他其實是個蠻不講理的傢伙...我覺得XDDD
推 greatest1006:看來有些人很想當邪佞總裁的秘書??
可以成立秘書室了（？）
推 moyoro:有本事任性的人任性才是萌點啊(何)
這個人應該只是個無賴我覺得...（被踹出棋盤）
推 arctictern:有鋼鍊fu wwww
世界的個性沒那麼單純也沒那麼絕對XD
※ 編輯: nigatsuki       來自: 114.32.32.27         (03/04 2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