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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是和我寫的某篇長篇有些許關聯的,印象中之前有來這發過但我忘記了,所以 就沒繼續發,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篇APH短篇了,大概就這樣了。            他咳出了血。      當著阿爾那個背叛了他的幼稚孩子面前,咳出了血。         「亞……」         那是亞瑟第一次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忽略的病因,竟然早已演變成一個能讓他在那孩子 面前出糗的可笑弱點。      亞瑟在驚嚇中回過神看向那孩子擔憂的面容,連忙推開他溫暖的手。                 【久病】               亞瑟醒來時已經將近中午十二點。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健康每況愈下,現在要維持體力參加世界會議,對他而言簡直就是 酷刑,連當初和法蘭西斯那個紅酒混蛋打了場他永遠也忘不了的敗仗造成的創傷都沒有讓 他這麼疼痛。      每天醒來都感覺五臟六腑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吸進鼻腔的空氣匯聚至肺就變成了菸, 導致他止不住的咳嗽,花了比以往更昂貴的貨幣替自己維持和當年一樣的裝扮,即使已經 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奢侈了,但他就是不想要被美國那個笨蛋看輕。他還留有當年輝煌時代 的傲氣,他還是亞瑟.柯克蘭,就算他的健康逐漸扼殺了他的呼吸,他還是當年那個神所 眷顧的英國。      他不會允許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尤其是那個從自己身邊獨立的背叛者。      梳洗後著上西裝,泡了壺紅茶,坐在客廳時他突然想起來其實根本沒什麼事情是該做 的。      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航海時代了,他也已經不是那個永不日落的帝國了,曾經伊莉莎白 為他認養來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都已經歸返他們原本的家鄉,他除了那些妖精之外,一 無所有,他的身邊從開始就沒有任何人的陪伴,誰都只是短暫的過客。      在他身邊最久的,是不是阿爾弗雷德?      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呼喚過這個名字?當時常常在航道上和他國爭執,即使受傷只 要回到家中看見那個小男孩湛藍的雙眸和看見自己的微笑,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會消淡,只 要他在身旁,似乎只要他一個人在身旁,即使沒有任何人和自己交好都無所謂了。      都無所謂了。      從那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喊過那個人的名字,連在夢裡他都未曾有過,一想要發 音咽喉就像是被掐住一般的疼痛,疼痛到無法忍受最後驚醒,好幾次都是這個樣子,從那 個背叛者離開自己身邊後,好幾個夜裡都是這個樣子。      他可能再也無法喊出這個名字了,即使在心裡默念也讓組織疼痛糾結。他曾天真的以 為天空全都凝聚在那個孩子的瞳孔,那樣的藍,好像能夠收納所有他的悲傷一樣,他不是 無法原諒,事情都已經經過了這麼多年,連法蘭西斯的背叛他都已經釋懷了,但他就是無 法像從前一樣看向那片藍天的光。      在藍色雙眸的主人舉槍對著自己的同時,一切所能見得的光都被封鎖,他再也不是當 初那麼輝煌的日不落帝國。      阿爾弗雷德眼中的藍從此暗淡成灰,他看不見最初他喜愛的藍天,當時能夠讓他的痛 苦得到解脫的天堂,他都再也看不見了。                 ×     ×     ×               他感覺起來幾乎把所有事情都忘了,但其實他什麼都記得。      和法蘭西斯的那一場百年爭鬥,燒死貞德後那近乎刺盲他眼睛的靈魂,他有好一段時 間都無法再次張開眼睛,他寧願閉著,他寧願陷入萬丈深淵也不想要再次看見自己的罪惡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罪惡已經無法抹滅,那即使洗了數萬次卻仍舊殘留的血腥味,還有第 一次開槍後飄散的煙硝味──      對了,煙硝味。      他還記得那個孩子對著自己舉起了槍,不用開槍他便已經中彈,從此他焦距再也不夠 清晰,他巴不得就乾脆失明,不用看見谷底裡從天際傾瀉出的一絲光明,沒有得到便不會 失去。      比貞德的靈魂更讓他刺痛,那藍天凝聚而成的雙眸冷漠的視線投射到他身上,就像是 一次毀壞,從細胞自個體的灼燒,將他所有的感知阻絕,或許路西法墜落地獄時便是這種 情況。      他是個海盜,說出口的話或許都不會是真實的,掠奪他人的東西也只是自己的習慣, 東西被他人搶走了就是搶走了,即使征戰受傷也只是必然。傷口久了就會結痂,肉體上的 受傷只是自己戰爭輝煌成就的標誌,但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他想要守護,他想要將那個人 收藏於自己的掌心,他不想要欺騙他,儘管有些時候他已經習慣將傷痛隱藏。      他寧願自己受傷也想要讓他得到快樂,寧願流血也想到讓他走往最好的未來,沒想到 他這樣子的關心對於那個人來講也只是一種欺瞞,甚至是一種需要他舉槍對著自己的壓迫 。      他已經不記得是從哪一天開始兩個人走向不同的未來,又或者是哪一天那個人的手從 自己的保護下抽離,那些記憶太溫暖了,他忘不掉卻也不能記得。      他只記得當那個人將自己的手抽離時,倫敦的天驟然落雪,視線凝成趨於絕對零度的 冰,從此目光中的一切都染了層霜。            「咳……咳……」亞瑟摀住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壓著胸腔,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幾乎 無法保持清醒,「不……咳……好意……咳……思,不用理會我……沒有關係的。」      「哥哥我不是說上我的床躺個幾天就會好了嗎?怎麼這固執的個性幾百年來都不會改 呢?」      「……閉嘴。」亞瑟低著的頭抬起,視線就對到了阿爾弗雷德,連忙移開,「我還沒 有孱弱到需要你的幫助。」      「剛剛不好意思,繼續吧。」      再次看向阿爾弗雷德的眼睛,他慣性壓抑的缺點在此刻他無法不慶幸,應該……不會 被看出來吧?那個白癡應該看不出來的……又不是本田那種心思細膩的傢伙。      剛剛的思緒竟然一點都不在會議上,腦中的記憶幾乎沒有殘存今天開會的內容,身體 的疲累已經讓他無法向從前一樣專注了,結果竟然連思緒都不在正事上。      那麼久以前的事情明明就應該忘記了,結果只是一個觸發那些畫面就歷歷在目,他明 明一再告訴自己怎麼樣都不應該記得,尤其是對那個小子的記憶,他早就該忘記,卻怎麼 樣都無法抹滅,就好像那五個字已經在他靈魂上鑿出自己的位置,死都不願意離開。      「那麼就從近日……」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在他耳中是那樣熟悉卻也陌生,那個聲音曾經讓他在幾乎不可能勝 利的戰爭中獲得支持,讓他有勇氣繼續走下去,可是即使那語調口音和往常一樣,他就是 覺得少了那麼一點什麼。      而且,那一點什麼是怎麼樣也回不來了的。      「關於英國……」      究竟是哪個轉折的音波成了一把利刃,一刀接著一刀的,刮削他的心臟?他愈來愈難 以撐起自己的身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發燙,一種焚燒的溫度,他抬頭──      意識渙散,從他接觸到光芒的那一瞬間,驟然黑夜。         那個時候的眼神……那場大雨……      睜開雙眼,亞瑟用了好久的時間才坐起身,他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躺著的床也 不是自己家宅的,整個房間擺設呈現一種雜亂和沒有格調,一直到了他看到身旁的人才赫 然發現自己人在阿爾弗雷德的家中。      「醒了?」阿爾弗雷德無賴的笑著,也緩緩坐起,伸手作勢就要將亞瑟拉往他的方向 ,「真不知道你身體怎麼會這麼差。」      「美/國,請你放開。」亞瑟咬牙抵禦著身體的不適,連忙想要下床。      「這是不可以的喲。」阿爾弗雷德只用了一些力氣就將亞瑟拉回床上,自己則整個跨 上了亞瑟的身體,只差沒有整個抱住亞瑟,「亞瑟,你燒才剛退。」      「你……你……你這笨蛋,快滾……咳……咳……」      「明明只是個孩子,你以為……咳……咳……」亞瑟止不住自己的咳嗽,他其實從來 也沒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即使他自己也明白身體的狀況已經不是能夠靠意志力壓抑的 程度了,他也沒想過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有多久,沒看清楚阿爾弗雷德了?      那一天,朝著彼此伸出手的兩個人,為什麼會有一天走上了那一條路?      從阿爾弗雷德離開之後,他的身體狀況就愈來愈差,他像是從雲端墜落,墜落,一直 墜落──      為什麼,墜不到底呢?      為什麼,他會再次面臨到黑暗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阿爾弗雷德要離開呢?      「亞瑟。」      阿爾弗雷德低下聲音,凝視著他從前的兄長,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清楚他 的樣子?在自己亟欲拓展和別國外交之時,他是不是忽略了這個曾經一直保護著自己,一 直到最後一刻也不願意傷害自己的亞瑟?      所以亞瑟才會在他不知不覺間變得這麼虛弱。      「亞瑟。」將頭埋入亞瑟的頸邊,整個身體都和亞瑟緊靠,「亞瑟……亞瑟……亞瑟 ……」      「你夠了沒有?請把我放開,我要回家。」      「亞瑟……亞瑟……」      阿爾弗雷德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一直喊著這兩個字,亞瑟已經不知道他有多久沒聽到 這個孩子像是這樣子呼喊著自己。即使在世界會議上,他喊著的那兩個字,也只是好幾個 破碎的音節,伴隨著槍響,竄入他的耳膜。      碰──碰──亞瑟──碰!      像是每日的習慣,他手輕輕拍著阿爾弗雷德,他就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對著阿爾做出 什麼事情來,強硬的轉身離去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一旦那條線被踩過,他就沒辦法再偽 裝,他深知自己仍舊是那個疼愛著阿爾,想要不顧一切守護他的大/不/列/顛/帝/國。      即使身心都已千瘡百孔。      「亞瑟……」      有點遲疑的抬起頭,不自然的看著他,當亞瑟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似 乎已經來不及了,他打算說出口的話全部被溫熱的唇給吞入。      明明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在看到阿爾弗雷德動情的雙眸時,他竟然還是會感覺到 困窘,明明不該有的衝動好像都因為那熱度而燃起,他怎麼會都無法忘記阿爾弗雷德那雙 眼睛呢……      光源從不自然的白亮,緩慢地褪成一種近似天堂的藍,當焦距對上了那藍的來源,體 內突然好像燃起了火種,接著──         亞瑟,我最喜歡你了喲!碰──碰──亞瑟──碰!                 ×     ×     ×               夢境是一片深黑,深不見底的黑,突然視線加速,一眨眼的白光──         「我的天啊──」亞瑟從疲累中起身,看著自己身上滿布的紅痕,被截斷的記憶突然 連結了起來,「我的天啊──」      「……亞瑟?」阿爾弗雷德一臉舒適的微笑,在亞瑟眼裡看起來就是說不出的刺眼, 「應該不會痛吧?雖然是第一次……」      「我要回去了。」      亞瑟轉過身,正打算下床時突然就咳嗽了起來,他心裡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從來沒有一次像是今天這樣疼痛,像是全身的細胞都在碎裂一樣,他往床上一倒縮成了 嬰兒的樣子,接著他感覺到肺部有股熱氣,他最後一聲咳嗽完結之時,床單上也染了他的 血。      是了,無可否認,目擊者全程觀賞,他咳出了血。      「──亞瑟!」   阿爾弗雷德緊張的抱起亞瑟,正打算下床時亞瑟硬是掙開了他的懷抱,那翠綠的眸裡 蘊藏著驚恐,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讓亞瑟離開,「亞……」      「閉嘴!」      亞瑟瞪向阿爾弗雷德,那眼裡的驚恐在阿爾弗雷德的眼中放大再放大,「亞……亞瑟 ……快,我可以幫你的,你不相信我嗎?我可是英雄……我可以幫你的!亞瑟!」      「我說了,閉嘴。」亞瑟站直身軀,昔日的氣勢依舊存在,只不過那明顯瘦弱且蒼老 的姿態,已經不再向從前一樣高大,即使如此他仍舊挺直身體,怒視著阿爾弗雷德,「套 句我常常跟法蘭西斯說過的話──」      「我還沒有孱弱到需要你的幫助。」      亞瑟推開阿爾弗雷德的手,迅速的打開大門就衝了出去,等阿爾弗雷德追出去的時候 ,亞瑟就已經不在他視線之內了。      「怎麼回事……亞瑟……亞瑟!」         亞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驚慌,他不知道自己的病已經嚴重到會咳出血來,或許跟那 不合常理的運動有極大關連,但他還是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      什麼不需要幫助,他想他就快死了吧。      一定需要做些什麼改變……不能就這樣子放任病毒肆虐……他可是神所眷顧的孩子, 他可是昔日的大/英/帝/國……      亞瑟頹坐在一旁的樹下,喘著氣,手一邊壓著胸口,無法制止的疼痛蔓延開來,他幾 乎就要昏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倒下……      等到一旁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愈來愈遙遠,他才緩緩的站起身,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片 土地。               接著他看見了香君那平靜無波的雙眸。      其實亞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但卻在看見香君依舊用著和自己相似的口音,甚至衣 服都有些許自己的影子時,他幾乎快哭了出來……      「亞瑟……」         ……你……成為……太……陽……         只有幾秒,接著畫面就像是上了馬賽克一樣模糊不清,他只聽見香君和自己吻上之後 說出的一句話……         夢境是一片深白,深厚的雪遇陽,迅速開始融化,一瞬間的空白──   ×     ×     ×   ──亞瑟,你究竟想要成為誰的太陽?   亞瑟驚醒前的最後一個影像停留在那寧靜的雙眸,香君對他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他其實從來都知道,自己並不可能成為誰的太陽,比如說照耀那個國度使它永不黑暗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無論他再怎麼樣燃燒火柴,從黑暗到光亮的盛大也比不上一顆燈泡的鎢絲出現,就好 像他怎麼樣也無法阻止阿爾的叛離,又或者是阿爾和伊凡現今的僵持不下,還是法蘭西斯 無止盡的調情,他也阻止不了香君那個時候的吻。   他其實什麼都阻止不了。   即使他是大/不/列/顛/帝/國,即使他曾經是那日/不/落/帝/國,再輝煌的疤痕都會 消淡,君臨過多少個國家也都會成為過去,再愛一個人都不能夠緊握,畢竟所有事情都會 有一個終結。   連太陽都可能會殞墜。   當年自己的國家人民陷入危機的時候,他其實什麼也不能做,孤立主義讓他和別國都 沒有多大的友好關係,才會在這種情形之下,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任何對策改變自己的病況 。   即使現在自己的上司和阿爾弗雷德那邊的上司交情似乎不錯,但礙於那個國家和自己 一樣施行孤立主義,而他本身目前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這前所未有的衝擊,連上 司都換了個派系也都沒有辦法解決他的病痛。   承接了路德維希帶給他的那場災痛,一場因吸入工業廢氣而產生的病逐漸崩散了他的 健康。   最初是因為自己的壯大,航海時期他擁有神的恩賜和童貞女王的幫助,那個時候他幾 乎以為自己就是全世界了,他也極力在領養更多個孩子,他想要所有孩子都納入他的羽翼 之下,然後,他遇見了他。   在他比航海時期還更輝煌的時代來臨之前,他遇見了阿爾弗雷德。   那是在他開始研究機械的一百多年前,那個時候,他看見阿爾弗雷德那開朗的笑容, 他們彼此都確實伸出了手,將對方緊握。   就是那一個緊握,他決定了自己的輝煌盡頭,埋下了病因。   而百年也只是一個眨眼,他也不再是阿爾弗雷德的眼中之光了,阿爾弗雷德也不是他 從前那個以為會是永恆的弟弟。   他已經超越自己,成為世界的主導了。   而讓病源體滋長的原因是阿爾弗雷德的那一聲槍響,挾帶病毒進入他的體內,從耳膜 從眼瞳,不留情面的攻擊他的器官。   一痛就痛了好幾百年。   即使到了二戰期間,他的病只是因為路德維希那邊的瘋狂攻擊計畫更加惡化,好不容 易修養生息了一陣子,正打算重新起步就被重重推落,但他沒有輸,他咬著牙撐著他也沒 有對著阿爾那個笨蛋喊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世界會議上昏倒,被路德維希那傢伙接二連三的攻擊,疼痛到了 三十年後都還沒有痊癒,結果又因為那些工業性毀害讓他的呼吸更加困難,類似當年的毛 病接二連三的重演。   和阿爾弗雷德再次發生性關係之後的昏厥,他想起了第一次和阿爾弗雷德的性愛。   那次性愛他其實並沒有多大印象,他只記得他呼吸到的空氣比往常更加稀薄,因為工 業的廢氣他當時已經幾乎無法呼吸到空氣了,結果阿爾弗雷德的霸道讓他更加無法呼吸。   接著他吐了血。   那是他第一次發現,他的身體已經不堪負荷到這種程度了。   他其實一直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尤其是呼吸道,天知道他寧願失明也不想要呼吸道 不好,因為那樣最嚴重的下場就是吐血。   好像在演什麼肥皂劇似的。   他一直都不願意在阿爾面前出醜,他還記得從前有過一次他被迫和伊凡那傢伙跳舞, 結果伊凡那傢伙竟然挑著阿爾弗雷德剛好出現的時間點讓自己滑倒,誰都知道他的舞步出 了名的優雅,結果那一次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出門,只怕一出門就被阿爾那笨蛋 嘲笑。   那一次也一樣,他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無論阿爾弗雷德多麼想幫助自己,當時他自己國家內部的情勢和政策就是不允許,他 們對於他國處理的方式比自己更加殘酷,即使政策總有著自己的影子。   阿爾弗雷德從小就無法被自己管教,不論是他那怎麼糾正都糾正不來的發音,結果因 為他的成長他的強盛現在已經可以被稱為「美式發音」,甚至有取代他自己口音的趨勢, 還是他全身上下沒一處稱著上紳士的打扮,結果現在他也已經慢慢開始創造屬於自己的衣 服樣式。   他曾經送給他過的一件西裝,想必他是不可能再穿了吧……   他想要留給阿爾弗雷德的,他什麼都不願意接受,不論是那件西裝,又或是想要保護 他的這份感情,他全都不要,最後自己給他的,只剩下那一把槍。   教導他武器的使用,是為了讓他能夠自保,畢竟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結果沒有想 到那把槍竟然會朝著自己上膛。   然後──碰!   接著──碰。   「亞瑟,你醒啦?」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旁傳來,他微皺起眉,不適應那咖啡的氣味 。   「把那咖啡給我倒掉……不是說過我不喝咖啡的嗎……」   「可是我不會泡紅茶的阿……就喝嘛……」   「算了,我等等就會回去了。」亞瑟起身,一開始的暈眩已經見見消退,只剩下肺部 感覺還是充滿著汙穢的空氣,像是好久之前的工業後遺症似的,甚至可能有更加嚴重的趨 勢。   「亞瑟,一定要這麼急著離開嗎?」   緩緩轉過頭看向阿爾弗雷德,這看似再平凡不過的動作他絕對不會知道其實自己練習 了多少次才不會顫抖,「那麼,告訴我吧……」   「留在你這有什麼好處呢?」   「嗯……亞瑟看到我就會很開心嘛!」   「那是從前的事情了。」眼色一暗,想起了那場大雨,「然後呢?」   「亞瑟剛剛不是也很舒服嗎?可以繼續我沒關系的喲!」   「白癡……」   其實已經不想要再和阿爾弗雷德說些什麼了……他累了倦了也無力了,現在國際情勢 已經讓他的身心都疲乏了,還要挺起精神抗拒阿爾弗雷德的眼色……   「那我去找法蘭西斯就好了,或者找女人也行。你這小鬼……」   「……亞瑟!」阿爾弗雷德用力的轉過亞瑟的身體,口氣不悅的說著:「聽清楚了, 亞瑟.柯克蘭。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鬼頭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連尺寸都不一樣了怎麼會是呢……」亞瑟軟氣說著,「另外, 你該知道的,我現在好累……」   「還要再應付你……好吧,如果你堅持,那我就繼續睡一下好了。」亞瑟推開阿爾弗 雷德,轉過身將自己埋入棉被裡頭。   然後他能聽見阿爾弗雷德嘆了一聲,關門的聲音讓他再次墜入了黑暗之中。   「早安。」   再次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咖啡氣味他已經無法做出什麼反應,用力眨眼之後張開只見得 阿爾弗雷德那討人厭的笑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任何一條神經能感覺到自己的厭惡, 否則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亞瑟。」阿爾弗雷德將咖啡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後坐上了床,「你也不是第一次生病 了吧?」   「嗯?」亞瑟緩緩的坐起,視線對上阿爾弗雷德,自嘲似的開口,「你該不會是要說 ,你能聞到我體內的廢氣吧?」   「第一次是被路德維希那傢伙攻擊吧?」阿爾弗雷德回看亞瑟,「還記得那次你在我 面前吐了血……那床單我還留著呢。」   「把那床單給我燒了。」   亞瑟將視線移開,看見了一旁阿爾弗雷德和自己過去的合照,心中產生一種不知道該 怎麼表達的衝動,「你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你該知道吧,我們兩個的上司即使關係不錯, 你們國家也不會允許援助我們大/英/帝/國的。」   「那請問你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呢?」   「亞……」   亞瑟吃力的站起,他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樣讓這尷尬的話題結束,他不知道為什麼都 過了這麼久他還是無法原諒阿爾弗雷德,他連法/國的背叛都沒有再爭執了,但他就是不 能原諒阿爾弗雷德。   怎麼樣,都原諒不了,也無法說服自己去原諒。   將衣扣一個一個扣起,在拉上褲子的拉鍊之後,不屑的看向阿爾弗雷德,「就那麼沒 有忍耐力?」   「請自己解決了,我沒有興趣。」擺了擺手,朝著阿爾弗雷德皺了皺眉頭,打開門把 的時候,突然轉了過頭,「對了,我忘記告訴你……」   「亞瑟──」   阿爾弗雷德開心的跨步向前,亞瑟卻緩緩的開口,「我是要告訴你,我第一次的病痛 並不是因為路德維希。」   阿爾弗雷德查覺到亞瑟口氣的不穩,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向亞瑟,「不然……」   「第一次你將我送你的那一把手槍對準我的時候,我的病就注定無法痊癒了。」   而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在看見阿爾弗雷德的第一天起,亞瑟.柯克蘭原本仰賴的日光 就被吞噬,吞噬進了那男孩天真湛藍的美麗瞳孔。   從此埋下了一顆或許他早就知道會萌芽的病因,以那藍天傾瀉的光茁壯。 -- 你嘴上說愛,卻逕自舉槍上膛 http://life-sick.blogspot.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158.196
akashi:最後一篇了嗎QAQ 謝謝作者寫出這麼多好文 173.85.196.252 06/05 06:00
akashi:真的很喜歡封鎖日光系列 >_< 173.85.196.252 06/05 06:00
Sieh:很喜歡+1,第七頁的英//國沒避檢索喔@@ 114.38.13.111 06/05 11:31
Inkiyoh:嗄啊啊啊好棒QAQ140.112.197.112 06/05 14:57
chocomia:很喜歡!!謝謝大人寫出來!!!! 111.255.29.44 06/05 2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