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日耳曼尼亞是美女！
今天要去的地點是：德國歷史博物館、法蘭西大教堂、日耳曼大教堂、查理檢
查哨。
後來深切覺得：這個四個地方要在一天內看完根本就是鬼扯蛋。
昨天說要喝草莓汁，今天就拿來喝，真的是「草莓汁」，不像台灣只會做成紅
藥水（小時後被騙說紅藥水喝起來像草莓汁，留下壞印象）或著果粒優格，不愧是
大飯店現做的成品。我今天放棄蛋料理，以免自己吃膩，但小薩似乎愛上了磨菇炒
蛋，這幾天都叫這道吃得開心。吃到一半想到阿德隆有商業午餐，也許可以看完德
國歷史博物館再回來吃，但又想到今天是星期六，大廚休息，沒有商業午餐可吃而
作罷。不過我有藍莓果醬配麵包、酸乳酪配火腿這兩道是絕配食物就很足夠了。
路上發現一直錯過的浮雕，那是德國聯邦徽章：聯邦鷹，德國人俗稱「胖母雞
」，還真的肥嘟嘟的，比那些成天路過的烤乳鴿……不是，不怕人的鴿子還好吃（
就只會想到吃）。聽說有位議員在國會提案讓聯邦鷹「減肥」，換個比較「健康」
的模樣，不過大部分的議員覺得這樣胖胖的很可愛，於是就照舊了。換徽章當然是
需要國會通過的大事，不過這樣的案由和結論還是讓我感到德國人可愛的一面。
德國歷史博物館就在緞樹下大道上，後面就是某位建築藝術家的作品（對不起
真的忘掉是誰了），這個博物館外觀造型普通，方方正正中規中矩，連掛在外頭的
宣傳海報都沒什麼特殊點，總歸是很典型的博物館。
根本看不出裡頭的文物多得離譜。
我倆是十點開館就入場，買了票置了物就開始看，路線是先上樓梯從二樓看到
一樓，很簡單。只不過我從很認真理解、到看不懂就繞過去、後來又是走馬看花一
路奔走，整整花了五個小時才走到一樓的終點。照相？根本沒時間！倒是有不少兩
兩成對的來這裡不知道幹什麼，老在歷史文物面前揉揉抱抱……諸位，博物館禁放
閃光啊！
以博物館內容來看，德國歷史是從羅馬記載的日耳曼起算，目前是以兩德合併
為終點，隨著時間陸續增列補充。最初的日耳曼沒有文字，所有史蹟都是從羅馬的
遭受侵略後所留下的圖文紀錄，自然有所偏頗且貶抑居多。我在武器區繞了一圈，
沒看到那把傳說中有兩百五十公分的日耳曼大劍，還是說那把劍只有在書中記載而
已？
法蘭克帝國不只是個武力強大的帝國，文化發展也很有成就，我最喜歡的是一
個測量用的圓盤，那是十分簡單的工具設計，卻是用來規畫城鎮道路路線和房舍配
制等等，範圍和大小都精確拿捏，一千年前就有這樣的技術，是個不得了的玩意兒
。
大概從法蘭克帝國分裂開始，德國在歐洲就成了特殊的存在。「德國」是現在
的講法，兩百年前根本不存在，只有「德意志地區」，除了神聖羅馬帝國曾經成為
共主，某個意義上算是一直「被殖民」的地方，於是對德意志地區有所影響的事件
人物都包含在德國歷史裡頭，所以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西班牙卡洛斯一世、法國
大革命和法皇拿破崙的事蹟畫像會出現在歷史博物館也不奇怪了，更別說已經成為
德國精神象徵的普魯士，那是必列項目。
一直到二樓的末段才開始述說德意志帝國，普魯士和德意志並肩而行的時代。
台灣外國史課本裡，近代史第一篇就是德意志建國，狹義來說這才是德國歷史的起
點，但我的腦袋已經被前面的歷史塞爆，到這部分已經吞噎不下，所以接下來德國
史最可歌可泣的部分通通沒有仔細看，覺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堆前菜結果主菜都沒動
的「奧客」，真是糟透了！
但有一個我有注意到：日耳曼尼亞的塑像。那當然是個擬人化的存在，從德意
志建國到二戰期間都有她的肖像，可說是德國的女神，真的是位美女，她的造型隨
著時代改變，但都有著優雅堅毅的氣質，所以說德國發動兩次大戰是「一怒為紅顏
」也沒什麼不對。（沒良心笑）
一樓是兩面評價的威瑪共和、改變世界的納粹德國、絕望與希望的兩德分合。
出口前的電視螢幕是當年兩德合併的新聞紀錄畫面，為了補償我很認真地看完。因
為看APH，看過很多兩德合併的紀念圖，有幾篇令人感動不已，當然我也知道現實
新聞上兩德間的鴻溝，以及迄今仍解決不了的問題，不過這樣的德國如今才二十年
，一個世代都還沒過，孩子都還沒生（啥？），加上到哪裡都是難以負荷的種種，
要立刻解決簡直是奢求。
當然，這只是以我這個外人的角度來看。
拖著自己裝滿資訊的腦袋到附設的餐館補償空空如也的胃袋，卻找不到空位，
推了門想到別處解決，赫然發現博物館外頭有攤位市集，這下總該有吃的吧……當
然沒有，這裡不是台灣，就算是這麼長的攤位隊伍，也是連雞蛋糕都不會有的！
不過這個市集除了吃的什麼都有：衣服、素描、印章、風鈴、陶杯、髮簪……
許多精緻的傢伙，小薩哀怨都已經到歸國的前一天才看到冬暖大衣，這類衣服回台
灣價值就會大減，嗚呼哀哉。最後還是回博物館的餐廳解飢，幸好這回有一桌正好
離開，我嘗了正宗的黑森林蛋糕，櫻桃才是黑森林蛋糕的重點，酸甜味幾乎掩過巧
克力的甜，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另一個不慎叫到的伏特加可可我喝不慣，長痛不如
短痛，迅速喝掉解決，再用黑森林蛋糕蓋過去。
補充完熱量，要往南走參觀兩間教堂。在那之前，小薩要照一圈立在路中間腓
特烈大帝騎馬塑像。小薩現在是普魯士的粉絲，腓特烈大帝當然是重要人物，塑像
下面有人物浮雕還有一串名單，猜測是當年腓特烈大帝的名將們。
往南走也有一些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也沒有什麼怪怪的，就只是稍微復古一
點的房樓，好像是幾位名人待過的地方，不過不在行程中就只是晃過，有機會再來
看。
走著走著又來到一個廣場（柏林有好多廣場，每個都是地標），翻譯叫做御林
廣場，中心還有個雕像水池，兩棟幾乎一模一樣的教堂左右佇立，不仔細看還真不
會注意到匾額上的花紋不一樣，那就是法蘭西大教堂和日耳曼大教堂。我參考法蘭
克帝國，想過APH的法蘭西得意洋洋地說「德意志的第一個兄弟其實是哥哥我」的
模樣，現在看起來還真有點樣子。
當初查資料的時候以為法蘭西大教堂還在整修，所以預計在外頭照完就進日耳
曼大教堂參觀，可是現在卻看到有人走進法蘭西大教堂，而且不像是維修人員，眨
眨眼，跟進去。
確實是在維修，不過是禮拜堂在維修，鐘樓還是開放的，但要上去的話還是要
付費。從外頭看還覺高度普通，但從室內底層往上看就完全不是這麼這回事了，簡
直像個通天樓，看著旁邊螺旋的樓梯，要上去嗎？要上去嗎？既然來了就上去吧！
付了費開始受罪，爬得喘吁吁，現在有電子設定自動敲鐘，古代的敲鐘人可是得每
天這樣爬上好幾次，體力真好。路上抱怨歸抱怨，但到頂端時心情就好了，往窗外
探去可以俯瞰柏林，裡頭有如巨大風鈴的鐘也別有風情，通往操控室的樓梯已經上
鎖，大概只有壞掉或調音的時候才需要打開進去吧！忽然想到我現在就在鐘的旁邊
，要是鐘聲響起來不就慘了？這一趟有沒有過整點？鐘響之前需不需要靜空大樓啊
？不過看到其他遊客陸陸續續上來，應該是我多心了。
日耳曼大教堂反而比較像在維修，不過有服務員指路和可以放背包的置物區，
於是照樣參觀。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看不懂路標，老覺得自己走錯方向，加上建
築裡的氣氛一直換來換去，一邊是幾世紀以前的古老教堂泥土步道，一邊是有點現
代藝術表現法的現代德國史文獻，走著走著又把德國史複習了一遍，怪哉，我不是
來看教堂的嗎？走到五樓，這裡似乎是德國女權運動和未實現德國建築模型，也許
是為了配合教堂原來的形狀，好多通道可以隨處穿梭，還要不時回頭找一下小薩，
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現代史的部份到五樓結束，教堂本身還可以繼續往上，可是
大門深鎖無法進入。日耳曼大教堂感覺剝蝕得比對面的法蘭西大教堂嚴重，而且比
較像「德國簡史館」，不知道這是不是管理者的用意。
出了教堂一路南走，看到一張肖像畫、與四周很不協調的小房子就是查理檢查
哨，這是當時冷戰時期，東西德彼此過境時的安檢機構，可是為什麼要取名為「查
理」？難道是第一位守關員叫做「查理」嗎？是不是就是肖像畫那位先生？看起來
還亂像遺照……所有博物館門票最貴的就是這裡，就算打折也要１２歐！置物櫃還
要多加１歐！有沒有搞錯啊！
也許因為是私人管理的博物館，東西沒有先前看的博物館那般整齊，路線也混
亂不清，但資訊分量依舊可觀。放大版的報紙和小孩的塗鴉，看得我心情沉重，那
是個小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明白的時代。「比悽慘」這種事情說說鬧鬧就好了，不
能真的做比較。
據我所知，那時西德人可以移民至東德，但東德人不得移民到西德去，所以被
記錄下來的都是東德人進入西德的情形。為了越過那座牆無所不用其極，德國人的
創意就用在這種地方：從基本款的車子引擎挖空藏進去、行李箱連起來可以塞個人
、到進階版的一家人弄出熱氣球從空中飛過去，有二十多個人花了十個月的時間從
地下挖過去……圍牆蓋的快倒的也快，就是中間那段日子令人難熬。有兩張印象深
刻的照片，一張是圍牆剛開始蓋時，一位士兵偷拉開鐵絲網讓小孩過去找爸爸；一
張是圍牆要倒塌的時候，一個女孩把玫瑰送給圍牆上的士兵。事到如今，罪已贖盡
，可以的話就不要再苛責彼此了吧！
在商店區買紀念品，繞了好幾圈在一處角落看到一個有把手的紙箱子，上面貼
滿東西德還過過境的貼紙，小薩說可以當裝載這趟柏林旅行的記憶盒子，我只要找
到用途就可以動手買了。結果結帳先生看了好一會兒，說這個是非賣品，可是當我
指著紙箱外頭的標價時他又一臉疑惑了（先生，看你挺年輕的，是工讀生嗎？），
打了通電話問了好一陣，跟我們說另一邊比較大的紀念品商店有比較正確的價位和
商品，於是就先把明信片等等先結帳掉了。走走走到另一邊找到相同尺寸的盒子，
價位少了５歐，可是只有一個，向這家店的結帳小姐詢問有沒有多的，結果也她不
確定這是不是販賣品，可見除了我們這兩個莫名其妙的觀光客外根本沒有人會買這
種東西，總之一陣比手畫腳後，決定我先在這裡買一個，小薩回原先的商店買，結
帳小姐一直跟我們說價位有差不划算，不如在這裡買另一個大尺寸的，可是大尺寸
的只怕放不進行李箱，而我也不在乎那個５歐的差異了。
買完盒子已經晚上七點半，但既然是最後一天，也不想就這樣回飯店。看到時
常出現在景點附近的手動紀念幣製造機，心想小薩也已經拿到布蘭登堡門和德國歷
史博物館的紀念幣，而我還沒拿到威廉皇帝紀念教堂的紀念幣，手頭上有剛好的金
額（這很重要，紀念幣是用分錢壓出來的），那就再去一趟動物園站吧！從這裡的
Ｕ線搭到波茲坦車站再轉Ｓ線就成，更何況我還沒搭過Ｕ線呢！
Ｕ線感覺比較像台灣的電聯車，車站和列車都有點舊舊的，但車門上的布蘭登
堡門圖案讓小薩心情超歡樂，興奮到下錯站都不知道，而我也傻呼呼地跟下去，等
車都開走了才想到這個「波茲坦車站」怎麼冷清清的跟平常不一樣，是不是不小心
下到幽靈車站了（東西德時期，柏林的腓特烈車站因為政治因素，就真的變成只過
不停的「幽靈車站」……），於是提心吊膽地等下班列車過來，看清楚車站名再下
車轉搭Ｓ線。
晚上的威廉皇帝紀念教堂感覺很獨特，閃耀光輝的街道包圍昏暗殘舊的教堂，
好像靜靜看著周遭孩童嬉戲玩耍的老爺爺，這也是我對德皇威廉一世的感覺。萬事
俱備只欠東風，就算我冒著廣場的「冬」風四處環繞，還是找不到手動紀念幣製造
機， 小薩說可能已經收攤，明早再來找或許還有機會，可是明天不是要搭中午的
IC或ICE去法蘭克福趕飛機嗎？小薩似乎不忍心讓我失望，說明天也是要買啤酒杯
，到底要早點起來挑，多跑一趟沒甚麼關係，我想想應該行得通，說定後就回車站
去。
現在已經對Ｓ線熟悉不少，這一來往也體驗了柏林車站晚上的模樣。只是從搭
上Ｓ線的晚上八點到回去的晚上十點，車上卻都只有小貓兩三隻，怎麼搞的？如果
是郊外野外我還能理解，但柏林不是首善之都嗎？在台北，這時間是夜生活的開始
，公車捷運上正是擁擠不堪，這種稀落的場面只會出現在凌晨以後的最後一班。過
慣了台北的夜，就難以理解柏林的夜，這下開始擔心會不會搭不到車子回飯店了，
幸好德國注重安全，車站人少歸少，燈火還是通明、列車還是繼續行駛，飯店還是
等我們回去。
今天真的很晚，床都已經鋪好了。洗完澡整理行李，除了科努特娃娃太大進不
去、明天要買的啤酒杯也應該進不去外，把這趟旅行的戰利品東西通通塞進今天買
的奇妙紙盒裡頭，退稅商品也扔進去，到時候在機場檢查時就不用浪費時間找了。
小薩的紅酒剛好放得進去，多塞一點東西防衝擊，然後祈禱不會破掉打翻。
在躺上行程最後一次的高級床鋪以前，得上網查查明天開往法蘭克福的車子。
雖然我早就覺悟阿德隆的網路絕對不會免費，不過一次９歐元和一天１８歐元的網
路收費選項，我只能說不管哪項在台灣都是暴利天價，不過現在是在德國，而且人
在國際飯店的屋簷下，就沒什麼法子了。查完資料、用BBS公佈生存報告、到繁體
中文網頁看看新聞，然後滾去睡覺。
今天的行程簡稱「複習德國史」，他們真的發生過很多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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