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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樂生世遺---從「對話、信念、規則」談起 by 胡愛晏
為了符合世界遺產的遊戲規則，文建會企圖將進入世界遺產準備名單的前置作業
讓全民帶著「與有榮焉」信念去參與。在法制上的儀式對話，在行政院各部會的官方
對話，在院民院方的生存對話，在民間運動的刺激對話，在國際專家的帶動對話，卻
難以掩飾有規則就有不符規定的窘境，有立場就會有敵對，有堅持就會有矛盾，有法
律就會有死角，其中人文遺產的登錄標準如:「可見證人類歷史重要時代之顯著例子。
如某樣式之建築物、建築物群、技術之累聚或景觀等。」用來套用在樂生院區的建築
上或許是在硬體上的著墨，然而城牆反應的是「界線」的實體化、「規範」的實物化
、「信念」的限制化，這院生的牆裂牆拆用地質或捷運工程來歸因也只是在外在的形
式對話沒有進到核心信念，那是人的心牆與堅定的安身立命感、實際的依賴附存物和
保護與圈定的代理性工具。
要推動樂生療養院為世界遺產有許多的準備工作，包括前置、再前置等作業，甚
至在預備「進入預備名單」之前，也有了心靈草案，不管是在官方或民間，而對樂生
相關人員來說，在17處世界遺產潛力點來講，恐怕是最大力推動與熱切希望的一處。
這當然與將事情擴大國際化、吸引國外目光、建立合法身份、確保樂生地位最有力也
最豪華的盛大饗宴。即便跨單位、跨縣市、跨部分、跨產官學、跨國、跨海、跨洲、
跨世界的多方對話，最前面的發起信念很少人去下手，也很少人想到我們為什麼用這
個劇本對話？以這個腳本當規則？如果深切的了解與清楚的了悟，在自我心理對話下
反而是對推動樂生為世界遺產最有利與最有力的操弄點。在外在的世界忙於制定守則
和要求配合，連對話也在合於規定的前題下方能進行，否則淪為違法集會並遭合法的
暴力趨離，這對真正的目標是牛步或飛速的幫助？又或者走回頭路、迷路？
省思社會群體與各當事者內心峰迴路轉，包含借由大眾傳媒間接或直接參與或檢
閱這場「鬧劇、悲劇、喜劇」交加的神聖戲碼來改變信念運作才能確實並有效達到
「如何推動世界遺產潛力點」→「世界遺產準備名單」→「正式登錄世界遺產」。
然而這些表相式的文章、儀式、流程、動作通通是為了讓有保存價值的人文、自然
寶貴見證或活化史可以有法定身份、維護管理等等，但絕非因為拿到了那證書或通過
那認證為目的，這些證明與登錄只是附加的後續行為，它是順路的錦上添花。因為完
成或準備好了，達到資格或確實符合那前題的前置能量作業與心理運作，所以順便拿
到了象徵這個境界的「價值完成證件」。不能本末到置將登記著錄視為第一要務，目
標錯置，為了達到而達到，忘了初衷。如果初因是為了好好保存與妥善維護，賦與法
律效力，而追求這套「世界遺產」的攻略式遊戲，則失去真正應注意的焦點也會在行
政作業和全民努力上錯亂了方向，努力於記帳式的破關手冊攻略。第一點、第二點、
第三點…。急於大動作的向外對話，認真嚴肅地追尋突破限制規則或規定內的可能發
展，如妥託第三國申請，則變成第三國的東西。與會員國聯合申請，則必需自已也是
會員。用中華奧運的模式，恐怕國人不願意依附在中國大陸的名下。即便如專家學者
所說的跨組織申請，還是礙於相關規定的國家身份所限。
如果說因為這些困境而放棄，那就真的將困境當做困境。如果急思問題的解決方
案，就是把問題當真。在鄉在野的樂生運動人員很努力從文資法等相關法規跟官方對
話，企圖以法治法，也就是跟隨主事者們的遊戲規則來玩大富翁式棋盤遊戲，卻往往
倒退、重回出發點、輪不到擲骰或力量上的破產。規則誰定的？誰在玩這些手則？誰
反而將守則至上？沒有樂生青年聯盟與專家學者、文史工作者的幫忙，恐怕單憑院生
們難以發聲，當然這也是樂生病友們在自已身體上的重新賦與活力，也在生命、立命
、命運上重新檢視「何去何從」、「什麼是安全？」、「真正的保障？」、「力量的
所在？」、「自由在那裡？」、「最深的恐懼」等各面向。當然在醫療、社會、衛生
、傳統、歷史等背景條件下經歷了一場人生、家庭、地位、健康的大地震，數十年後
因應看似暗黑的經濟、商業、工程、官僚等觸媒劑得以讓社會目光投注於此，也有機
會為生命上的身體、建築上的身體、信念上的身體、規則上的身體來與外界對話，不
論成效究竟如何。危機可以是轉機，死氣可以是生氣，盡頭可以是開頭，一轉念就不
難發現與追問我們究竟為何推動樂生為世界遺產？指定為文化景觀是否足夠？到頭來
會不會白忙一場？
答案從來不在外面，答案一向在問題裡面，在對話中就出現規則的盲點與信念的
根深蒂固。氣憤於官僚式對話，怪罪於暗黑的利益對話，指責於死守程序的規範對話
，帶出了力量與向前推動的意願發展方向，但畢竟有侷限所在。這忙得很開心的盲點
恐怕不外乎數據化的保存方案、圖畫化的地形地貌、法條化的標準程序、考式化的條
列作法，怎麼做都是陷入「將問題當真」的死角，怎麼寫都是在繞著死胡同而不自知
，因為一開始就選擇踏入了這場遊戲規則。除非個人與集體的改變信念，由個人做起
帶動群體，心量力量才是這場戲的主動力，信念才是有效的行動最根本來源。規則可
以改，心牆與外牆可以修補，生命與健康可以以各種方式變換生存，建築與衛生的定
義與價值可以因應時代和社會而異，國際認同與國家地位可因應國族、民族、家族等
個人的集合體群聚信念而有所變化。當國際困境為真時，困境真的成為困境。把樂生
危境當成危境時，危境成真。將法律、行政、生命、倫理、社會觀感、城市的微氣侯
、地質、自然等險境當真，弄假就會成真。我們當真，所以阻礙發生了。院區的牆，
捷運的施工，行政的盲點，官方系統的執著，民間力量的無力化，國際地位的無奈面
，通通變堅硬、變艱深、變逼真了。尤其是偏執於「如何做？」、「怎麼克服？」、
「遊戲法則」的對話，將是訓練人們被問題固定化，被困難的考驗養成標準反應化。
真正有助推動、發揮潛力、集合力量、全體合作、兼顧經濟與文化的一石二鳥作法
都不在參考答案與書面解法上。改變信念，換個劇本，放下企圖解開陷井與死結的努力
，這才是最有效的保存與經營，最有力的發聲與發願，則有效的行動因應信念而來，接
下來自然有「問題不再是問題，因為看法改變」、「難題不再是難題，因為觀念變換」
的好轉跡象與指日可待的成功，誰能百分百肯定不可能會有成功登錄的一天？或許因應
信念的改換和行前作業的準備豐富，甚至不需這儀式性的推動與象徵式的登錄，就已達
到當初要借由這目的來完成的效應！或許國際改觀，或許登錄標準改變，或許國家的地
位與世界局勢往好的方向發展，又何嘗不可能？真正的「捷運」是這條「心靈工程」的
便利走道，真正的快樂生活、生命樂趣、樂活人生也在此點，如此一來，甚至有沒有正
式成為世界遺產的宣稱也不是重點，因為已價值完成，合法的口號或實質的公告也是其
次了，這是事半功倍的神奇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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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愛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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