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結果公佈了,我考的並不好,這樣的分數頂多到公立高中的邊緣,
不過很幸運的由於新學制的關係,我還有第二次的學測機會。
可是我的心卻定不下來,心飄飄的,一點想讀書的心也沒有,
讀書的衝勁好像拳頭打進水裡一點力也使不上來。大概在五月多推甄過後,
她上了台北市的某女中,我看著榜單上的名字發呆,有一種落寞感。
我和小明一塊回家,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幕令我心有點剝離的畫面
我看到一個女的手牽著另外一個男的手
『喂!你看!那不是.....林紫...』小明在旁吆喝
「不是!你看錯了!」
『你還沒看,你怎樣知道!』
「反正你一定看錯了!」我腳步加快,想快點遠離這個現場
『我覺得一定就是,她和男的走在一起耶!』
「那是他哥哥吧!」我愈走愈快
『可是...他們還牽手耶!』
「兄妹感情好阿!!!」我理智的線快繃斷了
『可是....』
「可你的頭拉!煩死了,那女的關我屁事阿!」
『你幹什麼忽然那麼兇?』
我...我...我還能說什麼,除了自欺欺人還能如何?
我掉入了深深黑黑的海底面對赤裸裸真實的感情,冷個半死,找不到出路。
過幾天她很難得的打了通電話給我,像南極般出太陽一樣難得。
內容大致就寒暄,哈啦之類的,到了某個環節時她忽然很認真的和我說一
句話
『我們是死黨對不對?』
『告訴你...我交男朋友了!」
晴天霹靂
「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叫賈天才,他對我很好。』
我不是也對你很好,賈天才什麼鳥名字!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是我朋友男朋友的朋友』
「那不就和一部電影<我好朋友的情人是我情人的好朋友>
一樣難念?」
忽然陷入一種很尷尬的冷場局面,雙方都噤著口不說話
「那...他帥嗎?」
我想化解一下僵局
『雖然他不是世上最帥的,但在我心!目!中!他!是!最!帥!的』
一個一個字都像狠狠的打在我的心扉
之後的40分鐘都是我聽她講那個男的;令我眷戀的是她的聲音
令我厭惡的是她所吐出來的有關那個男的詞。
那天雖然不是冬天,我卻覺得格外的冷。
從那以後她找我的時間變的很少很少,只有有事求我做時,應該說是
"叫"我做才會出現。讓我不禁想到電影<鍾無豔>的鄭秀文,她對齊宣
王感到失望透頂,選擇淡淡然的離婚,走前悽悽的說一句:
『你總是有事"鍾無豔",沒事"夏迎春"』
你總是有事的時候才利用我,沒事時就和夏迎春享樂
好可悲阿!
我就是那鍾無豔!
畢業前的一個月,她像是蒸發了一樣,我整個月都沒有見到她,
直到畢業前的某一天午休, 我看到她一個人蹲在樓梯轉角處,
不知在幹什麼
『喂!你和我來一下』我覺得她的聲音好像有些哽咽
她把我帶到頂樓,叫我手放在欄杆上,不要回頭。我正覺得奇怪時
她忽然從後面抱住了我,我被一層層的溫柔包裹住,有了種很幸福的
感覺,連時間好像也為我佇立下來。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我記得<天龍八部>裡
段譽背著王語嫣時,也是和我同樣的心情,恨不得此時停下來。
可是之後她對我哭喊著:『怎麼辦...我真的好喜歡他,可是他要和我
分手。我好痛苦,我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喂!把你的淚借給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嗯 ...好阿!哭出來會舒服點的」我勉強的牽動有點苦澀又酸楚的嘴角
儘量哭吧!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把眼淚借給你,把悲傷留給我就好了,
因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這樣子。
唉!你不但把我的淚借走了,也把我的心借走了,而且一借不還。
她的淚水漸漸的濡染了我整個背,隨著她一聲一聲啜泣,我的心也一刀
一刀在凌遲。那一天,我不曉得是怎麼過的!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因為她畢了業後一聲不響的跑去美國,
就連伊媚兒也好像換了,我有種經過一夜溫存但枕邊人已化做一縷清煙
不知去向;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中狂歡,卻被人切掉電源的一種茫然。
離那時候已經過了一年半,其間聽同學講她好像也有回來台灣,
和他男友也是分分合合的。
本來已快痊癒的傷,現在卻要重新把它掀開來。真心活跳跳的向你逼近,
逼你去正視它。
到了同學會現場,過了五分鐘我看到她才從門口緩緩的走進,對了
其他同學吐了吐舌頭表示她遲到的羞愧。
她變成熟了,戴了個紅色太陽眼鏡,頭髮挑染成紅色
,昔日的稚氣已脫。穿著黑色短裙,和咖啡色的馬靴
真的很美很美。
好久沒看到她了,我卻不敢靠近她,有好多話想對她說
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反而是她很瀟灑的先和我說話
『喂!把你一杯咖啡的時間借給我,好嗎?』
她又是這個樣,下次她再這樣命令我我一定不要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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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後我們到了星巴客喝咖啡,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和我說了很多很多外國的事,還有她和她男朋友已經分手的事情。
『其實,這幾年我想了很多,你以前真的對我很好,這些年承蒙你照顧了』
她對我淺淺的一笑
「呃..不會..」
我有些錯愕
『我和你借了那麼多東西,我想再和你借一樣東西
我希望你能把一輩子的時間借給我
我們做一輩子的夥伴,好嗎?」
「嗯...好阿!」我忽然有種很想噴淚的感覺,
不是說好要拒絕她了嗎?怎麼還....我還是不會拒絕別人
『你怎麼...哭了???』
「洋蔥,是洋蔥,這杯咖啡加了洋蔥。」
『死大嘴...你還是一樣白爛!』
我沒變 ,她也沒變,我們都沒變!
「嗯...請問兩位誰買單?」服務生走了過來
『喂!大嘴,把你的錢借我一下好不好?』
「什麼?你又要和我借???不是說好你請?」
『死大嘴,就剛好忘了帶了嘛!幹什麼那麼兇?』
「笨蛋!」
『笨蛋!』
※我把一輩子的幸福借給你,你還給我濃濃的情和淡淡的心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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