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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 星期一 上午11點30分 馬卡姆好象被催眠了似地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班斯。西斯的嘴巴半開,拿著香煙的手,停 在離嘴唇數寸的地方,被凍結了似地站在那裏,甚至連血液也停止不動了似的。 馬卡姆首先開口,頭往後仰,手粗暴地放在桌上。 "他胡言亂語了一番,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馬卡姆有意向班斯的見解挑戰:"我正在想 ,羅賓這件案子對你的腦袋似乎是造成了一些不正常的影響。到處都有人姓史普力格,而 這個被害的男子只是碰巧也姓史普力格,你?什?要把整個事想的那?複雜呢?" "但是,馬卡姆,你不能否認。"班斯冷靜地回答道:"這個名叫約翰·史普力格的腦袋 ,被那支'小手槍'射中了,這可是不能懷疑的事實呀!" "也許是吧,但,這又怎?樣了呢?"興奮的神情出現在馬卡姆臉上。"你老是動不動就搬 出鵝媽媽的那首童謠,到底有何根據呢?" "等一下。我曉得你知道我並不是胡言亂語。"班斯坐到地方檢察官桌前的那張椅子上。 "我並不是個好辯者,而且現在,我更不可能亂講話。"班斯看著西斯,笑著說:"我說的對 吧?組長?" 但是,西斯竟然一言不發,仍舊保持著他剛才的姿勢。只是剛剛瞪的老大的眼睛,現在 已經眯成一條小縫。 "你對這件事好像處之泰然嘛--"馬卡姆還未說完,便被西斯打聽話頭。 "是啊!我可以用幽默的態度來看這件事。一個名叫羅賓的男子被箭射死了,另一個不 幸的名叫史普力格的男子也被槍射殺了,這都是巧合罷了。一再發生這種類似的行?,我們 除了說那是巧合外,就只有說是瘋子在作怪了。但到目前?止,整件案子還是有合理的科學 邏輯可以解釋。即使你們再怎?努力地想說服自己不去相信這種事,到最後仍舊不能不承認 這是事實!" 馬卡姆站了起來,神經質地在屋內走來走去。 "我必須承認,我無法解釋這件新的犯罪行?。"檢察官剛剛意氣風發的鬥志消失了。"但 是,換個角度來看,即使我們真的假設有這?一個喜歡根據兒歌的內容來行兇的瘋子的話, 對實際的搜查行動也不會有什?幫助的!因?根本無從查起嘛!" "我可不這?想。"班斯陷入深思似地咬著香煙。"我認?一旦有了這種假設,就可以做?我 們搜查的新方向。" "你是說。"西斯語中帶刺地說:"你要我們在600萬人的紐約城中,一個一個地搜索那個 瘋子嗎?這簡直太不合理了嘛!" "你未免想的太狹隘了,組長。你可以像個昆蟲採集家般地先觀察昆蟲的特徵的習性, 然後再一舉擒住它呀!" 馬卡姆很快地開口說:"這是什?意思?" "兇手這兩次的行兇,第一次不單只是心理的問題,而且也有地緣關係,第二次則只是? 了照著預定的結果發展。我們所要抓的這個兇手對迪拉特家附近的地理環境似乎頗具好感 。而且根據這兩次的行?來看,兇手不喜歡到他不熟悉的土地上去發揮他那不近人情的幽默 感。我現在要指出的是,兇手在進行這項殘忍行動之前,必已先知道羅賓在迪拉特家的確 切時間,並且曉得他周圍的狀況。而今天早上這件事,兇手在導出這?一場戲時,必也先對 被害者的周遭情形做過一番調查。" 西斯打破沈默,以無比沈重的聲音說:"班斯先生,如果你的看法正確,我們就必須釋 放斯帕林格。"組長雖然不太同意,但又不能拒絕班斯的看法,只好這樣說。然後他轉頭望 著檢察官說:"你認?怎?辦才好呢?" 馬卡姆還在?是否要同意班斯的理論而苦惱著,他沒有回答西斯的問題。但是,他這次 又重新落座,手指敲著桌子。過一會兒後,才?頭看著組長。 "組長,是誰負責調查史普力格這個案子的?" "是匹茲警官。他在我到這裏來之前,曾回到辦公室說他放棄了。但是,莫蘭警官又接 下去進行調查的工作。" 馬卡姆按著桌子下的鈴,沒多久年輕的史瓦卡秘書就出現在門口。 "打電話給莫蘭課長。"馬卡姆命令道。 電話接通後,檢察官拿起了話筒,講了幾分鐘話就挂斷了,無力地對著西斯說:"從今 以後,你正式擔任史普力格的調查工作。匹茲警官現在就要過來這裏,告訴我們一些詳細 的情況。"檢察官開始翻開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史普力格和羅賓好像掉進同一個陷井裏 去了。"他加了一句。 匹茲是個個子矮小,臉孔瘦削,長著一臉黑鬍子的男子,10分鐘後他就抵達馬卡姆的辦 公室。之後我才曉得,他在刑事課裏是能力最強的人物之一。他最擅長智慧型犯案的偵查 工作。警官和馬卡姆握手,和西斯打了個招呼,當我們被介紹與他認識時,匹茲用狐疑的 眼光看著我和班斯。但是他眼光一旦移開後,表情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你是懷勒·班斯先生嗎?"警官問道。 "咦?你怎?知道呢?"班斯呼了一口氣。 匹茲微微地笑了起來,向前走進一步,伸出了手。 "真高興看到你,西斯組長常常向我們提到你呢!" "班斯先生在羅賓這個案子上提供我們非正式的協助。"馬卡姆補充說明:"現在我們想 要聽聽那個可憐的史普力格被殺的詳細情形。"檢察官從香煙盒中抽出一支香煙,遞向前去 。 "其實沒有什?好說的。"警官微笑著接過香煙,很滿足似地把煙拿到鼻子前面嗅著。"課 長說你們對於這件新的案子有新的想法。說真的,我很高興有人有新見解。"警官緩緩地坐 了下來,點上了香煙。"我該從何說起呢?" "全部說出來。"馬卡姆說。 匹茲讓自己坐的舒服一點。 "當這個案子的報告送來時,我正在辦公室--大約是今早8點多一點的時候吧。於是,我 趕忙帶著兩名部下趕赴現場。驗屍官和我同時抵達那裏……" "你聽了他的報告嗎?警官?"班斯問。 "聽了。史普力格的頭被三二口徑的子彈射穿了。沒有掙扎的?象--因?沒有打鬥的痕?。 沒有任何的異常,只是突然地被射殺而已。" "屍體被發現時是面孔向上的嗎?" "是的,在人行道上,端端整整地躺著。" "他倒在柏油路上時,頭骨沒有碎掉嗎?"這個問題問得若無其事。 匹茲從口中取出香煙,輕佻地看著班斯。 "你們對這件事好像早有所知了。"警官接下去說:"是的,頭蓋骨的後面因受到重力所 擊,以致有些碎裂,我想大概是倒下時,碰到地面所致。不過,我想他大概不感覺痛吧! 腦袋裏變的跟漿糊一樣了,那顆子彈還留在腦子裏……" "在傷口處,你有沒有發現什?奇怪的地方呢?" "啊……有的。"匹茲若有所思地回答說:"射進腦袋的那個子彈孔,乍看之下不容易被 發現。而且帽子上也沒有彈孔--可能是被射殺之前,帽子就已掉落了。你所要知道的奇怪 的現象是不是就是指這件事呢?" "是的、警官,這可真怪異……根據我的猜測,槍是在最近的距離發射的。" "離不到兩、三寸左右。傷口附近的頭髮都焦黑了。"警官別無用意地說:"這個史普力 格可能是看到了兇手拿出手槍,趕緊彎身向前,使得帽子掉落地上的吧!所以,子彈直射 他的腦門。" "如果照你的說法,屍體就不應該面朝上仰躺,而應是俯臥才對……先不管這些,請你繼 續往下說。" "我先檢查屍體的口袋,發現了高級的金表、紙幣和銅板共15美元。但都沒有被偷,可 見不是強盜殺人--不過也有可能是兇手太過匆忙,殺了人後來不及拿走就趕緊跑走了。但 是這又說不太通,因?今天早上,公園裏連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如果他躲在人行道旁的石 牆下的話,也不易被人看見。兇手在做案時,確實曾先選擇過地點……,我留下兩名部下 在那裏看守屍體,然後坐車到93街史普力格的家裏進行調查--屍體的口袋中有兩三封信, 所以我才得知他的姓名和住址。被害人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與雙親一起居住,他在吃 過早飯後有到公園散步的習慣。他今天早上好像是7點半出門的。" "嗯!有到公園散步的習慣?!"班斯自語著:"這可有趣了!" "雖說如此,仍舊找不到什?線索。"匹茲回答道;"有很多人都有早起做運動的習慣呀! 而且,史普力格今天早上也沒有什?異樣,根據他家人的說法,他也沒有什?煩惱。史普力 格與家人打了個招呼後就出門了。去他家之後,我就到史普力格就讀的學校去。同時與認 識他的二三個學生以及一位老師見了面。據說史普力格是個善體人意的好學生,朋友不多 ,認真讀書,整天光是坐在書桌前用功。在班上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但卻不太和女孩子 們玩,好像是不太喜歡女人吧!從各種描述來看,他實在是個安分守己,不惹事生非的乖 孩子。所以,對於他?什?被殺,我們更想不出原因,應該算是偶發事件。 " "他的屍體是幾點被發現的?" "大約是8點15分吧!一個在79街工作的制瓦工人打算越過鐵路時發現到的。這個男子趕 緊通知開車送件的郵差,這位郵差再打電話通知警方的。" "史普力格是在7點半離開位於93街的家吧。"班斯若有所思似地直盯著天花板。"當他走 到公園,再被槍殺,這其中的時間也是很緊湊的。好像有個對史普力格的種種習慣了若指 掌的人埋伏在那裏。由此觀之,這個案子不應該是偶發的。馬卡姆!" 馬卡姆沒有馬上回答班斯,卻先對匹茲說;"你真的沒有找到任何可供參考的線索嗎?" "是的。我的部下曾在現場進行過地毯式的收搜,但是什?也沒找到。" "那?史普力格口袋中的信呢?有沒有寫些什??" "沒有。這些信我暫時放在課裏保管。只是普通的信而已。"警官突然想起什?似地從記 事簿中拿出一樣東西來:"還有這個東西!"他將一張撕成三角形的紙片交給馬卡姆。"我在屍 體的下面發現這個。這好像沒有什?特別的意義,只是隨意地插在口袋中--大概也是死者的 習慣吧!" 那張紙片長不到四寸,是一張沒有橫條的信紙的一角。上面有一條用打字機打好的數學 公式,還用鉛筆寫上一大堆數學符號和無限記號。我將紙片上的內容,轉記如下: Bikst= 一(gik gst-gis gkt) Bikst=0(flat at 8) 看起來好像和整個案子沒有關連,但這張紙片在後來我們搜查史普力格被殺案上卻發揮 了驚人的效用。 班斯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這個證物;馬卡姆則眉頭深鎖,拿著字條好幾分鐘。在他發言 之前,曾看了班斯一下。結果,馬卡姆還是沒有說話,只緩緩地把紙條放到桌上去。 "這就是你所知道的全部內容?" "是的,就這些而已!" 馬卡姆站了起來。 "非常謝謝你,警官。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該怎?辦才好,不過,總是要試試的!"檢察 官指著雪茄盒說:"回去時,帶兩、三枝去吧!" "謝謝!"匹茲選了幾枝,很小心地收到夾克的口袋裏去,再與我們-一握了手。 匹茲走後,班斯馬上站了起來,看著馬卡姆桌上的紙片。 "哎呀呀!"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眼鏡片,花了幾分鐘的時候,仔細地看著那些記號。 "這真是有趣極了!我最近老是看見公式。--這是理曼·克理斯菲爾的坦索爾公式。德拉卡 的著作中,在計算球面空間的曲率時即使用了這個公式。……但是,史普力格要這個作什 ?用呢?這是比大學課程中使用的還要更難些……"班斯拿起了紙片,他細地審視著。"與主 教所寫的那張字條的紙質是相同的。我想你也發現到,連打字機的字體都是一樣的吧?" 班斯的眼中發出謎樣的光芒。 "接上線了!但是,這張紙片被壓在屍體下的這件事與殺人行?的本身一樣,不合情理… …" 馬卡姆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你是說這個公式,德拉卡曾在自己所寫的著作中用過?" "是啊!但是並不是說德拉卡一定和這件事有關。只要做過高等數學的人都知道這個坦 索爾公式。是非阿基理德幾何學上所使用的專門公式之一。理曼發現這和物理學上的某些 具體問題有關連,現在它已是相對性原理數學上相當重要的一個觀念。這種抽象意味甚重 ,具有高度科學性的東西好象和史普力格的死亡沒有直接的關係。"班斯重新坐下。"亞乃 遜如果聽到這個消息,一定非常高興,也許還能從中下出意外的結論呢!" "我想這個新案子的詳情沒有告訴亞乃遜的必要。"馬卡姆抗議地說。 "主教也不希望如此吧!我想。"班斯回答道。 馬卡姆驚愕了一下。 "討厭。"他突然吐出這句話來。"我已經厭倦了在霧中摸索,很想看清楚所有的真相。" 西斯像個要上戰場的人似地深吸了口氣:"眼前我們有些什?結論?之後該怎?做?這都 是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 馬卡姆對班斯說:"你對這件事有什?看法?我希望你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意見來。我 現在如掉入五里霧中,六神無主了。" 班斯抽了好幾口煙後,才慎重其事地說: "馬卡姆,結論只有一個。這兩件兇殺案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都是在同樣的奇異的衝動 之下所做的瘋狂行動。前一件案子是在他對迪拉特家的一舉一動通盤掌握的情況下所做的 。現在,我們曉得兇手除了知道迪拉特家的詳細情形外,又知道約翰·史普力格每天都會 到河岸公園散步的這件事。所以偵查方向應該朝著具有這兩項特徵的人身上去尋找。找到 這樣的人後,還得比照時間、場所、機會以及可能的動機等等。史普力格和迪拉特家之間 是否也有什?關係?反正,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個人找出來!除了直接從迪拉特家下手外, 另無它法!" "我們先去吃中飯吧!"馬卡姆精疲力竭似地說道。"飯後再到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