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faty 信箱]
發信人: KIKEY.bbs@miau.mat.ncku.edu.tw (戀上綠衣的奇奇), 看板: Story
標 題: *電子情「師」-24-
發信站: 貓咪樂園 (Mon Oct 25 15:20:02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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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雖然我知道接了女神的電話會讓好不容易暫時拋到
一旁的沈重再度回歸心中，但是，要找個藉口掛掉電話，實在是捨不得，畢
竟難得可以跟她聊聊。
「沒啦！只是剛剛跟廠商作最後的確定而已....怎麼啦？！」真不好意思，
毛巾妹子，一直拿「毛氏衛生用品製造公司」作幌子。
電話的那一頭沈默了一會，然後傳來了女神的聲音：[奇奇大哥，你最近跟
大眼睛學妹過得怎樣？]
咦？女神該不會是懷疑我跟蘇雯怎樣吧？雖然蘇雯昨天已經盡量撇清關係了，
但是我不再多作解釋怎麼行呢？
「呵！還能怎樣啊？我跟她認識沒多久而已啊....」
[我不知道你們認識多久了，但是總覺得你跟學妹的感情很好....]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啊！任誰都知道我最想追的女孩子叫柏心盈而不是蘇雯
呢！
「哎呀！心盈，妳誤會了啦！她有男朋友了，今天真的只是學妹想參觀醫學
院，我就帶她去逛逛而已啊！」
[是這樣嗎？怎麼感覺起來你們好像是男女朋友一樣？]講到這裡，電話的那
一頭又是一陣沈默，我的心情也為之七上八下。
幸好，這陣沈默維持得不久：[還記得畢業典禮時你送花給我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之前，為了那一天，準備了好久，雖然一
女中的畢業典禮後兩天，就是超級大科--藥理學期末考，但是我還是花了不
少心思在送給女神的花束上，只希望能讓她有個美好的畢業回憶。
既然說送花，主題當然是花束，女神喜歡白玫瑰，這也是我送花的主題，我
不但提前一天去訂購，而且每一朵都精挑細選，確保花瓣和外型沒有受損，
然後再讓花店安排，搭配上雛菊以及其他花材，等隔天一女中畢業典禮前再
過去取貨。
[那束花好漂亮喔！白玫瑰和雛菊都是我喜歡的花，而且我還差點抱不動呢！]
這一點都不奇怪，光白玫瑰就用了好幾打，雛菊也用了不少，加上其他的花
材，那一束花不但重，而且體積還不小呢！
[只可惜，那天因為我外公想去看我，才沒讓你跟著過去，你不會到現在還
在生氣吧？！]
怎麼會生氣呢？女神的外公個性比較保守，對於男女生之間的交往比較拘謹，
加上女神也不過才是高中生，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本來我就跟
柏媽媽說好，先約在國北師見面，把花托她轉交給女神，我本人並不到畢業
典禮會場。
[後來我媽仔細想了想，覺得那一天還是應該讓你過去才對，畢竟你花了那
麼多心思在送我的花束上，而且你一表人才，又是『台北帝國大學醫學部』
的學生，我外公應該會蠻喜歡你的....]
「怎麼突然說到這些呢？呵....」聽女神的同學說她和現在的男友四月時就
在一起了，就算她外公再怎麼可能對我有好感，也都已經是六月的事情了，
還提這作什麼呢？何況，如果真的能這樣就來個大逆轉，那我心目中的女神
要不就是很聽長輩的話，要不然未免也太三心兩意了吧？！
[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突然提到這件事。]女神的語調變慢了：[
事實上，坦白跟你說也無妨，我有一位國中同學他對我很有好感，而且這幾
個月跟我走得蠻近的。]
這我早就知道啦！畢竟在一女中的BBS站混久了，難免會遇到女神的同班同
學，在去看「神鬼傳奇」後不久，我就從她們的口中大致地瞭解了這件事情。
[這時候說這樣的話，也許很不恰當，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也很感謝你過
去兩年來這麼疼我，只是....]
「只是怎樣呢？說出來沒關係，別忘了我幾時對你生過氣啊？」一直不說破
女神有男朋友的事情，就是因為想讓彼此間留條後路，但是女神顯然想要把
這件事情作個了斷，因此，雖然我嘴上講得輕鬆，實際上每吐出一字一句，
都覺得像是提著千斤萬擔的重槌一般。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一陣輕微的嘆息聲：[奇奇大哥，你對我很好，我會永遠
記得，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也許是我自己自私吧？]
現在輪到我嘆氣了，畢竟女神也是人，她總得為自己著想：「自私沒什麼不
好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妳並沒有錯啊！」
[如果我要準備聯考的時候，你能在旁邊，那該有多好呢？]女神這時的語氣
跟那天看電影之後幾乎一模一樣，哀怨中帶著些許的無奈，我的心也為之酸
澀了起來。
[抱歉，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是太過分了，你們醫學系的功課那麼忙，而
且我也知道你盡量不找我的原因是為了怕打擾我用功....]
我把兩眼閉上，盡量阻止酸澀從心中擴散到鼻頭，乃至於到眼眶，看來我以
前對待女神的方法不但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考前盡量不打擾她，是我自
以為最適合的方式，原本以為這樣做的話，不但女神可以好好地準備聯考，
而且我也可以專注在我的課業上，是個一舉二得的方法。
但是，到頭來，這只是最適合我的方式，卻不適合女神，雖然她可以明瞭我
的心意，但是光只有瞭解，又有什麼意義呢？畢竟這不是她需要的。
「替我好好謝謝妳那位國中同學，他在妳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代替我好好地
照顧了妳。」沒辦法，時機是我自己錯過的，機會是我自己放掉的。
[事實上，我並不是個好女孩呢！去看『神鬼傳奇』那一天，說了些讓你不
高興的話，真的非常對不起，雖然我早就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但是看到你那
麼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我猶豫了好久....]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和：「不會啦！現在說也不會太遲啊。」
[奇奇大哥，你不瞭解我的意思，你人真的非常的好，雖然我那天說了讓你
不高興的話，發成績單時你還是盡心盡力地安慰我，讓我非常感動....]
「這不算什麼，我說真的....」我快講不下去了。
[我說我不是好女孩，是因為明明知道你對我這麼好，卻在短時間內決定選
擇別人，就算你想罵我，也不為過。]看來不只是我，連女神的語調也開始
變了。
雖然女神看不見，我還是搖搖頭：「不會！妳有權利決定是否要接受我對妳
的好，不是嗎？而且這是我自己自願付出的，雖然....」我深吸了一口氣，
講出了一直不敢講的話，反正以後大概沒機會說了：「....我承認我的付出
是建立在喜歡妳的基礎上。」
[唉！]電話裡又傳來了一聲嘆息：[對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邀你去騎馬，
也只是希望可以稍作補償而已....雖然最後你選擇了帶學妹去參觀醫學院。]
「對不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我最先想到的，只有這三個字。
[你知道嗎？我好嫉妒大眼睛學妹喔！也想不通為什麼你可以對每個人都那
麼好，雖然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說，但是....但是....]
我默默地拿著話筒，感覺得出女神盡量在壓抑情緒，我也是。
[....如果你可以把我放在第一位，那該有多好？雖然我知道你一向很守信
用，說一不二，但是還是會希望你不要對每個人都那麼體貼，那麼周到，可
以為了我，偶爾不顧跟別人的約定....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的，我也沒
資格這麼說......]
GTT說的果然沒錯，女神最希望的，還是我能多疼她一點。
「妳男朋友對妳好嗎？」反正和女神之間已經鐵定沒有緣份了，我乾脆承認
「男神」的正統性吧！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當我說出這句話後，雖然語氣上
不再哽咽了，但是眼眶裡卻有兩道暖流不住地汨汨流出。
女神大概察覺到了我的改變，於是也跟著將她的語氣作了修正，平和地說：
[他對我很好，雖然比較沒有你那麼成熟懂事，但是對我卻相當一心一意，
也沒有什麼外務，大部份的時間都拿來陪我。]
聽到女神這麼說，我想，我真的徹底地輸了，雖然之前還想說等女神感情有
變時，給她來個橫刀奪愛，但是，除非我的個性有所改變，否則絕對無法和
她現在的男友相抗衡。
就算真的日後讓我等到了女神，以我除了功課以外，還喜歡打球、寫作和上
網等等諸多事物的個性，也無法讓她隨時隨地感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跟同年齡的男孩子在一起，要有點覺悟喔！畢竟他一定會有比較幼稚的時
候，當年我在他這個年紀時，也曾經這樣過，所以妳得要多包容他一點....」
事已至此，總不希望讓這兩年來的情分劃下難堪的句點，雖然淚水點滴沿著
臉頰滑落，我還是不忘送上我最誠摯的祝福。
[嗯......]
「不過，要是他對妳不好的話，記得跟我告狀喔！我會好好地扁他一頓，誰
叫他不懂得好好地珍惜妳....」
[他不會這樣的，奇奇大哥請放心....]本來以為女神要掛電話了，突然她問
了一句：[對了，我一直不知道大眼睛學妹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雖然不知道女神的用意，我還是回答：「她叫蘇雯。」
[她很幸運....我感覺得出來，你很照顧她，從你對她的態度，我大概也可
以看得出當年你是怎樣地對我好....如果奇奇大哥有機會和她在一起，請一
定要好好地把握她....]
放下話筒，「How Do I Live」的歌聲再度透過喇叭，瀰漫在寢室裡，七百
多個日子以來的女神傳說，所帶來的淡淡情愫，也在這一刻昇華為無限的祝
福，隨著我的淚水，蒸發在空氣中，雖然此時心中充滿了無限的苦痛，但是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只是，我實在不明白女神在電話的最後所說的那一句話的用意，畢竟我對每
個人都很好，為什麼女神唯獨注意到蘇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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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要轉身離開，視線不自覺地飄過那位高中女生的學號，只有一條年級槓，
原來不過是高一的小妹妹而已，但是，乖乖....學號怎麼被「撐」得飽飽的，
都有點兒「變形」了....等等！我在幹嘛啊？都已經是要升大五的學生了，
怎麼還會盯著人家小妹妹看啊？我又沒有戀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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