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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KIKEY.bbs@miau.mat.ncku.edu.tw (戀上綠衣的奇奇), 看板: story
標 題: *電子情「師」-33-
發信站: 貓咪樂園 (Fri Nov 12 02:20:03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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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甩電話，但是我馬上就恢復冷靜，一點都不擔心，不是因為我有
LUX，而是知妹莫若兄，今天毛巾之所以討厭蘇雯，心態上跟小孩子爭寵
沒什麼兩樣，而不是牽涉到男女之情這種比較複雜的層面，既然如此，要
對付這個脾氣衝動，說話不經考慮的小丫頭，與其情緒隨著她起伏，不如
以不變應萬變。
於是我繼續讀書，到了十點半，還是跟往常一樣，打電話給蘇雯，一如我
所料，蘇雯提到她問毛巾想要我送什麼午餐時，毛巾根本不正面答覆，只
是冷冷地丟了幾句話敷衍而已。
[沒想到毛菁敏會有這種反應，是不是因為我那裡得罪她了？]蘇雯很懊惱，
不知道自己作錯了什麼，這是成績好的學生容易有的通病，不清楚自己優
秀的表現常常容易成為同學的眾矢之的。
「放心吧！這小丫頭只是會嘴巴上說一說而已，別想太多，大不了星期一
只送妳一個人的便當就好，而且她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相信我，
最多一兩天就會有轉機的。」
[希望如此....]蘇雯憂心忡忡地說著。
不過，蘇雯顯然是多心了，隔天晚上，我從張嘉嘉家裡回來的路上，接到
毛巾CALL我的訊息。
「晚安啊！我可愛的毛巾妹子....」為免節外生枝，我當下就在一間7-11
外面的公共電話打電話到毛家。
電話裡傳來的說話聲音裡帶著哭泣：[哥哥，對不起....昨天都是我不好，
別生我的氣好嗎？]
既然毛巾都親自輸誠了，我也不會多加計較：「安啦！我最可愛的毛巾妹
妹，我什麼時候生過妳的氣啦？」
[真的不能生我的氣喔....嗚嗚....我知道錯了....哥哥還是最疼我的....]
唷！雖然說早料到毛巾發過脾氣後一定會回頭道歉，但是沒想到她會哭得
希哩嘩啦的，怎麼不叫我好奇呢？
[牙膏今天跟我說，自從你當他的家教老師以後，他的觀念特別清楚，今
天的週考還考了一百分呢！....嗚嗚！哥哥你這麼盡心盡力地教我的男朋
友，我還對你兇....]毛巾抽抽噎噎地說。
乖乖，想不到小牙膏竟然這麼神勇，怪不得毛巾妹妹會如此感動，真個天
助我也。
「不要緊啦！呵呵！知道妹妹的男朋友表現得這麼好，我也很高興啊！那，
星期一讓我幫妳送個便當好不好啊？」
[嗯....哥哥不會生我的氣就好....]
「那妳想吃什麼？」
[我想吃雞腿飯，不過，哥哥你別買有雞瘟的雞腿唷！毛巾不想再住院了，
因為牙膏要讀書，不能來照顧我....]
「安啦！萬一真的有雞瘟，我們醫院離妳們學校又不遠，我會照顧妳的....」
[@#$%^&*.........]
於是，我星期一中午，帶著兩個便當、兩杯珍珠奶茶和水果到一女中門口，
「換」回一袋蛋黃酥和咖哩餃，之後，在我的要求下，在下一個星期一的中
午，蘇雯和毛巾的桌上，又出現了學校福利社裡買不到的午餐，當然，那一
天家政課的「剩餘利用價值」，也全部進到了我和同學的肚子裡。
這段送愛心便當的日子，除了幸福之外，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彙來形容，雖
然穿著襯衫西裝褲皮鞋和一群穿stool色或是白衣黑褲制服的高中小毛頭站
在一起顯得有些突兀，甚至還有一次因為忘了脫下醫師服而被誤認為家長
（我的天啊！我有那麼『臭老』嗎？），但是看到蘇雯欣喜的眼神，總會產
生有如談戀愛一般的甜蜜感覺，也更加期待下一次送愛心便當的時刻。
但是，或許是因為遭到了命運之神的嫉妒，即使我拼命地抓住這小小的幸福，
它還是一溜煙地從指縫間流逝。
有一天晚上十點半，照例我又打電話到蘇家，但是接電話的蘇雯語氣中竟然
帶著前所未見的憤憤不平。
[奇奇，可以請你暫時別送愛心便當給我好嗎？]
「當....當然可以....」我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大對勁：「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妳還好吧！？是不是我作錯了什麼？」
電話裡傳來了嘆息聲：[不是你的錯，但是，我今天真的好不甘心喔！]
原來今天是一女中的家長座談會，真班學生的家長們最關心的，就是會影響
功課的事物，其中，被討論得最熱烈的是談戀愛的問題，這也難怪，以我自
己為例，大二時，就曾經為了感情問題而導致課業出現困難，更何況是心智
還沒成熟的高中小女生呢？
[雖然父母親會擔心自己女兒的功課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一
群人一起欺負我媽媽呢？]
在一女中裡，身為達官顯要的家長非常地多，但是只要自己的女兒成績不如
人，難免就會覺得自己矮人家一截，因此，即使蘇媽媽對許多大官的夫人而
言，不過是位大學教師而已，但因為蘇雯在功課上的優異表現，所以當她上
台作自我介紹時，底下的家長們都不免特別注意她。
後來，在開始討論後，有位家長突然語帶刻薄地說：「一女中是一間校風相
當優良的學校，所以我才很放心地讓女兒到這裡唸書，可是就有些同學，雖
然功課非常好，但是在品行方面有待加強，跟男孩子在校門口拉拉扯扯，說
是送什麼愛心便當呢！成何體統啊？」
說到這裡，那位珠光寶氣的家長用鄙視的眼光瞄過蘇媽媽，然後又對導師說：
「老師，妳不覺得應該對班上的同學多加管教嗎？像我家女兒，雖然功課不
敢說頂好，但是至少在品行上可是相當優秀的呢！」
當時，蘇雯正擔任家長座談會的服務生，雖然開會時學生不能待在教室裡，
但是她還是隔著窗子，清楚地聽見了每一句帶著譏諷的話語，至於蘇媽媽，
雖然試著把話題轉開，但是幾乎每個家長都樂此不疲，憑一人之力實在很難
扭轉局勢。
就這樣，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蘇媽媽還是因為樹大招風而一直被砲轟，
最後，蘇雯終於忍不住了，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了教室，直接面對面地對引
起這個話題的家長說：「說到品行，上個星期二和這個星期五，我都看到了
你們家的寶貝女兒在補習班的樓梯間和男孩子抱著親嘴，對方還不是同一個
人呢！妳認為這樣的品行就叫做好嗎？本來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並不想說
的，但是妳這麼當著我媽媽的面口無遮攔，一點長輩風範都沒有，叫我怎麼
能閉著嘴巴一句話都不講？」
這時，蘇雯不理被她嚇得目瞪口呆的家長，只是環顧著四周：「各位叔叔伯
伯阿姨，你們都是我同學的爸爸媽媽，我很愛我的同學，也很尊敬你們，但
是請不要再攻擊我媽媽了好嗎？有什麼事情，歡迎找我，我會隨時等待各位
的指教....」
聽蘇雯轉述到這裡，心裡不免覺得不捨，可以想見的是，這場家長座談會一
定是在尷尬中落幕，伴隨著蘇雯的憤恨和眼淚，畢竟，這件事情對一個十七
歲的女孩而言，確實太沈重了一點。更讓我難過的是，原來我目前的幸福，
竟然是建築在蘇雯的壓力上，還間接地傷害了她的媽媽，這是我所不願意見
到的。
同時，這件事更讓我發現，雖然我從沒把蘇雯當成小孩子看，但是她畢竟只
是個高中生而已，我和她之間，除了年齡上的差距，還有許許多多的限制，
對我而言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卻可能會對她造成深遠的影響。
我答應蘇雯，暫時先不送愛心便當給她，畢竟，她在班上總是那麼地引人注
目，即使低調處理，仍然不免引起同學間的閒言閒語，但是，她為了怕我難
過，還是要我在她有家政課的那一天晚上到她家享用她親手作的點心。
不過，我有一點覺得不解，為什麼蘇雯班上會有同學知道是我送便當給她呢？
就蘇雯曾經告訴我的，她們班只有她一個人星期一中午會到校門口拿便當而
已，加上她又不會對同學張揚這件事，那麼愛心便當的事情是怎麼傳開的呢？
[是毛巾，每次我拿便當上來，她都會大聲嚷嚷，跟她說了好幾次請她不要
這樣，但是她還是一直說，唉....]
掛上電話，無奈和感傷一口氣全部湧了上來，想不到整件事情的導火線，竟
然是我的乾妹妹，或許毛巾只是因為小孩子脾氣，並沒有想要傷害蘇雯的意
思，但是她並不明白她的玩笑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我輕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裡告訴自己，如果我的幸福可以換取蘇雯的幸福，
我願意涓滴不剩地全部釋出，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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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要轉身離開，視線不自覺地飄過那位高中女生的學號，只有一條年級槓，
原來不過是高一的小妹妹而已，但是，乖乖....學號怎麼被「撐」得飽飽的，
都有點兒「變形」了....等等！我在幹嘛啊？都已經是要升大五的學生了，
怎麼還會盯著人家小妹妹看啊？我又沒有戀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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