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umbug: 所以大臣這樣就算收了聘金嫁了嗎XD? 01/25 22:31
大臣表示：我才沒有嫁！
※ 編輯: Auxo (59.126.2.57), 01/25/2015 22:50:03
黑色大臣不知道為什麼在收他挖來的東西時，有意無意的問他一些事情，諸
如人熊部族之間關係的事。
※
「你認不認識一隻人熊，皮的顏色跟你很像但是淺一點？」他眼巴巴地看著
被隨意披在黑色大臣肩上的皮，「人熊的皮顏色都很像。」
大臣顯然不太滿意，繼續問其他這種沒有具體答案的問題。
※
大臣形容一個地區。
「喔，我知道。我曾經住過那附近。」他精神一振，大臣也精神一振。終於
有他知道答案的問題了！
「那裡有人熊的部族嗎？」大臣問。
「沒有。」他回答。
「沒有？」大臣的聲音不自主地抬高。
「沒有。」他扳著手指算大臣說的地區附近有幾座山，但那幾座山沒有人熊住。
大臣看起來很不爽。
※
大臣嘟囔著金髮什麼的，他豎起耳朵。
「我如果要找一隻人熊，要怎麼找？」
他想了想，用手指抓抓下巴，「找到那個人熊的金髮未婚妻？」
大臣看起來好脾氣地問他：「要怎麼找人熊的金髮未婚妻？」
「那是祕密。」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人熊會將哪裡有美麗金髮人類的
事情告訴別的人熊，被搶走怎麼辦。」
「我沒有在說金髮的人類！」
※
「你們人熊不是常常會聚成堆嗎？」
「不會啊。」他納悶。
「聖帝的宮廷，常常可以看到你們都在一起。」
「沒有啊，每次都是不同人過去。」說到這個他就覺得委屈，傳說中這麼厲
害的黑色大臣居然這樣欺負他一個小小人熊！而且人熊根本不歸黑神管啊！人熊
的金子要交稅都是直接進貢給聖帝的！人熊也不屬於不潔生物的類群！
「可是我每次都看到一樣的人熊。」
「我看宮廷裡的人類也每個都長得一樣。」
大臣瞪他，他無辜地看回去。
「你可以用衣服跟寶石分辨？喜好不太一樣。」他想了想，提出建議，「我
們都用衣服與裝飾來分辨人類。」
※
「如果你要找某一隻人熊怎麼找？」
「哪天挖到同個礦坑就找到了。」他一臉樂觀地說。
大臣又瞪他，把他的皮當披肩趾高氣昂地走了。
※
他開心地追尾巴，短短的尾巴就在眼前卻怎樣也追不上…不！追上了！他開
心地即將撲咬上尾巴之前，咕嚕咕嚕地從山坡上一路滾下來，直到撞到接近山腳
的一棵樹才停。沿途的樹都沒伸手接住他，真是太過份了！他才沒叫他們閃開！
他哭了幾聲，起身用爪子拍拍那棵樹道謝。眼前在較矮的樹梢上冒出來的是
人類房屋的屋頂。他好奇地往前走了幾步，躲在高高的草堆裡看著人類的村莊。
他觀察一陣，正要轉身爬回家的時候，有個金色的閃閃發亮的人類從樹林的
小徑間走出來，大概跟他差不多高，彎腰低頭摘著矮樹叢的漿果。他看著那個閃
亮亮的頭髮看入迷了，連身體探了出去都沒注意到，人類看到他，發出尖銳的叫
聲衝回去村裡，連那籃漿果都不要了。
聲音這麼尖，一定是女孩。他莫名地開心起來，小心地在樹後頭藏好，看著
更多人類跟著金髮的小女孩走出來。小女孩朝他的方向指了指，其他人類張望一
陣沒有看到他，有人去把籃子拿走，他也沒動。人類們回去村莊裡。
※
他又來這個村莊外頭幾次，每次都看到金髮的小女孩在村外來來去去地摘著
各種植物，有時收集核果，有時會爬樹摘樹上的各種果實。他知道人類的男性負
責打獵，人類的女性負責採集。他跟那棵接住他的樹商量，把東西藏在樹上的小
凹洞裡。
過了幾天，金髮小女孩從小凹洞裡掏出一把果實，他很開心地把果實帶走了
。他又從小凹洞裡拿到漂亮的貝殼、好吃的山蕈、剛熟的核果。
這樣過了幾次，有一天小女孩把莓果拿走之後，放了一束小花在小凹洞裡。
他們開始透過熊樹換東西。小女孩看到他躲在遠處的樹林裡也不再會尖叫，偶爾
也會留一些人類的食物給他，像是蜜糕，非常好吃。
※
他在他的熊樹下追著尾巴，追累了開心地在樹上蹭著背，沒注意到小女孩拖
著籃子一路摘果實到這裡。他跟小女孩都呆住了，他不敢動，但小女孩卻大膽地
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蜜糕，他看看小女孩又看看蜜糕，身手靈活地咬了蜜糕就往山
上竄。
隔了幾天他在熊樹上發現一個小瓶，他咬開瓶口，發現是蜂蜜酒。他一口氣
喝光，好像有點醉，他記得跟熊樹跳了一陣舞，還追尾巴，真的有追到尾巴，只
是那時也頭昏了把頭枕在小女孩的腿上睡了一陣，小女孩的手揉肚肚揉得很舒服
……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了？他不太記得什麼時候出現的。
※
他把第一顆挖到的寶石也放在小凹洞裡，寶石裡頭有隻熊。本來很期待小女
孩會放什麼，但是第二天他就看到一群人類前呼後擁地把小女孩帶走了，他跟了
好幾天，經過好幾個山頭，一直到他們部族的領地邊緣才停下來。
※
他在被團裡醒來，屋子裡靜悄悄地。他的心情還留在夢裡，直到略涼卻帶著
煙火氣息地空氣提醒他這天是謝肉節。黑色大臣昨天早上在他出門前說有事，要
幾天才回來，因為他昨天真的沒有回來，這讓他十分放心地溜出屋外──黑色大
臣不知道他每天可以挖多少礦，只要他每天交出去就好，他前幾天特別努力地多
挖了很多藏起來，讓他一點也不擔心會被發現他偷懶。
他腳步輕快地往他的熊樹前進。沿途地森林反應靈敏地讓開一條路。
他的熊樹長得更茂盛了，濃綠的葉子看起來像是深綠色的石頭一樣閃閃發光
。他身手矯健地爬上樹，將一個小皮袋放在樹上的小凹裡。他攀在樹上往人類的
村莊看，有點失望，因為村莊門口只有看起來是附近其他村莊的人來拜訪，沒有
來自遠方的車輛。
他看了一陣，慢吞吞地爬下樹。
當他頭下腳上被不知道怎麼觸發的陷阱又無法掙脫解開的吊起來一陣子後，
倒立的視野裡黑色的大臣手上拋著小皮袋的模樣讓他深深覺得自己的熊生肯定跟
自己的雞雞一樣歪了。
他停止掙扎，想著到底是怎麼歪到這的？
人熊通常會把皮脫在礦洞裡—有助於減低被金髮女孩發現實情的機率、脫在
家裡—單身熊的選擇、脫在熊樹上—肯定是喝醉了。但那天他明明沒喝醉也沒吃
到奇怪的蕈，怎麼會這麼剛好的一時興起就把熊皮跟衣服脫在水邊就跳下去洗澡
呢？
「你為什麼在這裡？」黑色的大臣冷颼颼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吼。」他縮了縮，他現在是熊，熊不會說話。而且今天是謝肉節耶！謝肉
節！他應該有假期的！今天是人熊的節日！
黑色的大臣冷笑著在他面前解開小皮袋，將裡頭每一樣東西一個個在他眼前
晃一晃。「金粒，嗯？我記得有人說過要把所有挖出來的黃金交給我。寶石，原
來你還有挖到這種東西。小金冠，看來有人挖的份量比交出來的多很多。嘖嘖，
這個貝殼裝的東西真是有趣。」
卡西烏斯默默地縮了縮身體，不敢出聲地看著長久以來準備的聘禮被黑色的
大臣沒收。
人熊都是這麼做的，在熊樹上藏東西，有時村落裡的人類會發現，如果人類
在同樣地方放了東西表示人類要跟他作朋友，他也會在森林裡觀察對方有沒有美
麗的金髮，如果沒有，熊樹就只是朋友間交換東西的地方，如果有，那人熊會逐
步增加東西的份量，變成聘禮。當金髮女孩把聘禮拿走，人熊就會想辦法找海妖
買藥讓自己的人形模樣更稱頭一些，準備好來再前往村落追求女孩。當然有時聘
禮會被其他不是金髮的人類發現拿走，對人熊來說就是一袋的損失。
他用哀悼的眼光看著那袋東西被收進大臣的衣袋裡，消失在黑色的布料之中
。一整袋的損失。
「這棵熊樹是你的？」大臣拍拍讓他碰到陷阱的樹。
他點點頭。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就會在這棵樹上放東西，雖然小時候會跟他玩
的金髮小女孩有一天被一群人類帶走了，但是他還是想要放一袋聘禮在這，如果
那女孩長大後有再回來村裡，或許她會來、會看到、會拿走。
「這個也是你的？」
他瞪大眼睛看著大臣掏出一顆小小的寶石，寶石並不純淨，但裡頭的雜質看
起來像是一隻熊。他不可置信地視線在小寶石與大臣臉上移動。大臣的臉看起來
完全不像他記憶中的金髮小女孩，但是那顆寶石是他第一次挖到的戰利品。
他的樹在旁邊搖擺著葉子：對喔對喔。
他因為驚嚇過度而不太記得大臣什麼時候把他從陷阱裡解下來，只記得當他
回復注意力時，他的嘴裡正含著他小時候最喜歡的蜜糕，腳步虛浮地跟在大臣身
邊走在回家的路上，視線一直盯著大臣的頭髮，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金髮沒有了、金髮沒有了、金髮沒有了、金髮沒有了……
「你在看什麼？」大臣好像心情很好的問他。
他沒回答，只是欲哭無淚地繼續看他的頭髮。愚人金，金髮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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