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作:青春之泉
- 內容符合點:喝下去可以延年益壽解百病的op神水、出發尋訪神水的過程
本來想寫篇金銀斧或是狼來了的純肉,無奈實在趕不出來,只好出舊文了,殘念
這故事的版本有很多種,中西方皆有,簡單來說就跟古代皇帝求仙丹的背景差不多
分類應該是沒有錯才對,不常發文,要是有違規請再告知> <
(另外,直接看下章會很雷,五雷轟頂那種雷)
總之希望能娛樂到大家~~
腳下甲板晃動劇烈。
墨桑里拿起望遠鏡,一片汪洋中,目的地的島嶼仍是個模糊小點,在深藍的海水裡浮
沉,偶爾浪頭一大就完全隱沒不見。
「人啊,對於不屬於自己的那些事物,根本想也不該想、碰也不該碰。」
在這當頭,墨桑里莫名想起了母親說過的話,再沒什麼比這句話更貼近他此刻心情寫
照,他放下望遠鏡,勉強擠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是呀,能使人長生不老的神奇之水,本非人類該擁有的東西。
傳說的起源早已久遠到難以追溯,真實性不可考,卻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謠傳在
遙遠的南方島嶼深處,有種號稱能延年益壽兼治療百病的奇蹟泉水,人們喚這種水作「神
奇之水」。
好個庸俗的名字!聽起來像是招搖撞騙的藥販們會從箱子裡掏出來的鬼東西,若在幾
年之前,墨桑里鐵定只會冷笑著嗤之以鼻,身為一國皇子的軍事指導,他的知識水平才不
容許他相信這類街坊上的無稽之談。
要不是皇子正身罹重病倒臥在床,請遍各方名醫皆束手無策,墨桑里也不會站在這艘
大船上,跟著幾十名軍官和水手一同出航。
說來詭異,艾森皇子才十七歲而已,平時連噴嚏都沒打過幾個,這麼健康的年輕人怎
麼會突然間倒下呢?墨桑里直到現在仍無法置信,而古怪的是,他卻想不起艾森那副病弱
憔悴的面孔;他記得那個人的一切表情,微笑、專注、發怒、疲倦、羞赧……什麼都好,
唯獨就是憶不起艾森重病時的模樣。
也許是心裡下意識不肯接受?
墨桑里回想他和艾森的初次見面,那年他二十五歲,二皇子艾森剛滿十五歲,兩者相
處時感到緊張的卻僅有墨桑里一人。
有關皇室的謠言墨桑里也略知一二:例如艾森雖非嫡長,但仗著母親是皇帝身邊的寵
妃,外加母系親族中不乏位高權重者,不少人都大膽斷言,艾森取得皇位繼承權只是早晚
的事。
初遇那日,墨桑里站在書房內忐忑不安地等待,不知過了多久,大門被推開,進房的
少年身著一襲正規軍裝,雙腿併攏、腰桿挺得筆直,站在墨桑里面前向他行了個標準的鞠
躬禮。
「殿下,您多禮了!」
「你便是我的新老師嗎?」
「是的,到您成年為止,由我負責教導您軍事學。」
「那,以後有勞你多多指教了。」
小他十歲的皇子語氣一派輕鬆,雖未使用敬稱卻不顯得無禮,如同對平輩講話那般自
然真誠,令墨桑里一下掃去了胸中惶恐。
甲板隨著海浪規律輕晃,擾亂了平衡感,對不習慣海相的墨桑里而言不啻煎熬的地獄
,最初一連吐了幾天後,現在的他寧可挨餓也不願再次挑戰自身極限;大白天時墨桑里靠
在桅桿上靜默沉思,多半在回想從前,海風的清新氣味使他聯想起艾森乾爽的黑髮,服順
地壓在軍帽下、光華又柔軟,接著他一闔上眼睛,記憶中艾森的臉就變得更清晰了。
這麼想總讓他感覺舒服些,這等程度的飢餓之苦尚比不上思念所帶來的痛。
艾森是個優秀的學生,儘管墨桑里未曾單獨指導過其他人,卻也能深切肯定這點──
以一名老師的觀點看來,艾森聰敏機伶、思辨迅捷,課堂上的反應又活潑,這使墨桑里頗
為訝異,畢竟軍事這門學問艱澀難懂,普通人學起來皆是抱怨連連,像艾森學得這麼愜意
的學生他尚未見過第二位。
而那場變故的開頭,他早不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了。是誰先拉開了故事序幕?又是
誰先生出那種念頭?總之,事情就是發生了,任何藉口和理由都不存在,自然得彷彿命中
注定。
某天下午,墨桑里獨自一人趴在書房的桌上小憩;距離艾森前來上課還有段時間,備
好當天的授課進度後,他衡量了時間,思忖即使小睡一下也應當無妨。
午後微風清涼,吹過林間發出陣陣細碎聲響。墨桑里靠在桌上撐著頭打盹,接連數天
沒處理的鬍渣有點扎手,過慣了單身生活,他向來不是個多體面的人,能做到的頂多是在
晉見皇室時稍微穿著整齊罷了。
淺眠中時光流轉,依稀察覺房門被人推開,還不到上課時間,也許是前來打掃的僕役
?墨桑里輕哼一聲應答,眼皮依舊閉著。沒聽出艾森輕巧的腳步聲是他的疏忽,若是他當
下便睜開眼睛,接續的荒誕行為也不會發生了。
寂靜的小房間內,艾森彎身倚著桌面,冷不防握住墨桑里擱在臉上的手腕,不等他回
神,便放膽吻上他的唇。
如同放置已久的機括突然間被打開,他反射性地扣住艾森細瘦的手臂,拉近身前,回
以一個更加粗暴的吻;空氣中瀰漫一股煽情氣味,這本該是個大逆不道的犯上之舉,可被
冒犯之人卻沒加以抗拒,反倒試探地伸出舌尖仔細回應著他的親吻,積極程度甚至遠在墨
桑里之上。
基於一個登不上檯面的意外,那天預定要上的正課理所當然地取消了。
墨桑里不曉得艾森究竟策劃了多久,總之在這場遊戲中,他未曾取得過主導權;這是
一場毫無保障的遊戲,沒有誓言、沒有承諾,端看皇子心情好壞,隨時能宣告結束。
爾後兩年,他持續著與艾森的悖德關係──為了某種自己也懵懂的原因,墨桑里違反
了自身原則,翻過禁忌的繩欄,摘下了禁止碰觸的果實。
荒淫的行為沒有底線,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邊防演習時,艾森派了匹快馬召他急速
前往。
皇國每年都要進行為期一個多月的軍防演習,墨桑里的服役處已不在前線,恰巧這年
適逢艾森的初陣,為這理由,他倆好一陣子沒能見上一面。艾森特意召他前去又不願說明
緣由,墨桑里一度擔憂不已,沿途快馬加鞭,換乘了兩匹馬才得以提前趕到。
「殿下!您沒事吧?」
隻身衝進營帳裡,墨桑里哪管得著禮節,急忙四下搜尋皇子的蹤影。
「沒事,我很好。」見墨桑里進棚,艾森也不拖沓,幾句話支開旁人,便拉上軍帳簾
幕,將繩索上了死結:「好是好,只是憋得快受不了了。」
艾森不覺得這番話有何不妥,反倒是墨桑里先臉紅了;少年目光灼熱,仰頭看著高大
的男人,像在發號施令而非徵求同意。
「──呃……」
墨桑里注意到,艾森的下身正抵著自己的大腿磨蹭,褲檔的布料被撐出一小塊隆起,
可想而知底下是怎樣一個狀況。
「躺下。」
「殿下!這個──」
無視他的反抗,艾森抬高套著長靴的腳,往墨桑里的膝彎用力一踢。
「夠了,墨桑里上尉,這裡可不是你講課的書房。」
無奈地躺在地上,墨桑里以手肘勉強撐起上半身,營帳外人來人往、交談聲此起彼落
,區區簾幕根本構不成阻礙,隨時可能有人進來,接著就會看見被皇子騎在身下的東西不
是匹馬。
那太糟了,墨桑里止住想像。
只見少年開始鬆鞋帶、解衣釦,將手工縫製的昂貴皮靴扔在地上,除此之外尚有各種
配件:帽子、手套、佩刀、皮帶、長褲、裡褲……轉眼間地面便堆滿衣物,而艾森身上只
剩一件敞開的單薄襯衣,總曬不黑的皮膚白如冬雪,其中還帶了點興奮使然的紅潤。
皇子這種恣意妄為的性格,大概承襲自他那風流成性的母親吧?從艾森的容貌裡能看
出幾分皇帝的影子,但絕大部分仍是皇妃的輪廓。
「在看什麼?」
見對方分神,艾森瞇起眼睛,腿一抬便跨坐在墨桑里腰上,挑逗般地輕晃腰身。
「艾森殿下,請您──」
「繼續叫我殿下的話,就以犯上作亂的罪名處決你喔?老師。」
在墨桑里的注視下,艾森一邊解他的釦子,一邊俏皮地開起玩笑。
他沒辦法拒絕,就算艾森不是皇子也一樣,或許打從相識那天起,他就無法自拔地愛
上了這人──以一種含蓄至極的方式,含蓄到連自己也沒能察覺。
他甘願只當艾森的玩具;一件附帶了各種功能、能令皇子開心的玩具。
明知是場沒有結果的戀愛,卻也拿不出放手的勇氣。他與艾森都彆扭而愚笨,既非師
生亦非君臣,說是戀人又太過踰矩,乍看下僅靠著淺薄的肉體關係連繫彼此,精神交流尚
遠在天邊。
如果可以,墨桑里甘願代替皇子死去,儘管天底下並無生命交換的法則,他的性命更
不可能與一國皇子的性命相提並論。
可是要他看著艾森日漸憔悴,這遠比自身受苦更教人難以忍受。
──知道嗎?殿下,只要是為了您,別說神奇之水,再怎麼天方夜譚的寶物我也會賣
命替您拿回來。
所以在那之前,請您一定要等我!
思緒被掠經上空的鳥鳴聲打斷,墨桑里回過神來。
海面反射了刺眼的陽光,接近正午,四周都亮得教人難以睜眼;火燙的日光烙在皮膚
上,他覺得自己像隻被扔進窯爐裡的死雞,一點一滴地冒汗──一想到食物墨桑里便掐了
掐肚皮,裡頭不負期望,傳來了空洞的水聲。
他在回憶中拚了命搜索艾森伏臥病榻的臉,意圖喚起更強烈的真實感,卻仍舊一無所
得。
這一刻男人耳邊又響起了母親的告誡──人要安於本分,不該奢求不合身份之物,光
用想的也是種冒瀆;神奇之水也好、艾森也好,無論哪樣都非他能擁有的東西。
強求只會招致毀滅。
這句詛咒般的箴言在腦內不停迴盪,像海上的波浪,一波接著一波,永無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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