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慶] 西陸臨海（已解）

[charisse (四大皆廢)]

＊猜文中出現的盆栽是甚麼植物


＊已解：秋海棠

　西陸為秋天別稱、秋海棠葉片不規則不對稱、開學過不久開花，引申約秋天時後開、
　澄海在盆栽上的便條才自稱『我』，以此聯繫秋海棠背後的故事：丈夫出海留妻子在
　家苦等，眼淚澆灌長出秋海棠、秋海棠花語：苦戀、相思、離別愁緒，另還有呵護一
　說，以表澄海那些小紙條和蓋被子的靈異行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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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陸剛進到這個房間時瞬間浮現一股『賺到了』的念頭。


　　他隻身到國外求學，用得還是獎助生的身份，然後用畢業後的三年換來指導教授的推
薦。但對方其實待他不薄，這房間也是得自對方居中牽線，房東是教授多年故友，子女皆
不在膝下陪伴，正過著雲遊四海的退休生活，把從前子女住過的房間分租給西陸，順勢賣
了老友一個人情。西陸幾乎用不到市價的一半租到了整層公寓──畢竟房東不在，名義上
是分租套房，實際上房東給了西陸整間屋子的使用權。


　　唯一的條件便是要西陸盡可能保持房間的原樣，房東歉然表示擔心那個有些偏執的兒
子鬧脾氣。西陸向房東保證──這是他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房間，從前他和母親及妹妹同住
一間小小的套房，顧及小妹的性別和空間有限，他的個人物品一向不多。


　　房東倒是不介意西陸使用兒子留下的東西，「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呢。」房東淺笑，
摸了摸西陸的頭頂，「不過他比你高了點。」


　　西陸沒有表現任何不快，回給房東眉眼彎彎和淡色唇間隱約顯露的整齊白齒。
　　


　　房東很快的又繼續她未完的旅程，西陸則必須趕在開學前整頓好一切。


　　房間裏有個直抵天花板的書櫃，西陸發現上面擺滿了一本本精裝的醫學用書。


　　都能當凶器了，西陸心想。
　　然後把自己不遑多讓的動植物學和園藝用書擺在了一旁的矮櫃和書桌上層的間隔。


　　花了一個早上整理為數不多的行李──西陸不想破壞和房東沒有簽下合約的約定，儘
管明知房東長年旅居他國。


　　西陸坐在鋪了長毛地毯的地上，這東西是他從沒想像過的，原來的居住地十分潮溼，
就算經濟允許也不合適。他閉上眼享受暖和的陽光透過大片玻璃窗照在了身上，手指一下
沒一下撥弄柔軟的質地，連日奔波忙碌搬遷的疲憊和暖洋洋的光線伴著午後氛圍讓西陸沉
沉睡去。


　　西陸再次睜開雙眼時入目是一片漆黑，他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支起身
體後才發覺有甚麼東西隨著動作滑落，西陸摸黑找到了電燈開關，孤零零攤在地上的是本
該在沙發上的薄毯。


　　大約是自己冷扯下來的吧？西陸沒有多想。




　　過了將近兩個星期，西陸的生活才稍稍步上軌道。即便在國內外語溝通無礙，習慣上
課方式和口音，還有熟悉交通和民生需求，就讓西陸隱隱對自己的決定生出懷疑。也僅僅
是懷疑，自比積雪草的西陸相信自己能夠適應，而他的確也做到了。


　　逐漸從緊湊的步調中釋出餘裕，西陸開始熱衷於房間的『尋寶活動』，那面壯觀的書
牆不只有那些光圖鑑就令他頭昏腦脹的書磚；西陸在其中挖掘到許多意想不到的珍貴作品
，比如屠格涅夫著作首刷、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數種譯本。西陸不禁猜測這個閱讀喜好和自
己相近的房間主人是甚麼模樣，可惜的是至今西陸都沒有找到任何相片的蹤跡。除了述自
房東口中的：比自己高大、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且有些偏執外，他對其一無所知，卻越來越
沉迷在從房間內的一切想像那個讓他生出好奇的人──西陸知道這多少是因為羨慕。


　　從房東的樣子來看他應該生得不錯，身高大於平均線，學醫，好讀文學，房間以白色
為基調，沒有多餘的擺飾和雜物，偏執。西陸猜想那應該是個有著整齊黑髮、蒼白肌膚，
有著某些潔癖情節，看起來冷淡難近的男人，但又同意母親出借自己的房間，性格應該不
壞。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西陸在沉寂了幾天又有了新發現：在他看過的幾本書內夾著一些
便條，有的是語句的節錄，有的則像是寫給某人的留言。他循著那些奇怪的字句，像是『
第二排第三本，你大概會喜歡』找到了夾在解剖圖本中的小品手札，又或者『去泡杯可可
，陽光會驅趕你的疲憊』等等。西陸原來對房間主人的想像又加了點可愛。


　　說不定這個人也和自己一樣，有時候會感到寂寞。西陸喝著熱可可想。


　　然後他順著便條像以前他給妹妹禮物的藏寶圖一樣，在書桌桌角的後頭找到了一個小
小的盆栽。西陸有些哭笑不得，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把植物養在這樣不見光的地方。原
主人應該離開不久，不規則不對稱的小小葉片還未枯黃，修習此專業的西陸自然知道怎麼
照料這個小傢伙。他沒有漏看盆栽上那張便條，上頭寫著『你終於找到我了！』甚至畫了
個哭泣的臉，西陸莞爾。


　　他沒有撕下便條，將盆栽放到了窗檯內側，剪去了幾片交疊的葉子，摸了摸泥土，避
開葉片澆了水。「還好你遇見我了呢。」西陸對盆栽笑著自語。


　　『是啊。』


　　西陸猛然回頭，才想起自己是一個人，窗外鄰近的公園傳來嬉鬧聲。
　　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西陸勉強自己忽略聽出了那兩個字蘊含的無奈和憂傷。


　　第二日西陸下了課回到家，不過午後時分，便順手將盆栽換了方向，卻注意到那張便
條。西陸笑著把它取下，細看才發覺上頭竟寫著『你能理解我吧？』。


　　西陸皺眉，就算他記錯了紙上內容，也不會記錯那像出自三歲孩童的塗鴉。不自覺揉
緊了字條，西陸想起了前一日聽見的輕柔男聲；想起了認床的自己在醒來後棉被仍完整的
覆蓋在自己身上──那是自他高中畢業搬離母親後就沒發生過的事，還總被室友嘲笑像個
孩子，半夜須要有人幫他拉好被子。


　　那是西陸一直改不了的習慣。


　　暗自做了決定，西陸沒有貼回充滿皺摺的紙張，像平時一樣看本書、整理筆記。到了
晚上，西陸沒有吃下一直規則服用的藥，往常般喝了幾口溫水準備入眠。關了燈，只有他
自己知道，心臟跳動的頻率快了些，他閉上眼，想著一張張的便條，想著過不久那盆栽會
開出甚麼顏色的花，想著那道聲音，想著一個模糊的身影；甚麼都想，卻甚麼也想不清。


　　西陸側了身面對牆壁，棉被因為動作而堆積在身前，朝外露出背部其實讓他感到不安
，尤其是他聽見了一聲歎息──


　　聲音很輕，但在沒有聲響的空曠房間顯得突兀。西陸不敢張開眼，強迫自己鎮定連眼
球都不敢轉動，維持規律綿長的呼吸。


　　『你還是這樣睡相差。』溫柔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寵溺，西陸感覺到有『人』輕輕的將
自己翻回正面，軟軟的被子又重新蓋上了身體，肩膀到雙腳都覆蓋在棉被之下。直到真正
睡著，西陸都沒有張開雙眼。


　　鬧鐘叫醒了西陸，而他知道被子依舊發揮作用的原因，還有那些本來令他覺得可愛的
便條。西陸起身先到了窗檯邊，陽光的溫暖比起被子更讓他安心一點，便條上的『我知道
你醒著』沒有讓西陸太過驚訝，隱約的恐懼之餘還生出了一些道不清的怪異感覺。西陸慶
幸的是至少這並非像曾聽聞的那般有著惡意或想引起注意般的捉弄。


　　他嘗試在便條上寫著：『書裏的那些，也是你嗎？』並猜測會在隔天得到答案。


　　西陸沒想到的是回覆來的那樣快。自學校返家後西陸習慣的將盆栽轉面；字條換了一
張。


　　『嗯，給你的。』


　　於是西陸在每天出門前提出了疑問，有些得到新的一張回答，有的則沒有。
　　西陸隱約期待起回到家照料盆栽的時候，像是幼時曾幻想日記和自己對話般，有點害
怕，卻又有些懷有秘密的自得。


　　過了好一陣子，西陸和『他』的交流越來越頻繁，內容不止於好奇，還有生活上的話
題。西陸第一次有了『知音』的感覺，原來的恐懼逐漸消弭，但西陸還是沒有勇氣在沒出
門的時候和他『對話』。


　　西陸知道了『他』仍有遺憾，像所有故事一樣被過往束縛著無法離去。『他』沒有細
說，只是草草幾句帶過，西陸推斷那有關某個『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我曾不得以離他而去斷了聯繫，因此戀而不得，思而不得。如現在的我一般。』


　　西陸想起了那個悲淒的故事，沒有再提起。


　　西陸習慣起每個夜晚有雙為他拉好被子的手，習慣起每天出門前寫下的留言。直到一
日，西陸回到家遇見了曾預告返家的房東。


　　「我能看看『你的』房間嗎？」房東問。


　　西陸沒有拒絕，伸手打開房門，「我沒有勤於打掃。」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你做到了我們的約定，謝謝你。是我太唐突了吧？」房東笑道，接著看向窗檯
那抹綠色，「那是……？」


　　西陸順著目光望去，「那是我在書桌底下發現的，希望您兒子不會介意。它大概快要
開花了。」


　　「不，我想他不會的，我只是沒想到過了那麼久還……」


　　西陸訝於房東突如其來的哽咽，「您沒事嗎？」


　　「那是我兒子最寶貝的東西了，不在家時總藏著不讓碰……」房東抽咽。


　　「您還是先坐下吧？」西陸神色擔憂地問，房東卻自顧說著。


　　「他說是從前喜歡的人送的種子，過了好多年才想到把它種下，沒想到竟然真的長出
來了。」房東在西陸的攙扶下坐到了書櫃前的沙發，沉靜了會兒又道：「我沒跟你說過吧
？澄海……我兒子他已經過世三年了，讓你住在過世的人房間裏，你不介意吧？」


　　西陸腦海猛然閃過甚麼卻沒來的及捕捉，房東的話太過令他驚訝，只是下意識的搖搖
頭。事實上幼時母親因為經濟問題有段時間還特地找所謂的凶宅入住。


　　「還有一件事，其實我也很驚訝，或許這也是緣分吧！」房東又道。


　　西陸露出疑惑神色在房東示意下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


　　「你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吧！」


　　「多少記得一些，那時常跟著我媽搬家。」西陸道。


　　「那你還記得有個暑假老是到一個阿姨家做功課嗎？」


　　「您是說……？」


　　「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的，那時候你和你媽搬到我們那不久，都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
，我便讓你媽把你放到我這來的。澄海大你四歲吧？多個人照看你媽工作也安心一點，沒
想到你們倒處得挺好。」房東看著那盆已經冒出兩個花苞的小東西緩緩道：「沒想到十多
年過去了，你已經變得那麼優秀，但澄海他……」


　　「您是……唐阿姨，對嗎？」


　　「你果然記得。」房東又笑，「當年你和澄海感情好得連我和你媽都覺得不可思議。
還說甚麼長大了要結婚呢！可誰又能預料以後呢……」


　　「唐阿姨……」


　　「好了，看我這是！你別多想，我就是回來放些紀念品，還能遇見你，阿姨也很高興
。看以後吧，你若回去，捎上你媽來這兒或者我和你一起，敘敘舊也是好的。」房東又拍
了拍西陸的頭，「真的長大了呢……」




　　在房東回到自己房間後，西陸鼓起勇氣拿出便條紙寫到。


　　『你在嗎？』


　　『嗯。』


　　『你是澄海對嗎？』


　　『嗯。』


　　得到預料中答案的西陸沒有再問，兩次自己動起來的紙筆也靜靜的躺在書桌上，除了
紙上多出來筆跡不同的兩個字，西陸都要以為那不過是眼淚模糊了視界的幻覺。


　　他連澄海的模樣都記不清了，少年的嗓音沒辦法和那道溫柔的男聲做連結，但西陸是
記得這個人的。


　　『澄海澄海！』


　　『嗯，我在。』


　　『澄海，你看我美勞課做的！』


　　『嗯，你很棒。』


　　『澄海！我不會乘法！』


　　『嗯，九九乘法背了嗎？我們一起吧。』


　　『澄海！這個給你。』


　　『嗯，這不是你的觀察作業？』


　　『我不要這個，我要養蠶寶寶！』


　　『嗯。』


　　『澄海澄海！你種了嗎？你種了嗎？』


　　『嗯，還沒有呢。』


　　『澄海……嗚──哥哥！不要走嘛！你還沒有種花還給我啊！』


　　『小西，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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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自己在房間邊打邊害怕的智障（艸
我要一個人睡覺怎麼辦救命不敢關燈（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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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不守婦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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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catalpa0419: 紅豆？
不是相思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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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vane1631yayo: 秋海棠?
正解！超快速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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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vArt: 魯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推 Moxin: 風信子
答錯囉～
推 LoveReine: 看完毛毛的 別這樣 我一個人住耶QQ
我也一個人超害怕的（艸
→ DRIariel: 綠豆 or 桑樹?
猜錯囉～雖然我小學也只觀察過綠豆XD
推 Joyce1314: 繡球花？
記得其實繡球花的花語好像跟愛情無關？
推 etrange: 天竺葵
花語是幸福就在你身邊，好像也滿合適的XD
→ Eranjim: 奇怪平常超怕這種類型的我卻覺得這篇好虐不可怕???
我自己怕得要死囧
推 lovecc: 綠豆！
推 Joyce1314: 九重葛？黃金葛？
猜錯囉，雖然也很適合當盆栽～
藤葛類的養在室內應該會很精彩（？
推 pridesnow: 相思豆？
答錯囉～
※ 編輯: charisse (220.135.118.115), 09/13/2015 19:3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