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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Hsum (壬生一貴) 共同聯合創作之作者──依其發表順序 sitala君、kazuyo君、GEKKAKAJIN君、campbell君、levl君、Hsum君、CWIRIS君、 elsonf君、whithead君、yiae君、vast君、Rinoay君、smallsatan君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這用在商應祺和梁灝這對老朋友身上,倒也恰當。 一大清早,臉帶著溫和微笑,一路向著公司員工點頭走進總裁室的梁灝,一看到那幾 乎可說是凝重的臉色和燈光,就算是向來玩世不恭的他也有點想要退幾步了。 「商總裁怎麼了?」梁灝停在門邊問著秘書。 「不知道,總裁只說他今天頭痛,叫我把上午的會議都取消。」正努力打著電腦的秘 書抬頭回答道。 「哦?頭痛?」 梁灝嘴邊牽起一絲淺笑,悠悠然地走入了總裁辦公室,順手關上門。 「早啊,小商,你怎麼身體不舒服了?」 「我不是叫秘書說我頭痛了嗎?」批著報告書的商應祺頭也不抬地道。 「頭痛嘛,倒還好醫;如果是心痛的話,可就不能救了啊。」梁灝閒閒地說著,立刻 看到那銳利的雙眸冷冷掃過自己:「你是在玩嘲笑遊戲的嗎?」 「皇天明鑑,我就算有一百粒膽,也不敢在『冷面元帥』的面前有嘲笑行為,」梁灝 說地誇張:「我的下半輩子還長得很呢!」 「算你明白。」 被老朋友這樣一逗,商應祺雖然仍有些鬱悶,但卻已解開了那種一直高壓罩頭的沉重 。 「真是的,不知誰整天向我耳提面命,說是周旋商場的人,要懂得喜怒不形於顏色, 要能夠不讓部屬看穿自己的想法,不能讓自己脆弱面被敵人掌握…好啦!說了這麼多 的人,自己卻在這裡一副小媳婦樣的哭哭啼啼,咱們企業居然還沒有倒,我真想知道 是不是你暗暗養了狐仙,不然怎麼還能夠興旺呢?」 「你的嘴巴還真毒,我倒也想知道為什麼人人誇你交際手腕一流,難道你整天送人家 蜂蜜和巧克力嗎?」不讓老友專美於前,商應祺不動聲色地回敬道。 「好吧,我看我們偉大的商總裁總算是復活了,那麼,為了企業未來的安全著想,我 看我和總裁必須好好討論討論我們目前的『商業危機』,這次危機名稱是『總裁染上 後天性交感神經失調症候群對公司發展的影響』。」 商應祺聽梁灝說了長長一串,忍不住道:「我說阿灝,我知道你想討論什麼,不過那 跟什麼交感神經有什麼關係?」 「哦,不好意思,那是醫學名辭,俗話叫做『相思病』,所以那,簡單地說,咱們今 天的主題是:『為相思所苦的商總裁的心事』,如何,是不是富有文學氣質了些?」 「我把你這傢伙!我真該將你從十樓扔下去才對!」商應祺笑罵道:「你又怎麼了? 突然變得那麼興致沖沖了?」 「很簡單,因為我放下了一件大心事了,所以就沒有負擔啊!」梁灝自己動手倒了杯 咖啡:「也許我能以過來人的經驗替你解說了。」 「過來人…阿灝,你不會是說……」聽出話中有話,商應祺凝住了神。 「你有什麼想說的?」梁灝悠悠然往沙發上一坐道。 「嗯,因為……」商應祺認真地想了一想道:「我不知道你也會有情場失意啊。你不 會又看了什麼小說人生要拿來教訓我吧?我可聽夠『人性枷鎖』、『飄』、『約翰‧ 克利斯朵夫』了,你好歹講實際點的東西吧。」 「這些世界名著裡的學問可大了!它們才是真正有紀錄人性的東西,不過看你也聽不 下去,我倒是講講自己的經驗吧。」 梁灝一口飲盡咖啡,長長噓了一氣,道:「如果我說我曾經有為某人心動,你會相信 嗎?」 「你?」 商應祺的確有些不信,因為,梁灝看來實在不像這種人。和自己的外剛內熱不同,梁 灝是屬於飄忽不定,外和內虛的人。他什麼人都可以處得來,卻也誰都不能夠觸碰到 他的內心--不錯,他對朋友是相當關心在意,但也僅止於關心在意,他不會真正和 一個人一起共同分享自己的心情。大學以來,兩人相識已近十年,商應祺的記憶中, 從來沒有看過梁灝悲傷、憤怒、痛苦或是難受的時候。他有的只是微笑,掩在那閃爍 的雙眸下。雖然他是那麼平易近人,主動說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但反而沒有人真正了 解過他的心思--甚至自己,也看不出他會有為誰心動過--這和聽說他失戀是一樣 不可思議的事。 「呵,看不出來吧?我早說過我是個真正的雙子座啊!所以,要將自己詮釋成一個不 動情的人,可比你這種強自壓抑來的自然得多了。」梁灝嘴邊笑意不減地道。 「那麼,是誰呢?」商應祺很想知道答案,在認識以來,自己身邊倒追的女人不斷, 也不怕自己的冷漠,讓自己覺得很煩;梁灝明明開朗得多,卻沒有幾個人會向他表白 ,據一位情場過來人的說法,她覺得,梁灝才是真真自心裡發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 冷意的人,以至於敏感的女性不太敢真正地接近他,頂多只到好友的階段而已。那麼 ,是誰有可能讓他有那心動的感覺呢? 「放心放心,不會是你的啦!」梁灝笑道:「而且,我說的是曾經,也不是現在了。 」 「那這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商應祺將公文擱下,起身走到鄰座沙發上一併坐下,等 著梁灝說下去。 「惟一的相關處,可能是他們都是男的吧。」梁灝慢慢地取出一根煙,卻沒有點上, 只是拿在手中把玩著。 「Mild Seven。」商應祺瞄了一眼:「我是要給員工加薪了嗎?居然讓堂 堂副總裁抽不是雪茄的煙。」 「呵,難得老闆有注意到我們的薪水問題,真是件好事啊!」梁灝嘻嘻一笑:「不過 呢,這是我那天下午的紀念,也是讓我重新看清自己的一個里程碑,雖然不值幾個錢 ,要我抽我還捨不得呢!」 「哪天下午?」商應祺順口問道。 「這嘛,這是我在一家飯店對面的便利商店買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梁灝顧左右而 言他道。 商應祺一時沒有反應,忽地想通,不由得大臊,叫道:「該死的!你是不是偷偷跟我 後頭去飯店了?梁--灝!」 「沒有沒有,我只跟到飯店外,後來就沒再看了,天地良心,我說的句句屬實,」梁 灝忙忙拍著商應祺肩膀道:「我向總裁大人發誓,以我未來四十年的薪水為證,我絕 對沒有跟-您-一起去約會場所,我一買了煙就買到迷路,所以就來不及去了。」 「買煙買到迷路?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商應祺雖有不滿,但他已熟悉老友用一個荒 唐的理由來代替一個他不願說出的合理原因,也就放開原些掄起的手,悶悶地道:「 我這輩子沒做錯過事,惟一錯的就是交了你這個損友。」 「呵呵,是損友益友可別太早下定論呢。也許待會兒你要握著手說我不愧是你的良師 益友了。」 梁灝笑著,挑了挑煙,進入正題道:「你該記得我前年去國外出差一個月吧?」 「去國外?難不成你被一個金髮美人電到了?」商應祺接道。 「呵呵,抱歉,我這個人愛用國貨啊。」梁灝笑道:「是一個當時在國外流浪的本國 少年,他為什麼流浪,我也不太清楚,我嘛~~到那裡的第二天傍晚在街頭撿到受了 傷的他……」 「然後,梁先生動了側隱之心,救了那名少年,卻驚見那少年有著動人心魄的美貌… …」商應祺打趣地接口道:「能讓梁先生心動,聽那位姊姊說,比令在下還要難得多 啊!」 「我倒不知小商你會看文藝小說了,」梁灝指夾著香煙,朝空虛吐著煙圈道:「可惜 你猜的不對,你還要聽嗎?」 「不敢,請先生再說下去吧。」商應祺忍住笑道。 「說我為他外貌心動,他外貌是長得不錯,不過,還不是美到動人心魄的,倒是他的 性子有些有趣。」梁灝眼光游移在寬闊的辦公室內道:「我呢,本身是喜歡多去了解 別人的,不過,那個少年卻第一次讓我碰了壁,倒不是我只因為碰了壁就非要追究到 底不可--你也知道我是很隨性的人,不過我這個人雖然好遊成性,卻有個根深底固 的觀念--如果不動心,也就算了,如果動了心,就該將自己完全的坦白交付給對方 才行。」 「那你是說,你不是單方面的有意,而是他也對你示好過,可是他的示好卻還是有隔 閡的?」商應祺很快地查覺到。 「沒錯,而且,老實說,他不示好,我也不會怎麼樣,可是他一旦表現他在意我,心 中卻還記掛著別人,這可叫我難以忍受。」梁灝聳聳肩道:「那時也不知為什麼,就 是很計較這樣的關係,尤其他在我要回國的前兩天突然不告而別,老實說,對我的內 心和自尊都有一定的打擊。不過,我儘量的放開自己,告訴自己,那只是一時心亂了 的錯誤…不過,有時午夜夢迴,又會想起他的時候,自己也會問,倒底自己是不是真 的愛上他……」 「然後呢?」商應祺聽的入迷,已經忘了自己的問題了。 「然後,托咱們大總裁的福,」梁灝笑著將煙叨在嘴上道:「我跟了大總裁出門,想 去買包煙,就遇上了,讓我懸心了兩年的人。」 「那,」商應祺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就像看一部電影隨著主角一起喜怒哀樂一 樣:「你們有沒有--你見到他時是怎麼樣呢?」 「怎麼樣?沒有怎麼樣了啊。」 梁灝淡淡一笑,將煙放回盒中:「隔了兩年,還有什麼能怎麼樣的?當然,剛碰見時 ,心裡的確是有著一種震撼的--但是,當年那種讓我一想起他就會悸動的心情已經 沒有了,我能再說什麼呢?不就只有『再見了』嗎?」 「你就這樣結束?」 「嗯,不過,老實說我還覺得很不錯呢!因為當我能自自然然地和他說話時,不就是 我的內心已經放開了嗎?」梁灝輕鬆地道:「我掛心兩年的心情,十分鐘內完全的澄 清,可是很舒服的。」 商應祺呆了呆,不由得有些不滿:「那你也是要我看開了?兩年後就什麼都忘了?」 「倒也不是,你是那種一動心就是非常專情的人,和我習慣超然的人生態度不同。」 梁灝笑了笑,拍拍商應祺的背:「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確認那種初悸的感覺 ,如果你對你的那位天使是一直有著這種感覺,那你就要百折不撓地去追他,我也會 支持你的。不過,如果你在這次打擊後冷靜幾天,發現自己只是曾經莫名其妙地偏好 美色的話,那就早點看開比較好了。」 『第一次的…心悸嗎?』 商應祺默默地想著,忽然抬起頭來,看見梁灝正要出去,便道:「我還忘了問,到底 是誰有讓你動心過的感覺?」 「說了幹嘛?你又不認識,而且事情早過去了。」梁灝不解道。 「我想知道誰有這本事啊!是老朋友就別隱暪了吧!」商應祺有些堅持。 「好~~吧,他叫莫清~~不過,我也快忘了他的名字了,還是上次在便利店看到才 記起來的~~你不會想要藉此威脅我吧?」 「威脅倒是不會,不過,我好像還沒向閣下清算你這幾天來嘲笑的費用啊!」 --到底是誰交損友了?-- 梁灝心內吐舌道。 不過,看到商應祺有了新的目標和想法,也算是好的了。自己可也仁至義盡了啊! 只是,那種初次的悸動,要怎麼樣,才能證明它的真實和恆久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