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iyoshis (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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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七夕] 四十九談 七夕 (下)
時間Sat Aug 18 21:43:46 2007
七夕就要到了,但我們不能只顧著里緒的事情,日子還是要過。一箱一箱的網拍貨品光是
寄送和包裝就花掉了我們整天的時間。原本想要拜託揚羽再展現他的尋物超能力,但一整
天十二個小時都拿著針在包護身符的他,光從外表就可以看出他已經要走到極限。
「如果不是抽成──,我就不幹了啦!寺東都你啦介紹我什麼鬼家庭代工!什麼?──你
說什麼你一定是不要我了啦!」
電話那一頭好像是揚羽的情人還是之類的,總之這兩天揚羽只要一呈現精神衰弱,就會開
始猛打電話給那個人。邊吵邊尖叫,幸好對方每次都很快的就把電話給掛掉,因此講的時
間並不會太久,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裡。
正殿的烏鴉仍舊越來越兇,阿槻說不要餵他們、牠們就會安靜一點。但最近不餵牠們吃東
西的話,騷動反而更大。
「是雨下個不停的關係嗎。」阿槻的爸爸仰望著外頭灰陰的天空,說他在這間神社生活了
一輩子了,從來沒見過烏鴉們這麼的騷動。
「感覺像是什麼預兆。」
不太吉利的感覺。遠處傳來的隆隆雷聲,彷彿打在胸口之上。
阿槻和我說,他想要在七夕前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在七夕那天,他要求父親請一些人來
幫忙,假裝他已經回北海道了。
「我覺得里緒會來。」
他這麼表示著。「如果他是和那個男人走,我想……,他們不敢去掃墓,可能是怕被抓包
,所以才不去掃。但去年你記得嘛?我和你不是去看煙火。」
「對,我們去看煙火……。煙火怎麼了嗎。」
「煙火大會多少會有鄰鎮不認識的人跑來玩,對吧。如果里緒改變一下打扮,在夜裡的煙
火大會出現的話,很不容易被發現。我想去年他一定是趁晚上的煙火大會回到小鎮裡。」
「之後再來神社掛繪馬。也許不是他掛的……,但揚羽說是他掛的,我相信揚羽。因為晚
上神社也會開放祈福,而且我們倆個去年都不在,不會認出他。」
「其他的人也是,雖然他們都知道里緒失蹤的事情。」
「可能會想說這個人長的有些像,但不可能是他吧?也許有人會認出來,絕大部份卻不會
上前搭訕。在夜裡看不清楚,也只要否認一下就行了。」
「所以你要假裝不在,要等里緒過來?」
「他不能去掃墓,我猜他會來神社。」他說。「他還是個孩子,不管狠下心來跑去那裡,
都還是會想家的。」
「那好。」我答應了阿槻的計劃,這也是我們唯一能依循的線索,不可能放棄。
「然後我們帶揚羽去。我想他搞不好能在人群裡找到里緒。」
之後花了很長的時間說服想回家過七夕的揚羽,揚羽雖然嘴巴上勉強答應要留下來了,卻
還是一副哭著想要趁機逃跑的樣子。揚羽開始打電話回家給他的情人,似乎是在勸說他的
情人來這邊陪他過七夕。
我第一次非常用力的禱告,希望他的情人能聽他的話,來這邊陪他過七夕。
然後在不斷的出貨與郵寄、等待著七夕的到來之中,醫院打來了一通不妙的電話。
阿槻出事了,被不明的人士給襲擊。
*
和阿槻的父親一起趕到醫院,幸好阿槻的傷勢沒有危險。他去寄貨返回的途中遭到襲擊,
阿槻的腦震盪相當嚴重,暈到他幾乎沒有辦法講出完整的話。他說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只
記得有人從後打他的頭。
打第一下時他還沒暈、卻已經順勢的被擱倒在地上,於是對方又狠狠的補上一棍。阿槻暈
死了過去,雖然身體其他的部份沒有大礙,但因為是腦部受到重擊的關係,還需要留院觀
察幾天。
發現阿槻的魚店老闆將阿槻送去醫院。阿槻的父親拼命的向老闆道謝,警察倒是異常的冷
淡,自從里緒失蹤之後,他們一直都有在注意阿槻;這也許是他們意料中的事情吧。
竊竊私語後離開的警察與醫生,我留下來陪伴阿槻。他閉著雙眼斷斷續續的說不出話來,
可是很吃力的還是想告訴我,七夕那天一定要去找里緒。
「阿槻、我會去找他回來的。」我握住他的手,眼淚在眼眶裡差點落下。
阿槻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呢喃著破碎的語句,我要他別再說了,湊進他的唇邊,卻聽見他
說著『烏鴉』,還有叫著我的名字。
完全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他說不清楚。
*
從阿槻受傷之後,揚羽忽然收起來任性的個性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其實護身符一直都只
有他一個人在製作。
「我做的超靈驗啦!保證你一年內就結婚了!」
一年內保證……,還有無效可以退貨嗎?因為阿槻不在只好顧起寄件工作的我,倒是開始
覺得揚羽這個人沒那麼難相處。我看不到他究竟是塞了什麼樣的東西進護身符裡,只是他
很慎重的說不可以拆開,之後還做了標明保平安健康的護符給我,要我交給阿槻。
「真這麼靈驗喔,那我去把他身上戴滿滿的。」
「一個就夠了啦,別無分號呢,我只有做你們這一家。」不滿的鼓起腮幫子,揚羽繼續補
起要在七夕夜裡賣的竹葉小裝飾。
「喔、那你的女朋友也是這樣追來的呦?」
「什、什麼我的女朋友……。」
「你一直打電話過去『撒嬌』的不是你女朋友喔,不要瞞我了啦!」
結果才幾秒鐘,揚羽居然紅著臉跑掉了。丟著滿地的箱子和竹葉飾品跑的不見人影。
這也未免太清純了吧,和他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啊!總以為他是情場老手故作天真的模
樣,結果他是真正的清純派。著實嚇了我一跳,但真正讓我覺得驚訝的,是見到揚羽的『
女朋友』的時候。
因為又在電話裡鬧脾氣的關係,揚羽居然叫我去車站接送他的朋友。只丟了一個奇怪的名
字叫我去找,也不和我說她大概長什麼樣子;於是七夕的前一日,在去醫院最後一次探望
完阿槻以後,我蹣跚的步行到車站,希望能找到一個提著行李,應該是長的很可愛的女孩
。
結果我接到了一個長的比我還要高上許多,眼神銳利且略顯不耐的黑髮男子。
……原來是揚羽的『男朋友』。
「叫我寺東就可以了。」
連敬語都不加,穿著西裝的他看來就像是賺很多錢的精明電子業新貴,只是氣質狂傲了些
。搞不清楚這是名字或姓氏,我也只好照他要求的如此稱呼他。
揚羽氣嘟嘟的說不要讓他進來,……,情侶嘛,最後還是抱一下親一下就和好了。揚羽一
面嘲笑他的西裝又俗又老,硬是把他的西裝外套丟掉;另一面叨叨的向他的男友說起他想
要去煙火大會吃水果刨冰,還有我們與里緒的事情。
雖然很年輕,但寺東的確是阿槻父親的朋友,我想他應該也是做著和神道相關的工作;他
的一舉一動與習慣嚴肅的表情,都和阿槻父親的模樣相似。
要過寺東帶來的浴衣穿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揚羽親膩的挽起寺東的手臂後,大笑著和我
說再見。
「我們去廟會了。」
「有碰到的話,會替你找里緒!掰掰!」
忙著教會來幫忙賣東西的歐巴桑算價錢,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揚羽走掉。唉,好歹他們
也是說要去逛煙火大會,遠比那兒都不去好。而且神社的生意比我想像中來的好,揚羽他
們都走了近二個小時,我才得已從販售區脫身。
人真的很多,我不禁吐嘈起阿槻愚蠢的計劃。這麼多的人要從何找起?就算是只躲在販賣
部旁,來來去去的人群在陰暗的燈光下快速走過,也難以一一的辨識。
最後我選擇躲在繪馬架旁的樹後頭。販賣部的人太多,但大部份都是要綁竹葉的許願詩籤
,選擇綁在繪馬架上的人幾乎是沒有。選擇了好觀察的角度,我坐下來等待。
真的只是碰運氣,我想。就算沒有任何的結果也沒有辦法。
遠遠聽見試放的煙火的爆破聲,眼睛望向那排沉寂的繪馬木架,但我心裡想到的卻是躺在
醫院的阿槻。
今天白天我去探望他的時候,他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離出院還有一段時間,他一直想離開
醫院,腦震盪卻還沒有好,打著點滴的他意識很模糊,我不敢吵醒他。
頭上包著一圈紗布,是被毆打時受的擦傷;警察說他可能是被一旁工地的鐵條給打的。但
兇手還不知道是誰,可能是任何一個討厭同性戀的人吧?周圍的店家完全沒有裝置監視器
,根本無從查起。
是誰在這種時刻攻擊阿槻……?如果是鎮民的話,應該也會看在阿槻爸爸的面子上不去難
為他吧。捏著阿槻那天替我掛上的護身符,我皺起了眉頭。
繼續呆守著,突然一陣響亮的啼叫,讓我嚇了一跳。
「什、什麼?」
隨著煙火的聲音,我聽到了幾乎像是女人尖叫似的烏鴉啼聲。不止一隻烏鴉、是數十隻烏
鴉同時在嘶叫吶喊。
聲音尖銳的劃過人群,竟是朝我奔來……!數隻在夜裡看不清身影的烏鴉,朝我的身上撞
去。我大叫一聲伸手去攻擊突然襲來的烏鴉,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手臂不斷的被烏鴉的爪
子給刮過,疼痛的感覺火辣辣的刺著。我想起那天見到揚羽驚恐的躲避著烏鴉的模樣,拔
腿就往人群中跑。
動物是會怕人的,越多人他們越害怕。幾乎是邊跌邊走的衝進人群的我,卻看到周圍的群
眾發出小小的驚呼,我跌倒在地上的瞬間,我看到一旁的婦人露出很異常的表情,四周的
人們紛紛小步的躲開我。
「烏鴉、走開走開…。!滾開啊!」
「救命、趕走牠──!走開啊啊啊!」
我不停的大吼、用手護住臉與眼睛,但身旁的人居然完全沒有要幫忙我的樣子。他們只是
從我身邊退開一個圈圈,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只經過一秒的思考,我便決定衝出神社。離開烏鴉們的地盤!衝出鳥居的那刻烏鴉似乎離
開了我的身上,但嘎嘎的鳴叫聲還跟在我的身後。
「可惡……。」
下頭是通往市街的路,滿滿的都是人,都是要前去神社祈福的人們。我至少跑了一條街這
麼的遠,怪異的感受不斷從腦海中湧出,好像是那天阿槻爸爸說的,『不祥的預感』。
放下幾乎感覺已經流滿血的手臂,但翻來翻去,我的手臂上居然沒有半點的傷痕。
怎麼回事?剛才的烏鴉明明就攻擊我!身邊的人為什麼不幫我……?難道那些烏鴉是我的
錯覺?
揉揉雙眼,我的手臂上依然有著被皮膚被撕裂的疼痛,但沒有傷口,沒有血,完完全全的
沒事。
怎麼搞的──?烏鴉們?
阿槻躺在病床上講著的話,烏鴉。頓時浮現在我腦海中。
「糟了,阿槻……!」
我顧不了里緒了,就算阿槻斥責我也沒有關係,我死命的往醫院的方向跑去,小鎮說小不
小,但此時要跑到小鎮另一端的醫院居然是這麼的久。不斷的撥開擋路的人群,心臟有種
幾乎要炸裂的燒灼感、腿僵的就要失去知覺。
喘息著抬起頭望,我看見烏鴉。烏鴉群三三兩兩的在我頭上盤旋著。這到底是幻覺還是場
夢──,現在在我頭上飛的著烏鴉又是真的嗎?
牠們飛去的方向和我相同,是阿槻住的醫院。
我心裡此刻只有瘋狂的想趕去阿槻的身邊確認他的平安。醫院已經關起門來,只剩下急診
室的燈還亮著……今天晚上的煙火大會活動多少都會有人受傷吧?急診室裡躺著一位似乎
是腳扭傷的少女,還有照顧她的護士,醫生不知道去那裡了。我打哈哈似的敷衍過護士,
從急診室的門裡躦進醫院之中。
裡面很黑,甚至一整段的走廊只開上一盞燈;雖然這間醫院不是很大,氣氛仍舊如所有的
醫院一般的陰森詭譎。阿槻的病房在三樓,我摸索著從這邊走廊走上三樓的路線,忽然一
個人影閃過我的前方,人影走過之時還閃過了一陣白色的寒光。
那是誰?我躲回了牆後,深怕是某位正在巡房的醫生,以剛才瞬間所看見的身型來說,我
想他是個身材中等的男子。那陣一閃的白色寒光,很像是──刀光?
方才奔跑的疲累開始在我的身體裡漫延;不聽使喚的不包括我的手腳,還有我的思考。我
擦拭了一下額邊的汗水企圖打起精神來,恍恍惚惚的我決定跟上去。
跟過那男子方才走過的路,那是居然是我剛才在找的,通往三樓的樓梯。稟住沉重的呼吸
聲,我在無人無聲的醫院中跟蹤起他;我已經確定前方的人不是個醫生,他沒有穿著醫生
的白袍,反而穿著黑色的外套、腳步輕緩。
他的背影看來有些眼熟。
他接近了阿槻的病房。
手伸上了阿槻病房的門鎖。
「住手!你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
躲在走廊轉角的我終於狂叫了出來。男子終於轉身看了我一眼,那張臉似曾相識!那居然
就是魚店的老闆、就是送阿槻來醫院的那個人!
魚店老闆轉身想逃,腳步卻又停頓了一會兒;我看見他手上拿著的東西,一把在夜裡也能
發亮的殺魚刀。
我愣住了,那把魚刀陰冷的嚇人,光是看見那水似的冷光,骨髓間即升起了寒意。魚店老
闆的表情變了,他朝我衝過來、揮舞著手上的魚刀。但最後發出尖叫的人,卻是他而不是
我。
烏鴉、是很多很多的黑色烏鴉,至少有十來隻以上,牠們從走廊的後面發狂似的飛入,朝
著魚店老闆手上的刀撲來。
我與魚店老闆的狂叫引來了周圍病房的人群,仍舊揮舞著刀的魚店老闆,隨即被趕來的警
衛給制服。
阿槻沒事,在魚店老闆被帶走之後,我哭的滿臉的打開他的病房房門,深怕他已經出了事
。但幸好沒有,打著點滴的他仍舊安靜的睡著。
*
幾天後,警方告訴阿槻的父親,因為魚店老闆的小女兒在五年前莫名失蹤;在里緒失蹤,
而阿槻被指認為嫌疑犯之時,魚店老闆就盯上了阿槻。
魚店老闆堅持,阿槻是因為畏罪才會跑到北海道唸書。今年他的妻子又罹患癌症,再也無
法承受壓力的他將所有的過錯怪到阿槻的頭上,認為是阿槻害他家破人亡。
第一次他用鐵棒攻擊阿槻,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送他到醫院;但阿槻沒死,所以他趁著七
夕煙火大會醫院幾乎沒有人的時候,前來殺死阿槻。
他說他要在妻子去世前,還給自己的妻女一個公道。被拘留在警局的他,仍舊非常不甘心
的狂吼著。
阿槻出院之時,我們將這件事情告訴他。頭上的傷還未痊癒的他,看起來相當的沮喪。
「我以為,是里緒的父親……,打我的。」他黯然說道。「他之前一直說要殺死我,原來
……。」
「我遇到烏鴉了,」我說。我扶著阿槻坐在河堤旁,前二天煙火大會的垃圾已經全部清理
乾淨;只剩下幾個漂亮的告示牌還留著,可能會留到明年做鎮上的宣傳裝飾吧。
「你說的那個烏鴉。」
「你也遇到了……?」
阿槻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我。
「是烏鴉救了我吧,我想。」他緩緩的回想起那天的情況。「我那時從貨運公司寄完貨要
回家,沿路全都是烏鴉在對我大叫──我覺得很奇怪。之後就被打了。」
「跌在地上的時候我看烏鴉撲在那個人的身上,只是沒看清楚他的臉。」
「可是我沒聽那個傢伙說他有碰到烏鴉。」
但雖然這麼說,我在事後問起的時候,當晚也沒有半個人看見我被烏鴉追著跑。大家都說
我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看起來好像發瘋了。
還蠻糗的,之後受到不少鄰居『關愛』的眼光,隔壁的阿婆居然還以為我是吃的太差所以
腦袋壞掉,送了一大包竹莢魚乾給我。
「……沒有找到里緒,沒有關係。你已經太厲害了。」指著他頭上還不能拆下的紗布,阿
槻笑道。
「喔,我帶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連忙拿出了口袋裡的信,這是揚羽離開前留下的東西。
雖然他好像很不負責任似的就跑去和男友逛煙火大會,但他真的找到了里緒。
里緒真的回來了,他還活著。信裡的內容是由揚羽所轉述的,他和里緒的一些對談,里緒
的現況。
他說他對不起我們。而他真的如我們所查到的一般,和他母親的弟弟一起走了。就在那晚
和我分別之後,他的舅舅開車前來接他,之後他們去了遙遠的沖繩。
他有不能告訴我們的理由,關於他們家人間的關係,為什麼父母兩家的連繫斷絕、為什麼
父親絕對不會同意他和舅舅見面,這些上一代的事太過於瑣碎,我們沒有要了解的必要。
但他不能見我們。
從他還很小的時候開始,里緒的舅舅每年都會趁掃墓的時候偷偷的前來看他。在被里緒發
現以後,他乾脆表明了身份,不時會偷偷摸摸的來帶里緒去玩。後來里緒喜歡上了自己的
舅舅。他們掙扎了很久以後,決定在被發現之前私奔;什麼東西都不要了,到沖繩重新開
始。
他覺得很自卑、很不應該,這根本是不被允許的事情……,他害怕我們會不能諒解他,無
論如何他一定要走。他現在的日子過的也很不穩定,但很值得。他做了很多後悔的事情,
但對於他自己愛上那個男人的事,他無法回頭。
對不起,他這麼說著。雖然揚羽說他有留下聯絡的方式,但揚羽沒有將地址電話留在這張
信紙上。註記了一個PS,要我們想清楚、冷靜一點以後再去和他要這些資料。
「自私鬼……。」
我喃喃的罵著。里緒,幾年前他在我的心裡,是個什麼都不會的乖小孩;做這個也怕、那
個也不行,只要父親說上一句話,他都會悶著難過聽到底。
這一點都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和我認得的里緒完全不一樣,為了愛情嗎?……他燒掉自
己、也燒掉身旁的人。
他終究還是想家,至少他沒有絕情到那樣的地步。繪馬上寫著的『請原諒我』,我想他是
希望我們能看見。
捏著那封信,阿槻久久不語。
「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一樣在看待。」
「你不要傷心了,我還不是一樣,我……。」
我承認我有喜歡過里緒。
那個老是依賴著我的他;但這幾天的我,都在思考著那時的我,喜歡上的,究竟只是他的
一部份,還是全部。
可是他為了那個男人狠心這樣的連累我們,我想在短期間,我都還不能夠原諒他吧。
但比之於居然能讓那樣的他,鼓起勇氣來捨棄過去的那種戀情,我很難想像那個男人究竟
是什麼樣子的人,或是,那是段怎麼樣的愛情。
我不了解,但也許真的有。我躺到阿槻的身邊,他的沉默給了我一種安穩的被包容感。
「……七夕過了。」
我們這裡沒有喜鵲,也沒有在竹葉上許到願望,今年的七夕只有一群追著我們亂跑的烏鴉
。烏鴉把我送到阿槻的身邊,也讓阿槻留在我身邊。
後來想想實在是蠻好笑的。
也許正是因為沒有喜鵲的關係,所以烏鴉才挺而代替吧……?在夜裡黑壓壓的一片,其實
也看不清楚天上飛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嘛。
幸好阿槻沒事。那天晚上我打開阿槻的病房房門時,我真的嚇到哭了出來,我擔心躺在床
上的他已經遇害了,那種害怕的心悸直到現在都還扮隨著黑夜、清楚的印在我的腦海中。
現在的我有好多的話想和阿槻說。在他回北海道之前,我想好好的、一次全和他說完,就
算說不完也沒有關係。
也許是七夕的緣故吧。
轉頭,我看見拿出皮夾的阿槻,同樣也拿出了放在皮夾中的戀愛御守,若有所思的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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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lag總算貼完了Q口Q /
這次字數好多打的手好痛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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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板(被拖出去)我也要打廣告XD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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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ami2003tw:頭推~上一篇四九快一個月前了呢…這樣來得及出第二集嗎ꄠ 08/18 22:07
→ kiyoshis:365出第二集的時候就會出喔=D= 08/18 22:12
推 daubcrow:哈哈哈哈……ami被反將一軍,k子幹得好!(姆指)(閃) 08/18 22:22
→ kiyoshis:鴉大稱讚我耶>\\\\<(扭)(羞 08/18 23:18
推 erilinda:還好是個HE啊 半夜讀四十九談都會怕怕的(弱orz) 08/19 03:51
推 yan0314:這篇好難得是HE...Q^Q 08/19 11:54
推 foxtae:推難得的HE..... 08/19 13:25
推 zoe3209:只有我覺得喜鵲變烏鴉很有笑點嗎? 08/19 16:42
推 quino:揚羽好可愛>///< 08/19 18:50
推 peper:我想ami2003tw跟kiyoshis一起出本吧^^。 08/19 20:20
→ peper:我會努力存錢的(握拳!!!!) 08/19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