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puremilktea:新年快樂~~!!在最後一天看文很棒呀~~ 12/31 18:22
推 viatoryi:新年快樂XD 12/31 18:35
推 ping0951:推~ 新年快樂! 這種風格我很喜歡歐>///< 12/31 21:17
推 saraclaire:意外驚喜的結局~~新年快樂~!!\(^▽^)/ 12/31 23:01
（關鍵字：百貨公司的廁所、沙發、紅茶、牛奶、雪地、菸、西裝、領帶、鑰匙、
十字架、教堂）
當睜開眼睛，看到鵝黃色的燈光在我頭頂上閃耀時，我還不太能理解那對我而言
代表著什麼意思。
感覺到手心中傳來的冰冷，我用力地摸了摸那溫度來源的物體——那感覺像某種
石質的平面物——然後才發覺我正躺在那樣物體上方。精確點說，其實只有上半身躺
在那上頭，我的雙腳則和身體呈現90度彎曲，舉高平放在另一個物體之上。
狐疑為何會遇到這種情況的我，使出猶如做仰臥起坐的動作，想拉住腳下的物體
撐起身子。就在雙手要抓住雙腳下的物體時，一陣突然的急速水流聲嚇得我兩手抓空，
身體失去支撐的力道，重重地摔在那石質的平面上。
還真不是……普通的痛啊！
我伸手揉了揉似乎開始紅腫的後腦杓，再度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先生？你昏倒了嗎？先生？」
一個很緊張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拍打聲響起，我楞了一下，才發覺是從我腦袋後
方的牆壁傳來的。
這次我決定不要相信自己腹部的肌力，先把掛在那不知名物體上頭的雙腳挪到石
質平面上，然後才爬起來，在這奇異的狹窄空間中站好。
站起來後才注意到之前雙腳下的物體看起來有些眼熟，忍不住伸手扳了一下眼前
那疑似開關的把手。
嘩啦——
跟剛才同樣的水聲嚇了我一跳，似乎同時也讓牆外的人吃了一驚。
「先生，你已經沒事了嗎？先生？」
我轉頭面對那面牆，這才發現那其實不是一面牆，而是一扇鎖上的門，只是那個
鎖的形狀及功能性，跟前幾周在影像學習課中看的歷史劇集裡，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再度狐疑地盯著這奇怪的空間，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問到：「這裡到底是什麼地
方？」
「先生？」
門上的敲擊聲突然停止。
但是，就在下一秒，更大的聲響伴隨著被撞開的門扉而產生。
我目瞪口呆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然後，看到了那擁有好聽聲音的主人。
「先生？你撞傻了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撞傻，但是我不可能不認得眼前的人。
梅歇爾．達利。
我在世上最愛的人。
「梅……哇！」
沒注意到在腳邊的破碎鎖頭，我一個踉蹌整個人便往前直撲。千鈞一髮之際，梅
歇爾抱住了我。
「先生，你沒事吧？」
「別叫我『先生』，我的名字是杜克啊。」
「好的，杜克先生。」
我奇怪地看向梅歇爾，這才發現他頭髮短的嚇人。
「你的頭髮怎麼了？」
「嗯？我的頭髮怎麼了嗎，先生？」
我往後退了一步，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他雖然長得跟梅歇爾一模一樣，但是
頭髮比梅歇爾短了非常多，向來「視髮如金」的梅歇爾，根本就不可能會剪成這個樣
子。事實上，連只是我在做愛時不小心扯到他一根頭髮，他也會生氣個半天。
那他是誰啊？梅歇爾呢？
……等等。
看著眼前的人，我才體認到一件最奇怪的事。
我明明在管制區進行我的聖靈節實測作業，為什麼在我眼前會跑出這樣一個人來
呢？難道因為三天沒見到他，我思念過度而產生幻覺了嗎？
聖主在上，讓我的無枉災禍遠離吧！
我閉上眼背誦長老教導我們的聖靈詩歌，我知道在一個人進行三天累死人的作業
下，我需要的會是心靈的慰藉——儘管我並不是那麼的虔誠。
當我再度打開眼睛時，我眼前的幻象就會消失了吧！
「那個先生……我想我們會有一些麻煩，嗯，雖然麻煩比較大的可能是我……」
聖主在上啊！為什麼這個幻覺的聲音愈來愈像梅歇爾了呢！
「先生？你有在聽嗎？先生？」
「真是夠了！」
我不顧一切的大叫，希望能趕走眼前的幻象，但是對方却只是嚇了一跳，眼睛瞪
大地盯著我看。
「先生，我、我只是想幫幫你。」
「幫我？」
「你剛剛在廁所裡聽起來像是昏倒了，先生。」
「沒這回事，我……」
是了，我想起來了。
當我在管制區進行古建物的模擬實驗時，因為一時興起，換上當時人類的衣物想
留下影像資訊讓梅歇爾看看，沒想到舊時男性的鞋子非常不便於移動，我一個絆腳，
最後的印象就只有遺址重建紀錄機往我的方向壓下的畫面了。
那……這裡是哪裡？
「那個……」我有些難以開口，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
「今天日期是？」
「xxxx年12月24日啊，大家都期待聖誕夜的來臨呢，先生。」
「你說的……」這部份應該在上次葛斯教授的課程中有提到「是耶穌基督——那
個公元元年誕生的基督教聖人的紀念日？」
「是的，先生。」對方微笑了起來「我很高興你的頭沒有受到損傷。」
「那這裡到底是？」
「廁所，百貨公司的廁所，你該不會忘記你進廁所的事了吧？先生。」
「喔不，我記得，只是……有點不確定。」我露出微笑，希望自己看起來不會太
奇怪。
「也許是撞到後有些失憶吧，你確定你一切沒問題嗎？」
「大概……」
喔，真是太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來我到了兩千年前——那個本來是
我聖靈節實測作業的指定年代。
「沒問題就好，老實說我聽到『碰』的一聲時，請原諒我不禁低頭去看了門縫，
當我發現那是顆人頭在地上時，天知道我有多震驚。」
「嗯……我很抱歉。」
「不不，這倒沒什麼關係。」對方微笑起來「不過有些麻煩的是……」
他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看起來就像個純樸的鄰家男孩。
「我、我把門鎖撞壞了……當然！你不用擔心，先生，我會負責的。」
「我也該負點責任。」我有些不忍看到那張像梅歇爾的臉上有一絲擔憂，雖然我
不知道在我也自身難保的現在，能幫他來做些什麼？
「先生，真的不用。」
「杜克，杜克．奧斯汀。」我提醒他我的名字。
「嗯，奧斯汀先生——希望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我是說，這真的是我自己太
過衝動了，我想你不需要負起責任。」
「那這樣好了，你幫助了我，我想還你這個人情，你不會讓我成為一個無情無義
的人吧，是不？」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那個……」
「怎麼了嗎，奧斯汀先生？」
「不好意思，那個，我可以請教你的大名嗎？我是說，交個朋友什麼的……」
「梅歇爾．達利，先生。」對方笑得更燦爛了。
「幸會，達利先生。」
「幸會。」
我看著「達利先生」一會兒，對於這麼巧合感到詫異。
嘿，同樣的臉跟名字，我想在世上很難找到第二個人，更何況是遠在這兩千年之前！
聖主在上啊！希望這不是你給我試煉。
因為我現在很想梅歇爾，很想。
梅歇爾（請容許我在心中也這麼稱呼他）跟百貨公司的人說明情況後，對方很善
良的不追究弄壞門鎖的問題，只要負責賠償就可以了。很快我就發現我幫不上梅歇爾
的忙，因為我除了身上這一身衣服外，任何可以拿來作為賠償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這沒有關係的，奧斯汀先生。」梅歇爾微笑地面對我的窘境，甚至他很好心的
邀請我到他家中小坐一下。
「我想那一撞還是多少讓你記憶混淆了，你需要休息一下，時間是回復的良藥。」
「也許吧。」這我倒是不確定。我該怎樣回到我本來的時代呢？這真的是個難題。
當然我知道那絕不是「等待時間」就可以解決的。也許我再也見不到我的梅歇爾了，
他一定會很難過的——因為我也是。
「想喝點什麼嗎？不過我這沒有酒精類的飲料，我不太能喝酒。」
坐在他家的柔軟沙發上，我稍微看了一下這裡的環境。一個人住稍嫌太大，但是
兩個人又有些小了，這樣不上不下的空間反倒凸顯出過份簡單的擺設的寂寥。
梅歇爾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我在心中偷偷打量他的背影。
「那個，抱歉。」
轉身過來的梅歇爾一臉抱歉，手中拿著個馬克杯：「只剩紅茶了，你喝牛奶嗎？」
「那是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那真是太好了。」
梅歇爾輕哼著歌開始在爐子上熱牛奶，從他的背影看起來他似乎很愉快。這樣的
場景我在歷史劇集裡看過好多次了，沒想到我有這麼一天可以身歷其境。牛奶加熱後
的香味很快的充斥在這孤獨的空間裡，我望著窗外的景色，驚喜的發現窗外正飄著一
片片的雪白。
「嘿，那是『下雪』嗎？」
我快樂地望著雪花，在我那個年代沒有下雪這回事，連下雨都沒有。
「看這樣子明早外面會積成一片雪地了。來，奧斯汀先生。」
「喔，謝謝。」
我接下馬克杯，熱牛奶跟紅茶的香味混和出溫暖的味道。
然後我發現，至此，心裡才算真正的冷靜下來。
在遙遠的兩千年後，我的一切都在那我可能再也觸不到的地方，只有手中的牛奶香，
跟未來一樣，從來沒有變過。
「達利先生。」
「嗯？」
「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是嗎？」他露出如同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的笑容「真是榮幸，奧斯汀先生。」
「……我能請求你一件事嗎？」
「請說。」
「我很想抱抱我的朋友，可惜他不在身邊。」
「我也是你的朋友，奧斯汀先生。你不介意的話，可以……」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緊緊抱住他，梅歇爾沒說什麼，只是用力地回抱了我。從他
身上傳來了我不習慣的淡淡菸味，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時我覺得好聞的要命。
「其實，我對一個人過聖誕節感到有點寂寞了。」梅歇爾柔柔的好聽聲音慢慢地
說著「有點寂寞了。」
所以他才這麼照顧我這個陌生人嗎？
我想到這房間透出的孤寂，才知道孤獨是很難受的。
之後的我，也許也會這樣吧？在不屬於我的時空裡，尋求能給我慰藉的安定。
我穿上梅歇爾借我的西裝，領帶則是他幫我打理好的。（我不能理解在脖子加上
那條布要幹嘛？）他說想帶我去參加這裡的彌撒，穿上正式一些的服裝會比較好。
「好了，奧斯汀先生。」
「謝、謝謝。」我有些不習慣的動了動脖子，對於未來似乎得習慣這種打扮感到
無奈。
「喔，對了，這個給你。」
我順著梅歇爾的方向望過去，他拿著一把精緻小巧的鑰匙，輕輕地打開一個鑲著
珠寶的象牙盒子。
裡面放著一條項鍊，上頭掛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做工十分精細的十字架，白銀的
表面，沿著十字形狀鑲著金線，四邊則雕出繁複的鏤空及花樣。
在我們那個年代裡沒有基督教，但是不知為何十字架却成為某種象徵流傳了下來。
我看著那個漂亮的十字架，在已經失去信仰的年代裡，它還是帶著依舊堅毅的形體，
提醒世人曾經在它身上背負著多大的信念與祈望。
「願主保佑你。」
梅歇爾幫我把十字架掛上我的脖子，然後用他悅耳的聲音輕聲地祝福我：「聖誕
快樂。」
我並沒有虔誠的信仰，也無法理解這個節慶的意義，神並不會因此眷顧我，這點
我很清楚。伸出手，輕輕地撫摸掛在胸前的十字架，梅歇爾的笑臉依舊在我眼前。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釋懷。
比起那些，帶著誠心的祝福才是讓人感到最高興的，不是嗎？
「……聖誕快樂。」
我衷心的，祝福眼前的人。
教堂的鐘聲再度響起時，25日已悄然來到。
如梅歇爾所料想的，街上已是雪白一片。我看著窗外的街道，有些分不清眼前的
是立體影像抑或是我腦中的成像。
天還沒完全亮，我跟梅歇爾整晚都一樣地睡不著。加了牛奶跟一顆方糖的紅茶，
佔滿了我的胃跟心。我們沒有怎麼聊天，有的時候只是各自發呆或是相視微笑，間或
有不甘寂寞的人在街道上沿路大唱聖歌，然後我們會衝到窗前對著他大吼大笑。
「真是太瘋狂了，奧斯汀先生。」梅歇爾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很少這麼笑，
說真的。」
「看來你需要多多練習，一年只有一次聖誕節太少了。」
「一個人一年只能有一次生日，就算是耶穌基督也不能太過貪心。」我的朋友露
出了好看的笑容，我很喜歡，那笑容讓人感覺很溫暖。
「說得也是吶……但是至少你可以從現在開始。」
「其實……」梅歇爾突然有些窘迫，本來好看的笑容亦跟著消失無蹤。
「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這麼大笑過，從來沒有。是沒有機會還是我不想這麼做，
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太久了。」
我有些不忍看他開始憂鬱的臉龐，只好將目光對準窗外。
「我在想，上帝果然還是存在的吧？因為他知道我很寂寞，所以請你來讓我快樂。」
「你寂寞了多久了呢？」我知道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是我就是很想知道讓他出
現這種落寞眼神的原因是什麼。
「三年……不，也許從我出生就開始了，我想。」梅歇爾低下頭，然後不再言語。
一個人住嫌太大、兩個人住又顯得有些小——我環視著這不大不小的房子，似乎
理解到了某些東西。一個人太過寂寞，所以不希望一直這麼下去，但是對於會有人願
意陪伴自己一事又感到多麼的不確定及不敢想望。1.5個人份是梅歇爾給自己的小小願
望——儘管這是多麼的矛盾。
我摘下掛在頸上的十字架，輕輕地幫他戴上。
「願主保佑你。」
也許我不夠虔誠、也許我對信仰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是，如果這種微不足道的
祝福可以給梅歇爾幸福，那麼這種曾經被我認為廉價到不行的信念，是不是就能讓人
獲得救贖呢？
「謝謝你，奧斯汀先生。」
十字架在他的胸前閃爍。
今天是聖誕節不是？人人都和親友團聚，然後，用力向世界祝福的日子不是嗎？
我的梅歇爾，也是在25號出生。如果他知道耶穌是這麼幸福的一個人，想必會吵
著要我也為他慶祝吧。然後，雖然在我的年代不時興過生日這種玩意兒，我一定也會
想盡辦法來幫他慶祝吧？
「奧斯汀先生？」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感傷。」
「聖誕節不適合感傷，先生。雖然這話由我說來好像有些不適合。」梅歇爾有些
緬靦，似乎對自己方才的稍微失態感到後悔。
我笑了笑，其實我們都是笨蛋。
「對了，奧斯汀先生。」
「嗯？」
梅歇爾輕聲說了句請等一下，便轉身回到臥室裡。過了一會兒，當他走出來時，
手上多了一個東西。
「請幫我保管這個，先生。」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東西，那是一條項鍊——我很快就發現這是那條十字架的鍊子，
只是墜子的部分變成了一把小鑰匙，不再是那個十字架了。
「我把十字架鎖在盒子裡了，我希望你能幫我保管打開盒子的鎖。」
「為什麼？」我有些不能理解。
「我希望它就像潘朵拉盒子一樣，只要不打開，我就可以對它裡頭小小的空間抱
持著一種期望。而令人高興的是，我知道那來源是因為你的祝福。」
梅歇爾笑得很快樂，但是我不懂他說這些話的意思。
「你說這種話……簡直就像我下一秒就會與你分別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總是抱持著一點不捨，儘管我知道我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該分離的時刻終究會來臨。
「會分開的，我知道，只是時間的早晚。我很慶幸能遇見你，這麼一想我就一點
都不難受了。」
然後梅歇爾開始哭泣。
我知道這不全然是因為我的關係，也許早在更早之前梅歇爾就想這樣大哭一場了，
只是就像他從不曾大笑一般，他沒有這麼試過。我這個突兀地闖進他生活裡的人，也
許讓他的某種平衡被打破了吧。
等待他心情平靜的時間不知是過了多久，在那之後，梅歇爾僅對我說聲「對不起」、
「謝謝」跟「再見」，便進了臥房。
為什麼是「再見」而不是「晚安」？
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突然地，手中的輕微重量莫名地敲擊了我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白銀的閃亮像星
光一樣。
我拿起那把鑰匙，然後把它給戴上。
窗外，教堂的鐘聲再度響起。
我闔上房門的聲響剛好被和平的鐘聲給悄悄掩蓋掉。
我再度忘記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在這之前的印象只有長長的台階跟教堂的鐘
聲，伴隨著我不留神的踩空。
喔，不會吧？我是說……
「杜克！」
「梅歇爾？」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一個溫暖的身體擁抱了上來，雖然聲音跟臉龐和我在兩千年前遇到的一樣，但是
一頭飄逸的長髮明確地告訴我，那是我的梅歇爾。
遺址重建紀錄機還倒在一旁等待清理，我不知道我離開這裡多久了，但是我很高
興我終究還是回來了。
只是，有些惆悵。
我伸手摸了摸掛在胸前那把冰冷的鑰匙，最後還是永別了。
梅歇爾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他鬆開對我的擁抱，然後看著我手上的銀白鑰匙。
「天啊，是那把鑰匙！」
「什麼？」我有些訝異梅歇爾的表情及反應，唔，我是說，我很少看過他臉紅的
樣子——他看上去有些興奮。
「你知道嗎？我們家有流傳一個盒子，一個小小的、美麗的象牙盒子。」
我知道我的呼吸快要停止了，在我聽到梅歇爾的話之後。
等等，所以他是梅歇爾的祖先囉？
「我父親說，那是有一個達利家遇到要好好感謝的人，而他有打開那個盒子的鑰
匙。」
天啊，我知道我真的停住呼吸了。
「你有那把鑰匙！感謝聖靈！」梅歇爾的語調愈來愈發抖，可以感覺得出這對他
也是一個驚嚇。
「聽我說，我知道這讓人難以相信，不過我跑到兩千年前去了。」
我可以想像他過的快樂嗎？想像他拿著象牙盒子，一句一句地跟子孫訴說著有關
那聖誕節的過客。
而我的愛人是他的血親，喔，這真是開了我一個玩笑。
「我相信。」梅歇爾朝我微笑起來「我可以打開那個盒子了，希望那個十字架依
舊是那麼美麗。」
這倒是……等等，他說了什麼？十字架？
梅歇爾露出他想惡作劇時的表情，伸手捧起那把鑰匙：「我沒有跟你提過，我很
久以前就見過你了嗎？」
我努力回想自從遇見梅歇爾的事情，好、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是什麼時候到那裡去的……」
放棄掙扎，我決定直接接受現實。
「三年前。」
「原來你還算前輩啊……」頭痛。
「我一看到你就認出來了，那時非常吃驚，沒想到原來你也是回到過去的人。虧
我還交代我的祖先們，那些騙人的傳說之類的玩意兒。」
梅歇爾吐吐舌頭，看不出來他對製造出他們家族一代傳一代的傳言有什麼害羞或
愧疚之類的。也許我真的打破了梅歇爾心態上什麼平衡，而且還是往不可收拾的地方
而去。
不過算了，梅歇爾就是梅歇爾。不管我們的開始是在兩千年前還是現在，這都不
會變，也不可能會變。
「你知道那時我想對你說什麼嗎？」
「說什麼？」
「我在想，如果還能再見到你的話，我要對你說『聖誕快樂』跟『生日快樂』。」
「你對我說過聖誕快樂了。」
「是，不過那是兩千年前，我指的是現在。」
「有什麼……唔……」
梅歇爾想說的話被我封在嘴裡，早知道在他那時哭泣時我就這麼做了。
今年真是驚奇的一年啊！我跟梅歇爾竟然可以相識兩次，不管是耶穌或是聖靈，
我衷心的謝謝你們。
聖誕快樂，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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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末班車（毆）
寫這篇時遇到史無前例的衰事打擾
害我差點寫不完 囧
總算是趕出來.....祝大家新年快樂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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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6.38.62
※ 編輯: fakeshadow 來自: 219.86.38.62 (12/31 1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