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roger418:唔....前後對比好大Q_____Q 12/30 05:38
『噹～噹～噹……』
悠揚的鐘聲響起，不自覺地向右看去，是一間教堂。
與平時簡樸寧靜的風格不同，充滿了紅紅綠綠的裝飾、來來往往的忙碌人群。
熱鬧的氣氛讓一切活躍了起來，似乎教堂也為這一年一度，可以熱鬧歡慶的日子
而高興，鐘聲聽起來特別令人愉悅。
再過不久就是聖誕節了呢……
一想到這，我原本被寒冷的天氣凍僵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聖誕節……我就能見到你了……
到了國外，我才發現……教堂的用處，除了讓人禱告、結婚之類的用途以外，還
有一個作用──
那就是不論在哪，只要看到教堂，就會想到自己家鄉的教堂……
──想到你。
上次見到你是在夏天，在藍天綠樹下和你一起過七夕。
隔了快半年，變成了寒冬，將要在白雪鐘聲中和你過聖誕節。
我好想你……不知道你是否像我想你一樣地想我。
※※※※※※※※
記得在某一年的聖誕節前兩天晚上，他叫我到教堂去找他。
「幹麼啦？這麼晚到這裡……」現在是十二月，晚上很冷耶……
「想你啊～找你出來聊聊天、喝喝酒。」說著說著，就把一大瓶的酒從袋子裡拿
出來，但拿出來的竟是……
「噗！你搞笑喔！？在教堂裡喝清酒有沒有錯啊！」
「沒辦法啊……我臨時去商店買的，除了你不愛喝的氣泡酒和威士忌，就剩這個
了。」一邊說著，又拿出一罐梅酒，還陸陸續續把食物拿了出來。
其實找我出去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因為再兩天是聖誕節、而明天是我生日。
天氣很冷，我們緊緊並肩坐著。喝著酒、吃著帶來的手工蛋糕、聊很多很多事，
每件事卻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例如我今天早上在刷牙的時候，忽然跑出一隻壁
虎嚇了我一跳。
我們聊著天，心卻都不在話題上，而在……
『噹～噹～噹……』
十二點的鐘響起，我們兩個都緊張了一下，接著我聽到了預想中的話……
「生日快樂，佑。」說完我的頭就輕輕地被轉向他，一個柔柔的、淡淡的吻落在
我的唇上。清酒的淡香綻放在唇間，隨即又揮發消失。
「嗯，謝謝你，齊……」
然後我被向側一拉，就被帶到了他的懷中。他用他極長的圍巾，把我們繞在一起
。坐在他懷中，感受到他的心跳，嗅到他的氣息。我想大概是酒精作用，我開始
覺得有點暈……
「還有，雖然早了點，聖誕快樂……」細細碎碎的吻輕啄在我的唇上。暈暈迷迷
中，無意識地，我微微地伸出了舌頭，舔到了他的唇。接著是一個深深的吻……
空蕩蕩的教堂，是極佳的回音空間。我們擁吻、貪婪地吸吮對方口中的津液，吸
吮聲、濕膩的水聲與斷續流洩出的悶哼，不斷在教堂中迴盪、交錯、放大。
聽著回聲，儘管我羞得很想推開他，但卻怎麼樣也做不到。身體裡無數的細胞在
向我發出的飢渴訊息，壓過了我對羞恥的顧慮。我只能盡我所能舔著他口腔的每
一個角落，從他口中索取他的味道，試著填滿胸口的空缺。
當他舌頭伸進來的時候，我就像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不斷地吸著、舔著、甚至
想咬著、吞著。如同小孩想更大口吃糖一般，我收緊環抱著他的頭的雙手，讓我
們唇與唇更加密合，好能讓他更深入……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停下了吻。我伏在他的胸前喘著氣，同時聽著跟我一
樣的喘氣。
沒過多久，他開口說了句我想也想不到的話──
「佑，嫁給我好嗎。」
我驚得立即坐正起來：「你、你、你說什麼？！」
他臉上帶著紅暈，但表情極為嚴肅且認真的對我再說了一次：「嫁給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在求婚。」
「我們都是男的耶！？」
「這又有什麼關係。你不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啊！」說出這話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是這個問題，是……」
話還沒說完，又被抱回他懷裡去，他用他的下巴輕輕地抵住了我的額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既然都是男的，就比較沒有婚約的束縛。婚約的
有無也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但是……」說著，貼在我背後的手，微微的上下滑
動，就像在安撫小孩一樣，輕撫著我的背。「我還是想聽到你的回答，聽到你答
應我。」
我很緊張，非常的緊張，低頭埋在他胸前，完全不知道要怎麼答他。
「你不想嫁給我嗎？」帶有點失望的口氣自頭頂傳來，略為緊張而加重的力道則
從背後傳來。
還有忽然變快的節奏，從耳朵貼著的胸口傳來……
我知道我的沒有回應一定讓他很難過，感受著他這些小動作我和他同樣難過。
「當然不是……只是……我……」我當然願意嫁給他，只是『我願意』卻怎麼樣
也說不出口……「我不好意思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向我告白，在大馬路上讓他牽我的手，第一次和他上
床，我雖然會害羞，但都能回他說「好」。但這次，就算是點個頭，都讓我覺得
羞得不得了。
只聞頭頂上傳來一陣輕嘆，帶有種無奈，和些微的失望。但帶有更多的，是寵溺
和包容，與溫柔的笑意。
雖然從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可是我可以感覺得到，他現在一定微微笑著，帶
著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看著我的臉紅。
就在我以為他會放過我的時候，忽然又開口了：「可是……」他稍微推開了我，
放開雙手，轉而捧住我的臉，我的視線不自主地對上他的眼。
「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可是會難過得死掉的喔～」還把嘴嘟得跟章魚一樣。
就算是再帥的男生，一嘟起嘴來說話，再怎麼好看的臉都會變得好笑。他這搞笑
的樣子，讓我一下子從害羞緊張的情緒解脫，輕笑了出來。
我也放開抱住他的雙手，左右夾拍他的雙頰。
「你幼不幼稚啊！一個大男人學什麼撒嬌，噁不噁心啊你～～」嗯……他的臉摸
起來真的很舒服，讓我不禁又多拍加捏了兩下。他還很配合地，發出了嗚嗚啊啊
的叫聲。
瞬間，方才淘氣撒嬌的眼神突然一轉，變得深遂、深情，在瞳孔中流轉的眼波出
現了滿滿的愛戀，甚至帶有點……情慾。
受到他氣氛轉變的影響，我也馬上安靜下來。
捧著我下巴的雙手，轉而覆到了我的雙手上。他握住了我的手掌，拉到他的嘴前
面，吻著我的手指、手心……我想他是故意的，我感覺到他把舌頭伸出來，舔到
了我的手，像是輕嘗著我的手……
就像是陶醉在美味中，他眼睛半瞇，時而忘情般失神，時而把眼神飄向我……
我知道，他在挑逗我，而他也確實漸漸地挑開了我的理智……
「明年情人節……」趁我理智還清楚的時候，我要先說完。「我再答應你。」
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盯著我看了一陣子，接著露出了一個微笑。
然後靠向我的耳邊輕語：「好……我等你……」
那個微笑，就像一個純真的小孩子一般，不帶有其他色彩，只有『滿足』。
就這樣一個單純的、發自內心的微笑，支撐了我在國外無數個孤單時光。
僅管過了很久，有一些小事我都開始淡忘了。唯獨這個微笑，就像是前一秒才看
到一般，我永遠都記得……
※※※※※※※※
下了飛機，一出機場，我毫不停歇地衝到門口，招了計程車。
──我好想好想快點見到你。
「對不起！齊！我來晚了！！說好早上就會到的可是班機誤了點所以……」
一邊大口喘著氣，我抬起頭來看著你。「雖然快晚上了……可是，還是能跟你一
起過生日、過……聖誕節喔！」我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你……
……看著你靜靜躺著的地方，看著你腳底那塊冰冷方硬的灰石碑。
「齊……」我走向前，蹲下，把手輕輕撫上石碑。「我好想你……你呢？」
石碑上的『齊』字刻得工工整整，但手指總是沒辦法平順地一筆一劃照著描。這
裡果然很冷，我看到我的手顫抖得很厲害，卻怎麼樣也停不下來。
「齊…老公，雖然……你說謊，你並沒有等我到情人節。但是……」真得很冷，
我連聲音都開始發不出來了。「我願意嫁給你。不管什麼節日，只要……我見你
一面，我就要跟你說──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我願意嫁給你，我願意一生陪著你，我願意一直看著你，我願意……
我要說到你聽到為止，說到我臉上……不再有滾熱的液體滑落為止。
或許在那一次生日，你就知道你等不到情人節了。那你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
『我等你』的呢……
那個滿足的微笑，是不是為了你等不到的情人節，而先笑給我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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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教堂、清酒、圍巾、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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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dfish12 來自: 123.194.175.42 (12/30 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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