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誕][教授系列] 交換禮物 下

[tincta (我存在 在我的存在)]

交換禮物 下



在海報前集合時，學長已經在跟有興趣的詢問者講解了，而且一掃早上凌亂的頭髮，不止

頭髮整理過，現在的他連領帶也打的端正，之前貌似缺乏的勇氣從聲音裡就聽得出不一樣

，整個人變得沉穩許多。


「這樣啊，你做這樣也花了很久時間吧……看看……這幾支抗體也不便宜。」

大學長說的自然，「是啊，可是也不得不做，以目前來說如果要投paper的話，其實除了

western，還必須有……」


蕭藺在旁一邊回想著剛剛學長所用的術語時，發現教授的身影正從附近經過。

空檔的時候，蕭藺湊到大學長身邊：「學長，剛剛教授有來耶。」

「老師是第一個過來的，他很早就來了。開始前五分鐘就過來看過了。」


正打算開口再問，另一個聲音加入了：「請問你是這張post的作者？不好意思，想請教一

下……」


蕭藺摸出口袋的紙筆，盡可能的嘗試著去跟上大學長與發問者的對談。


正寫到一半，肩上微微的觸碰。

轉過頭，教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蕭藺，還有十分鐘，等等這位結束，你就提醒熙唯要先去傳輸檔案。要他提早到。」

教授小聲的，「就麻煩你了，他應該會緊張，時間上就比較不會注意到，所以你提醒他一

下。老師要先走。」


教授背著公事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蕭藺正好聽到對話結束的最末。

提醒著學長時間，「對對，我已經該去會場了，謝謝你。」


蕭藺留在原地，面對著海報，上面最後面掛名通訊作者的S. M., Fan.的縮寫，又提醒了

冷靜一個中午的主題。


教授常常先走，「老師要開會」「老師有事」「老師要先走」，這幾句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但是就算是這樣，教授特地繞回來的舉動，還是讓自己莫名的放在心上。

儘管不是對自己，但是還是覺得溫暖。


回到會場裡坐下，大學長已經因為準備工作而坐在最前排，憑著自己的眼力，辨認出大學

長的背包，坐在旁邊時，發現今天下午在自助餐垃圾桶旁遇到的男子，正整理著今天自己

親自抱過的，學長那永遠攤成一團的背包，還順道把學長的手機關成震動。


蕭藺忽然間想到什麼，急忙的從口袋掏出雷射筆。

那男子卻先說話了，「……沒關係，他有了。」


蕭藺目光對上那男子，而後默默的掃過那名醫師的名牌，和那男子手上的戒指，瞬間明白

了什麼。

台上的演講已經開始。


蕭藺把注意力投注到台上的學長身上。

而教授支著額的身影在不遠處，同樣的醒目。


學長從第一張投影片微微的急促，到第三張不再抖動的投影點，漸漸的安定下來，一句一

句說的穩重，連字尾都清晰。


逐一反覆的對照著學長曾經在講解海報用過的專業詞彙，現在的蕭藺已經能夠幾乎完全跟

上台上的速度了，在最後幾張投影片的結論裡，剛剛能夠理解的幾張圖再度從腦海裡浮現

，每一點都更深刻的對照著。


「那麼，現在開放問題時間。」


會場開始有兩三隻手舉了起來。

「不好意思，那麼我想要請教，你的生長曲線裡，為什麼……」


大學長用著筆記型電腦從容的回答到第四個問題時，時間已經到了，第二組人馬接著上台

繼續報告。


蕭藺看著回到座位上的大學長，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那位徐醫師低沈的聲音傳過來，「

……你腳怎麼抽筋了？」


……有這回事嗎？

還沒來得及回想，大學長竟然直接把手裡的投影筆插到到對方的白袍口袋，而且貌似不好

意思的抓了抓頭，「嗯，我也不知道……喔，那沒事的啦，因為好像下台就又好了。」


「……不要再抓頭，等等頭髮又要亂了。」

蕭藺忽然覺得自己需要可魯。


「學、學弟？你你你剛剛就在在這裡了？」

剛剛坐下的學長，貌似整個人都僵硬了。

蕭藺看看徐醫師，看看學長……

然後跟徐醫師一起笑了。




＠                                ＠                              ＠



接下來的演講開始跨領域，蕭藺重新變得昏昏欲睡。

剛剛很閃的情侶一個已經回去工作，另一個在場外和一位學者談的欲罷不能，座位上的自

己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都沒看到學長的人影。


蕭藺正揉著眼睛，忽然發現前方那個熟悉的灰色西裝身影也往旁邊斜靠著，與之前聽學長

報告時的姿勢迥異。


支著額頭的右手還是支著額頭，只是整個身體都已經傾斜，看不出來睡著或是沒有睡著。

之前握著的筆也已經收起來，身旁的棕色紙袋看起來和教授的姿勢一樣隨性。


不過教授膝前的桌上，有著一份禮物。

放眼望去，會場裡有一部份的人都有著同樣包裝的禮物，顯然是各個教授級的人物都有的

賀禮。


今年的聖誕夜，會不會有人想起自己呢？

蕭藺想到自己的大學生活，和從前跟自己一起度過聖誕節的他。

滄海桑田，人事全非。


蕭藺又翻了翻今天發下來的手冊，學長的摘要也在其中。

他想，等等叫學長簽個名，算是個最後的紀念吧。


而學長回來的時候，已經進行到日程表的最後，頒獎典禮。

「民國XX年X月X日，計畫發果成果會，頒獎典禮，典禮開始……」

台上一位年紀稍長的司儀一板一眼的念起台詞。


「海報組，A組第一名，何耀興先生，第二名，吳濤友先生，第三名，王美月小姐，請出

列授獎。B組第一名，蘇元醒先生，第二名……請準備。」


大學長笑著跟自己搖搖頭。


「接下來，報告組，A組第一名，陳凱歌先生，第二名，林如以小姐，第三名，范頌銘先

生……」


學長和蕭藺相視了一眼，蕭藺開口：「學長，他剛剛好像講了教授的名字。」

「嗯，老師的確叫做范頌銘。」

什麼老師的確叫做范頌銘！

蕭藺趕緊眼前推著不動如山的人，「學長，我是說你該上台去了。」


教授也正從座位上回過身來示意，學長馬上站起，向台前的隊伍前進。

學長在跟得獎人員合照的時候，還是顯的一愣一愣的。

蕭藺偷偷想，徐醫師一定在床下被折磨的半死，然後在床上把學長折磨的半死。


還在亂想，學長已經回到座位上了。

而節目馬上進行到最後的閉幕摸彩。

「閉幕摸彩開始，首先，我們摸出首獎：筆記型電腦一台……得獎的是……69號……請問

69號在嗎？麻煩到前面來……」


人潮開始變得鬧哄哄的，有些趕時間的人已經陸續離場。

蕭藺聽到自己的號碼時，趕緊跑去前面領獎，這倒是學長看到他今天以來最有活力的

一刻。


學長笑笑的看著走回座位的學弟，「抽到什麼？」

蕭藺笑得尷尬，從背後拿出他的獎品--特等安慰獎，幸運竹一盆。

學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覺得你應該早點跟人交換禮物的，呃……或許說是交換號碼

牌。」



「跟學長你交換嗎？」，蕭藺白了學長一眼，「那不就什麼都沒抽到了？嗯？不對，學長

你還有頒獎的禮物嘛……」

學長苦笑了，「那你得跟老師交換禮物才行喔。」


喔？

蕭藺忽然明白，因為是教授的實驗室，而且是代表教授上台領獎，所以獎狀上也是教授的

名字。所以學長言下之意，是教授的獎品。


「那也得教授想要跟我換……」，蕭藺白了學長一眼。


「如果是蕭藺，可以唷。」

蕭藺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


但是學長遞過獎狀和紅色信封袋的手真實到不可能是假的，那個講話的聲調也在今天中午

溫習過，沒有認錯的可能。


「不用，熙唯，那個你留著就好。」

教授的聲音不急不徐的打在耳膜上，蕭藺驚嚇之餘站了起來。


站在教授的旁邊，蕭藺抱緊了胸前的外套，卻恰好發現教授的胸前正被剛剛桌上的那個禮

物佔據著。


意會過來教授像是看著自己，蕭藺把眼光上提，正好對上教授的眼睛。

「蕭藺……有抽到獎品嗎？」

幸運竹……真是幸運啊。

蕭藺點頭。


「這樣啊，老師剛好也有。」

教授還是笑笑地，「今天是聖誕夜，老師跟你交換禮物吧。你的禮物是什麼呢？」


蕭藺手裡捧著幸運竹，「教授，不、不用，我的只是……」

教授空著的手已經接過了小巧的花盆，同時已經把自己的號碼牌放在學生的手心，微微的

笑容讓蕭藺毫無招架之力，「那挺好的啊，很幸運呢。」


「我好像也有抽中……喔，不是我手上這個，這是中午實驗室主持人的參加獎，我的還沒

去領，你幫老師去看看……嗯，應該說，你去看看你的聖誕禮物嗎？」


知名品牌變速腳踏車一部。

蕭藺傻眼的待在原地，過了幾秒，才把它扛到剛剛自己所在的地方。


「……教授，我想，我還是……」

教授沒有一點驚訝的神情，「看來你滿幸運的啊。」


「可是……」蕭藺有點急起來，「它們價值差太多……幸運竹只是盆栽而已。」

教授用手摸了摸幸運竹，「老師滿喜歡幸運竹啊，超可愛的。」


蕭藺更加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

可愛……幸運竹這種東西很可愛？還且教授是說「超」可愛？

這、這用法有點……


教授無視於兩位瞬間定格的研究生，旁若無人的繼續：「……我年紀也大了，運動也都是

打網球而已，你就留著腳踏車吧。」


蕭藺和學長隨著教授的目光，重新審視著眼前亮黃色的外型，從變速器與避震器的結構來

看，這是一台有點水準的腳踏車。


教授微微側過臉，重新開啟話題，「熙唯恭喜阿，今天有得獎。」

笑容過後，教授繼續：「你……等等回實驗室嗎？」


……是想請自己拿東西回去嗎？

學長有點不好意思的，「謝謝老師，不過，我等等有事要先走，就不回去了。」


蕭藺心想，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跟自己擠位子的是教授，有事要先走的人卻變成學長，

而且幸運竹會變成腳踏車？


教授點點頭，「這樣……」，蕭藺注意到教授又把目光轉向自己，「蕭藺，你回實驗室嗎

？還是……」

蕭藺點點頭。


「那……老師、學弟，聖誕快樂。」

學長說完，和教授與自己揮揮手，就消失在會場裡，像是趕著去哪裡一樣。


聖誕快樂。蕭藺也這麼回應著。

教授的眼光又回到蕭藺身上，手上拿著車鑰匙，慢慢摸索著金屬齒鋸，還是溫和的表情。


「蕭藺，那你的車……」


蕭藺正在腦裡模擬牽車路線圖，要是想要在建築物中橫越兩棟大樓，電梯維修中，階梯無

數的情形下，還不如直接從外面的路線下手，更直線、寬敞……


教授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不過上下樓梯倒也麻煩……老師有開車，等等順道

幫你把腳踏車載回去實驗室嗎？」


蕭藺想著，今年聖誕夜的禮物，似乎累積了二十四個年頭的份。


「……？」

未曾稍移的眼光裡，蕭藺忽然明白到教授在等待自己的回答，自然的點了頭，「好的，謝

謝教授。」


「搬的動嗎？」教授的手伸過來，像是要分擔自己肩頭上扛起的重量。


可以的，蕭藺這麼說，可以的。

我可以的，教授。


剛剛還有點沈重的車，忽然輕的讓人訝異。

蕭藺分不清楚是自己用力了，還是教授承擔了。



或者是，兩個人的時候，永遠都不會覺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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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與聖誕這樣歡樂的時刻是一定要放一點閃光的嘛～

教授「超可愛的」一定是跟女兒學的….>///<



ps. 順便想調查一下有趣的問題，不知道到目前連載為止，

給大家腦裡的印象是誰攻誰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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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那一漫天紛飛的落葉中，
只有一片會在願意理解並同情的持續注視下，在那個瞬間永遠靜止。

                                               ---------駱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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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40.128.194.197
推 claudiaa:教授攻蕭受XD
推 Fully:教授攻再一票XDDDDDDDDD   幸運竹真是超幸運超可愛的啦!!XD
→ Fully:不過床下床上那句我笑翻了XDDDDDDD  蕭小藺一眼看穿啊XDDDD
推 y3up:教授攻+1 教授講「超可愛」的樣子真的超可愛的XDDDDDD
推 joy60557:教授攻！！！這是一定要的啦！！！（大拇指）
推 ZENFOX:支持教授攻(舉手/////)
推 youzicha:教授攻XD
推 saroyaglaia:教授攻啦~~因為他是SM~~
教授攻人氣異常的高啊～

推 upmoon:女兒!!(驚)  教授有家室了!?
是的～在之前的章節曾經提過囉～

推 ddsebb:教授攻+1~ 看到床上床下整個半死我突然笑了XD
推 evem:教授攻+1
蕭藺小朋友在某方面的直覺異常的準？XD
※ 編輯: tincta          來自: 140.128.195.241      (01/02 1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