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infly:推!!好看!!期待後面!!!! 12/29 23:23
推 abby2007:(敲碗) 12/29 23:45
推 Auxo:真想要看這些照片的具現化啊..... 12/30 00:26
→ anthrazit:我也想要看（照片還有後面的劇情←喂） 12/30 07:51
諾埃爾帶著尼可走到尼可家附近的一間公寓，按了電鈴等大門打開後爬上頂樓諾埃
爾推開該樓唯一一戶的門，逕自走了進去。外觀讓人以為是一般住戶的公寓一走進
去給尼可別有洞天的感覺：
除了玄關兩旁有著廚房跟兩個小房間裡面的空間整個打通，環狀的落地窗讓充足的
自然光照進這個空間；因為這頂樓挑高特別高還有面積約天花板三分之一大的樓中
樓隔間，天花板下懸吊著攝影棚規格的照明器材－－整個空間是個專業的攝影工作
室，尼可看得嘴巴有點合不起來，然後他突然想起六年前一本限量發行，他含恨沒
有搶到的薔薇刺青攝影集。
侯瑟瑞(Roseraie)……你就是那本《玫瑰園》的模特兒！？諾埃爾一點都不覺得有
什麼大不了地看著又出現小學生表情的尼可，冷淡地回說對－－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了。
不我不知道……尼可懊惱地皺眉，懊惱地說那個時候那本攝影集是限量發行的而且
定價太高他沒能買下來。後來即便有人拋售二手書，但是因為已經絕版價格被炒得
更高，他只能盯著翻拍得不夠清楚解析度太低的封面圖檔搥胸頓足。封面也只有特
寫刺青的局部肢體，難怪他不知道。諾埃爾這麼忖著，卻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候尚．
米歇爾的聲音大剌剌地從樓中樓隔間傳出來：
「諾薇兒你來得正好！」尚．米歇爾叼著菸走下金屬旋轉梯，「今天要拍的服裝多
了兩套，你提早來剛好可以及早準備，諾薇兒你看這幾張參考的照片－－」
「閉嘴。叫什麼諾薇兒。」諾埃爾臉色難看地打斷他的經紀人，不耐地從尚．米歇
爾手中拿過裝著照片的文件夾。尚．米歇爾用手指了指要諾埃爾特別留心的照片，
然後嘻皮笑臉假裝驚訝明知故問地對尼可招呼：
「哦諾薇兒你帶了德國版的安提諾烏斯來！幸會幸會，我叫尚．米歇爾．普雷東
(Jean-Michel Printemps) 。」尼可有點狀況外，只按著禮儀跟尚．米歇爾握了握
手。「尼可勞斯．羅森哥雅騰。您叫我尼可就可以。」
尚．米歇爾繼續笑得古怪做作，「哦尼可，我們這裡沒分什麼親疏的，用『你』稱
呼就好了－－是說尼可你長得真帥體格也很好的樣子是不是啊諾薇兒？」
「你、給、我、閉、嘴。」諾埃爾咬牙切齒地喝止尚．米歇爾，並且帶著「你到底
想幹嘛」的質問視線緊盯著他。尚．米歇爾無視諾埃爾的瞪視，饒富興味地打量尼
可，尼可覺得有點不自在。最後尚．米歇爾笑得跟狐狸一樣眼睛瞇成一條線：
「看到這麼俊美的安提諾烏斯我有個新點子。尼可諾薇兒要工作沒空理你的，我找
點什麼絕對讓你不無聊－－皮耶！」尚．米歇爾大聲叫喚在更衣室準備服裝的助理，
皮耶從玄關旁的其中一間小房間探出頭來，尚．米歇爾用夾菸的兩隻手指比比尼可：
「帶這個小夥子去試今天要拍的復古古典男裝，女裝跟巴洛克的還是留給諾薇兒。」
聽到這個決定諾埃爾簡直暴跳如雷：
「尚．米歇爾你這個狡猾的狐狸！你怎麼可以叫我的客人工作？」尚．米歇爾一派
輕鬆，從自己的西裝外套口袋掏出皺巴巴的軟包駱駝牌香菸，撣出一支菸含到嘴裡：
「諾薇兒，這只是試鏡～頂尖的經理人要把握所有可能的機會網羅最好的人才，何
況這個小夥子已經讓你檢驗過了我對他很有信心。」
聽尚．米歇爾一語雙關的揶揄諾埃爾脹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尚．米歇爾倒是對待
老友般地拍了拍始終沒搞清楚狀況的尼可的肩膀，讓他給皮耶帶走：「皮耶，叫梵
洛汀娜好好打扮我們的安提諾烏斯。」
等尼可被皮耶領去更衣間，諾埃爾鐵著臉沈聲低問尚．米歇爾到底在搞什麼鬼，尚．
米歇爾吸一口菸，瞇眼看著諾埃爾：
「一個理由兩個處理面向。理由是我這個經紀人愛才，所以看到有潛能的小夥子不
能放過，對於手下的小夥子則要悉心保護，我可是你這個玫瑰園盡心盡力的園丁咧。」
尚．米歇爾遞給諾埃爾一根菸，幫他點燃：「所以我要替你進一步檢驗那位玫瑰園
先生，看看他適不適合你這位玫瑰園先生：看他的性情看他的腦袋當然還要看他的
心。」諾埃爾聽了，彆扭地轉頭到一邊：「你這個公私不分的經紀人。」尚．米歇
爾朗聲笑了，笑得甚至有點慈祥。
你這個小夥子看人眼光一向不準，還是要委託專業經理人才行啊。尚．米歇爾用拳
頭頂了頂諾埃爾的肩胛，去教教你的玫瑰園先生吧，別讓他被袍腳絆倒跌得鼻青臉
腫。
諾埃爾走進更衣間，看到尼可穿上從希臘城邦時期服飾取得靈感的復古服裝，材料
沒那麼厚重，袍腳也不那麼長，沒有絆倒之虞但是看得出來尼可對這樣的穿著很不
習慣。尼可從穿衣鏡看到諾埃爾走來，求救地望著他。諾埃爾有點想笑。他對皮耶
說請他幫他拿他要換的衣服，這裡讓他處理就好。
諾埃爾面對尼可站著，檢查層層交錯纏繞堆疊的衣條組合的邏輯，有沒有過鬆過緊
讓尼可不舒服；理順衣服下襬的布面，讓特意裁製的立體織路能妥善呈現，最後配
上腰間的飾帶。尼可身型修長，這樣注重層次披掛的衣服能被穿得飄逸有致，他右
邊胸脯與肩臂袒露，顯出他健美的肌肉線條，與柔軟的服飾流線互成對照。
諾埃爾打量著，發現什麼皺了眉，蹲下身從尼可衣袍的下襬伸進去摸到尼可的內褲，
尼可驚訝得臉紅了。諾埃爾沒有抬眼看他，好看的眼眉間泛著一絲淺怒，他問尼可
皮耶沒說明要把內褲脫掉嗎。尼可支支吾吾地說有，但是他不習慣。諾埃爾聽了表
情稍微柔和下來，對尼可解說內褲會襯出衣服不必要的線條拍起照來不好看所以要
脫掉。一邊說著他輕手輕腳地替尼可脫下內褲，比他任何一次的愛撫都輕柔，這讓
尼可更為吃驚；諾埃爾又在尼可從袍服下露出的大腿上繫了一條金箔環帶，最後幫
他穿上淡亞麻色的涼鞋。尼可低頭看諾埃爾細心為他穿衣甚至穿鞋，心裡有一股受
寵若驚的感動，他眼裡滿是愛意，諾埃爾並沒有看見。
諾埃爾站起來退開一段距離端詳穿好衣服的尼可，是好看的，只是尼可不知道該怎
麼擺放手腳的慌張無措讓他忍俊不禁。他撫了撫尼可光淨的右臂，說等等拍照別擔
心，他會在一旁，現在他也得換衣服暫時不陪他，馬上梵洛汀娜就會來幫他上妝了。
尼可在原地呆呆地等，看著諾埃爾動作俐索地脫掉全身的衣物又熟練地穿起待拍照
的服裝，一切是如此流暢，諾埃爾專業得讓他尊敬起來。諾埃爾身上的布料更輕盈，
薔薇刺青虛掩著，但是老實說要搭配這樣的服飾似乎水仙更適合點。諾埃爾彷彿也
發覺薔薇刺青與身上的服裝不甚相合，他在左臂纏上白絹，再披上一條有緹花織紋
的淡米色大披巾遮住手臂其他的刺青，披巾又寬又長，諾埃爾將披巾在頸上繞了兩
圈，其中一圈他蓋到頭頂上，包住他小巧的臉，諾埃爾顯得無辜了起來，常讓人以
為脆弱的印象更為突顯，若垂下眼睫擺弄沈思姿態的確會引人聯想自戀的納瑟西斯。
諾埃爾意識到尼可注視他，側臉回看尼可，搧了搧他長長的睫毛，給尼可一個前所
未有的溫和笑容，尼可覺得自己要融化了，沒有聽到接近的腳步聲。
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年輕女人提著化妝箱走進來，跟諾埃爾擁抱互親臉頰，為她的遲
到道歉，接著才發現更衣間裡另一個男人，她大方地伸出手跟尼可打招呼，說她叫
梵洛汀娜，是造型師。
梵洛汀娜一邊把化妝箱放到梳妝台旁邊的凳子上一邊聽諾埃爾解釋尚．米歇爾對尼
可的打算，她把化妝用具攤開在梳妝台上，然後問誰要先拍。諾埃爾回答她說他先
拍好了，可以示範給尼可看。梵洛汀娜笑說你這樣不會給尼可太大壓力嗎，尼可有
點緊張地看向諾埃爾，諾埃爾雙臂抱胸沒有看他，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的。
尚．米歇爾在攝影棚喊準備開工時梵洛汀娜還在替尼可上妝，梵洛汀娜用線筆替尼
可描唇形時她對已經上好妝的諾埃爾說先去她馬上就弄好了，諾埃爾應了一聲就往
門外走，離去前安撫地摸了摸尼可的肩頭，梵洛汀娜看到諾埃爾這個小動作笑了。
她半瞇著她眼角下垂的大眼睛，用棉棒擦去多餘的唇線，對尼可說諾薇兒很關心你
呢，他很少這麼在意別人。尼可聽了眼睛發亮，大男孩的模樣問梵洛汀娜「真的？」
是，只是當事人往往都不知道，梵洛汀娜這麼回答，她又補充：這個當事人也包括
諾薇兒自己。梵洛汀娜站起來滿意地對尼可說這樣就可以了，去讓大家看看吧安提
諾烏斯。
諾埃爾已經站在攝影棚中央，攝影師朱里昂在跟他溝通要擺的姿勢，尚．米歇爾站
在朱里昂旁邊，瞇著眼瞧攝影棚中的佈景，然後叫皮耶拿走多餘的假樹，又對諾埃
爾說復古古典的衣服有六套，復古巴洛克的還有十二套，諾薇兒你這套衣服拍完輪
尼可上來，給他拍一套就好，今天四點至少要拍完一半。諾埃爾淡淡回了一聲。
諾埃爾身上的衣服雖說是為女性設計的，但是穿在諾埃爾身上就有一種獨特的、僅
屬少年的透明感，不是女性也不是男性，精靈般在性別之間穿梭；諾埃爾直直瞪視
鏡頭的時候他眼角的紅給人一種異國情調的妖異，並不甜美如波提切利筆下的春神。
美麗的少年在時尚界總是有死忠的市場，就算尚．米歇爾不盡然同意但也沒必要對
著幹；就算諾埃爾本身並不喜歡蒼白的美麗少年形象，自己也早過了少年的年紀，
但是每個人包括他自己都曉得他扮演得很好。每想及此諾埃爾都自嘲地淡笑，朱里
昂跟尚．米歇爾總說那是諾埃爾最迷人的表情。
在尼可眼中他覺得他看到悲哀的水仙，雖然他不知道這漂亮透明的男人為了什麼悲
哀。他還不了解這個男人，今天又看到他的另一面，無論是自憐自艾的水仙或者驕
傲狂放的薔薇他都深受吸引，而梵洛汀娜提到的諾埃爾也不自覺的在意與溫柔則是
春夏之交漫飛在空中的蒲公英。
「發什麼呆啊安提諾烏斯。」尚．米歇爾涼涼地叫了尼可，尼可有點不好意思地回
過神。尚．米歇爾提醒他：「諾薇兒這套衣服拍完就輪你了，等等看你表現啊。」
聽見尚．米歇爾對尼可講話，斜倚在道具圓柱的諾埃爾將視線投向他們，帶著些許
無辜的疑惑神情，側臉連著頸子的線條優美，讓人以為在引領期盼什麼。朱里昂敏
銳地補捉這個瞬間，自得又滿意地嘆道：好表情諾埃爾，這組衣服的照片數量夠了。
「小子該你了。」尚．米歇爾努努嘴示意尼可跟諾埃爾換手，尼可小心翼翼不敢弄
皺衣服地走向攝影棚中央，諾埃爾站在那裡並沒有馬上離開，朱里昂從鏡頭看著站
到一起的兩人，突然有個主意：
「諾埃爾你先別走，你跟這個小夥子一起拍幾張－－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尼可。」
「好尼可，諾埃爾帶你擺幾個姿勢，配合他就好。」
尚．米歇爾跟等在一旁負責補妝的梵洛汀娜覺得朱里昂這個臨時起意很不錯，興致
高昂地等著。
「呃所以，現在我應該怎麼做？」尼可低聲問諾埃爾，諾埃爾淡淡地看他，緩緩笑
了：「放輕鬆，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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