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快工出細活]番外，單獨看應可，上集尚無N18
上下兩回將使用：（亮字為本回使用）
冒著蒸氣的淋浴間 深山鬼屋 草莓大福 鮭魚炒飯 香檳 泡芙
馬卡龍 桂花糕 領帶 未乾的體液 窗簾 水晶吊燈 扯領帶 撫摸腰椎 深深嘆了口氣
輕咬對方下唇 早安吻
我才不會承認… 我想看你為我瘋狂的樣子
親愛的，我覺得你今天特別香~
【特殊事件】
鬆開對方的領帶 在肩膀上種草莓 壓在牆/桌上 對方拉開拉鍊說：「不做嗎？」
梁一虎 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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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永全、賴丁丁、余食神以及其他 84 人都說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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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丁丁 老師還在嗎？我想問實習的書面報告
約 1小時前 ‧ 讚
李塞欸 剛才八點多還有回，沒吃那麼快吧？
約 1小時前 ‧ 讚
賴丁丁 對喔
約 1小時前 ‧ 讚
梁一虎 我在...什麼事?
52 分鐘前 ‧ 讚 ‧ 23
賴丁丁 ！！！老師你還沒出去？！！！0口0
49 分鐘前 ‧ 讚 ‧ 1
阿奇師 賴丁丁 佛曰：不可問，阿彌陀佛
32 分鐘前 ‧ 讚 ‧ 19
梁一虎瞪著社群網站上的回應，螢幕右下的時間又跳動一分，歸零，十點整。
某人說好會在四點結束課程，四點半開車到他家，廝混到六點，再出去隨便買
些食物，共度某人執意要過夜的聖誕夜。
「見鬼的聖誕夜！」關起螢幕，梁一虎暗罵了聲。
在飯店時最恨的就是聖誕節，老闆數錢數得手痠，員工都不是人，哪管你是男
是女，都當賤畜用。
他恨恨地拿起手機，那個人只在兩小時前傳來一封簡訊：你先吃，對不起。
手機的背景螢幕亮得刺眼，選了回覆鍵。
〔喂、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落在後頭的游標不斷閃爍，只要再按一個鍵，簡訊就能輕易送出。
「喵～」
梁一虎煩躁地擱下還未發送的簡訊，彎身撈起貓，貓乖巧地伏在他的手臂上。
「灰灰。」
「咪嗚……」灰灰睜著圓溜溜的綠眼，蹭進他懷裡。
「台灣人過什麼聖誕節？明明是行憲紀念日才對。來，我們來吃行憲紀念日大
餐。」
梁一虎叨念著，一邊拎出給貓吃的起司條零食，才剛取出一根，灰灰立刻咬住
另一端不放，掙開主人後便逃到他視線外。
「本來就都要……哎！」
他無奈苦笑了下，瞥見滿餐桌的袋裝食物，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到廚房找
尋可以搭配的飲料，挑了好一會才從冰箱深處翻出一手快過期的啤酒。
某人幾個月前在賣場看到特價，也沒在意是不曾喝過的品牌，一次拎了兩手回
家，豈料入口竟是苦得掩蓋其餘味道，讓梁一虎勉強作些啤酒蝦才消耗一手，剩的
一手怕灰灰好奇亂玩，就一直擱在冰箱裡。
梁一虎看著啤酒忍不住哼嗤一聲，想到之前叫某人帶去學校作啤酒麵包，也沒
反省自己浪費錢，還露出鄙夷的眼神，說是會糟蹋酵母。
他買的蝦子隻隻都是生龍活虎的，用劣質啤酒煮難道就不糟蹋嗎？
啵的一聲打開啤酒低啜一口，接著拆開鱔魚意麵的包裝袋，筷子夾麵、唏哩呼
嚕吸入口。麵體已經呈現半糊爛狀態，鱔魚在熱氣籠罩下也不夠鮮嫩，過於酸甜的
滋味在啤酒後頭更顯膩口。
桌上還有鮭魚炒飯、鹽酥雞和臭豆腐，包裝袋上覆著一層水汽，想必也不太能
吃。
梁一虎後悔剛才像採買年貨一樣從第一家買到最後一家，甚至還為了氣某人，
買了一個不怎麼上相的巧克力蛋糕。
被放鴿子可以發脾氣，但傷了荷包的事……
他愈想愈認定這一切都是對方的錯，於是起身走到玄關，直接將安全鎖鏈扣上。
默默地喝了三罐啤酒，風捲殘雲般將涼透的食物塞入肚；室內溫度不高，一件
長袖襯衫在酒精催化下顯得過多，梁一虎挽起袖子、解開胸前的鈕扣，露出浮起一
層紅的麥色胸膛。
梁一虎的酒量算不上差，卻是極能反應酒精的體質，兩罐啤酒便能讓他成了關
公。
酒足飯飽後，他呵了口不甚好聞的熱氣，側身將頭倒在桌上。
屋裡靜得只能聽見窗外咻咻風聲，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喀啦喀啦的開鎖聲打
破寂靜。
門外的人很快放棄鑰匙，梁一虎半瞇著眼，擱在一旁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傳
出預設的鈴聲。
音樂響至中斷，而後又響起一輪。
接著便是幾下晃動。
梁一虎懶懶地拿起手機，按了幾下。
『讓我進去好嗎？』語末附上笑臉。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看了手機的顯示時間，提醒他某人遲到多久，於是惡狠狠回了簡訊：『看時間
，該回「你」家了。』
握著手機，梁一虎趴在桌上。
過了一分鐘，毫無回應。
在他睡著的前一刻，手機又振動起來。
『我看不到時間，全世界我只看得到你。』
梁一虎心裡犯噁地暗罵了聲，他已經對某人的甜言蜜語有相當的防禦力，就算
甜得跟糖精似的也只會肉麻到他。
他開啟電腦螢幕，之前他發布的「吃飯」訊息下又留了一長串留言。
下方的幾則清一色是：『老師，龍師傅在找你！』驚嘆號數量隨著留言次數如
階梯般增加。
會有那麼多人回應，想必龍永全是用了有如大聲公功能的方式找他，他直接點
進龍永全的頁面。
最新的留言寫著：［有急事找梁師傅，但他好像不在。］下方附上一張照片，
畫面是梁一虎的家門口。
「這傢伙！」
黑著臉關掉網頁，梁一虎起身走到玄關，覺得自己真是犯賤，搭上這麼個惦惦
吃三碗公的討債鬼，還有那群好好聖誕節不去狂歡的學生真是枉為年輕人，只會在
家裡看別人呷麵、在旁邊喊燒。
將鎖鏈解下，梁一虎就懶得再多動手，反正龍永全一定貼著門，早該聽到聲音
；果不其然，他還沒走回客廳就聽到大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響。
「我好餓，有東西吃嗎？」
龍永全瞥了一眼桌上的垃圾，將僅剩殘汁的空袋裝在一起扔了。
「沒有，都吃完了。」梁一虎蹲著逗貓，瞄了龍永全一眼，才發現他穿著整套
西裝。
平時在學校都穿全身廚師服，即使有大型活動也是一零一套才能顯示權威；至
於在家，穿來穿去就那麼幾件Ｔ恤，腰部破了個洞照穿不誤，下半身依然是幾條輪
著穿的牛仔褲。
腰細又腿長的人穿上合身西裝，整個人年輕十歲有餘，梁一虎不免有些嫉妒。
將近一年相處下來，平常兩人一起吃吃喝喝，甚至刻意將食物留給龍永全，但面臨
中年發福的卻只有他。
龍永全沒注意到他的心理活動，打開冰箱拿出一罐玻璃瓶，裡面是幾天前梁一
虎用果雕剩餘的材料醃漬的小菜。
將醋醃蘿蔔盛在小碟上，又另外從櫥櫃拿下辣椒粉，舀了滿滿一大匙撒上，取
叉子稍微攪拌後，才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梁一虎光看他這樣吃就覺得舌頭發麻。那罐辣椒粉是用鬼椒混合朝天椒乾燥磨
粉而成，之前學生專題研究辣椒冰淇淋，也不知去哪弄來這麼一罐，比起市售用來
煸辣油的辣上數倍，實驗後辣得受不了還達不到想要的色澤，當皮球扔來扔去，最
後就丟來他這。
對於龍永全這種宛如失去味覺的行徑，梁一虎已經懶得再跟他說什麼了。剛開
始跟他提起，他還用「辣是痛覺、不是味覺」來反駁，這對深信味道是需要經過各
種滋味去調和的梁一虎來說就是邪魔歪道，況且吃那麼辣對身體一點都不健康。
捏捏自個兒蹲下就擠著大腿的肚肉，梁一虎頓覺自己也沒什麼說服力。
「今天下午，你去哪？」
雖然覺得問這個很失尊嚴，梁一虎還是忍不住問了。
龍永全吞下嘴裡的食物，說：「去找小江。」
「小江？晟方的業務？」
「嗯，跟他拿一些報價。」
晟方工業是專門經營餐廳廚房的設計規劃，學校的新建專業教室也是委由該公
司設計。雖然是一家老公司，因接班的第二代頗善經營，才在業界佔有一席之地。
兩人都有跟暱稱小江的業務接觸過，對方是一個很積極主動的年輕人，梁一虎
也很快地就想起他的樣子。
「下學期的設備申購不是已經滿額了嗎？」
梁一虎還記得，一個月前龍永全拿著一張滿滿的清單和計算機，刪刪減減按了
老半天，就是為了多湊出一台拉糖燈的預算。
「嗯……幫之前同事問的。」
龍永全面不改色繼續吃紅通通的醃蘿蔔。
梁一虎倒有些納悶，幫前同事問個價格，有必要穿那麼正式嗎？
「沒事的話你吃完就回去吧，我要去睡了。」
「等等！」龍永全一口氣將所有蘿蔔往嘴裡塞，拚命咀嚼後吞下，
「怎麼了？」梁一虎不耐煩地轉過身。
平心而論，縱然是他先向龍永全告白，但他只想藉此讓龍永全不會和其他人在
一起，要像學生那樣形影不離、每堂課都坐一起的情況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每天
都活在別人的眼下，即使那個「別人」是他喜歡的對象。
偶爾親親彼此，撫摸對方，對他來說已經足夠，更進一步的事，他以前未曾經
歷，即使發洩慾望時幻想過，卻也不是必須。
「讓我住一晚，可以嗎？」
「明天還要上課，你要回去洗澡吧！」
「沒關係，我洗完穿你的衣服就可以了。」
梁一虎板起臉，說：「胖子的衣服你沒辦法穿。」
「哪裡來的胖子？」龍永全起身抱住梁一虎，兩手在後背交疊。「你這樣很好
，我喜歡。」
兩人身高相仿，梁一虎反而覺得尷尬，尤其是肚子還抵著對方的，忙道：「這
樣有什麼好喜歡的，你腦袋有病啊！」
龍永全噗哧一笑，「對啊，我腦袋有病也是被你給病出來的，不然怎麼會覺得
就算被你討厭的肚子也很討人喜歡呢？」說著，同時鬆開雙臂，手掌貼在梁一虎的
腹部繞圈摸著，不動聲色解開襯衫的釦子。
梁一虎忙著拉住自己的衣服，吼道：「喂，明天要上班！」
「沒關係，我明天也要上班。」
「哪門子的沒關係！」
龍永全笑咪咪地盯著他，早知道梁一虎是這種得到回應就鬆懈的消極者，當初
要跟他打馬虎眼才是。
但要忍住不碰他，可真難啊！
「除夕夜有空嗎？」
梁一虎愣了愣，反問：「什麼事？不會要我去你家吃飯吧？」
「沒，不需要。」打從跟馬天勝交往之前，他已經有許多年沒回過老家。
「今年難得不用工作，家裡叫我回去。」
龍永全挑眉，口氣陰沉：「是要介紹什麼人給你嗎？」
「沒的吧，就是吃個飯、看看電視而已，你也想太多了。」
「是嗎……」龍永全沉吟了下，「本來那天想帶你去個地方，不然這樣……我
跟你去吃年夜飯，吃完後我們再去。」
「欸？你沒事跟我回去幹嘛？」梁一虎幾乎都要跳起來，「不要沒事找事！」
「你就說我是你以前飯店的同事，只放除夕一天假，沒辦法回家才邀我去吃飯。」
梁一虎立刻回絕：「不要，憑什麼我要帶你回去吃飯？」
「憑什麼啊？」龍永全故作思考，而後勾起嘴角，湊近吻了梁一虎的嘴，還伸
舌入內，舔了一圈才鬆開，道：「憑我是你梁家的媳婦，都親了摸了這麼多次，當
個媳婦也不為過吧？」
梁一虎呆呆地看著他，總覺得在那張笑容下藏著無法預測的陰謀，如果自己不
答應他，他搞不好會直接衝到爸媽面前大喊公公婆婆。
「要去就去，反正也不差你一張嘴。」
「小老虎啊，你剛才……吃了臭豆腐吧？」
「又怎了？」
「沒事，我要回家了。」
「喔，慢走。」
送走龍永全後，梁一虎洗漱完畢，換上一身乾淨的睡衣，才躺在床上畫下一件
作品的草稿。
畫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喜孜孜地打了電話：
「哥，還沒睡吧？嗯……會回去吃飯，對了，你家附近那間要排隊的臭豆腐，
過年會開吧……沒關係，就幫我買幾百元沒炸的，我現場炸。」
聖誕節過後，龍永全突然沒了蹤影，倒也不是人間蒸發，學校的期末實習座談
照常參加，該上的課一堂也沒缺；指導的學生專題雖然被系上學院派教授慘電，最
後產品賣到缺貨，還被抓著問配方。
除了該出現的時候會出現，其他時間也不知去哪。
「虎哥，龍老大不在，他很早就回去了。」
「喔。」
梁一虎這禮拜都不知第幾次藉故繞來巧克力教室，明年要比賽的選手每次看到
他都只會說這句，說得他都不知該回什麼。
今年的農曆年來得晚，一直到二月九日才是除夕，一月下旬學校開始放寒假，
梁一虎也跟果雕隊的學生約好在學校碰面的時間，一個禮拜到學校兩次，往往去一
趟就是一整天，不但沒碰到龍永全，連他指導的學生也未曾見到。兩人的領域不同
，他自然也不會去問他的教學方式，即使春節前系辦一直有工讀生和秘書留守，他
也不好去多問。
倒是在學生放假樂得清閒的警衛見他，還說都只見他而不見龍師傅。
梁一虎想著，之前兩人見面見得自然，現下一兩個禮拜還沒看一眼，就連猶如
即時監看系統的社群網站也不見龍永全的蹤影。
龍永全是那種恨不得將一天當四十八小時用的工作狂，去哪演講、去哪開研習
都會遇到前同事、學生；即使自己不說，別人也會把他的照片貼到網站上，還會順
帶標記一下，從沒像現在這樣銷聲匿跡。
梁一虎很清楚只要自己拿出手機、按幾個鍵、再問一句，就可以很快知道答案
；但既然對方不主動說，他也不想去探究。
沒事的幾天，梁一虎開著車到處晃，去找找以前的同事、嘗嘗他們離開飯店後
獨立創業的料理，順便繞往廟宇拍些照片作為雕刻的題材。他沒有目的地亂逛，甚
至還闖進深山鬼屋。
悠閒到幾乎玩了全台灣一圈，直到國道上變得擁擠，真正的年假算是到了。
梁一虎扛了一大袋髒衣服回到家，進門就看見龍永全穿著西裝，連外套和襪子
也沒脫，直接睡在長型沙發上。
還來不及想他怎麼不回自個兒家裡睡，梁一虎輕輕放下行李，躡手躡腳走近沙
發。
龍永全是個淺眠的人，只要床稍微一點震動就能驚醒他，此時卻連嘈雜的開鎖
也無反應。梁一虎見他眼下深深的黑眼圈，以及那完全不符合人體休息方式的睡姿
，忍不住皺眉。
猶豫片刻，他解開龍永全的外套，扶起上半身靠往自己脫下外套，一手伸往腿
下，先讓全身的重量移到自身後才使勁抱起。
龍永全迷迷糊糊地醒來，一臉不解地盯著上方的臉。
「繼續睡，抱你去床上。」
「嗯……謝謝。」龍永全下意識道了謝後，再度閉上眼。
龍永全足足睡了一整個白天，濃郁的藥燉香從門縫鑽入，在他身上繞了幾圈才
叫醒他。
久睡伴隨的肌肉僵硬令他忍不住皺眉，見自己還穿著一身皺西裝，於是霍地起
身，離開寢室。
「燉什麼這麼香？」見梁一虎背對著站在廚房裡像是拌著東西，餓了一天的肚
子也不禁起了饞蟲，龍永全滿臉堆笑地走了進去。
「終於醒了啊，」梁一虎蓋上砂鍋的蓋子睨了他一眼，打開正在小火燉煮的鍋
子，混合藥香的牛肉氣味隨蒸氣撲面，「一些牛腱而已，過年帶回去加菜。」
「可以……吃一些嗎？」龍永全喉結滾了下，直勾勾地盯著大鍋子。
「當然可以，準備好你的了。」梁一虎往後擺手，「你先去洗澡、換件衣服到
客廳等，別在這裡干擾我。」
龍永全舉右手四指在眉上敬禮，笑道：「遵命，師傅！」
等人走遠，梁一虎才打開砂鍋蓋繼續攪拌米粥，小心不讓渾圓的米粒斷裂。
明天就是除夕，龍永全這次來倒是帶了不少東西，連平常充當果雕保存室的冰
箱也放了一些甜點，像是為了亂槍打鳥敲中梁一虎家裡的喜好，中西式的點心都備
妥。除此之外，一個沒見過的大型拖式行李箱擱在客廳，梁一虎怕犯了隱私未去動
過，也不知道裡頭放了什麼。
剛才叫他洗澡也沒說什麼，想必是連替換衣服也準備了。
等到砂鍋裡的米粒一顆顆綻開後，龍永全也從冒著蒸氣的淋浴間洗好澡出來。
「今天可以住你家嗎？讓我睡沙發就好。」龍永全拎著髒衣服遠遠問道。
梁一虎想了一下，點點頭，道：「衣服先拿去洗吧，不然明天乾不了。」
兩個禮拜不見，梁一虎不得不承認是想他了。大清早回來連行李都還沒整理，
顧著去市場買了材料回來，煮煮燉燉忙了半天，說到底也只是想好好餵飽他。
也不過才一陣子不見，不知怎地竟瘦了。
龍永全在陽台摸黑按了按洗衣機，回到客廳逕自開了電視，按幾下才停在電影
台，正在播幾年前曾上映的文藝片，十多部短片集結而成，內容不全然是愛情，還
包含人性所擁有的其他情感。
平常他喜歡看的是大場面的動作片，只因一個畫面讓他留意：一名保母淡漠地
哼著小曲照顧嬰兒，而自己的孩子卻是放在無人看顧的廉價托育中心。
「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梁一虎端著兩碗，將一碗放在龍永全身前，接著坐
在他身旁。
「看起來像法國片，隨便轉轉就看了，你想看什麼？」
「沒，就看這個吧。」
龍永全嗯了聲，才端起眼前熱呼呼的粥。
砂鍋熬的粥不像電鍋燉的那般黏稠，粒粒分明卻是連米心都是綿軟；粥上擱著
幾片牛腱肉，醬汁緩緩滲出，襯著幾朵用來熬高湯的香菇、一片黑溜溜的魚塊，還
有一顆浸過醬色的煮蛋半浮在粥上。
「怎麼會突然想到煮粥？」龍永全舀起一口，吹了幾下才放入嘴裡。溫熱的粥
不僅驅了侵體的寒冷，拿著也暖手。
平常兩人在一起嫌下廚麻煩，通常都是外食居多，他沒想過還有這個口福可以
在家裡吃到梁一虎的菜。
「煮一鍋肉要等，多煮碗粥也不差那個時間，順便試個味道。」梁一虎咬一口
蛋，膏狀的蛋黃順著缺口流在湯匙裡，「溏心蛋太冰就拌進去吃，但別想去加辣椒
粉，敢加就不要去我家。」
燉肉是材料放著不管，煮粥卻是一刻不能離，家裡也是有電鍋可以煮鍋飯打發
，梁一虎可以接受將冷食放入粥裡拌，卻不能妥協用電鍋煮粥。若不是考慮到龍永
全起碼一天沒進食，他也不會自討苦吃像個小媳婦窩在廚房拌粥。
龍永全一聽他的威脅就樂了，忙笑道：「不敢不敢，這麼好吃的粥……這個魚
是怎麼弄的？用煙燻的？」
「用蔥、醬油、八角、紹興醃過，炸熟後再浸煮過的滷汁，這樣比較容易入味。」
「原來是炸的啊，吃起來挺甜的。」
「我家裡愛吃甜，滷汁就多放了些炒過的二砂。」
「怪不得顏色這麼深，」龍永全點點頭，隨即瞇眼笑了起來，道：「我也喜歡
吃甜的。」
「要多吃一塊嗎？」梁一虎舀起自己碗裡的魚塊，送到龍永全的碗上。
龍永全像隻貓叼住魚的一角，咬了下來，含糊不清地說：「謝謝。」
電影正好到一段結束，又開啟新的一段。
在一間畫室裡，一名青年對男店員表白，店員只是愣愣地聽他說，直到青年留
下一張寫有電話的紙條離開；而後揭露店員語言不通才無法當下回應，片末是店員
追出店外。
「你覺得……他追得到嗎？」龍永全問。
梁一虎還在想著怎麼一部片突然就來個同志情節，沒想到龍永全倒是發問。
「追不到吧，都離開那麼久了。」
「是嗎？」龍永全放下碗，一手撫上梁一虎的臉，「我們曾經離開更久，可是
我卻追到你了。」
室內的溫度很低，牛腱滷汁的米酒早就蒸發，醃燻魚的紹興也散進油裡，梁一
虎卻感到臉頰熱得發燙。
一定是氣溫太低，跟著遲鈍的腦袋才會被這種肉麻兮兮的話迷惑。
不想待會狼狽清理打翻的粥，於是他也放下手裡的碗，回應始終帶笑的那人的
唇，輕咬對方下唇，像是在抱怨他吃飯不專心，卻又有些不捨地舔了舔印上輕微咬
痕的唇瓣。
兩人歪著上半身親親咬咬，終究不是舒服的姿勢，而吻也逐漸往脖頸方向延伸。
梁一虎先是恢復理智，連忙遮住脖子退了開，氣息不穩道：「別再親了，要是
明天被看到會很麻煩。」
龍永全輕笑，伸手整了整梁一虎的衣領，「好，都聽你的。」
隨意扒完剩下的粥，梁一虎像是要掩飾尷尬，拿著碗又到廚房忙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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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求兩日內寫完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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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5.80.181.215
※ 編輯: lingcc 來自: 115.80.181.215 (12/31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