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誕] 小明受難記

[bluemidnight ( ★ 朔方 ★)]

關鍵字：掛滿聖誕流蘇燈的樹、積滿雪花的玻璃櫥窗前、摩托車上、
電影院最前排的座位、硬的跟石頭一樣的蛋糕、魯肉飯、10米網路線、
手滑倒了半罐胡椒、你看我身上的肌肉、你是哪裡來的笨蛋啊！








    小明就是個平凡的年輕人。單身、體型中等、不歪不帥的長相也
沒什麼特色，當完兵後就進入一間不大的外商公司工作，過著餓不死但
買不起房子、偶爾可以吃頓大餐、打個卡讓朋友按讚的生活。


    因此，對他而言，聖誕節這節日可說是毫無意義，他既不想預約
趁機抬價的聖誕大餐、也不想跟不熟的同事們玩什麼交換禮物，甚至
看到兩旁街道上，掛滿聖誕流蘇燈的樹，也只讓他覺得不環保、危害
植物。


    更別說聖誕節根本沒放假，他還比較期待尾牙，至少有一筆年終
獎金，還有可以讓他在家混吃等死幾天的年假。


    當小明結束加班，滿腹酸水和怒氣地走在充滿耶誕氣氛的回家路
上時，忽然有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在佈置得像是積滿雪花的玻璃
櫥窗前停下腳步。


    那是個展示名牌精品的百貨公司櫥窗，裡面安裝了某種噴灑雪花的
機關，因此若不仔細看還沒發現，有個白色的東西，像隻小鴿子一樣
飛來飛去。小明定睛一看，對方也湊上玻璃來，那是一個巴掌高度的
金髮少年，白衣長翅，手中拿著小巧的豎琴彈奏，十分可愛。


    小明不禁一愣，心想這娃娃做得還真精緻，就像個縮小的真人一樣，
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才多看了兩眼，那『娃娃』就忽然穿出玻璃，飛到
他鼻子前。


    「靠！！」


    淒厲的驚叫聲突兀地劃開原本歡樂祥和的街道。







  「Oh, Christmas tree, oh, Christmas tree, of all the trees most lovely.
   Each year you bring to me delight, meaning in the Christmas night
   Oh, Christmas tree, oh christmas tree, of all the trees most lovely」



    摩托車上，冬至的寒風獵獵刮臉而過，用羽毛衣、口罩牢牢裹住
自己的小明心情很不好。


   「平～～安夜，聖～～善夜，灣～～岸中，光～～芒射…」


    明明是平安夜，無薪加班到七點的他不但還沒吃晚餐，還撞到個『鬼』。
那個宛如從聖誕裝飾物上活過來的小東西自稱是『報佳音的小天使』，
正待在他的外套兜帽內一首又一首地唱著聖誕歌，從英文唱到中文、
連台語版的『耶誕鈴聲』都出來了。


    「北風呼呼吹~誰人對街過，聖誕老阿伯~禮物背一大袋！
    也有運動鞋~也有ㄤ仔冊~也有糖果和番妹，實在有夠齊，
    嘿！緊來提、緊來提，一人有一個…」


    報佳音也就算了，但單看長相怎麼都像『維也納少年合唱團』的
小天使，一開口怎麼會是個大叔？！


    豎琴錚錚作響，逆風傳來的歌聲粗獷有力，像是中年船夫在吆喝，
和氣質的豎琴聲毫不搭嘎。正在騎車的小明不禁抖了幾下，但即使機車
左彎右拐，也無法把那小蟲子一樣的東西甩掉。最後他在一棟破舊的
小公寓前停下，拎著皮包、臭著臉上樓。


    小套房內只有床、衣櫃，還有一個自行組裝的三層櫃和放在地上的
小茶几。房間狹小而零亂。那奇怪的超自然生物繞著他飛，雪白的翅膀
噗噗作響，「呀！這樣就回家了嗎？狂歡呢？聚餐呢？聖誕派對呢？」


    小明脫下羽絨外套，板著臉回答，「都沒有。」


    「現在的人類真是越來越不重視聖誕節了，」小天使用中年男子
沙啞的聲音抱怨，「聖誕節是慶祝聖子誕生的重要節日，應該好好規劃，
跟家人朋友一起慶祝…」


    「我不信教。」


    「吃大餐跟信教又沒有關係。」錚錚！白衣小天使邊講話邊撥動
豎琴，頗有幾分『鐵獅玉玲瓏』的味道，「這樣好了，讓我來實現你的
願望吧！」


    小明無動於衷地看他一眼，從三層櫃拿出一碗泡麵，踢了踢擺在
地上的熱水瓶，沒熱水了。


    「你不相信嗎？」金髮天使繞著他飛，像隻煩人的小蟲子，「我的
任務就是幫助凡人有個幸福快樂的聖誕節，說吧，你有什麼願望，我來
幫你實現！」


    青年皺著眉頭，對那摩拳擦掌的天使回答，「我希望明天放假、
今年年終有10個月，不對，還是樂透中頭獎好了！」


    「這我做不到，」小天使斷然拒絕，晃動金色的小頭，「影響太多人了。」


    「…你乾脆直接告訴我，你做得到什麼好了。」


    「都可以呀！我很厲害的，快點，再說說看其他的願望。」


    小明看看手中的泡麵，因為特價一次買了三碗相同的口味，忽然
覺得莫名厭煩，「不然先來一頓豪華的耶誕大餐？」


    「沒問題！」


    金髮天使在半空中一個華麗的迴旋，豎琴一撥，揚起一陣神秘的
白煙，待煙霧散去，出現在桌上的是──


    「幹！這不是魯肉飯嗎！烤雞呢？！耶誕蛋糕呢？至少來個玉米
濃湯吧！」


    於是他又得到了一碗玉米濃湯，和一塊硬的跟石頭一樣的蛋糕。


    「……」


    小明認命地席地而坐，扒完一碗魯肉飯，雖然看起來樸素了點卻
很止餓，至少下班回家還能吃上一頓熱飯，上面還有油亮的滷白菜和
油豆腐。小明正想開口再要一塊爌肉，就見那小天使抱著調味瓶飛在
空中，對著玉米濃湯手滑倒了半罐胡椒進去，然後心虛地換了一碗
海產粥給他。


    「怎麼樣，好吃嗎？」


    「……還可以啦。」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道謝讓小天使宛如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他竄上
竄下地飛舞，「再來再來，還有什麼願望，都給爺說了！」


    …他在天堂到底受了什麼樣的教育？難道天堂也教改失敗了嗎？


    小明忽然有股想google的衝動，不知道有沒有人也有這種聖誕奇遇。
他掏出手機，然後想起一件事，「唔，我這個月的通信費已經爆了，幫我
接個網路用用吧。」


    小天使偏頭想了想，「沒問題！」


    豎琴聲響，神秘的白煙再度揚起，充滿狹小的套房，接著一綑10米
網路線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砸下。


    「…你是哪裡來的笨蛋啊！現在都用無線網路了好不好！天堂也
太久沒有update了吧，這麼長的網路線是要勒死誰！？」


    小天使畏畏縮縮地飛到天花板，躲在燈罩後，小明嘆口氣，沒有
網路很難打發時間啊，畢竟他連電視都沒有。他忽然想起一直很想去看、
卻找不到伴也沒有時間去的電影，於是他試探地開口，「我想看電影，
要3D IMAX的，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我知道！交給我吧！」


    三小時後，小明一邊轉著脖子一邊走出放映廳。剛剛一轉眼，就
發現自己坐在電影院內，就連3D眼鏡也為他準備好了。


    但卻是電影院最前排的座位。


    於是他仰著脖子看了三小時的電影，IMAX放映廳的特大螢幕反倒
成了一種折磨，看完他都覺得自己要落枕了。


    再度回到家後，小明用手指拎住那隻小蟲子，陰惻惻地開口，
「什麼『讓人幸福的小天使』，其實你是來告訴我 神根本不存在的是吧？」


    少年哭喪著臉，用他粗嘎的聲音回答，「怎麼會？難道你不開心嗎？
一定是你許願的方式不對！」


    「不對你的頭！」


    果然奇蹟什麼的都是狗屁！還不如早點洗洗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放棄爭論，小明鬆開手打算徹底忘記這個失敗的夜晚，那白衣小
天使卻不放棄。


    「不然你說說看，印象中最快樂的聖誕節，是怎麼度過的？」


    正打算洗澡睡覺的年輕人一愣，腦中頓時浮現大學時代，和三五個
好友在宿舍煮火鍋、看抓來的盜版電影，後來還騎機車夜衝陽明山的
那年聖誕節。雖然吃的是便宜的大賣場火鍋料，連沙茶醬都沒有，
陽明山上也是又黑又冷，別說是夜景，霧濃得連前面的車尾燈都要
看不到，但不知為何，卻覺得十分愜意。


    他們看了什麼電影、聊了什麼，如今都不記得了，只留下一段無憂
無慮的回憶。


    曾幾何時，當昔日的朋友身邊都有了更重要的人，以往一同歡慶的
節日也就變得不這麼重要了。


    聽完小明的話，小天使嚴肅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就讓我來實現
你真正的願望吧！」


    ……我根本什麼都還沒說啊！？


    小明正想抗議，卻見白煙無自揚，原本小巧可愛的金髮少年變成
比他還要高大的金髮猛男自白煙裡走出，長髮飄逸，英俊健美，媲美
『神魔之塔』的六星阿波羅卡片。


    「你看我身上的肌肉！多麼完美的線條，難道不該讚美主嗎？」


    望著身穿白袍，宛如希臘神祇的『天使』搔首弄姿，小明不禁嘴角
抽搐地開口，「我比較想為你祈禱，讓你腦容量大一點。」


    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高大的金髮男人一把抱住他，「其實你希望的，
就是和重要的親朋好友一起度過佳節、創造回憶吧！」


    青年一愣，只聽見『天使』靠在他耳邊低語，沙啞的聲音如今顯得
格外性感，「其實奇蹟隨時隨地都在發生，只要你願意敞開心胸接受，
常常保持積極樂觀的心，一切都有可能。今天晚上，就讓我成為你的聖誕
老公公吧！」


    「我才不…唔……呃啊…！」


    他終究在對方溫暖的懷裡，一寸寸放軟了身體。







    聖誕節的早晨，當小明扭著痠痛的腰按掉鬧鐘，清醒後的第一個
念頭就是：該不會我被來路不明的老外嫖了吧！？


    但無論是小天使或金髮猛男都已經不見蹤影。小明搔搔頭，抱著
莫名其妙的心情起床準備上班。


    一個月後，當同一個金髮小天使出現在眼前，只是白袍換成大紅
的唐裝，手中的豎琴也變成鑼鈸，對他高唱『恭喜恭喜恭喜你』的時候，
方煌明忍不住笑了。


    出現在平凡臉上的笑容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既輝煌又明亮。他忽然
又對人生充滿期待，畢竟，聖誕節都過了，新年還會遠嗎？








-----
這就是一篇把關鍵字串在一起的無腦歡樂文~XD
因為遲到了，所以只好順便慶祝新年(?

搏君一笑，祝大家佳節愉快!
2014也請多指教~QAQ

--
☆★自創作品收藏處☆★
朔水一方 http://tinyurl.com/byhr5wg

☆★同人創作倉庫☆★
朔小方幻想館 http://tinyurl.com/avmedjx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254.20.34
※ 編輯: bluemidnight    來自: 122.254.20.34        (12/26 23:10)
推 dorisDC:結局www
推 tkps21:好歡樂！XD
推 begoniapetal:有種結局神展開的感覺啊～～～～xD
推 lightofwind:結局www小明得到幸福實在是太好了(拭淚
推 light4855:恭喜他了XDD
推 LuciusMalfoy:恭喜小明、賀喜小明!?XDDD
推 m9314101:請問會有元宵,清明,端午,中元,中秋節版的小天使嗎XD
→ bluemidnight:可能會有喔!其實小天使的興趣是cos!?
推 liera:幸福的小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