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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乖喔~  今天真的多貼了點喔,  所以看完下一回的時候,  不可以拿拖鞋砸我......                  蝶舞揚羽 @@@@@@@@@@@@@@@@@@@@@@@@@@@@@@@ 墨昕(二十六)   氣沖沖地回到行雲院,霍從天一腳踢開房門,大步地進房。   手探進懷裡,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木盒,看了一會兒,他奮力地 將它朝地上一擲,盒蓋破裂,一股清冽的藥香在房內瀰漫開來。   「混帳!」   大腳一踢,將一張圓凳給踢飛,撞上了正前方的牆壁,木質牆面 上出現淺淺的凹痕,而摔落地上的圓凳則四分五裂。   巨大的聲響讓霍從天回了神,他愣愣地看著它發呆,一股熱流忽 地襲上雙眼,他拼命地眨動眼皮,最後,他像是洩了氣般,頹喪地坐 倒在窗前的一張長榻上,雙掌覆眼,掌心立即觸到了灼燙的熱液……   「墨昕……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午前的光景和適才所見的情況,令霍從天心頭冷熱交加,狂亂撕 扯──   激情過後的他睡了會兒,沒多久便醒來,兩人的赤裸相擁教他一 時迷糊,待憶起那場纏綿時,腦袋裡乍然巨響。   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訝異、驚惶、不安,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和男 人交歡,可懷中真實的觸感,卻讓他無法將它當成一場夢,事實擺在 眼前──   他佔有了墨昕。   懷裡蠕動低吟的身軀和他相磨,輕易地掀起他體內的狂潮。   對他的慾望無法抑制地勃發,他漲紅了臉,渾身充斥著難耐的燥 熱,他硬是壓抑那股迫切,立刻下床著衣,但視線仍不由自主地貪看 著俯臥在床的他,卻錯愕地發現了他的大腿根處印著斑斑血跡,頓時 明白了那是自己的魯莽所造成的結果,心不由得泛疼。   見他縮了縮身子,想起他的病才剛好,想拿被子為他蓋上,卻發 現房內的被子早被他撕成了兩半,於是他從殘破的衣櫃找出一件足以 蔽體的披風,為他覆上後,坐在床沿專注地看著他一會兒,才悄然離 開。   他找了個地方想冷靜下來,讓凌亂的心思沈澱,找出自己近來的 怪異舉動是出自何種原因。   可沒想到心一靜下,墨昕的身影竟在他腦中盤旋,揮也揮不去, 到頭來,他只能想著墨昕,什麼頭緒也沒能理出。   走回行雲院的路上,他向堡內的李大夫討了盒治傷的藥膏,準備 為墨昕的傷處上藥,卻沒想到迎接他的,竟是令他眼紅發怒的景象── 哭泣的墨昕偎在韓仲懷中,似在對他哭訴自己所受到的委屈,而韓仲 溫柔地安慰他,以唇。   心被嚴重地刺傷,淌血……   沒有多想,他下意識地只想報復,於是說出了殘忍的話語,狠狠 地傷了墨昕。   他不是真心要墨昕走,早暗自立誓不讓他離開自己,那些話不過 是口不擇言下的氣話,是自己為了掩飾受創的心而逼出的言語。   因為,若不那麼做,他怕自己會在那下一刻當場流淚……    ###   夜晚降臨,一道身影輕飄飄地來到行雲院,伸手推院門,門板卻 只輕微地動了動。   上鎖了……   墨昕一愣,心剎時泛涼。   他敲打門板,啞著聲呼喚裡面的人,因哭泣而紅腫的眼睛泛著血 絲。   「別敲了。」裡頭傳來的霍從天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原以為會開啟的門卻仍無動靜,墨昕難過地擰著眉 ,「堡主,你開門好不好?」   「你想進來?」聲音平淡無波。   「是。我有話想對堡主說。」   「那這麼說就行了,一個叛徒沒資格進入這裡。」氣仍未消,他 沒有把握見到他之後,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況且,他可沒忘記墨昕 先前所做的事,也沒忘記他欠了他一個理由。   墨昕緩緩跌坐在地。   「……你是為了那件事,而要趕我走?」   「難不成你以為我最後只是像對付衛連一樣把你關進牢房?」霍 從天冷哼一聲,「比起他,讓我更痛心的是你,你一手策劃這一切, 卻還能對我說不會利用我、背叛我,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傻子嗎?可 以被你玩弄得團團轉!」   「我沒有這麼想過……」   「可你的行為卻是如此!」   乾澀發紅的眼睛再度流下了淚水,「墨昕可發毒誓絕不再犯。」   「不需要,你的誓言我要不起、信不了!」   決絕的否定,令墨昕的心落入無底的深淵。   「堡主,別趕我走,我想留在……」   不待墨昕說完,霍從天冷聲截斷他的話,「孤雲堡不留一個會暗 地裡背著我做事的人,明天起,你不再屬於這裡。」這不是他的心裡 話,可就這麼地脫口而出。   墨昕急得拍打門板,「堡主,我們開門說話好不好?」不願就這 麼被他趕離,不願離開他……   「……我不想見到你!」   心猛地一擰,眼前頓時一黑,「堡主……」   「你走吧,別打擾我清靜。」   之後,不管墨昕怎麼呼喚,裡頭的霍從天已不再給他任何回應。    ###   「堡主,墨昕已在外頭跪了一個時辰了。」霍平端著茶水,在霍 從天開門之時對他說道。端茶水本不是他份內的事,可是在明白事情 的原由時,為了替墨昕求情,也為了堡內其他人的請求,他才將這工 作接過手。   瞥了眼門外跪地的墨昕,蒼白虛弱的模樣,令霍從天心疼地氣憤 起來,他咬著牙,強迫自己轉身不再看他。   「他要跪就由著他去跪!」   兩人來到屋內,霍平立刻開口:「堡主,這幾年來墨昕為堡內也 做了不少事,而唯一做的錯事,就只有這一項,也算是初犯,不需要 對他這麼嚴厲吧?」   霍從天不語。   「從另一方面來看,他當初那麼做也算是為了堡主好,芸芸小姐 早有了身孕,若她真的嫁給堡主您,只怕會造成你們三人的不幸。」   霍從天悶悶地喝著茶,顯然是不想開口說話。   想起墨昕初來孤雲堡的情景,霍平感傷地嘆了口氣,「墨昕那孩 子把孤雲堡當成自己的家,把他逐出去,教他何去何從?他表面上看 起來溫和,可是性子卻硬得很,我實在擔心他會想不開……」   「平叔。」霍從天出聲打斷他的話,「我想休息了。」   霍平知道那只是他不想聽他說勸的藉口,於是仍繼續說著。   「讓我靜一靜好嗎!」霍從天不耐地加重了語氣。   第一次被霍從天這樣吼,霍平心裡也不好受,他難過地垂下肩頭 ,轉身出房的同時,念頭也跟著一轉;還是勸墨昕別跪了,臉色這麼 差,再跪下去還不昏倒才怪,他本人無所謂,可他霍平會心疼啊。    ###   夜更深。   秋夜冰冷的風吹起,一陣咳聲也跟著傳出。   墨昕頭昏腦脹、四肢冰冷,兩隻腳因跪地太久已沒了知覺,眼眸 無神地定在門扉上,期待它能開啟。   可越等,心越冷……   一隻大手覆上肩頭,雖是溫熱,但卻暖不了他的心。   韓仲彎腰在他耳畔輕嘆,「他都已經睡了,你這麼跪著又能怎樣 ?」   伸手輕易地將全身虛軟的墨昕拉起,見他連站都站不穩,便抱起 了他,往他的房間走去。   殘亂的屋內已被收拾過,也換上了完好的桌椅傢俱,韓仲將他放 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輕柔地覆蓋著他。   「你已經累壞了,好好睡一覺,一切的事,等天亮再說。」   昏暗的房內,只月光輕灑照映,墨昕緩緩地閉上了眼,不一會兒 傳來平穩的呼吸。   韓仲內心暗忖著:明天,他該找從天好好談一談……    ###   清晨,天微亮,山林裡霧氣迷濛。   俊秀的身影優雅又不失凌厲地舞動手中長劍,劍身青光閃耀,一 招一式間,皆散發著令人畏寒的氣勢。   一套劍法練畢,劍勢忽地一轉,長劍橫向頸間,沒有任何的遲疑 ,劍芒一閃,剎時帶出一簾駭人的血幕,直衝天際──    ###   墨昕?!   霍從天猛地睜開眼睛,瞳眸映著驚懼,額上冒著細汗。   是夢?   怎會做這種夢?   瞬間清醒的腦袋,響起了霍平昨晚的談話──    他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可是性子卻硬得很,    我實在擔心他會想不開……   是平叔說的那些話讓他做起了噩夢,他想一笑置之,可是心裡卻 無端地在意。   不加細想地下床套上鞋子,披了件外袍,快步地走向院子,打開 院落門閂,拉開大門,眼前卻不見墨昕縱影。   心一慌,迅速地奔往墨昕房裡,房內空無一人,他更感不安。   清晨時分,早起的僕人們已在堡內活動,他見人就問墨昕的行蹤 ,有人看到他往祠堂走去。   祠堂?   他去那兒做什麼?霍從天雖感納悶,但仍快步趕往。   來到祠堂,依舊不見墨昕,卻在供桌前地面上發現一個不尋常的 印子,他上前低身一看──   「血?」   手沾著地上未乾的血跡,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想起了他的夢,他立刻往後山方向奔去。   好不容易發現墨昕的身影時,他鬆了口氣,但是,當見到墨昕正 在進行的舉動時,他驚恐地失聲大喊:   「墨昕──!」   伴隨著他的吶喊,墨昕的身子跪倒在地。   一眨眼,霍從天已奔至他身前,奪去他手中長劍,丟向一旁,大 掌毫不留情地朝他臉頰一揮,響亮的巴掌聲在林間迴盪。   「你……你做了什麼?你看看你做了什麼?!」霍從天聲嘶力竭 抓住他的肩膀猛力搖晃。   血,自墨昕的右腳跟處汩汩流出,鋒利的劍劃開了他的血肉,劃 斷了他的筋骨。   「你怎麼……竟廢了自己的腳!」心亂如麻,更是絞痛難當,而 在發現他額上的傷口時,他紅了眼眶。   傷口的血仍流著,滑下的血絲沾染了墨昕白淨的面容。   他明白了。   他明白了祠堂地上的血印子是怎麼來的了……未乾的濕潤血印, 再瞧那傷,他是使了不要命的勁道去磕頭叩拜的呀。   「你怎麼……這麼傻……」霍從天幾乎說不出話來。   墨昕慘澹的臉色,讓那鮮紅的血液更加地觸目驚心,蠕動著無血 色的唇,發出輕細沙啞的聲音:「既然……不能留在孤雲堡,那我只 好將從孤雲堡得來的東西全數歸還……武功,還有……我的性命……」   霍從天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不懂墨昕為何竟會有如此荒唐的念頭。   「你……你一定要看我痛苦、看我難過,你才高興是不是?」霍 從天終於流下了淚,狠狠地將他抱入懷中,「不准你這麼想,不准你 這樣輕賤生命,我絕不准你這樣子對待自己!」   見他流淚,原以為枯竭的淚水竟再度湧上,「你要我走,可我…… 不想離開呀,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求得你的原諒……」   「我不怪你,我已經不怪你了。我不是真心要你走,只是那時我 氣瘋了,才會說出那種話,看見你和韓仲抱在一起,我實在嫉妒得快 發狂,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抱你,其他人都不准。」霍從天激動地 擁緊他,「墨昕,告訴我,這是什麼心情?為什麼我會如此在意你, 為什麼一想到你,我的心就會難受地像被人揪著,為什麼……」   墨昕搖頭,這些不是他想聽的話,他只想聽他說要他留下,要他 繼續當他的護衛、當他的朋友,永遠陪伴著他呀。   視線變得模糊,腦袋脹得發昏,早已體力透支的他因失血而陷入 了昏迷。   「想知道那是什麼心情,我可以告訴你!」   同樣尋線而來的韓仲瞪視著霍從天,「但你若想要墨昕的腳廢個 徹底,那就繼續在這裡抱著他哭訴。」   霍從天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延誤了醫治墨昕的時間,見 他面色死白地昏厥在他懷中,他心一驚,趕緊抱起他奔回堡內。   (待續) --        如火焰一般的燃燒      如水流一般的清澈    如溫暖的大地一般  絕不任人支配!  揚羽         如風一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