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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H有。 到這裡改動幅度都不大XD ============= 或許是這幾天讓他們操勞過度,以暮終於良心發現--亦或者是『吃飽』了心情愉悅,羅 洛德暗自想著--今天只叫他們處理一個簡單的採集任務。 地點在晴陽附近的森林裡,要找的目標是長在大樹樹根旁的矮小植物,以及某些樹木的樹 皮,都不難找。 五人各自散開,在樹林中踩出細碎的沙沙聲。 七珋拔起一棵藥草放入布包裡,「以暮大人的心情很好啊……」今天以暮攻擊性不高,剛 剛還隨口誇獎七珋動作很迅速,他顯得非常失落。 站在七珋旁邊,正用小刀從樹皮上鑿下一小塊碎屑的卡崔克說:「老大的心情倒很差呢。 」從早上就是一臉『老婆跟人跑了,還留下兩個不是自己的兒子給他養』的陰鬱表情。 七珋偏頭問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啊?」他居然沒參與到,真是可惜。 「這個……」從方才就不發一語、難得少話的席斯摸著下巴,「我早上……欸、就,看到 了。」 卡崔克面露憂色,「你是看到什麼?話說回來……你今天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像是驚魂 甫定。 「咳,就是……那個……反正就……以暮他……」 「你看到什麼了呀?是不是以暮大人在玩什麼好玩的?有用什麼道具嗎?」 「我才沒看到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在七珋的催促下,席斯兩手一攤,「好啦,就是我 早上回來時--」 「你到早上才回來?去做什麼?不會老毛病又犯了吧?」卡崔克忽然打斷席斯的話。 「我只是……去晃晃而已啊,到處看看嘛。」 「你又摸了什麼東西回來?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要亂拿別人的東西嗎?還是又看上 哪裡的女人?」卡崔克表情很溫和,眼中卻沒有任何暖意,「你前天才答應過我不會再這 樣了嗎?難怪你這次堅持要跟我分開房間睡!在打什麼鬼主意?」 席斯被這表情嚇得冷汗直流,拼命地擺手,「我、我……真的沒……你、你先把手上的小 刀放下好嗎……我們不是在討論以暮跟老大的事嗎?可以回到正題嗎?」 卡崔克瞥了手上的刀子一眼,「算了,之後再好好跟你算帳,你看到什麼?」 席斯大大地鬆一口氣,「我看到以暮從老大房間出來。」 七珋的眉毛有點失望地垂下,「喔……」這好像沒什麼,他們也常常跑到彼此的房間去聊 天啊。 「穿著睡袍,衣服……有點亂。」 卡崔克微微頷首,「嗯。」如果是在休息時去的,這狀況也很正常不是嗎?而且以暮好像 本來就不是很在意休息時的裝扮,卡崔克這幾天也有看到他隨意穿著睡袍在旅店內晃蕩, 這裝扮倒是引起不少旅客側目。 見卡崔克跟七珋都一臉『這沒什麼嘛』,席斯便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他看到我的 時候,笑著跟我說了一句『早安,睡得好嗎』,然後就回房間了。」 「什麼?」卡崔克震驚地退後幾步,手上的刀子就這樣滑出指間,差點插進席斯腳板。 「嗚哇,小心點啊!」 「你騙人的吧?」七珋激動地抓著席斯質問,「他不是應該說『你這個精力過剩、智力不 足的傢伙居然還有體力跑出門』,或『你這廢物居然能看到今早的太陽,還沒笨死在床上 』之類的嗎?」他說著說著便跪在地上,「我想要以暮大人每天這樣叫我起來耶……這是 我夢寐以求的待遇啊!」 「是我對『夢寐以求』的定義理解有誤嗎?」席斯咕噥著,「這根本是惡夢吧……」 「早就說別探究他的行為對你比較好。」卡崔克拍拍他的肩膀。 席斯看著在哭天喊地的七珋跟餘悸猶存的卡崔克,他才講個以暮跟他打招呼就驚訝成這樣 ,本來他還想兩人再沒什麼反應,只好再補一句--他看到以暮睡袍襟口敞開,腰帶也沒 綁緊,差點就讓人看見不該看的部位。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席斯還是不小心窺見以暮胸 前與頸子遍布『某種行為』留下的痕跡,更別說他單薄的袍子上還被席斯完全不想知道是 什麼的液體弄髒了。 若不是對方的態度很平淡,他會以為以暮方才被數個大漢給強上了。 好吧,至少是『一個』大漢-- 席斯同情地看向正在樹林另一邊移動的身影,身旁還有一個修長的人影,眼中的敬佩如同 在看一位單槍匹馬上陣的屠龍者。 「老大,真是辛苦你了……」你就擔負起『撫慰』那位祭司的重責大任吧。 羅洛德朝左邊走去,彎腰拔了幾棵藥草,同時聽到跟在身後輕巧的腳步聲,接著他再轉向 右邊,剝下一塊樹皮,腳步聲依然尾隨著。如此持續了好一陣子,他終於受不了,回頭問 道:「你老跟在我後面做什麼?」 「找機會啊。」 「什麼機--」 以暮笑得燦爛,宛若天上的豔陽,「離你那些隊友夠遠的話還能抓緊時間做一次。」當然 他也不介意現在就來。 羅洛德無力地把額頭靠在樹幹上,「不是說晚上嗎?」 「我也喜歡在閒暇之餘吃點甜點。」他說著說著還真的朝羅洛德靠近。 「現在在工作……『你指派』的工作。」 「反正我過來這裡也不是要採藥草,是找人。」 「找誰?」 「不是很重要的人,呵……你--」以暮的手已經爬到羅洛德背脊與腰上,忽然被對方扯 住,護在身後。 一隻體型足以給小孩騎乘的黃色大犬自樹叢中竄出,戒備地盯著兩人。 羅洛德打量著面前的生物。 是一隻黃狗,身上有不均勻的深褐色塊;尖耳高高豎著,捕捉周圍的一切動靜;盯著兩人 的綠色雙眼炯炯有神,帶著強烈的警戒;牠的四隻腳都很長,也很健壯,奔跑起來或許不 輸七珋的召喚獸;嘴巴可以窺見尖銳犬齒露出,想必牠眨眼間就能把獵物的咽喉給撕碎吧 。 魔獸?不,看起來似乎是被人馴養的獵犬,這種訓練過的狗只聽主人的話,對於主人以外 的陌生人都充滿敵意。 「只是一條狗啊……」看清來者的以暮老神在在地繞過羅洛德往前走。 「你要幹什麼?」羅洛德想抓回以暮,他卻已經站到獵犬的前方,不發一語,直直盯著牠 ,下巴微微仰起,臉上盡是睥睨的神情。 一人一犬對視許久,本來呈現戒備狀態的獵犬尾巴垂了下來,接著端坐在原地,連以暮走 近碰觸都沒反應。 一旁看著的羅洛德不禁皺眉,「搞什麼?」這個祭司還兼職馴獸師? 「很好,哼……」以暮伸手,「小黃,來。」 獵犬抬起右前腳,放到以暮手掌上,咧著嘴吐著舌頭,看上去十分高興。 為何有種看到七珋的錯覺?羅洛德無奈地搖頭嘆息。 「小黃?」 「因為他是黃色的,所以叫小黃,怎麼?你有意見?」 「不……沒有。」 「小黃,換一隻。」黃狗順從地把另一隻前腳搭上以暮的手掌。 「挺聽話的嘛……果然是訓練有素。」 「我想牠的訓練不是著重在這種事情上。」 忽有個細微的破風聲傳入羅洛德耳中,在他大腦反應過來前,身體已經衝到以暮旁邊,舉 起手邊的紅黑色大劍。 『噹噹』兩聲,冰塊形成的利刃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成了清水滲進土壤。 「喂,我從來不知道我家的耶姆可以玩『握手』跟『換手』還有『轉三圈』啊。」 一個拿著漆黑長鞭的男人緩步走來,獵犬看到他便興沖沖地跑了過去。 男人削薄的藍綠色短髮讓人想到清澈的淺海,剛毅的五官跟揚起的劍眉給人正直的印象; 他穿著緊身的皮衣與長褲,腰間掛著幾個奇特的零件--似是設置陷阱用的東西;特殊的 靴子與輕巧的腳步讓男人在泥土上留下宛若獸足的腳印。 在獵人身旁的還有一個和以暮打扮神似的低階神官--只是以暮服飾上的線條裝飾以黃色 為主,他則是偏重藍色--以及全副武裝、穿著銀白鎧甲的劍士。 以暮在看見劍士時,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低喃道:「給我逮到了吧……這王八蛋……」 那劍士有什麼問題嗎?羅洛德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劍士,發現他的鎧甲竟是鍍銀的,而且有 很多不必要的尖角與裝飾……到底為什麼要穿成這樣?不會很難行動嗎?那些尖角在戰鬥 時會戳到自己吧? 「一定是你的訓練太不嚴謹了,主人跟寵物都一個鄉巴佬的樣子。」神官先是對獵人嘿嘿 地笑了幾聲,似是對獵人如此看重獵犬而感到好笑,接著目光轉向羅洛德與以暮,「你們 是--」最後視線停在以暮身上的鑰匙徽記,從他的服飾看出這金髮男人的位階比自己還 低,便露出鄙夷的神色,「只是祭司啊……」 「原來有人可以用放冰刃代替打招呼,基於禮尚往來的立場,我也該回敬點東西--」以 暮推開擋在自己前方的羅洛德,捲起袖子便要動手,羅洛德連忙拉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本來板著臉、對羅洛德與以暮連瞧也不瞧一眼的劍士,在看清以 暮的臉時發出驚恐的大叫,叫聲淒厲無比,這麼一聲不只嚇到在場所有的人,連遠處的席 斯等人都聽見了。 「老大,怎麼吵吵鬧鬧的?」腳程最快的席斯第一個趕到,「這些人是誰啊?」 羅洛德正想回答,以暮便搶先開口:「一個看衣服認人、自以為比較高等就能瞧不起祭司 的水神官,可惜腦袋沒裝足以配上他服飾的東西;再來是連寵物都管不好、家教不及格、 寵物都比他有禮貌的獵人;至於最後一位……」以暮的視線落在劍士的下半身--說得更 精確點,是他的兩腿間--唇角勾起鄙視的冷嘲,「哼。」 這聲『哼』讓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到劍士的某部位,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什、什麼?哼什麼--」劍士又氣又窘,整張臉因此脹紅,「我可沒什麼毛病!」 「你早洩不是嗎?」以暮一手插著腰嗤笑,半瞇的雙眼充滿不屑。 「你別胡說八道!」 「我說的是事實,褲子還沒脫就射了,不是早洩是什麼?」 「什什什麼……」 「這種冷傲的表情才是我想看到的以暮大人啊……」和卡崔克一起姍姍來遲的七珋心蕩神 馳地讚嘆著。 看起來這個劍士似乎跟以暮過往有什麼交集……是『吃膩的菜』嗎?不,看以暮嫌惡到極 點的表情應該是連餿水也不如吧。羅洛德心想。 「你只是個小祭司,竟敢對我們出言不遜啊?」神官不敢相信區區一個最低階、等同神殿 打雜人員的祭司憑甚麼對自己大放厥詞。 「你眼睛瞎了嗎?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侍奉的神是什麼?你腦袋難道只剩下水壺的作用 了?」以暮比著自己袖口的金色鑰匙徽記,「看在你如此無知又怠惰職務的份上,善良可 親的我只好跟你提醒一下--我、本祭司是歸屬於主神的祭司,很不巧這主神剛好是你這 腦袋空空的蠢蛋侍奉的水神的老爸!你少在那裏擺出前輩的樣子,就算是你們大神官來我 也是把他當路人!更別說你袖口只有一條線,跟我一樣是個管打掃的,只是我掃門口你掃 階梯,別以為自己管的地盤靠內殿一點就在那裡沾沾自喜了,白癡。」 羅洛德順著以暮的話看向水神官,袖口上確實只有一條深藍色的線,至於以暮袖口是金色 鑰匙。他記得神殿的位階判別都是看袖口的線多寡,祭司則是只有徽記--但是日神殿給 祭司的徽記是銀色鑰匙啊。 而且那鑰匙徽記的顏色跟以暮的髮色很像,是他自己繡上去的嗎?還是神殿給他的特殊待 遇?這個祭司身上又多一個謎團了。 「我從故鄉出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態度這麼囂張的祭司,還亂幫我的狗取這麼難聽的名 字……外頭真是無奇不有。」獵人嘖嘖稱奇,不過看起來也無意替水神官說話。 而被以暮痛罵一頓的水神官張大著嘴,好半晌吐不出半個字。 「說得太好了!以暮大人!再多說一點……唔!」七珋被卡崔克跟席斯同時摀住嘴。 「你、你居然污衊我們水神殿!」 「你聽力有問題嗎?要不要我幫你旁邊那傢伙治療早洩時順便幫你治治?我罵的是你,不 是水神殿,你不會自我膨脹到以為自己能代表水神殿吧?我要是水大神官,早就把你關在 海底,或者做成劣質的魚飼料,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一句話罵兩個人,只見水神官與劍士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氣到話都說不出來。 本來以為以暮罵夠本了,誰知道他轉向旁邊的獵人,「還有你這個只會亂放水精法術的瞎 子,連剛學法術的初階學徒都比你還知道什麼時機該放冰刃啊,放過你的水精,讓它找一 個不會污辱它的法師訂契約好嗎?另外你的小黃握手倒是握得挺好的,我想牠應該比你聽 得懂人話吧?」接著他像是在感嘆什麼似地搖頭,「你們這支隊伍真是充滿奇才,我都自 嘆不如了--一個不舉早洩、一個聽力有問題還自我感覺極度良好、剩下一個眼睛連裝飾 功用都沒有。」 「說了半天,你到底怎麼知道劍士不舉?」神官惱羞成怒地問:「不會是你勾引他吧?如 此下賤的行為我可沒見過,你才是玷污日神殿名聲的人!」 「我沒有不舉!」 以暮沒有立刻反擊,反倒是細細審視劍士好一番後,又哼了一聲:「這個男人之前來日神 殿請求治療過,我記得症狀就是--呵,看來還沒治好吧。別拔劍時不小心就射出來了啊 。」 「嗚哇,這可嚴重了。」席斯忍不住同情起來。 「卡崔克,早洩是什麼啊?」七珋揪著卡崔克的袖子問:「聽起來好像很嚴重耶?我會有 嗎?」 「你這年紀應該不會有吧?是說我哪知道你有沒有這問題?」卡崔克看著還是少年的七珋 ,再看看年紀約二十多歲的劍士,「不……也有人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毛病,不過……嗯… …真可憐啊……」 「對啊,不會是縱慾過度把身體搞壞了吧?真虛欸。」席斯看著劍士的眼神彷彿正在看一 個瀕死的病人一樣。 七珋似懂非懂地跟著附和,「喔……總之他很慘是吧?」他對劍士咧嘴笑道:「你好可憐 喔!真羨慕你耶……」 這句話的邏輯怎麼這麼奇怪?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想。 「不,拜託別羨慕這種事。」卡崔克跟席斯異口同聲搖頭說道。 劍士憤怒地大吼:「閉嘴!給我閉嘴!」 「對於信徒的求助,你不是應該要封口的嗎……」羅洛德嘆道。 「他不算信徒,日神殿沒受理他的請求。」以暮聳肩,「他一邊咆哮著『你們日神殿真是 沒用,我絕對不會信奉你們的神』一邊哭著離開了。」 「我才沒有哭!」劍士拔出劍,「你這個骯髒下流又多嘴的傢伙--我要殺了你!」 以暮挑釁地對三人勾勾手指,「來啊,你們三個一起上我們也沒在怕的,就怕你們太弱讓 我們玩得不盡興。」 「我被說成這樣就算了,你替耶姆取那種難聽的名字,那在我故鄉可是有特殊意義的名字 ……我可是忍不下這口氣啊。」獵人扯緊手上的長鞭,目露兇光。 「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祭司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混蛋……」神官也握住長杖。 這個場面顯然沒辦法和平結束了,羅洛德瞥著以暮看他要怎麼處理,沒想到對方卻回以『 還不快上』的眼神,兩手還背在身後。 等等,以暮剛剛確實說-- 「我……『我們』?」羅洛德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跟席斯等人,再指指面前三人。 以暮帶著冷笑頷首。 「這事情根本都是你搞出來的啊!」 「我可是祭司,難道你要讓唯一會恢復的人上前鋒?」 「這跟我們幾個完全無關--」 「好耶!很久沒好好大幹一場了!手真癢啊!」席斯拔出短刀擺出架式。 「老大,既然有人挑釁,我們怎麼能不接受呢?」卡崔克也躍躍欲試的模樣。 「跟以暮大人玩『握手』這是我專屬的啊,怎能被一隻畜生搶走?」七珋招出熟悉的紅色 大鳥。 「喂,你們--」先挑釁的人明明就是我們這方啊!而且好像有個人針對的事情不一樣? 羅洛德還想試圖阻止其他三人,這時氣到失去理智的劍士已經提劍衝上來,逼他不得不護 住身後的以暮,「你這混蛋祭司……」這時猛然想起以暮方才說他是來找人的,原來是來 找劍士算舊帳? 這個狡猾的祭司!居然硬把他們扯進他的私人恩怨中! 「這剛好,這是考驗你們團隊默契的時候啊,下指令吧,隊長。」罪魁禍首一點罪惡感都 沒有,甚至還悠哉地靠在樹上,「我就待在這裡,你可要好好指揮啊。」 「嘖……」羅洛德握緊手上的大劍,再度為自己多舛的命運悲嘆。 清亮的金屬撞擊聲與男人的怒吼響徹樹林,和羅洛德差距頗大的劍士完全不構成威脅,但 是認為己方理虧的羅洛德也不願意下重手;劍士因為盛怒而殺紅了眼,完全不管自己安危 ,也聽不見對手的勸告,招招都是針對以暮的攻擊亦牽制了羅洛德。 在羅洛德的指示下,卡崔克、席斯與七珋已經把神官與獵人引開,轉往別處。 「呵……真是善良啊,你就乾脆點,給他個痛快不是挺好的?」看出羅洛德保留的態度, 盤著胳膊看戲的以暮說道:「既然你還游刃有餘,那我就跟你聊點往事吧。」 「我才不想聽--」他在這裡跟人廝殺,始作俑者在那裡說故事? 「這傢伙一年前來日神殿的時候是由我接待,似乎是縱慾導致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啊。接著 如我所說,神殿沒有受理他的請求,便讓我帶他離開--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事嗎?哈哈… …」想起往事,以暮居然笑彎了腰,「這傢伙趁我跟他落單時把我拖到隱密的角落,撕開 我的衣服就急躁地要捅啊,結果還沒進來,光是在我大腿那裡蹭就射在外面了,那表情簡 直是蠢到極點--」 以暮話才說一半,劍士整個人就被大劍打飛,甚至還撞斷幾棵無辜的小樹,倒地不起。 「你火氣真大啊?需要幫你『消火』嗎?」連劍士的長劍都打斷了,粗劣的鍍銀長劍在羅 洛德的紅黑大劍前,跟小孩玩的木劍沒什麼兩樣。 「不需要。」 「突然就下重手……呵……你很在意這件事?」 「我只是被他纏得煩了。」現在看到劍士的臉就有股無名火。 「嘖嘖……這麼用力,我怕他身體這麼虛弱會死啊。」 羅洛德收起大劍轉開頭,裝作沒聽見以暮的消遣,後者玩夠了便走到劍士面前,「喔?居 然還活著呢,也好。」他抬起一隻腳,踩住劍士的兩腿之間,逐漸使勁。 「嗚……」被以暮踩醒的劍士半睜著眼。 「當時你跑得快,我也不能出日神殿找你算帳,現在總算逮到你。」以暮的力道越來越大 ,「看起來你這玩意真是沒用了啊,真是可憐,不如我幫你切下來?」 「不、不要……」 「這麼緊張?那時你撕我衣服的時候可囂張呢,說什麼『等等你就會夾著我不想放』的鬼 話,結果居然是那樣?真讓我失望。現在再說一次看看啊?我洗耳恭聽。」 「我很抱歉……對不起……」劍士拼命搖著頭,眼淚都掉下來了。 「你不是很愛我的腿嗎?記得你舔得多起勁--」 「碰!」一根從以暮身後飛來的木頭擊中涕淚俱下的劍士臉部,他立刻再次失去意識。 以暮用腳踢了踢劍士,毫無反應,「看來這次醒不過來了,我說得正高興,可惜。」金眸 調侃地看向羅洛德,「你這麼不想聽這些往事嗎?呵……」 「別管他了,先去找席斯他們。」羅洛德面無表情地往樹林另一頭走,也不管以暮是否跟 上。 望著離去的背影,以暮呵呵笑著,大步跟上。 羅洛德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飄逸的金色髮絲,再度想起沈睡在行李底層的木梳。 沒來由地,他想用那個木梳替這該死的祭司梳理頭髮,整理這些散亂、惱人的金絲。 他以前從來沒對床伴或誰做過這種事,為何突然有這種想法? 「呵、呵呵……嗯……」在他懷裡的以暮輕喘著,賣力地讓自己的後庭吞吐羅洛德的慾望 ,「今天比較溫柔?嗯?在想什麼?」削瘦的背脊貼著羅洛德的胸腹上下蹭著,彼此的體 溫讓情慾燒得更加旺盛。 「沒什麼。」為了排解內心的困惑,羅洛德抬手撫弄以暮赤裸的身軀,捻著敏感的乳首。 以暮偏過頭,攬住正靠在自己右肩的頭,急躁吻上充滿剛毅氣息的唇瓣,「呼嗯……哈… …你不會……在同情我吧……」 「同情什麼?」這惡質到極點的男人哪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不想讓以暮繼續追問,羅洛德攬住在自己身上扭動的腰,使勁往下按,本來只進去一半的 性器整根沒入以暮體內。 「啊啊啊--」金色髮絲因以暮往後仰靠,而散在羅洛德的肩膀與背上,似是想將這副身 軀緊緊纏住,「你真是太合我胃口了……哈哈……再來……」羅洛德輕咬他的頸子與肩膀 ,手握著以暮腿間的慾望徐徐擺弄,力道輕得跟撫玩稀世珍寶一樣,「你還真是善良啊… …我都快感動落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今天以暮不停說一些羅洛德聽不懂的話,讓他十分煩躁。 以暮忽然從他身上離開,靠坐在床邊的方桌邊緣,居高臨下俯視羅洛德,「那個早洩的劍 士讓你很在意?」 羅洛德的目光自眼前一絲不掛、遍布吻痕的身體轉開,「我要在意什麼?」那個無能的劍 士都被打飛了。 「你很在意啊……是不是在想……『因為我眼前這可憐的小祭司受到他的侵犯,自暴自棄 後才變成這樣』呢?」以暮瞧見羅洛德面露尷尬,迅速別過臉,「呼……呵呵……哈哈哈 哈--你真是好心的大善人啊!那麼……」肌膚宛如白玉般的右腳抬到羅洛德的大腿上, 「舔啊……你很好奇吧?讓劍士愛不釋手的腳……」 羅洛德默默凝視以暮的臉孔,他正狡詐地笑著,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不管是羅洛德 發火推開他,或是順著他的意,這瘋狂的祭司都會樂在其中吧。 他嘆口氣,握住以暮的腳踝,單膝跪地,低頭咬上有著淡淡血色的白皙腳趾,同時聽見頭 上傳來愉悅的笑聲。 舌頭慢慢從腳趾、腳背逐漸往上。從以暮的小腿觸感可以知道他鮮少勞動,沒什麼肌肉。 對了……他的皮膚這麼白,是因為很少外出嗎?羅洛德漫不經心地想。 但是他的身材很勻稱,腿的線條……很美…… 再度聽到以暮歡愉的呻吟與笑聲,他有些憤恨地在大腿內側咬了一下,不料這舉動引起以 暮更激烈的反應。 「啊啊……再大力一點……咬到出血都無所謂……來啊……」 羅洛德抬起以暮的腿,架在自己肩上,「你真是瘋了。」即便嘴上如此說,但也覺得自己 的理智快跟著瓦解。 看著自己腿上滲出血絲的齒痕,以暮把手放到羅洛德頭頂,看著屬於他的赤紅色短髮圍著 自己的手指,「快點……你還有什麼讓我更爽的呢……」 羅洛德先是舔吻著以暮腿根的內側,再逐漸移到性器下的囊袋,一邊愛撫著一邊輕吮,接 著將堅挺的慾望含入口中,用舌頭刺激著滲出液體的尖端。 「嗯……啊……真熟練啊……不愧是焯煉之刃的風流團長……」以暮看到羅洛德不悅的眼 神,露出刻意而做作的討好微笑,「呵……不喜歡這個稱呼嗎?團長?哈……別這樣瞪我 ……啊……你這樣弄……要……」 察覺以暮瀕臨極限,羅洛德加快加重了動作,沒多久充滿男性味道的液體便在他口中射出 。即便他已經解放,但羅洛德仍仔細地把他性器上沾著的濃稠給舔去,才饜足似地放開。 「哼……你倒是挺貼心的……」以暮用腳撥弄羅洛德腿間仍硬挺的慾望,「那現在用這個 ……」他舔著唇,緩慢清楚地命令,「上我。」 「你可真直接。」 「我們兩個都脫光了,要遮掩什麼?想幹就幹,少裝模作樣……這對我們兩個都好。」 羅洛德撫著他的大腿,這手感令他愛不釋手,「所以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哼……呵呵……」起先是輕笑,笑聲逐漸變大,微微抖動的肩膀變成笑到快不支倒地的 劇烈反應,「你、你相信那個鬼話?我?被那個早洩不舉的劍士搞到--從聖潔無上的祭 司墮落成人人可嫖的妓男嗎?」以暮使勁扣住跪在自己跟前的羅洛德下巴,「如果我說- -『是,我因為這樣而覺得我很髒』,你會怎樣?去殺了他嗎?為了我?」 羅洛德仰望那張充滿嘲笑的笑臉,試圖從那笑容中找到藏在底下的任何情緒。 然後,他看到了。 那金色雙眼中的保留。 那到底是以暮對他的不信任,還是真有難言之隱? 「或許。」雖然答得保守,但若以暮希望,他會動手,不會有任何猶豫。 他不是嗜殺之徒,卻也不是沒動手殺過人的新手。 在必要時--像是他的同伴受到傷害--羅洛德會不擇手段地保護他們。 在經歷過這幾天的事情後,這個認識不久的祭司,已經是他重要的同伴了。 他想讓對方明白這件事。 以暮看著他,像是在確認羅洛德的話有多少真實性,臉上笑容有點僵硬。最後他兩手一攤 ,擺出非常惋惜的神情搖頭,「啊啊,真是可惜,不是,你失望了嗎?居然不是?我直接 說明白好了--我就是這麼下賤,看到中意的男人就會自己貼上去,張開腿要他上--」 「我沒這麼認為。」 「喔?真是讓我敬佩啊--你高尚的情懷,真的不考慮轉職聖騎士嗎?日神殿可是很缺人 手。好了,聊天聊完了,可以做點『正事』了嗎?」在兩人對話時,以暮仍不停地用腳在 羅洛德的慾望上滑動,小腿上沾著晶亮的體液。 兩人四目相對,以暮唇角勾起一個不屑的笑,彷彿在嘲笑羅洛德對他的同情與誤會。 讓人火大的傢伙。 羅洛德猛然站起身,抓住以暮的手讓他轉了半圈,按住他的頭往木桌上『碰』地壓下,趁 著以暮被撞得眼冒金星、趴在木桌上時,扳開他的雙腿,一舉挺入最深處。 「啊!」 不等以暮適應突然的進入,羅洛德逕自狂亂地動起腰,在狹窄的通道內橫衝猛撞。 「嗯、哈哈、好……啊啊……」和羅洛德相比細長許多的手臂緊抓著桌子邊緣,總是帶著 嘲弄的金色雙眼瞬間被快感給佔滿,「哈……你、你還說……哈哈……真的、沒在意…… 嗎……」 以暮的調侃得到的回應是羅洛德抓住他的兩手往自己這裡扯,逼他迎合自己的動作。 瘦弱得彷彿禁不住摧殘的身軀劇烈晃著,以暮瞇著雙眼朝羅洛德瞟來,唇角出現一絲冷笑 。 「笑什麼?」 「嘻、呵呵……自、自作多情……被否認……所以才惱羞成怒嗎?不過這樣……很爽啊… …」 「我……沒生氣。」果然,不管他發怒還是其他反應,以暮都像看著自己鍾愛的玩具一樣 --興味十足。 對這種人動怒也沒什麼意義,最後還是自己倒楣。 在內心不知嘆了第幾次氣,羅洛德扶起以暮的上半身,讓他的背再度貼上自己的胸,一手 撫弄對方因興奮而挺立的慾望,另一手捏著他胸前頂端,下身仍不住地往上頂,力道卻不 像方才如此猛烈。 「隨你怎麼說……反正很舒服……來、來啊……」以暮轉頭對他張唇,裡頭的舌頭挑逗地 勾著。 羅洛德看懂他的邀請,唇覆上眼前充滿誘惑的唇瓣,彼此的舌頭熱烈交纏。感覺到懷中的 身軀即將到達極限地顫慄,在以暮胸前的手移到他的腹部上扶著。 「嗯、嗯嗯!」在他口中喊出極致的愉悅,以暮解放而出的體液濺上他粗大的手掌。緊縮 顫動的肉壁也讓羅洛德達到頂點,他迅速抽出性器,在光裸的臀部上釋放欲望的熱流。 以暮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若非他扶著,或許已經癱在地上了。 「呼……真是……體貼啊……」略冷的手搭上壯碩的手臂,沿著肌肉紋理慢慢移動,「雖 然很想再來一次……不過明天就要去找那隻巨型爬蟲類了……呵呵,還是保留點體力與牠 搏鬥吧。」感覺到攬著自己的手臂變得僵硬,以暮轉身注視表情凝重的羅洛德,「怕嗎? 」 「我相信他們,還有……你。」 「哈……哈哈!」以暮一手掩著臉,「你還是第一個知道我本性後還跟我說這種漂亮話的 傢伙,我是不是該說『深感榮幸』?你相信我嗎?不怕我再袖手旁觀、讓你們四個去送死 ?」 羅洛德只是默默盯著他。 以暮倏地停住笑聲,「哼……你這傢伙……」伸手拉下羅洛德的頭,在他額上輕輕一吻, 「願主神祝福你……別死。」 這或許是以暮的真心話,但是為什麼他眼中帶著寂寞呢?羅洛德看著金色的雙眼想道。 ◇    ◇    ◇ 昨晚那句話言猶在耳,可惜這個品行不正的祭司給的祝福沒用啊……羅洛德在意識逐漸模 糊時,只想到這件事。 他的胸腹被黑龍的兩隻銳角給貫穿,即使以暮的治療能力再強也對這傷口無濟於事。 一綹金髮垂到自己渙散的視線中,他抬手想去碰觸。 「白痴,跟那條爬蟲類同歸於盡,你很滿足嗎?」 果然被罵了……而且口氣依然這麼無情啊,思及此,他忽然想笑,但被喉嚨湧上的血液給 嗆住,只能不住地咳嗽。 啊……才從害死夥伴的陰影走出來,沒想到馬上就要去見他們了,實在是好笑。 自己為何變成這樣呢…… 對了……確實是……為了保護他……那個……狂妄……卻又……的……祭司…… 羅洛德的思考倏地中斷,陷入一片深沈的安寧。 戰鬥一開始時很順利,畢竟這隻黑龍只是隻不成熟的幼龍,魔法力與反應都不如成年龍, 而且他們上次來造成的傷口也都還沒復原。 羅洛德吸引龍的注意,卡崔克牽制擾亂,七珋和席斯逐漸削減牠的體力,以暮治療傷口- -這是羅洛德在早上出發前分配好的工作。 以暮這次出乎意料地配合,甚至還幫所有人的武器、防具上施加防護法術。 黑龍剩下的翅膀也被砍斷,尾巴更是被削去大塊鱗片,四肢、背部與腹部盡是大大小小的 傷口,深紅色的龍血四處灑濺。 該是給最後一擊的時候了,五人給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或許是察覺他們的意圖,又或者是知道自己已經逃不了了,黑龍忽然朝他們包圍較薄弱的 地方衝去--那裡正是以暮的所在。 率先做出反應的是羅洛德,他直接擋在黑龍與以暮之間,把大劍橫在身前-- 不會讓你過去的-- 回過神,身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龍首出乎意料的靈敏啊……他抓住刺進身體裡的角,再用大劍利落砍下進退不得的龍頭。 「老大!」席斯衝到羅洛德身旁,即時撐住軟倒的身軀,讓他慢慢地平躺在地。 卡崔克慌張地看著羅洛德的傷,「糟糕……這傷勢……」 「讓開。」以暮推開卡崔克,草草掃過一眼,「哼……沒救了。」 「你在說什麼!快點幫老大治療--」席斯吼道。 「不需要,他快死了,治療也沒用。」以暮蹲下身,把手放在羅洛德頸動脈上,感受到逐 漸微弱的脈動,「白痴,跟那條爬蟲類同歸於盡,你很滿足嗎?」 「哈、哈哈……」羅洛德咳出一口鮮血,緩緩抬起一隻沾滿血液的手,無力地抓住以暮垂 落的金髮,在上頭留下醒目的鮮紅後頹然落地。 「沒心跳了。」待手指下的脈搏靜止,以暮面無表情地宣告。 其餘三人臉色鐵青,不敢相信地搖頭。 三人沈浸在失去羅洛德的悲痛中,沒人注意到表情冷靜的以暮那握緊顫抖的雙拳。 「你這混蛋!老大可是為了保護你才受傷的!」席斯抓住以暮的衣領吼道。 「激動如果對他的傷勢有幫助,你要多激動都可以。」以暮推開席斯,伸手抓住卡在羅洛 德身體的斷角,「龍角是龍族釋放力量的主要器官……含有大量魔力,在市場上可是價值 不菲。看什麼?快幫我拔出來。」 「你--還在說這個?老大他、他--你居然這麼冷血?」席斯眼眶蓄著淚,掄起拳頭就 想衝上去,卡崔克與七珋連忙架住他。 「有時間在那裡大呼小叫,不如趕快幫忙,」以暮無視一臉哀戚的席斯,費了好大一番力 氣才拔出角,狼狽地跌坐在滿地的鮮紅中,「嘖……真是造成我的麻煩啊……」他晃著身 體站起來把角扔到旁邊,再握住另一根角,這根深深卡在羅洛德身體中,以暮扯了半天絲 毫無法動搖它,「可惡……」 七珋原本也只是看著,忽然上前和以暮一起抓住龍角。 卡崔克皺眉,但隨即也跟上。 「你們兩個……為什麼要幫這種人?」 「我相信以暮大人!」七珋氣喘吁吁地說,原本受傷的左肩因為出力而流出更多血液。 「我想……他不會放老大這樣死去的。」卡崔克的右手斷了,只能用一隻手握住龍角。 席斯默默地看三人滿頭大汗、一身髒污地忙著,放棄地說:「啊!好啦好啦!搞到最後變 成我是壞人?」他跛著腿湊過去,四人合力,終於把剩下一支角拔出。 大量的鮮血從羅洛德的傷口中流出,在他的身體下形成紅色的水窪。 「哼……」以暮完全不管身上的衣袍已經被染紅,直接跨騎到羅洛德身上,兩手交疊,放 在已經沒有心跳的胸口,「明明叫你『別死』,這麼等不及與你那三十四位老戰友相會嗎 ?」手掌發出金色的微光,順著手臂爬上以暮的肩頸,最後他整個人籠罩在淡淡的光暈中 ,「把我從日神殿帶出來,然後還害我被你那些該死的過去給纏上,自以為是地把我想成 嬌弱沒用的被害者,最後兩腿一伸就不管了嗎?」羅洛德胸口出現日神殿的徽記,以暮將 手覆蓋上去,「你去見那些已入土的老故友--那我身後這些對你死忠又吵鬧的同伴要去 哪?叫我指揮嗎?你怎麼可以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我不想、也不會管這種事!」手掌沒入 羅洛德胸前的光芒,「而且你死了搞不好還會整天在我旁邊轉來轉去,像是那些死腦筋的 神官一樣不停叨念,不然就是對我產生莫名其妙的同情!你他媽的我才不想碰到這種鳥事 !」以暮的手彷彿抓住什麼似地往回拉,身上的光越來越強烈,刺得旁邊三人睜不開眼, 「給我醒來!」 光芒逐漸退去,原本毫無反應的羅洛德眼皮動了一下,「咳……」他咳出尚在喉嚨間的血 液,慢慢睜開眼,看到面前正爬起身的以暮,「怎麼回事……」 「老大!」席斯感動地跪了下來,握住羅洛德的手,「你活過來了啊!真是神蹟--」 「我的天啊……真的是……復活術?」卡崔克不可置信地讚嘆。 雖然請求日神的『禱詞』頗為特別,但這是貨真價實的復活術。 「真不愧是以暮大人……嗚--老大!你回來了!」七珋忘情地抱住羅洛德的脖子,滿臉 熱淚。 羅洛德錯愕地看著跟著七珋一起撲上來的席斯與卡崔克,還沒完全清醒的腦袋根本反應不 過來。 復活?他?沒錯,他剛剛確實是--死了,現在卻活生生地躺在這裡,甚至連被刺穿的肉 體都恢復了。 是……以暮的能力嗎?這個名不符實的『祭司』,到底有多強? 羅洛德的視線越過三人,落在默默地站在稍遠處看著四人的以暮,他正在笑--不同以往 那樣帶著輕蔑或是諷刺,而是溫和的微笑,卻又帶著一絲寂寥。笑容一閃而逝,以暮背過 身看向天空,金髮被風吹得揚起,映著滿天的橙紅晚霞。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脆弱,彷彿即將從這裡消失一樣。 「哼……該走了。」以暮的聲音從微風中飄來,「又是……惹人厭的黃昏……」 這句話乍聽是跟他們四人說,但卻像是他的自言自語。 那晚,以暮並沒有來找羅洛德。 -- 六隻羊放牧區 http://www.plurk.com/airylee POPO放文區:http://www.popo.tw/users/airyle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4.8.135.25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9283464.A.A91.html ※ 編輯: airylee (124.8.135.254), 04/17/2015 23: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