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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H有。 今天就先貼到這裡~ ============= 看著整疊的文件被『啪』地扔到櫃台桌面,協會人員很沒形象地發出淒厲無比的尖叫往後 跳,宛如被閹割的雞一樣。 「這些全都完成了,給錢啊。亂叫什麼?又沒要拿你那一點價值都沒有的身體支付。」以 暮朝協會人員伸出手。 「什、什麼?你們不是前天才接……」 「你廢話很多,閉嘴給錢很難嗎?我們效率一流你也有意見?不然拖到期限的前一天給你 如何?你們是不是嫌自己賺太多錢?」 「對啊,我們很拼命的完成呢,多給點也無妨吧?」席斯在以暮右邊幫腔。這種瞎起鬨的 事情他最愛了。 「而且完成的品質還很好,想必能讓協會的評價上升呢……聽說最近你們任務仲介很不順 利?」卡崔克在左邊附和。 不順利的原因擺明就出在我們這些人身上啊!羅洛德看著再度因以暮等人到來而瞬間清場 的協會大廳。 「這樣讓你的工作量少了很多耶,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我們一下啊?我想要更多的工 ……唔噁!」七珋在以暮身後跳來跳去,話還沒說完就冷不防地被以暮的手肘頂了一下心 口,發出不知道是愉悅還是痛苦的呻吟退後。 羅洛德見四個人塞在狹窄的櫃台前,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不禁搖頭。 快住手啊你們四個!沒看到協會人員都快哭……呃,真的哭了。 為什麼在認識以暮後,他好像常常看到男人哭的場面?羅洛德哭笑不得地想。 現在這種狀況搞得他們好像來搶劫一樣,還好現在沒人--沒人也是他們害的。 希望之後還能繼續跟協會合作啊。 「我、我知道了……別、拜託別……」協會人員草草瀏覽過文件,抖著手把一袋錢放到桌 上。 以暮連看都不看,伸出的手依然沒收回,「才這樣?」 「這、這已經比平常多一成了……」 「一成?」以暮揚眉,金眸散發著讓人退避三舍的強烈鄙夷,「你說一成嗎?你剛剛說的 是--一成?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你說錯?」 「噫噫!我、我說錯了……我是說再加一成……」 「再加三成。」 協會人員臉都綠了。 世風日下,連神職人員都要出來公然行搶? 這樣的總金額跟他們接的黑龍任務有得拼,連羅洛德都覺得太過分了,他正想阻止以暮時 ,對方搶先開口,「沒用的隊長給我閉嘴。」附帶一個『你敢吐出半個字就試試看』的瞪 視。 好吧,至少這次遭殃的不是自己。羅洛德無奈地摸著鼻子站到一邊去。 「這、這個金額……」 「委託或從協會接工作都需要入會,這裡你們收過一次入會費了,而且還要定期繳納續會 費;再來在公布欄上張貼訊息還要繳一次張貼費,若貼超過時間還要收超時費;從你們這 裡接工作也要給你們手續費;最後委託人給的金額你們要抽兩成。」以暮洋洋灑灑列出協 會以各種名義收取的費用,協會剝削冒險者們也不是新鮮事,現在以暮也只是把角色對調 而已。他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拍著協會人員的肩膀,這小小的碰觸堪比巫妖的詛咒,「我 只是要一點『額外獎賞』,這對你們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花點『小錢』可以解決很多 麻煩,你不覺得……這錢花得很值得嗎?」 「很、很划算……」只要能讓你離開多少錢都划算啊! 「很好。」 「請、請笑納……造、造成困擾……真是萬分惶恐……」 從來沒見過被搶還要低聲下氣地道歉的被害者。 以暮意氣風發地拿著沉甸甸的錢袋步出協會大門,其他人老實跟上,羅洛德臨走前還給了 協會人員一個默哀的眼神。 看那個瞬間老了二十歲的淒涼模樣,搞不好要去日神殿做心靈治療。這位掛著祭司名字的 土匪,真正目的不會是趁機幫神殿增加信徒吧?這種傳教方式未免太激烈了。 「好了,現在有錢了。」以暮把錢袋扔給羅洛德,「去把裝備好好整理一下,你們現在的 樣子跟路邊乞丐沒什麼兩樣。」 「有這麼慘嗎?」羅洛德狐疑地看著自己手上的紅黑大劍。 這把是用特殊方法鍛造加工的魔法武器,在跟黑龍一戰後,劍身依然完好無損。 至於卡崔克、席斯他們的主力武器似乎也沒太大問題-- 不過當他看到席斯身上仍有焦痕的斗篷、卡崔克斷了一截的短刀、七珋破損的褲子時,才 想起自己的護具似乎也該修理,還有治療的藥物也用完了。 「可是以暮大人……我覺得我不用買新的東西……這樣很好了耶,我很耐打喔!」七珋帶 著又敬佩又雀躍的表情看著以暮。 以暮忽然用雙手捧住七珋的臉,展露出一個燦爛到令羅洛德毛骨悚然的笑容,「別蠢了, 白癡,你當然要好好保護住自己啊,不然--怎麼當我的肉盾呢?」 「我一定會為您擋下一切的!」 「真是可靠啊,那就讓我踐踏你的屍體前進吧。」 「能被以暮大人踐踏,那是我的榮幸--嘿嘿,感覺好幸福喔。」 看到兩人的互動,席斯湊到卡崔克身旁,「完蛋了,根本就病入膏肓了。」 「對七珋來說,這種死法絕對死而無憾啊。」卡崔克點頭贊成,正想往羅洛德那裡尋求意 見時,卻被他繃著的臉嚇到,「老大,你還好吧?」 「什麼?」羅洛德一頭霧水,不知道卡崔克為何要這樣問。 「你臉色有點差啊?昨天晚上有好好休息嗎?」 「我?」他很好啊。 「他精神好得很,三更半夜跑到我這來,吵得我都睡不著。」以暮不知何時放開陶醉在自 己世界裡的七珋,介入兩人的對話,「從看到你那天就被你害得每天晚上要睡也不是,不 睡也不是!」三十四個人在旁邊,一人講一句也夠吵了。 「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啊。」他哪知道會有這種事。 「結果現在你輕鬆了、快樂似神仙,結果我還是不能安心入眠嗎?你就是不想放過我?你 難道不用為我這幾天的失眠負責嗎?道歉!快給我懺悔!」 「我很抱歉--讓你這麼辛苦,但是這事情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傷痛需要時間撫 平。 這對話怎麼如此引人遐想? 席斯臉頰抽搐著,對卡崔克細聲問道:「那、那個,我說卡崔克,我說老大跟那個祭司到 底發生什麼事?」 「有些事情不要太深入了解會比較好。」 「七珋就算了,你現在連老大的事情都不准我了解啊?那我還能知道什麼?」嗚,他旺盛 的好奇心要在哪裡尋求滿足? 「你可以好好、仔細地跟我探討一下--你昨晚到底又摸了什麼東西回來這件事。」 「你怎麼知道!不、不……這個嘛……卡崔克,你那時候不是睡了嘛……哈、哈哈哈哈… …」 「原來玩整個晚上都沒睡覺啊……不知道有沒有用鞭子?感覺以暮大人技術應該很好。老 大……真是羨慕,我也想跟以暮大人玩……」七珋的自言自語讓席斯與卡崔克立刻往旁邊 挪開,就怕等等聽見會讓自己心靈受創的字眼。 在把錢袋的金錢分配完畢後,四人便各自去整理自己的裝備。羅洛德在整修物品、補充隨 身藥物後,他身上只剩下少少的三銀幣。 看看時間,離以暮給的期限還有段時間,他握緊三枚早已失去光澤的銀幣,在街道上找尋 合適的便宜酒館--或許他能去買杯酒或吃點東西,慰勞這幾天奔波勞碌的自己,至少在 面對那位兇狠的祭司前能放鬆一下。 其實……以暮沒想像中的蠻橫霸道,他的嘴確實惡毒了點,但在嚴厲的外表下,卻仍是祭 司的骨啊。不然怎麼會為了三十四個逝者,與一個不甚熟識的人做那些事呢? 而且以暮的手段雖然粗暴,卻也很有效,一下子解決了他們裝備及藥物的問題。他們當初 只想趕快打倒黑龍賺錢,所以忽略了一些事前準備--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嗎? 在外頭晃蕩放縱、漫無目的、隨心所欲的日子過久了,反而忘了團隊合作的重要,以及過 去和同伴們奮鬥的熱情。 或許該好好審視自己當年選擇傭兵這職業的初衷了,他不是只為了賺錢才拿起這把大劍。 他得那位祭司道謝吧? 以暮把他從這渾渾噩噩的生活中敲醒,給了一個讓他重新開始的契機。 不過口頭上的『謝謝』羅洛德已經說過了,換來的是以暮的冷笑和不自在地扭開的頭顱, 是在害羞還是不知如何回應?想到那時候的情況,羅洛德不禁莞爾。想必那位祭司不擅長 應付他人表示的純粹善意吧?如果主動對他示好的話,以暮又會有什麼反應? 羅洛德在街上遊走時,眼角餘光瞥見某個東西--再平凡不過的小東西--他忍不住停下 腳步,猶豫了一會兒才走到路邊賣雜貨的小販攤前,拿起在五花八門的商品堆中的某樣物 品。 是一把沒有柄的木梳,尺寸和羅洛德的手差不多大,他的手掌剛好能握住梳子後方握位來 使用。木梳是用品質不錯的原料製成,但也不是昂貴的木料,沒有太多的裝飾,只有一個 提燈的圖案烙印在梳子上。應該是因為此地是日神殿本部的所在地,才會用日神的象徵來 做裝飾吧? 羅洛德摸了一下自己總是短而剛硬的紅髮,他從不用這東西,所以平常也沒在注意梳子這 類的物品。 不知為何,這梳子讓他想到以暮,想起那一頭隨性綁起的金紅長髮。 「這個……多少錢?」羅洛德指著手上的梳子問小販。 小販是個瘦小的男人,眼角往上吊,嘴邊掛著虛偽討好的笑,如豆的目光在羅洛德背上的 紅黑大劍打轉,模樣十分猥瑣,「您真識貨,那是日神殿加持過的物品啊,看在有緣的份 上……賣您五銀幣吧,客人。」 聽你在胡扯!別以為加了個印歪的提燈圖案就能拿出來招搖撞騙!這梳子了不起才一銀幣 ! 羅洛德差點直接把梳子砸在小販的臉上,他無言地瞪著小販。 或許是從他眼中看到怒火,小販搓著手僵硬地笑道:「您今天正好是小店第一百位客人… …算您便宜一點……就半價吧,兩銀幣又五十銅幣……如何?」 羅洛德把梳子在右手上翻來翻去把玩著,再掂掂左手的三枚銀幣,表情沒太大波動,但內 心已經是天人交戰。 買這東西送以暮絕對會被從頭到腳狠狠數落,罵個臭頭。而且送他梳子幹嘛?到時他誤會 羅洛德暗示他儀容不整什麼的不是更麻煩? 是說男人送男人梳子這件事就很匪夷所思了,很奇怪吧?對,真的非常奇怪。況且我們也 不是多熟的朋友,又都是男的,用這種小東西來表達自己的謝意似乎又顯得寒酸了點…… 更何況或許以暮根本不需要這東西--啊煩死了我幹嘛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掙扎半天啊 乾脆去喝酒然後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對啦忘光它就好-- 羅洛德猛然把梳子扔回小販手上,頭也不回地離去。 須臾,那把梳子便躺在正要回旅館的羅洛德懷裡。 「唉……這下只能回旅館喝水了……」他撫著揣在胸口的物品,感覺在衣服底下的硬物線 條。 然後露出一個連他也不自覺的淡淡微笑。 整修裝備花了半天的時間,接著以暮就拿出他們那天在佈告欄上沒接的三件工作之一-- 驅除在晴陽城東邊逗留群集的土巨人--要他們立刻出發處理。 羅洛德一邊聽著同伴們的對話,一邊侷促不安地摸著懷裡的梳子,盤算到底要不要在大家 面前拿出來給以暮,又覺得在此等場合做這件事怪異到了極點,只好就這樣默默收著,等 他哪天腦袋撞傷再說。 為了讓自己忘記那該死的梳子,羅洛德問道:「我們的裝備跟藥物都齊全了,怎麼不直接 去找黑龍?」 以暮盤著胳膊,用一種在看路邊絆腳石子的鄙夷眼神睨著羅洛德,「你是白癡嗎?你現在 跟剛從老媽那裡拿到一把木劍就以為自己會屠龍的小鬼一樣,以為裝上全新的武器就什麼 都能做了?也不想想你們這支隊伍之前是多麼沒用,一直扯我後腿,你不覺得你該做點什 麼來表示歉意嗎?」 「之前的事我願意道歉,但這跟土巨人有什麼關係?」這些土巨人得罪這位祭司不成? 「我的意思是--」以暮扣住羅洛德咽喉的瞬間,這位驍勇善戰的戰士竟產生自己會被掐 死的錯覺,「你們這些默契比玩騎馬打仗的小孩還爛的冒險者,是不是該好好地用身體學 習什麼叫做『團隊合作』?」 「啊啊!老大你好狡猾喔,怎麼只有你跟以暮大人玩這個!我也要--」七珋在以暮身旁 跳來跳去,巴不得那雙纖細的手就這樣掐住自己的喉嚨。 而以暮也沒讓他失望,空下來的另一隻手直接拍上七珋那張傻呼呼的笑臉。 看到周邊投過來的異樣視線,席斯兩手掩著臉呻吟道:「我可以坐去隔壁桌嗎……」他要 是被人記住臉,以後要偷偷做什麼事情很麻煩啊! 完全置身事外的卡崔克讀著協會的文件,摸著下巴思索,「土巨人啊……只要把他們引走 ,再趁機破壞他們的據點就好了。」這是對付頭腦簡單的土巨人最常見的方式。 「哼,總算有個人講人話。」以暮放開羅洛德,逕自坐在卡崔克身旁,接著一腳把拖著椅 子想湊過來的七珋踢開。 若不是以暮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說自己沒有學武術,羅洛德還真以為這個祭司根本是武僧出 身--怎麼這樣暴力? 卡崔克看也不看趴在一邊的七珋,比羅洛德還早認識這位召喚師的他,顯然很習慣這個狀 況了,泰然自若地繼續任務的話題,「這任務在公布欄上貼一陣子了,報酬也不差,怎麼 會沒人接呢?」 「誰知道?因為是晴陽的自衛隊委託的嗎?有些冒險者不想跟官方打交道。」席斯滿不在 乎地聳聳肩,他自己就是不想跟自衛隊多牽扯的人之一。 羅洛德翻著冒險者協會給的相關文件,寫得很簡單,最近來了一批土巨人,在這個他們所 在的晴陽城東邊定居下來,由於離城市太近,又佔據了幹道,希望冒險者能去驅除。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土巨人這種程度的魔物讓城市的自衛隊去處理也可以吧?羅洛 德意興闌珊地想。 土巨人擁有土精耐打、遲鈍的特性,他們偶爾會大量集中在某些地區晃蕩,很少造成禍害 。但這次他們居住的地方是晴陽往東邊港口的主要道路之一,還是造成居民的不便與恐慌 。土巨人的住所會將一個直立的巨石作為標的,若把這巨石破壞,土巨人們就會因找不到 回歸的地方,而開始往別處移動,直到他們找到下一個讓他們滿意的地點。 原本以為是個簡單到不行的任務,但當五人到了現場後,才發現狀況遠遠超出預期。 他們站在能將土巨人聚集狀況盡收眼底的山丘上,俯瞰著讓人瞠目結舌的畫面。 數十隻……或者說上百隻……誰管他呢?超過二十隻土巨人聚集在同個地方,就讓人產生 一種想就此昏倒的暈眩感,更別說這群在石頭旁邊搖晃身體蹣跚步行的土巨人們……就像 一片土色的海洋。 率先發表感想的是席斯,他的臉色比卡崔克知道他又偷東西時更白,「全大陸的土巨人全 都集中到這裡來了嗎?」 接著是卡崔克,「這已經不是『群聚』了吧?」根本是移民。 「這數量很不正常耶,他們為什麼要擠在這裡呀?有什麼好玩的嗎?」熟悉各種魔物習性 的七珋讚嘆著這難得一見的奇景,「全部狂暴起來的景象一定很壯觀,好想看看喔,老大 ,可以跑在他們前面給他們追嗎?」他認真地看著羅洛德,後者當然苦笑著搖頭。 「聽說近年來岱亞國的精族分布產生異常,所以在岱亞國境內晴陽自然也不能倖免。」卡 崔克摸著下巴說道:「土精跟土巨人多少會互相影響吧?」他看向七珋。 「對呀,他們身上有很多土精住著喔,越多土精聚集的土巨人就越高呢,不知道能長到多 高?嘿嘿……搞不好能長到用一根手指就壓扁我的大小?」 「閉嘴啦!你少說那種話!」看土巨人看得渾身發毛的席斯對七珋大吼。 「他們身上有時候會長寶石出來耶,那個很貴喔,席斯你要不要去拔幾顆來?」 「呃……」聽七珋這麼一說,席斯看向那些遲緩的土巨人,土色的身軀上頭確實不時閃著 各種顏色的亮光。他忽然覺得這些土巨人沒這麼恐怖了。 「別胡鬧,我們先好好計畫一下要怎麼處理他們……」羅洛德連忙制止席斯,免得他等等 做出失控的行為。 羅洛德終於知道這個任務遲遲沒人敢碰,而自衛隊們也不想處理的原因了,反正這些土巨 人性情很溫和,只要沒人去動他們,他們也就只是在這裡待著,沒有太大危險。但要是一 沒弄好,這些土巨人往晴陽城衝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果然越沒腦袋的生物越愛擠成一團。」以暮轉頭對著正在煩惱怎麼行動的羅洛德說:「 給我去引走。」 「你以為在遛寵物嗎?」拉條繩子就可以全都帶走? 「身為戰士就是要會吸引怪物注意,不然怎麼叫戰士。」 「這麼多衝上來我會死的!」他可不想變成巨人腳下的碎屑。 「跑得夠快就沒問題了。」人的潛力無限啊--尤其是生命有危險的時候。 「別講得好像很容易一樣,就算我跑再快又能怎樣?我不可能一口氣全部引走啊。」羅洛 德打定主意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屈服於以暮的淫威之下,再怎樣都是性命攸關的事。 「不可能?你確定?沒想到你這男人塊頭這麼大,膽子卻跟隻老鼠一樣。」薄唇揚起一絲 自信的笑,「那若我能一口氣引來,你就能處理吧?別到時候哭著說不行啊。」 就算他能吸引一隻黑龍的注意,也沒辦法把這群黑壓壓的土巨人全部集中過來吧。羅洛德 不以為然地想著,心裡也升起被以暮激起的怒火,「你能辦到我就可以接手!」 「好,這可是你說的。」以暮的手貼上他的胸口,臉上竟然出現一個不帶任何嘲弄的笑, 甚至帶點曖昧,用只有兩人的音量說道:「最後還是要靠我出手,你到底要為我添多少麻 煩?你可得負起責任好好安慰我這為你勞心勞力的可憐祭司。」 什麼東西?以暮勞心勞力?還需要人安慰?他去安慰其他隊友受傷的心靈還差不多!羅洛 德只祈禱這位大人別再這麼賣力地摧殘別人的心智就好了。 沒把以暮的話當一回事,羅洛德扭頭對其他三人下了個別的指示,除了應對以暮把巨人引 來後的狀況,他還預想了以暮失敗的行動。 在和同伴們說話時,他忽然覺得自己胸口有什麼冷卻已久的東西再度燃燒起來,一股亢奮 的情緒充斥全身。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久到他都快要遺忘自己過去曾擁有的積極與衝勁。 羅洛德悄悄瞥了一眼正在凝視著土巨人的以暮側臉--他不會是為了讓羅洛德找回以前的 熱情,才會接這個任務吧? 不,他在想什麼?他搖頭把這荒謬的想法給甩開。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以暮為何要為了自己 做到這種地步?那個惡毒的祭司看起來也不會說出『奉神的旨意』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突然,他想起正貼身收著的木梳。為什麼會想到那玩意呢? 「好了,就這樣,你們有什麼問題嗎?」羅洛德交代完一切後看向其他人,發現席斯等人 用訝異的眼神回視自己。 「老大,這是你第一次跟我們這麼明白地說要幹嘛欸。」席斯迫不及待地說:「之前都是 『幹掉那傢伙』,或是『衝啊』之類的。」 「這次狀況不一樣,我可不想被晴陽通緝。」身為以宗教龍頭日神殿為主體的自治城市, 晴陽能觸及的範圍可比岱亞王國還大很多。要是他們一不小心讓晴陽出了點差錯,那可不 是哭著說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所以在等以暮大人行動時我要幹嘛?我、我可以跟以暮大人一起去跑給巨人追嗎?喔喔 !這樣應該非常刺激耶!好興奮喔,老大!」七珋雀躍地揮舞著雙手問。 「咳,七珋,你負責支援吧……」 「不能去當誘餌嗎?那我可以當以暮大人的肉盾嗎?我會很努力的喔!呼呼……」七珋似 乎沉浸在被大批巨人追逐的幻想中,滿臉泛著興奮的潮紅。 席斯困惑地看著七珋,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於是他轉向卡崔克,「這兩個 有什麼差別嗎?」 「就叫你別管他了,席斯,給我把那些忘掉。還有七珋,請你閉嘴。」卡崔克現在只想一 箭射死這個笨蛋。 站在一邊沈默許久的以暮打了個哈欠,顯然根本不把這些土巨人放在眼裡,「哼……你們 還要聊多久嗎?我等得快睡著了。」 看以暮的態度,就算這些土巨人真的忽然轉向跑去日神殿,這個無德的祭司或許連眉毛也 不會挑一下。這麼一想,羅洛德忽然幹勁全失,「知道了……唉……大家各自準備吧。」 等到大家就定位後,紮起長袍、一臉悠哉的以暮緩步朝巨人走去,神情彷彿只是出門散步 。 「沒問題吧……以暮大人。」七珋叫出一隻擁有銀亮毛皮的獵豹銀牙,準備讓負責接手的 羅洛德當作座騎。 羅洛德凝視著慢慢接近土巨人的人影,「嗯……這傢伙囂張歸囂張,應該不會拿性命開玩 笑。」反正若狀況真的不對勁,他們也有救援的準備。 對於逐漸靠近自己的人類,土巨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們本來就不是個性兇暴的魔獸,對 於不構成威脅的以暮自然是視若無睹。 走到離土巨人還有段距離的地方,以暮忽然抬手,他的背後發出強烈的光芒,削瘦的影子 投射在被土巨人團團包圍的中央巨石上,看上去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莊嚴。 以暮在巨石上用光芒畫出幾條線,等到所有土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奇特的金線上時,再 寫了幾個筆畫優雅的文字--羅洛德看不懂,或許是土巨人的語言--再比了一個簡單的 手勢,影子清楚地表現出以暮的動作。 所有的土巨人都停止動作,下一秒便咆哮著朝以暮衝來,大地為之震動。 這畫面真是似曾相識啊? 羅洛德連忙一躍而起,跳到銀牙背上,「搞什麼?走了!」 這太誇張了!連一句話都不用說就能讓這些巨人暴怒成這樣? 以暮轉身拔腿就跑,當然跑不過大步衝來的土巨人,眼看他要被巨人抓住時,騎著銀牙及 時趕到的羅洛德拉住他的手,扯到自己身前坐著,「抓緊我!」 所幸銀牙夠快也夠壯,載了兩個成人亦不妨礙行動,立刻就與土巨人拉開距離。 羅洛德對空中打信號,指示在上頭騎著紅色大鳥跟著兩人的七珋控制速度,以免土巨人落 後太多而停下,他低頭對以暮大吼--不這樣對方根本聽不見他說話,「你到底做了什麼 事?」 「噗……哈哈哈……」以暮的心情非常好,貼在羅洛德胸口的身軀因大笑而不住顫著,「 那塊巨石……對他們來說……是土神的象徵,我只是在上面用他們的文字寫了幾句髒話, 還有那個手勢……你想知道那個意思嗎?真是傑作--」 「不用,拜託別說。」羅洛德暗自嘆息。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身為神職人員的自覺啊?污辱 別人的神明象徵?更別說他侍奉的主神可是土神的父親日神啊! 雖然土巨人踩著震天巨響的步伐,拔山倒樹、氣勢洶洶地朝兩人衝來,但不知為何,羅洛 德的耳中只聽見以暮開懷的笑聲。 明明是在這種危險關頭,但羅洛德卻再度想起那把木梳。 看著眼前隨風飄揚的金髮,他腦裡浮出木梳順著那長髮而下的畫面,還有他的手指也跟著 -- 以暮的一句話打斷了羅洛德的綺想,把他整個人殘忍無情地拉回十分不堪的現實。 「我還知道其他十九個種族的髒話,需要我教你嗎?挑釁人形魔物時非常好用喔?」 哪位神都好,拜託快把這個荼毒百姓的祭司給淨化了吧。羅洛德對著天空祈禱著。 雖然一行人最後搞得灰頭土臉,至少他們手腳無缺地回到城市,並把任務好好地結束了。 最後他們把土巨人引到一個山谷裡,那裡地形封閉,地方也夠大,土巨人應該短時間內不 會再亂跑了,在土巨人再度遷徙之前通知召喚師協會來幫忙處理這些魔物吧……這也是他 們的工作之一。 不管怎樣,反正能順利交差就好。 羅洛德拖著歷劫歸來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隨便梳洗後就在床上躺平。 現在想想,每次回到這個房間總是疲累不已的狀態。 第一天在這房間度過時,是討伐黑龍失敗的那晚,很擔心以暮不知道要怎麼料理他們,在 床上翻了半天才睡去;第二天則是做完八件工作,即便滿腦子只想跟床合體,再也不願起 來,但被習慣性失眠給糾纏的他,又是跟棉被枕頭搏鬥了許久才睡著;第三天,雖然以暮 對自己的事不願多說的態度讓他大為不滿,至少多年來在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當晚睡 得特別好--甚至是這四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今天是第四天,他希望自己能像昨天一樣好好休息,但胸口卻有股平息不下來的亢奮,讓 他久久不能入睡。 在發生過四年前團員們死亡的意外後,他開始失眠,每次閉上眼總會想起那個夜晚。 雖然昨天因為心情舒坦許多而得到短暫的安眠,但今天又開始了……原因卻不一樣。 羅洛德啐了一聲,翻身下床,從方才脫下的鎧甲與衣服裡找出那把木梳,握在手裡許久, 覺得起伏不定的情緒似乎平復了些。 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簡直瘋了--他到底在做什麼?拿著自己用不到的東西而感到一絲滿 足? 「搞什麼……」他把梳子塞進行囊的最深處,倒回床鋪,用枕頭矇著自己的臉,這次他倒 是很快就進入睡眠,睡得十分香甜。 當他好夢正酣時,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就像……有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這種體型……像是……人? 羅洛德猛然睜開眼,發現本來被他抱著的枕頭不知何時被抽走扔在床下,映入眼簾的竟是 熟悉的臉孔,從那張臉旁邊披散垂下的金髮搔著自己的頸子與臉頰。 「醒了?很好。」省去他弄醒這傢伙的功夫。 「等、等一下,你在幹什麼?」羅洛德愣愣地看著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上的以暮。 他居然疏忽到讓這傢伙摸上床都沒感覺? 「自己有眼睛不會看嗎?」他很忙,沒空回答這種爛問題。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在這種時間、這種地方--脫我的衣服?」 「在這種時間跟這種地方脫你的衣服,能做的事情當然只有一件,」靈巧的手流利地解開 他的腰帶,「做愛啊。」 羅洛德眨眨差點忘記怎麼運作的雙眼,再掏掏應該沒有壞掉的耳朵,甚至還捏了自己的臉 ,很確定自己沒聽錯,更不是作夢,「你在開玩笑吧?」 「你什麼時候看過我在跟你開玩笑?」 以暮扯住他的上衣就要拉起,羅洛德連忙壓住,兩人僵持著。 金眸不滿地一瞪,「你在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經驗,而且你豔遇好像不少?還男女通吃。 真不愧是大傭兵團--焯煉之刃的團長啊。」 「你怎麼知道--」 「你的『老隊友』說的,他們還說自從發生那些事情後你就沒性生活,嘖嘖,你是想轉職 成聖騎士還是武僧?日神殿最近剛好缺人,你有沒有興趣?」 羅洛德怪叫起來,不知道是否要強硬地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以暮推開,「他們到底跟你說了 多少事情?」 「該知道的都說了,不該知道的也順便講完,這些傢伙真了解你啊。」三十四個人圍在自 己床邊叨叨絮絮,不想聽都不行。 「等……等等!別扯我上衣……這種事情不會是他們拜託你的吧?」不必這樣使命必達吧 ?他什麼時候這麼敬業過了? 「你以為我是妓女嗎?他們叫我跟誰上床我就去?我哪裡這麼隨便?」 「你現在的行為不就是叫隨便嗎!突然跑來就要做--有這麼欲求不滿嗎?而且為什麼是 我?」 以暮騎在羅洛德腰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一臉慌張的大漢,眼中毫不掩飾的欲望讓羅洛德渾 身都熱了起來。他穿著的睡袍襟口早就因兩人的拉扯而敞開,帶點濕氣的金髮散在肩頸與 裸露的胸口。看著這個畫面,羅洛德深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冷靜,卻聞到來自以暮甫沐浴 完的柔和香氣--這動作根本是反效果。 「哼……我忍耐這麼多天就是為了現在,這是我該得到的『安慰』。少廢話,快脫。」 「忍耐這麼多天?」還有『安慰』這個詞怎麼這麼耳熟,「你下午說的『安慰』難道是- -」 「當然是要你用身體好好安慰我啊,不然呢?你以為我這麼好心幫你處理『老隊友』的事 情是為了什麼?」金色雙眼輕挑地瞇起,「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體格我十分中意的傢伙,我 可不想要辦事的時候還有三十四個人睜大眼睛在旁邊看!」搞不好還會搖旗吶喊或技術指 導咧。 羅洛德無力地躺在床上翻白眼,倘若『老隊友』知道自己竟然是被這種人出於這種目的而 淨化,搞不好會死不瞑目,「你可是日神殿的祭司!」居然出於私人『需求』而淨化靈魂 ,他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我知道啊,不需要你三番兩次提醒。法律沒規定祭司不能做這種事吧,日神殿的戒律也 沒有,我有認真找過。」 你的用心不能花在別的地方嗎?羅洛德把差點出口的話吞下,「你這種行為--要是日神 殿知道了怎麼辦?」 「你以為我怎麼到現在都還是個小祭司?因為我會誘拐看中的信徒--順便一提,我也是 男女不忌呢……種族也是。」日神殿老早就知道了,偏偏又捨不得讓一個從小就得到主神 眷顧的傢伙脫離掌控,只好讓他當個掛著日神殿名號的低階祭司。 羅洛德瞠目結舌地瞪著面前的以暮,無法相信他居然毫不介意地說著如此寡廉鮮恥、大逆 不道、人神共憤……總之已經找不出形容詞的事蹟。 為什麼日神殿沒有把這傢伙關在永不見天日的地方啊?還把他亂放出來!更半強迫地塞給 給無辜的人們! 雖然羅洛德從來都不是虔誠的信徒,但他覺得自己所剩不多的信仰全都毀於此時。 「不管怎樣,你都欠我很多人情,配合一下又不會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所以欠人 情就拿肉體來還,也是十分合理。 羅洛德像個即將被強暴的弱女子一樣驚恐地抓著上衣,避免以暮再度試圖脫下它,「有些 東西比生命更重要啊!」 「你的貞操不是早就沒了?放心好了,我對你後面沒興趣。」他也不想上個壯漢,不過若 羅洛德堅持的話他可以配合一點。 「我不是說這個!」 「你果然是個囉嗦的傢伙。」以暮決定無視『受害者』的意願,先下手為強,趁他忙著顧 上衣時直接扯下褲子,握住垂著的性器把玩,滿意的笑容隨之浮現,「喔?我果然沒看錯 人,這個尺寸……呵,沒關係,我有做好準備才來。」不用擔心他會受傷。 「什麼準備啊!快放手!」羅洛德想坐起身阻止他,但尚未自疲勞中恢復與半夢半醒的身 體,加上不敢對以暮太過粗魯,更別提他的要害還被人掌握著--結果就是任人宰割。 以暮用力一掐手中的物體,羅洛德只能悶哼著倒回床舖,眼睜睜看著以暮熟練地揉弄著逐 漸興奮的炙熱,「呵……忍不住了?才碰一下就變成這樣。」甚至還低頭舔上頂端,舌頭 在頂端旋繞不去,「你開始硬了呢……爽嗎?」 「不……該死的……」禁慾已久的羅洛德哪受得了這種刺激? 「放心吧,我技術很好的,常常練習,以前神殿的老師都誇我學習力強呢。」 先是十九種語言的髒話,再來是床上功夫?你的學習力到底用去哪裡?可以不要浪費才能 嗎?而且我才不想知道這種事!還有『常常練習』是怎麼回事?羅洛德在心中吼著。 溼熱的口腔整個包覆住開始有反應的欲望,以暮慢慢移動唇舌吞吐著。 「快點停止……」這種久違的感覺令人又愛又恨,矛盾的掙扎變成毫無作用的口頭阻止。 「哼……」正忙碌的以暮仰頭瞅著他,唇角勾起嗤笑,「既然如此你就把我推開啊,按著 我的頭還說不要?在拒絕前先把你的大腦跟身體統一好嗎?」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放到以暮的頭上,柔軟細絲繞在他的指尖。 這頭金髮的觸感比想像中來得滑順啊,用梳子梳過的感覺應該很不錯。他腦袋第一個閃過 的竟是這個念頭,羅洛德真想打自己兩拳。 「不要也可以,」以暮沿著他性器脈動的血管線條舔吮而上,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想 七珋應該很樂意陪我……我也可以當插人的那個……其實他還挺對我的胃口……他對各種 激烈特別的玩法接受度應該挺高的?我可以找他試試……只是他那稚嫩的少年身體可能承 受不住……呵,不過我可以替他治療……」 羅洛德抓住準備離開床鋪的以暮,「不、不准去!」等等七珋被玩壞怎麼辦?他的腦已經 壞了,身體再壞下去能看嗎--而且哪有人舔到一半就跑走的? 以暮的手指與舌再度回到抬頭的慾望上,「喔?那你要負責滿足我嗎?」 不能同意……殘留的理智在羅洛德腦海中盤旋,但僅剩的良知在看到以暮用清秀的臉孔陶 醉地蹭著他的欲望時遭到抹殺。 這畫面真他媽的淫亂,這個該死的祭司,技術見鬼的好! 「我……陪你就是。」這不是他自己想做,而是為了保護七珋,嗯,沒錯,七珋……滾邊 去吧! 以暮露出計謀得逞的笑,拉住羅洛德的上衣把它扯下,見到光裸的肌肉,舔著唇貼近摩挲 上頭淺淺的舊傷疤,「呵……希望你能讓我玩得盡興。『前』傭兵團團長……」 以暮的皮膚十分白皙,卻透著有活力的血色,當帶著粗繭的手稍微使勁,就會在上頭印下 淡紅的印子;肌膚摸起來比羅洛德曾碰過的任何男女還要銷魂,令他的手指不想離開,急 切地探索各個未知的部位;他身上沒太多多餘的毛髮,身材和正常男人相比略瘦,卻不顯 得羸弱。 總而言之,以暮的身體很美,再搭上他披散及肩的金髮,儼然是神話中降臨於世的神子- -若他的表情沒這麼淫蕩的話。 「看得這麼認真?」以暮全身赤裸,跨騎在羅洛德腰間,臀瓣抵著挺立的慾望緩緩摩擦, 他俯下身,靈活的舌頭在精實的胸腹上移動,留下屬於他的痕跡。羅洛德的手放在敞開的 大腿,帶著一點猶豫輕捏著。 「你可以粗魯點……我不介意的……」斷斷續續的話語自胸口傳來,以暮正咬著他胸前的 突起,「別像個處男似的……還是太久沒做忘記怎麼玩?」金色眼眸好笑地瞅著羅洛德狼 狽轉開的臉,「既然如此,就讓好心的我幫你複習……呵……」他抓起羅洛德的手放到自 己胸前,領著他粗糙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摸索,最後再將手指一根一根放進嘴裡細細舔舐, 彷彿他的手指十分美味。 看著自己的手指在薄唇中滑進滑出,淫靡的水聲不絕於耳,羅洛德猛然想起方才這張嘴含 著自己慾望的景象。光是閃過這個念頭,他覺得下身又更熱了些。 放在以暮腿上的手指收緊,陷入富有彈性的肌肉中。 「呼……哼……呵,忍不住了?」看到羅洛德眼中即將傾瀉而出的慾望,以暮鬆開他的手 ,稍微抬起腰,後庭慢慢吞入硬挺,「哈啊……」纖瘦的身子往後仰去,優美的頸子線條 正刺激著羅洛德的感官。 以暮的動作很慢,慢到令人焦慮,臉上表情既像痛苦又像歡愉,按捺不住的羅洛德直接抓 住他的腰狠狠地往下壓,以暮發出一聲呻吟,兩手撐在羅洛德的腹部上,「別那麼急…… 呼……嗯……一口氣進來啊……真棒……啊、啊啊……」他開始忘我地搖著自己的腰,肉 壁不捨地夾著性器,隨著越來越劇烈的進出緊縮不止,「快……再快一點……」 久違的性愛挑起蟄伏已久的快感與飢渴,「該死!」羅洛德立刻沉淪在肉慾中,撐起上身 抱住扭動的身子,用力地按著以暮的腰,讓自己更深入。唇舌恣意在他的肌膚游移,甚至 留下鮮明的咬痕。 「你很惡劣啊……這樣咬我。」以暮抱著在胸前肆虐的頭顱,輕笑著,「快點……再來… …」 「你沒資格說我。」羅洛德毫不憐惜地侵略以暮體內的每一寸,察覺到懷中人在他頂至某 處時會發出低吟,心裡生起一股報復的念頭,「這裡嗎……」他朝那裡接二連三撞著。 「嗯、啊啊!」 「看起來挺爽的啊?嗯?」看到以暮在自己懷裡軟軟伏著,羅洛德得到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他抓住抵在自己腹部的慾望,開始套弄著。 床鋪因兩人劇烈的動作發出嘎吱聲,屬於雄性的粗喘聲充斥在窄室內。 以暮禁不起前後同時襲來的強烈刺激,忍不住在羅洛德手中釋放了灼熱的體液。 「呼、呼……」以暮撥開自己垂落的金髮,倚在厚實的肩上輕笑,「呵、呵呵……你還真 像隻野獸……」 羅洛德哼了一聲,覺得這幾天遭到這名不符實的祭司欺凌的怨氣終於得到發洩,沒等以暮 呼吸平復,便把他放倒在床上,再度反覆頂入那依然緊咬著他不放的後穴。 「哈哈……太好了,我還擔心你撐不住。再來啊……快點……我可是憋了很久……」以暮 焦急難耐地扭著腰,抱著壯碩的身軀浪叫。 「你真淫蕩。」 「是啊,我愛死這種感覺--」以暮撐起身咬著他的耳垂,「所以……你不賣力點可沒辦 法讓我滿足啊。」他挑釁地望著大汗淋漓的臉孔,手指輕觸著羅洛德的胸。 羅洛德感覺到一股熱流緩緩自那裡傳入,累積一天的疲憊隨著蔓延到身體各處的能量消失 ,他不可置信地問:「你把治療術用在這種地方?」 「不然用在哪?我才不想做得正爽的時候你給我軟了。」 「我才沒這麼虛弱!該治療的時候不治療,這種時候你倒是挺大方的?」 「這是我的力量,我高興怎麼用就怎麼用,你管不著。」以暮見羅洛德停了下來,便晃著 自己的臀部,「繼續動啊,我還沒爽夠呢……」 「你這個混蛋。」披著祭司的皮,骨子裡根本就是個惡魔。 羅洛德抬高胡亂動著的腰,用想把以暮整個人拆散的力道衝刺。聽著狂喜的呻吟,他感覺 自己越來越無法自拔--不想放手,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手-- 接著,他在火熱的內部釋出一切,彷彿想在以暮體內烙下印記。 他看著喘吁吁的以暮,白潤的肌膚已經透出殷紅,看起來非常誘人,而他也不客氣地張嘴 咬上那可口的身體。 不夠,這些都不夠…… 羅洛德把枕頭墊在以暮腰下,露出宛若嗜血猛獸的冷笑,再次開始律動。 迎接最深沉的夜幕後,天空逐漸透出一絲晨曦,在使勁突破不甘心離開的黑夜,終於從窗 外射入一點微光。 以暮趴在枕頭上,臉孔早已被情慾染色,金色的雙目渙散,嘴裡只能吐出帶著熱氣的喘息 ,從嘴角滑落的唾液濡濕了劣質的枕套;耀眼的金紅色長髮貼服在大汗淋漓的肉體上,汗 水沿著幾綹髮絲滴下;雙手被大掌壓在身側動彈不得,十指緊緊扯著床單,禁錮他的大掌 若感覺到以暮想抽出手,便會用更大的力量扣住;上半身貼伏在被兩人體液沾污的床單上 ,臀部微微翹起,每次性器自後方重重搗入深處時,便會因此顫慄;敞開的大腿內外盡是 青紫,甚至還有白而黏稠的液體自臀間淌落--自然是羅洛德縱慾的痕跡;腿間的慾望已 經到達極限,急需刺激來讓它解放,以暮躁熱難耐地扭動腰,讓硬挺的頂端在床鋪上蹭著 。 「啊啊……好、好……嗯……」以暮口中的言語支離破碎,聽起來像是啜泣又像是邀請, 他已經沒辦法清楚地思考,只能憑著全身的神經感官去體會羅洛德的侵略,「這樣、嗯… …要……啊啊!」倏地,以暮顫抖著身軀,在床單上射出今天不知第幾次的液體,內壁緊 緊壓迫著體內的熾熱,他感覺到羅洛德也在自己體內釋放。 「真是……滿足了吧?」羅洛德退出他的身體,帶出許多放縱的證據。 以暮趴在床舖上喘了好一會兒,眼神逐漸聚焦,嘻嘻笑著,「太棒了……我果然……沒看 錯……我還是第一次……靠後面就射了……呵……真是……嗯……爽上天了啊……你這傢 伙……」他用手指沾起一些自腿間流出的體液,湊近自己唇邊。 「你--夠了。」為了這種事感到欣喜不已?他的本性究竟多糟糕? 聽到羅洛德的話,以暮側過身,雙頰泛著紅暈,斜睨著他,用舌頭舔著自己手指上的白濁 輕笑。 這種挑逗的神情讓坐在床尾的羅洛德連忙別過臉,就怕自己又把持不住--以暮的治療術 效果出類拔萃,他現在可是活力充沛。 「喔?」發現他的躲避,以暮撐著身子靠過去,從後方伏在壯碩的肩頭上,「做了將近整 晚,你還會不好意思?」 「我可不像你,隨便就可以上。」羅洛德刻意閃著以暮的視線。 「你的『老團員』可不是這樣跟我講的。」 羅洛德無奈地扶著額頭,「他們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鬼話……」 「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是會挑對象。」 「什麼事?上床?」 「像是……」修長靈巧的手指挑起羅洛德轉開的下巴,「這種事……可是只有你……」調 笑的言語盡數封入半張的口中。 起初只有以暮在輕吮著羅洛德的唇舌,他的挑逗出乎意料地生澀。 這個放浪的祭司到底是故意吊自己胃口,還是真的不擅長接吻?羅洛德被搞得心癢難耐, 索性抬手按住以暮的頭,引導著探入的舌。 兩人吻到彼此的嘴唇都泛紅了才放開對方,以暮像在回味似地舔唇笑道:「呵……技術真 不錯?吻了不少人吧。」 「跟你沒關係。」 看羅洛德沒好氣的模樣,以暮聳聳肩,下床撿起地板散落的衣服穿好,心情特別佳的他也 沒打算與羅洛德針鋒相對,「哼……好好休息吧,明天--」他看向已經破曉的天空,「 或者說今天晚上,我還會再來的。」 「你還來?」這傢伙到底多放蕩?夜夜笙歌不成? 「既然找到好吃的東西,我的習慣是吃到膩為止。」以暮頑皮地拍拍他的臉,「多謝團長 大人的款待,呵……」 目送以暮離開房間,羅洛德盯著緩緩關上的門扉,嘆了口氣,隨即想到他方才的話--『 吃到膩為止』。 也就是說--他總有一天會離開嗎?然後再去找另一個能給予不同刺激的對象?像是七珋 ?或是別人? 光是想像以暮在別人懷裡淫聲浪語的模樣,沒來由的惱怒襲上羅洛德心頭,他重重地捶了 床鋪一下,木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 六隻羊放牧區 http://www.plurk.com/airylee POPO放文區:http://www.popo.tw/users/airyle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4.8.129.7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9199772.A.C02.html ※ 編輯: airylee (124.8.129.77), 04/16/2015 23:5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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