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manuma (True World)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J禁] 小さな恋の歌
時間Fri May 1 23:55:59 2009
前言:本文為真人衍生,J禁,空一頁。
上田龍也中心,有複數個配對,請務必看到最後。XDDD
中丸雄一到小型練習室接上田龍也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對峙場面中最高
潮的瞬間。如果是其他人看到八成是拉椅子看戲,但中丸只覺得一陣頭痛胃
痛。上田站著,吉他已預先放在旁邊的桌上避免被波及,手上的樂譜被抓出
好幾道皺痕。他的面前是抱著吉他坐的錦戶亮,一臉桀驁不馴的神氣,抬頭
瞪著上田。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上田把手上的樂譜往錦戶臉上扔。「你回去玩自己
吧!老子不幹了。」
接著是“砰”地開門聲,中丸往練習室內瞥了一眼那個一張張把樂譜撿
拾起來的錦戶,就匆忙地跟上上田的腳步。
「…又怎麼了?」
「我這次真的不幹了,解散,不玩了,絕對不玩了。」上田氣呼呼地,
連中丸的臉都不看。
「可是演唱會的…」
「我管他去死。」上田停下來對中丸怒氣沖沖地吼了這麼一句。「馬的
,開始就說好曲子我管詞他譜,沒有我同意他可以隨便動我的音樂嗎!」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展開,中丸想。
錦戶和上田和另一群同校同學自組一個樂團,每個學期都有定期演出。
除了整團的表演之外,上田和錦戶還自己有一個單獨的組合,給演唱會出串
場節目。工作分配基本是上田吉他錦戶vocal,上田作曲錦戶作詞,他們在
演出前幾乎每天是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像情侶一樣。
所以像這種音樂上的小爭執也總是只被視作夫妻失和。
兩個人都是主見很強的人,談到自己的專業幾乎從不讓步,最後調停的
幾乎都是身為上田室友的中丸。不知道是誰說過,「就因為有中丸在,所以
上田和亮吵架的時候大家才能放心看戲。」
但上田這次似乎真的很火大,中丸想。之前不管怎麼氣,上田都不會把
自己的譜丟著不管的。
「那你那份譜怎麼辦呢?」之後中丸把上田帶進學校對面的咖啡廳…上
田經常窩在角落譜曲的地方,面對面坐下之後問,「自己有留底嗎?」
上田冷靜下來之後,聽到這句話挑起一邊的眉,然後嘆氣。「沒。」
「啊?」
「上一版的譜電腦裡還有,不過之後手改的地方都在剛剛那份上,要拿
舊稿重改也不是不行,不過鐵定不一樣就是…」上田小聲自言自語著,接下
來換中丸緊張了:
「欸…去跟亮要回來吧,那總歸是你的譜啊…」
「不要。」
「欸!…為什麼?」
「我絕對不會再跟那傢伙低頭。」
「啊…我超喜歡那首歌的說。」中丸突然很頹喪。
那可是上田借了他的肩膀他的書桌他的床,甚至把自己趕出房間,花了
好大工夫才寫出來的,真的很好聽的曲。
「那也沒辦法。」飲料來了之後,上田就著飲料淡淡地說,語氣裡是明
顯的失落,「總之那首歌是沒辦法了,除非亮要自己把它寫完自己唱。」
但錦戶亮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這點他們兩個人都知道。
不需要中丸提醒,上田自己也很後悔把自己惟一一份手稿丟到錦戶亮臉
上,那可是自己的得意作啊。
也正因為是得意作,所以錦戶擅改和絃的時候自己才會生氣。
過了一個多禮拜毫無靈感的日子,上田懊悔著也許把譜丟掉的同時也把
自己的靈感丟了,要是這輩子再寫不出歌可怎麼辦,一面散步走向下堂課教
室,突然聽見一邊有人唱歌的聲音。
啊…要是我也有這麼好的聲音就不用靠錦戶亮那個混帳了,上田最初是
這麼想的,但他聽著聽著,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這是不可能存在的歌。
正確說來,這是自己前些日子,丟到錦戶臉上的那首曲子。
可是,那時候那首曲子的詞還不完整啊,難道說錦戶…上田匆匆忙忙地
循著歌聲找到了歌者。是一個看起來像高中生的少年,抱著書,並不十分認
真地拉著嗓邊走邊唱。
「等一下。」上田拍了少年的肩,少年回頭。
「呃,請問…」
「你那首歌…剛剛唱的歌,是那裡來的?」
「啊…那個啊,是我朋友給的譜,因為覺得滿好聽的,所以剛剛忍不住…」
上田自己暗自得意了幾秒鐘,然後問:「你可以從頭唱一次給我聽嗎?」
少年露出有點疑惑的表情,「…是可以啊。」
「啊對不起,還沒自我介紹,我叫上田龍也,是這首歌的作曲者。」
眼前的少年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後馬上換上尊敬的表情。「我叫手越,
手越祐也。」
「咦,我沒跟你說過嗎?他是まっす-的室友啊。」中丸很訝異地看著
自己,好像自己不認識手越這個人是多麼離奇的事。
手越祐也,錦戶的系上學弟,中丸大親友增田的室友,校內另一個學生
樂團的主唱。
「…嗯,我被預期應該要知道他是誰嗎?」上田突然裝起無辜。
上田雖然懷疑過錦戶把詞填好了之後拉不下臉還給自己,所以拐個彎丟
給自己的學弟,但又覺得有奇怪的地方。
「那個詞…」上田遲疑了一下,注意到中丸全神貫注等著自己的後文,
「是他自己譜的吧…」
「…怎麼說?」
「那個啊,和亮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上田轉著手上的筆說,「怎麼說
呢…太含蓄了,完全不是那傢伙的用字。像什麼『次の雨の日はこの部屋で
そう呼びかけて』或『二人過ごした優しい時間』…雖然並不是很特別的句
子,不過亮的話,絕對寫不出來。
「不過,我喜歡這種風格呢。寫得出這種詞的人,一定是個很柔軟的人
吧。」上田微笑著說。
「…我說,其實…」
上田打斷中丸,「嗯,所以說這次演唱會我會跟手越合作。其實我們已
經開始練習了…」
上田並不是喜歡有相方的那種人。
的確有人可以互相討論是好事,但如果是兩人團體的話,就沒辦法搞多
數決,意見相持不下的時候很麻煩。但他作了曲又希望有人能唱,不管好或
不好,他只是想聽聽看音符實際化成音樂的樣子。
他從以前就覺得要是自己有錦戶的聲音就好了。
手越和錦戶其實是有些相似的。
會吉他,唱歌技巧不錯,但擅長的方向卻不一樣。錦戶音域廣聲音偏啞
適合搖滾,手越音色清澈又像個愛現的孩子適合抒情曲。個性上也是,雖然
和錦戶一樣自我意識很強,但有主見的地方和上田堅持的部分不衝突,所以
與其說不礙事不如說正好。
那天上田稍微早些到了練習室,遠遠就聽見有人在唱柚子的《夏色》,
隔著牆所以聽不真切,再走近可以認出手越的聲音,唱岩澤先生的聲部。
另一個唱北川先生部分的聲音,上田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在那裡聽過,然後突然有人走音,歌聲就停下來。接著他聽見鋼琴的聲音,
似乎是在校音準。
他推門進去,手越坐在鋼琴前面,站在他旁邊對音準的人是他的室友,
增田貴久。增田看見上田似乎有些慌張,匆忙地打了招呼,相較之下手越只
是普通地揮了揮手。
「那我,我回去會…」增田抱著譜,有些侷促地說。
「嗯,沒關係,時間還很充裕。」
接下來是增田離開的腳步聲,開關門的聲音,練習室剩下上田和手越兩
個人。手越看著上田,解釋:
「まっす-他們系上晚會要出節目…明明solo實力沒問題,可是他說自
己一個人上台唱歌會怕,一定要我幫忙。」
「你剛才是模仿岩澤先生的聲音?」上田沒有接手越的話題。
「嗯…對啊。」
「誰的聲音都可以模仿嗎?」上田再問。
手越的表情很有自信,「有特色的話…」
「那我出個題目。」上田走到鋼琴前面,手越自動讓座給他。上田把手
擺上鋼琴,深吸口氣。
上田之前看過手越自己練唱。
簡直像在練樂器一樣,對著鋼琴一個長音一個長音的邊調音準邊唱。雖
然有時看他出門錢包鑰匙也不帶,東西丟三落四的,對唱歌倒真的很有熱忱
。反而自己對鋼琴是有點半調子,認真學過一陣,但熱情過了之後就視心情
才打開琴蓋,只有譜曲的時候為了確認旋律才敲一下。
不會被取笑吧…上田按下琴鍵,手越聽了幾個音之後跟著唱起來。
上田彈的是無限開關的《奏》。
手越用他偏陽剛的聲音,模仿大橋先生鼻腔共鳴的聲線在唱。唱了一段
之後,歌聲突然停了下來。
上田估計他詞沒有記,所以停下鋼琴,回頭看手越。
然後他突然被吻住。
先發現事情不對勁的人還是中丸。
上田每次靈感來的時候就纏著自己,借自己的背膀、佔用自己的書桌和
床,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想到音符就立刻拿筆記下來,有時甚至把
自己的肩膀當琴鍵,想到好的旋律就試彈個幾回。
所以中丸以前很感謝靈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偶爾才來這麼一遭,否
則他書真的不用讀。
但現在上田幾乎是天天繞著自己身邊轉,靈感多得寫不完。
當然中丸並不討厭這樣,應該是反過來說,在不被搞到退學的前提下,
他巴不得上田天天巴在自己身上寫東寫西。
上田很老成,對有興趣的事總是想很多,但又很孩子氣,因為認真過了
頭,簡直有點超現實。他從入學以來和上田同房,到之後一起搬出來租房子
;打扮從一個運動少年到現在像個視覺系樂團的吉他手,別人說上田變很多
,他卻不認同。上田很直率,怕寂寞,內在的他一直都是同一個樣子。
其實結論就是一句話:他喜歡上田。
靈感突如其來爆增可能是上天的贈與,但曲子從幽慢的小調轉成歡快的
抒情大調就有些奇怪了,尤其上田作曲時居然一邊傻笑一邊哼小歌。
簡直就是戀愛了。
中丸也不怕上田生氣,直接問他:「你是戀愛了嗎?」
上田避重就輕,挑了挑眉,回答:「…誰知道呢?」
「對象是手越嗎?」
上田依然不置可否,直接轉移話題:「…總覺得之前那首歌,也和他寫
詞的風格不一樣,似乎不是他寫的呢…」
看中丸慌張追問的臉,上田不知怎麼的覺得有點好笑。
他也不知道現在算是什麼狀況,自從上次手越吻了自己之後,他們還是
照常練習,照常接吻…有的時候會過份一點在練習室愛撫起來。
如果是喜歡或討厭的二分法,應該可以歸在喜歡這半邊吧…上田想,但
這個喜歡等同戀人交往什麼的喜歡嗎?上田根本懶得想,他只要寫歌的靈感
回來就好了。不管他們做任何事,交情從來都離不開練習室,所以他想手越
也並不是多認真。
上田只是想要追求一個夢想而已,一個上天從來沒有給他機會實現的夢
想,在台上作為樂團主唱唱一次歌的夢想。為什麼唱歌這個能力,靠後天的
努力,成就總是有極限呢?他有時想著就會想把手越的喉嚨挖開來,看看裡
頭的聲帶長什麼樣子。
他覺得手越看自己的樂譜時也是同樣的表情,想把自己的腦子剖開來,
看看裡頭裝了什麼音樂,可以組成這樣的旋律。
所以比起戀人之類的形容詞,他們比較像在兩個不同競技場的參賽者,
明明終點不一樣,卻互相競逐著對方。
手越譜詞的風格和錦戶很像,很直接露骨,只是手越更浪漫主義,所以
說和那首曲子內斂的風格不一樣。上田問過手越那詞是誰寫的,手越卻反過
來問他「原來詞不是你寫的」。他拿到譜的時候詞已經填好了,而且他絕對
不會這樣寫詞。
上田覺得很可惜,他好想知道,他好喜歡那個詞。
喜歡到他覺得他會喜歡上作詞的那個人,一個很溫暖的人。
因為上田寫給手越的歌實在太多,後來樂團協商了另一個時間,給上田
和手越開獨立的演唱會。橫豎手越也並不是他們樂團的人,這樣也算權責切
割清楚。那段時間上田和手越出雙入對,和真的情侶沒兩樣,就像過去上田
和錦戶的組合一樣。
表演結束之後,上田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手越。
他沒有把手越的手機號碼從電話簿裡刪掉,也並沒有忘記手越住在那一
間宿舍,甚至手越的課表都還釘在他的書桌前。這也並不是說他很忙,忙到
完全不會寂寞。
應該是說,他就算寂寞,想找的人也不會是手越。
他們的交情一直都停在練習室裡頭,表演結束之後,他跟手越沒有競爭
關係,也沒有合作關係,也就是說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再一次見到他,是中丸和增田約著吃飯,拉上自己作陪,手越那天跟著
增田一起出席。他見到手越的時候,兩個人互看了幾秒,點了點頭,像叫得
出名字的兩個陌生人一樣。上田並不感慨,當然如果手越在這裡引吭高歌的
話,他還是會有點想把他的聲帶挖出來看看,看能不能裝在自己身上,但一
直也只是這樣。
所以用餐過程中大約是中丸在主導話題–這也是他惟一的長處了–,增
田搞冷場子,手越吐嘈,然後中丸再開個新的話題,上田自己放空聽他們閒
聊,偶爾對有興趣的話題吐嘈幾句。
臨走之前,增田突然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份譜,遞到中丸手上,說:
「對了,手越說要把這個還你。」
上田瞟了一眼,那正是自己扔到錦戶臉上,卻被手越撿去唱過的歌譜。
他當場就想問中丸怎麼回事,但看中丸一臉有苦說不出的表情,一時之間也
不好意思拆他的台,所以等到增田和手越離開之後,才跟在中丸旁邊,追問:
「那個譜…」
「…那個,那是因為,我實在很喜歡那首歌,很喜歡,覺得不能聽到它
被唱出來實在太可惜了…我聽過まっす-說他室友很會唱歌,覺得可能是個
機會,所以就去跟錦戶求情,請他把這份譜還給我。我沒有解釋前因後果,
只是請まっす-把這個譜給他室友,希望他能練習一下,偷偷唱給我聽聽看
…結果沒想到被你先聽到了,之後才…」
「可是那份譜本來應該沒有詞吧。」上田追問。
中丸苦笑,「我之前就想跟你說,可是你好像一直有誤會,讓我後來有
點不好意思說:那個詞其實,是我寫的…」
上田突然開始狂笑,不顧形象地狂笑,笑得前俯後仰,笑到趴在中丸那
個總是被他拿來當書桌、當琴鍵的肩上。
他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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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怕的啦~」
當一個人說他沒在怕的時候,其實心裡正怕得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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