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文為真人衍生同人,J禁有空一頁,
配對是小山慶一郎×加藤成亮。
前情要先看《世界終末的風景》才知道在說什麼。
這裡沒有井沒有森林沒有獨角獸,我們都還保有自己的影子,但我還是
以自己的意願稱此為街。
喂喂,我是手越祐也。
這是我第二次渡過這一天,所以這也是我留給這一天的第二次錄音日記
,為了避免相類的事再發生一次,我要在日記裡對所有可能聽到的人說,究
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從今天回到了今天。
…嗯,該從那裡說起好呢?從シゲ的意外…不過要講到大家可以理解應
該要從喵太去世開始說,不過這說起來又太長了…咳,這故事真不好說。
從現在開始的幾天之後…應該說,我待的上一個時間軸的幾天之後,呃
不,這麼說也很難理解。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曾經發生過的某個未來,我
去了小慶家。他家樓下的店面還有拉麵店的痕跡,因為從我有印象以來,那
裡就一直是拉麵店,好像那裡本來就該開一家拉麵店。小慶母親過世之後,
店面卻轉讓給了其他人…扯遠了。
小慶家門沒有關,所以我沒經過任何人同意就直接走到他的房間。房間
角落,喵太的舊床還在,逗貓棒也沒有丟,簡直像牠還隨時會跑出來一樣。
小慶那時站在自己的房間裡,窗外的光照不進來,陽光一直打不到小慶臉上
。他看著窗台,好像在對一個我看不見的人說話:
「シゲ你在這裡啊,你之前去了那裡呢,告訴我好嗎?シゲ,他們都說
你死了,但我一直都知道你還活著的…」
我沒有說話,小慶知道我在,但他沒有看我。我可以做一些事,比方抱
他或吻他,強迫他正視我,不過這樣就顯得我太委屈了。當然我也可以替小
慶做一些其他事,讓他真的見到シゲ,不過我是不會幫我的情敵的,至少在
小慶親口求我之前不會。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晴天。我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小慶坐在病床邊,一
直握著シゲ的手。陽光打在シゲ蒼白的臉上,他的表情從手術出來之後就一
直很扭曲。我們都知道,醫生只幫シゲ爭取到最後和我們道別的時間,那段
時間小慶一直緊握著他,不肯放手…我眼睜睜地看著シゲ最後鬆開小慶的手
,小慶開始放聲大哭。大家都在哭,シゲ的媽媽,他的同學,成員們…大家
都在哭。
那之後小慶就一直像現在這樣,恍恍惚惚的,做什麼事都不對焦。那天
下午我在那邊陪他發了不知道多久的愣,才終於聽見小慶叫了我的名字。シ
ゲ離開之後,他第一次說了實話,他說:「我想見シゲ,可不可以讓シゲ回
來,可不可以…」
下一秒,以物理世界的角度來看,小慶毫無預兆地突然昏死過去。
我嚇了一跳,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做。
如果再發生一次同樣的狀況,我會把這篇日記留給錦戶君、我的母親、
小慶的姐姐、或經紀人先生,至少可以不讓他們擔心受怕。其實上一次我並
不是沒有想到,但那時我覺得不會有人理解,而且理解也無濟於事,最重要
的是,我當時確信憑我自己是足以救小慶的。結果從現實世界的角度看來,
就是我和小慶一起長睡不醒了,我試圖進入小慶的思想世界,結果被困在他
的思緒裡無法離開。
我想想該怎麼讓大家理解小慶現在的處境。
根據季諾的理論,因為人的思想可以無限分割,所以形而上世界的時間
可以無限延長。
小慶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他在自己的腦中創造了一個閉鎖世界,把自己
關在自己的思想裡,小慶沒有給它命名,因為沒有人需要稱呼它。雖然它沒
有井沒有森林沒有獨角獸,我們都還保有自己的影子,我還是以自己的意志
借用村上先生的名詞稱之為街。街上有房舍,有人,但除了小慶以外的人我
都不認識,可能是小慶認識,卻已經過世的人們。
我花了三天才確認這個事實,這個街的時間不會前進,吃掉的東西會再
出現,我撿回家的落葉隔天會再回到枝頭,我沒有脈膊,血是乾掉的鐵銹色
,不呼吸也不覺得難受。小慶沒有記憶,他不知道我是誰,把我撿回家,當
我是他的弟弟一樣。
打從一開始看到街惟一的出入口–那扇無法打開的門我就知道了,我是
這個街時間停止的象徵,我是世界的鎖,只要我在這裡一天小慶的時間就永
遠不會前進。
我想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讓我停止這個世界的時間,但這世界上已經
不存在能回答我的人了。
我曾經覺得我可以忍受,和現實的時間切斷也沒關係,讓我的親人難過
也沒關係,如果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擾跟小慶一直在一起,可以看小慶的笑容
我什麼都可以忍受。
如果說我真的可以覺得那是笑容的話就好了。
我不太記得街的居民是什麼時候開始崩潰的,有一天他們把在這個街裡
所有可以做的事:包括爬牆、叩門、鑽地洞等都做完,發現他們無法從這裡
逃脫,而且也終於相信這個街不只是個夢之後,他們發現自己雖然有意識,
卻沒辦法證明自己活著。他們沒有和其他人相處過的記憶,他們不記得自己
有過情感,他們只是有名字和一個無用的身份的,被歸類為人的物件。
於是有一天,某個人開始拿著自家無用的菜刀往別人的身上砍殺,如果
會痛的話那就一定是活著的了。可雖然有傷口,血卻像乾掉一樣不會噴濺,
只在身上留下一道疤痕,隔了一晚又痊癒。刀鋒切割肉體是有聲音的,他們
靠著聽肌里斷裂的聲音來感覺自己活著。後來他們也不想再砍別人了,只能
藉著折磨自己來等待死亡,到後來他們連自己也不想殺了。刀鋒不會鈍化,
不會銹蝕,身體不會因為使力而疲勞,人不會受傷也沒辦法感覺悲傷。
以前那麼溫柔的小慶,看著人們這樣子互相傷害也毫無感覺,只是微笑
地看著窗口,看大家傷害著彼此來等待無止盡的時間。
一開始只是個想法,不過小慶能做,我就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他可以把自己鎖起來,我就可以做出解開他的鑰匙;小慶希望時間停止
,我可以反過來希望他的時間前進;如果我呼喚鑰匙,鑰匙就一定會出現。
我呼喚鑰匙的名字,只有可能是那個名字,シゲ,シゲ,快醒來,不能睡在
這裡,シゲ,有人在等你。
那天早上,我在我和小慶同居的家門口看見了シゲ。
即使和自己過去的時間軸斷絕,即使小慶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シゲ消
失,我還是知道他喜歡シゲ。我見過活在各種時空裡的小慶,無論他們活在
什麼地方,過著什麼樣的人生,先和誰相遇,最後都會喜歡上シゲ。使小慶
時間停止的元兇是他,所以最後無論要一起活還是一起死,能讓小慶重新前
進的人只有他,我早就知道了。
我告訴シゲ,只要我從這個世界消失,時間就會再次前進,而只要小慶
願意前進,我就會消失。
希臘神話有個叫提修司的人,因為忘記掛上白帆而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故事滿長的我懶得重述。我以前覺得我是不可能犯上這種錯的,但我告訴了
シゲ這個世界的構成,告訴他拯救小慶的方法,卻忘記告訴他這不是我和小
慶所生存的世界,人的思想是不會死的。小慶把シゲ的聰明敏銳完美重現出
來,讓我忘記他根本不記得另一個世界存在。
所以在最後一刻鐘,シゲ心軟了,他和小慶的願望互相影響。小慶一定
想起來所有的事了,所有他想裝作沒發生過的事,否則他不可能許下讓時間
倒流的願望…這個願望的代價,沒有覺悟是付不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
用什麼代價換來的…
我們所有人都回到了今天,シゲ發生意外的前一天,我們還沒錄節目的
那個時間點。這個時間軸的今天和前一個時間軸的今天一樣,攝影機發生一
點小差錯,隔天シゲ需要補錄幾個鏡頭。還有一些其他事,我不能在這裡說
,因為現實會受說出口的話影響,所以只有小慶需要知道而已。小慶要回到
這個時間點一定有理由的,我是不會容許同樣的事發生第二次的。
今天的日記就到這裡結束,希望我未來不需要重聽這段日記。
「喂喂,小慶嗎?這裡是手越祐也的電話留言。
「明天,雖然你不用錄影,不過你就答應シゲ今天的請求,明天早上開
車送他到電視台吧,雖然有點麻煩…至少要避開シゲ因睡眠不足而發生車禍
的可能性,雖然這不能保證任何事…但如果發生意外的時候,你可以選擇和
他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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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怕的啦~」
當一個人說他沒在怕的時候,其實心裡正怕得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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