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文為NICO歌手衍生同人小說,配對為P蛇咪毛+こまん,全五章。
不理解不接受者請跳出。
本文與真實人物、事件無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終末鳥の夢
こまん記得根號5結成前他曾在game center碰過みーちゃん一次。
他陪著他的リア友們去夾娃娃,友人因為持續失利而夾到欲罷不能,
こまん看得無聊了,看著樓上五顏六色的機台有些好奇就自行逛上去。在
那裡,他看到一台做成吉他樣子的遊戲控制器,螢幕的譜雖然跟吉他譜不
完全一樣,但看玩家遊玩的樣子,應該就是根據畫面上掉下來的各色線條
,配合音樂演奏。こまん沒見過這遊戲,按捺不住好奇地站在後頭看完整
局,眼看遊戲結束正打算要離開的時候,聽到玩家跟旁邊友人的對話:
「還要打嗎?」
「再讓我打一局嘛。」
「不好啦,後面有人在等耶。」
こまん覺得這兩個聲音有點耳熟,還在回想時,玩家跟玩家的友人已
回過頭看自己。他看著眼前兩張標緻端正的臉,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けったろ,みーちゃん…?」
「こまん?你也打Guitar Freaks的嗎?」けったろ吃驚地問。
「沒有,我陪人家來,經過好奇看一下…」
「這個還滿好玩的,要不要打一下,卡借你。」みーちゃん以平素難
得見的熱情極力推薦。
けったろ作勢要打他,「你別亂推坑了啦。」
看著眼前的兩人,こまん忍不住提出他內心的疑問:「你們在約會嗎?」
「對。」 「才沒有!」
淡然肯定的みーちゃん與慌張否定的けったろ。
那瞬間こまん彷彿看到了他心目中愛情的理想典型。
根號5突如其來的結成,他像遭陷害一樣被推舉為隊長。
こまん從來不知道當初根5團員的選拔標準是什麼,他也沒有勇氣問。
在他看來,NICO歌手比自己更適合跟另外那四個人組團的,大概可以排出
十幾二十個來,總不可能那十幾二十個人都剛好沒興趣或沒空,但他也想
不出自己有什麼硬到唱片公司非選自己不可的後台。
結果就是經常聽到有人對他說:「你年紀最輕,人氣又是這團之中最
低的,所以要更努力才行…」
究竟該努力什麼才好呢?練習唱歌嗎?談話搞笑嗎?認真做點像隊長
該做的事,把這散沙般的團整頓起來嗎?
放棄了一般就業的路跑來組像偶像團體的歌手團,像同人團體的商業
團,這樣的人生,真的沒問題嗎?
ぽこた很擔心自己,常關切自己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或想抱怨的事,
雖然那張臉看起來好像缺乏緊張感,其實是個有充足社會歷練的可靠大哥
,こまん知道。
所以根本無法訴苦,連從何說起都無法決定。因為ぽこた年長自己太
多,因為相較於自己,他太接近社會常識認知的正常人。
那時こまん經常作一個夢。
夢到自己拖著一台沉重的板車踽踽前行,每走一步,板車就彷彿變得
更沉重。明明鬆手就可以自由,卻怎麼樣也放不開。四周是從未看過的風
景,經過的人說著自己無法理解的語言,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苦痛,自顧
自地談笑過活。
那時他會想著退團的事。可以退嗎?退了之後這團會變怎樣?自己會
變怎樣?退了之後就能做自己想做的音樂了嗎?還是會被業界永久封殺呢
?會有比這個更好的成名機會嗎?
後來けったろ來找自己。
こまん起初以為是ぽこた拜託他來的,問了卻得到否定的答案。けっ
たろ那時對自己說:
「根本沒什麼好怕的,你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吧。
「在這裡失敗就是回到原來的狀態:在網路上唱歌寫歌,還可以把這
次失敗學到的經驗教訓拿來用,不是超好的嘛。」
「…けったろ跟みーちゃん,本來就常合作吧。」こまん說,他其實
知道壓力的來源是什麼,所以才沒辦法跟ぽこた說,才不知道從何說起,
「蛇足跟ぽこた也是,你們都合作過很多次,也有各自的交情。只有我,
好像突然被丟進一個大家彼此是熟人的圈子…」
「嗯,的確我們彼此各自有過合作關係…不過對根號5來說,需要的是
台面上全新的關係吧,不只你,大家也都很焦慮在想自己的定位,抓自己
跟其他人合適的距離感。所以沒必要自己煩惱吧,大家都很擔心哎。」
こまん那時想,けったろ說的大家指的應該是みーちゃん。
自從和けったろ談過之後,こまん再也沒作過那個負重的惡夢。那不
一定跟けったろ有關,但こまん想把功勞歸給けったろ。
他躺在房間床上,想起過去在game center碰到けったろ和みーちゃん
的事。明明那之前見過很多次けったろ,第一印象卻停留在那個瞬間。
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伸手也搆不著みーちゃん的けったろ。
如果自己此時從後面抱住他,靠在他的背上,在他耳邊呢喃著喜歡呢?
こまん突然像作了惡夢一樣從床上跳起來,無法抑制自己飛快的心跳
。他努力阻絕自己的想像,這個想像太甜美了,像毒品一樣讓人成癮。
他絕望地發現他的視線再也無法從けったろ身上移開。
こまん夢到自己在一片死寂的客運上醒來,目的地未知,陌生的風景
在窗外飛快地後退。他的頭靠在鄰座乘客的肩上,鄰座的人看不見五官,
看不清輪廓,甚至連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那個人開口對自己說話,自己
卻什麼也聽不見,無法理解他的嘴形。他想開口,想詢問,想告訴他自己
聽不見,但卻怎麼嘶喊都發不出聲音。四周的景物開始在他眼中扭曲、變
形,把自己的視野吞噬…
他從床上掙扎著醒來。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頭櫃,陌生的梳妝鏡,旁邊陌生的床是空的
。他想坐起來,卻頭痛欲裂地倒回床上。他撐著身子,靠在比自己體溫稍
低的牆上整理現況。
這裡是旅館,他們在外地巡演中,但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他原本放
在牆角的行李不見了,而且配置跟自己最初入住的房間也略有不同。他身
上穿著外出的衣服,很顯然沒洗過澡。
最後的記憶是跟大家去喝了酒。
所以應該是在那裡醉倒了,被其他人扶回來。他想洗澡卻沒有換洗衣
物,搜了自己身上,發現口袋裡房間的鑰匙卡不見了,所以應該是被扶自
己回來的人拿去了。他的錢包跟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但大半夜的他一時也
不知道該找誰才好。
如果有必要住飯店的時候,通常是蛇足跟ぽこた一間,けったろ跟み
ーちゃん一間,自己跟經紀人或工作人員一間,這次也不例外。好像合情
合理的分房方式,卻又讓人摸不著頭緒,因為蛇足和みーちゃん明明是情
侶。
他曾經跟ぽこた一起目擊蛇足跟みーちゃん接吻的現場。
蛇足跟ぽこた不一樣,那種沒觀眾沒外力的情況下,他不會一時心血
來潮隨便抓旁邊的人來親,尤其親的對象是みーちゃん,只能認定他們在
交往,或該說こまん自己擅自希望他們在交往。
但怎麼想都覺得他們交往不合情理。就算蛇足真的跟什麼人在交往,
也應該是跟ぽこた才對吧,不如說こまん之前一直認為蛇足會認真跟根5這
種超現實的團體攪和絕對是因為ぽこた。
意味不明的團體,理解不能的關係。
最後他做了當下能想到最好的決定:撥電話到自己的房間。
他應該先打電話問自己同房的工作人員上那去的,無奈他臨時找不到
他的電話號碼,這時間撥電話給其他團員似乎又有點失禮…飯店沒有門鈴
,他很確定敲門是不會有人應的。
他本能地知道是けったろ跟みーちゃん扶自己回來的,然後他們現在
就在自己的房間裡。所以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けったろ是不是正在試圖
侵犯みーちゃん呢?是大膽直接的邀請,還是藉酒裝瘋的色誘呢?みーち
ゃん半推半拒地縮到牆角,死心斷念地任けったろ對自己上下其手時,腦
中是不是拉鋸著對蛇足的罪惡感和對けったろ的好感?所以他們現在是不
是在情事的火熱中,完全無暇顧及自己的電話呢?
「喂。」電話突然通了,是みーちゃん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是こまん。我只是想拿我的包包…」こまん覺得聲
音啞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みーちゃん似乎睡得迷迷糊糊,無法理解自己
在說什麼,沉默了半晌才出聲:
「…啊,對。不好意思,那麻煩你過來一下…」
こまん拿著手機來到自己原先的房門前,有些擔心みーちゃん掛了電
話就倒回去繼續睡到隔天,所幸就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房門也打開了。房
內一片漆黑,こまん看不到けったろ在那裡,他們兩個人睡同一張床嗎?
他們真的有睡嗎?
睡眼惺忪的みーちゃん把包包交給自己,こまん看著眼前的みーちゃ
ん,想把剛才在腦中排演過的各種可能性照輪著問他一遍。他也真的開口
了:
「みーちゃん。」
「怎麼了嗎?」
真正要開口的時候こまん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他腦中
想的都是憑空捏造無憑無據的事,於是他搖頭說「沒事」準備要回去。み
ーちゃん反過來叫住了他,「こまん,等等。」
難道自己剛才浮翩的妄想被發現了嗎?こまん想。
みーちゃん又轉身進房,回來時把一張房卡交到自己手上,「我們房
間的房卡,剛剛忘記給你,你這樣會進不了門。」
こまん抱著自己的包包,回到原本屬於けったろ和みーちゃん的房間
,覺得說不出的鬱悶。
みーちゃん什麼都沒想沒做,毫無反應就是個好人,天然的好人。
這就是極致的單戀,單戀對象與情敵都一無所覺,他追求的終極的戀
愛型態。
他戀愛的對象是單戀的妄想本身。他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寫了純愛デ
リュージョン。
後來他跟けったろ說了自己的夢:陌生的時空,能倚恃的只有無法辨
識的人形、無法傳達的言語。けったろ沒說什麼,講了他自己的夢。
「我夢到你從山崖跌下來,一直往下墜落。」けったろ說。
「你怎麼知道我跌下去,是你推我的吧。」
「是我推你的,然後我自己也跟著跳下去,所以我就跟在你旁邊墜落。」
こまん不知怎地知道けったろ是在胡謅。他其實沒作過這個夢,他在
說的是某種真相。
こまん感到莫名的恐慌,好像自己一直極力隱藏的事被けったろ看穿
了。けったろ怎麼發現的?因為自己赤裸裸的視線嗎?不自覺玩過火的打
鬧親吻嗎?他真的有努力隱瞞嗎,還是他其實希望けったろ發現呢?除了
けったろ以外還有誰知道?他試著對みーちゃん說他想要對けったろ告白。
みーちゃん卻反過來問自己一個問題:
「你覺得喜歡是什麼呢?」
こまん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會聯想到這個問題,但如果發問者是みー
ちゃん又好像沒什麼值得奇怪的。他想到けったろ,說:
「大概是得不到會覺得多痛吧。」
みーちゃん露出了某種理解或認同的表情,こまん不知道他到底理解
了什麼而對自己說:
「不會讓你告白成功的。」
後來けったろ某次live綵排時在舞台上昏倒,練習暫時中止。因為起
因只是過勞,沒有其他外傷或疾病,所以先讓他在樂屋休息,只是後續行
程可能因此延遲調動。
團員們因為這個小插曲暫時解散去處理各自的事,こまん就在等這個
時機。他找個藉口把陪同的工作人員支開,然後坐在樂屋地上,注視躺在
沙發上的けったろ。
けったろ雖然常被嫌胖,但五官非常漂亮,就算胖了也是漂亮的胖子
,こまん是這麼想的,不過對こまん來說又不只是這樣。
雖然他從來沒特別想過要幫自己什麼,但事實就是自己因為他而得救
了;雖然並不是特別為了他寫的歌,卻比起自己更適合他唱。我能為他做
什麼?こまん想伸手、想擁抱眼前的人,卻在實行的前一刻膽怯。
「ねぇ、僕のこと 好きですか?
「大好きだよ」
明明是一問一答的句子,獨唱起來就成了自問自答的獨角戲,回過神
的時候舞台上只剩自己一個人。こまん唱著,覺得臉上彷彿沾到什麼而伸
手去摸,發現自己哭了。他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雖然一意孤行下
去只是造成他們三人的悲劇,但在這裡退縮就是自己感情的毀滅。所以他
閉上眼心一橫,吻了けったろ。
單戀的充要條件是有人必須決絕而義無反顧地去愛。
因為這無藥可醫的疼痛,同時也確立了自己的單戀,他愛戀的單戀姿
態。
他矛盾地希望けったろ聽到自己告白,又希望他永遠不要發現。
他離開樂屋的時候碰到みーちゃん行色匆匆地趕回來,他跟みーちゃ
ん說了自己向睡夢中的けったろ告白的事,みーちゃん好像想說什麼,最
末卻沒說出口。
下一次見面時けったろ應該就是別人的戀人了,他想。
L'épilogue
「今天意外的準時吶。」
「被みーちゃん硬拖出門哪。」けったろ提著一盒喜餅,站在こまん
的家門口說著,「喏,這是我跟みーちゃん的結婚喜餅,拿去吧。」
こまん看著袋子,又看看けったろ,沒有伸手接過,反而問:「要進
來嗎?」
けったろ點了點頭。
明明是客人卻擅自進主人的房間,擅自在主人的床上坐下,こまん沉
默地坐在けったろ旁邊,觀察他的動作。
「我要拆囉,可以拆嗎?」明明是要送人的蛋糕,卻自己逕自拿出來
開盒,簡直不知道來做什麼的,但こまん沒有阻止他,安靜聽著けったろ
叨絮,「我們不會辦公開的婚宴,所以喜餅就私下送一送而已。這個超好
吃的,可惜我們自己幾乎沒怎麼吃到,都拿給別人了…こまん要不要來一
塊?」
「好啊。」
けったろ沒有過問他的意見,擅自剝了一塊下來,遞到こまん面前。
こまん一時沒有動作,看不出在想什麼,但隨即把蛋糕連同けったろ的手
指一起含進嘴裡,然後挑釁地挑眉看著對方。
けったろ像是接獲某種應允,擱下蛋糕把こまん壓倒在床上強吻。
けったろ鬆手之後,こまん一面喘氣一面笑著問:「這是告別單身派
對?」
「…想哭的時候就哭出來比較好。」けったろ說。
「みーちゃん說的?」
「みーちゃん說的。」
こまん雙腳環上けったろ的腰,手伸進他蓬鬆的捲髮裡。牆腳擺了把
吉他,遠看像個人形目光矍鑠地瞪視著他們,生氣卻又不敢靠近。最後こ
まん也分不清自己是哭了還是笑了,他想他說自己不生氣不嫉妒肯定沒有
其他人相信,但至少みーちゃん會理解他。
蛇足聽見門鈴開門,見みーちゃん提著紙袋,頂著走廊的黃光站在門
外。分手後就沒有再見過這樣的光景,蛇足一時竟覺得みーちゃん像剛從
泛黃的照片裡走出來一般。
「這是我跟けったろ的結婚喜餅。」
「哦…不順便連ぽこた的一起給我嗎?」
「不,我會另外交給他。」みーちゃん把紙袋拿給蛇足,「大家都是
團員,不好托你轉交。」
蛇足淡淡地笑了,「要進來坐嗎?」
みーちゃん搖了搖頭,「不,我這邊之後還有事,要回去了。
「蛇足さん,謝謝你。」
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みーちゃん思索一陣,伸手抱了
蛇足,沉默但不漫長的擁抱,溫暖而沒有侵略性。
蛇足想起當年交代自己多照應みーちゃん的蓮。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種
懂得照顧人的類型,卻因為無人可托付,只能找上不靠譜的自己。雖然不
是戀愛感情,但蓮終究以自己的方式愛著みーちゃん,企求著みーちゃん
的幸福。
看著みーちゃん逐漸遠去的身影,他想,這應該就是蓮所希望看到的
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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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甚長無法收錄於此,深感遺憾。
atonality是無調音樂的意思。
結婚不是真實意義的結婚,是一種象徵,
這是個架空的世界,同性結婚是不普及但普通的事。
其他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了,想問問題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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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怕的啦~」
當一個人說他沒在怕的時候,其實心裡正怕得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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