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從第一次到第N次

作者auroreancat (阿貓)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從第一次到第N次

時間Sat Jan 8 23:34:54 2011

第一次他注意它很久了。把手彎曲成優雅的弧度，彷彿天鵝的頸子；寬厚的杯身沉穩地佇立於世，目測超過350c.c 的容量似乎可以納入天地，更特別的是杯身上有著繪本的色彩，深藍色的寧靜夜空中，黃澄澄的彎月上蜷縮著一隻白色貓咪，呼嚕呼嚕正酣睡著，瞇起的眼睛彎彎就像他所棲息的處所。看到的第一眼，陳明芳就愛上這個馬克杯。沒錯，他愛上了一只馬克杯。他這個人向來對任何東西都不太執著，除了一種東西──馬克杯。從小到大，他不斷收集各種造型、圖案的馬克杯。據陳爸陳媽的說法，這小子不喜歡看女生，倒是對於馬克杯特別有興趣，看到對眼的杯子就像看到夢中情人，眼睛閃閃發亮可媲美探照燈。收藏東西，不管是收哪一種，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標準。有人看的是價錢，有人找的是工匠，有人喜歡特定的花樣，有人則非某一地區出產的不要。至於陳明芳，他憑的完全是毫無根據的感覺，感覺對了就是對的，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對方是高級品而讓荷包猛吐血，但是幸好大部分的時候他的品味都相當平民，得以免去破產的危險，所以他的父母也就隨他去了。只要不變壞，當個馬克杯收集狂也沒什麼不好。為什麼大部分的時候，陳明芳都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模樣，從此可見端倪。不過對陳明芳而言，花錢是小事，money拼命賺總會有的一天，最讓人心碎的是看上眼的杯子已經名杯有主，好比說現在──在他眼前的這個馬克杯位在圖書館飲水機上，鐵定是有人的，馬克杯總不會自己長腳走上去吧？世間最苦不過就是個單相思，陳明芳只能哀怨地望著那個杯子。｢同學？｣他緩緩轉頭看向打擾他深情凝望的傢伙。後頭的男生默默向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恐，好像看到鬼似的。｢有什麼事嗎……｣那個男生又後退了一步，他想自己現在可能不僅表情像鬼，連聲音也陰沉地很可怕。｢呃……我想裝水。｣對方說起話來可以用戰戰兢兢來形容。這時候，陳明芳才意識到他站在飲水機前不知站了多久，擋到其他人使用飲水機。頓時間，他覺得臉像是要燒起來似的，連忙小聲道歉，低頭快步走回座位。這個位置是經他精心挑選過的，剛好可以看到飲水機，方便他念書念累的時候，能一抬頭就欣賞到其他人的杯子。依照經驗，他想那個馬克杯應該是有人去廁所兼裝水，結果忘了帶回去，所以他打算堵、喔不，是等到杯子的主人回來拿杯子時，立刻上前請對方割愛。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顯然不怎麼受命運之神青睞。好巧不巧，他坐下沒多久，就發現那個在他後面等著用飲水機的男生竟然走到同一張桌子坐下，而且就在他對面…… 接下來的時間，陳明芳完全不敢抬頭，他猛盯著書瞧，當然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好不容易等到人離開，他趕緊看向飲水機……那個馬克杯不見了。陳明芳呆呆地望著空無一杯的飲水機，心裡惆悵不已。第二次｢馬的！｣陳明芳喃喃罵著髒話。下午在圖書館沒看到杯子的主人，讓他錯過夢中情杯，現在又碰到這種鳥事，他今天是走了什麼運？即使許多人平常的生活和聖誕節代表的宗教根本扯不上關係，在這個節日大夥仍舊會大肆慶祝，陳明芳覺得這根本就是找理由好玩得心安理得嘛！不過，他也沒什麼資格說話，因為他也是其中一份子。今年是冷冬，十二月中旬就已經冷風颼颼，到了聖誕節更是冷得讓人毛帽毛衣毛手套都用上了，過節氣氛相當濃厚。如果天空能飄點雪就更完美了，陳明芳瞧著黑色的天空在心裡想著，不過他也沒真冀望這個想法實現，如果他居住的這個城市下起雪，地球大概就要進入第十二次冰河時期。按照往例，系上也舉辦了聖誕晚會，他跟著朋友去湊熱鬧，因為隔天一大早有課，晚上十點多便先離開打算回宿舍乖乖睡覺，到了機車棚才發現他今天下午來學校時忘了拔車鑰匙。機車沒被偷，因為有好心人幫他拔鑰匙收起來。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會在黑漆漆、冷風呼呼吹嘯的夜晚裡恨意連連？因為那個好心人幫他把機車鑰匙丟到坐墊下之後，把坐墊闔、了、起、來！問他為什麼會知道？因為那個天兵好心人還算有良心，留了一張紙條，上頭寫著：對不起，我看你鑰匙沒拔，就幫你拔起來想說要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想一想後覺得坐墊下最安全，等到蓋起來後才想到沒鑰匙你打不開……抱歉囧還表情符號咧，囧他個頭！現在最窘的是他好不好！好吧，沒機車就算了，反正他還有代步用的腳踏車，雖然宿舍在山上，但是牙咬緊一點、腳踩用力一點就能上去了。偏偏……他為什麼沒有帶腳踏車鑰匙！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陳明芳？｣聽到有人叫他，陳明芳轉過頭。｢郭浩宇？｣坐在機車上、正在把全罩式安全帽拿下來的傢伙，是他的同系同學，郭浩宇。郭浩宇臉上總是掛著爽朗的笑容，允文允武長得又帥氣，可以說是系上白馬王子型人物，跟陳明芳這種默默過生活的小人物有著天壤之別，所以兩人並不怎麼熟，交情也僅只於｢我知道你、你知道我｣的程度，對方會叫他反倒讓陳明芳有些訝異。｢你怎麼了，鑰匙丟囉？｣｢沒啦，忘了拔，結果被一個好心的笨蛋丟到機車座下去了，本來想騎腳踏車回宿舍，又發現忘了帶鑰匙……｣越說陳明芳越覺得自己真是衰，好好一個聖誕夜變成這個樣子。｢還真倒楣……要不要我載你？｣郭浩宇豪爽地拍拍自己的後座。郭浩宇跟他住同一棟宿舍，既然對方願意幫忙，在這種冷颼颼的夜晚，他沒有理由不搭便車跑去爬山路。｢謝啦！｣他愉快地接住郭浩宇拋過來的安全帽。雖然風很大空氣很冰冷，但想到不需要在這種時候爬山、只要忍受短短的車程就可以回到溫暖的宿舍，陳明芳覺得吹這麼點風完全值得。可是……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他發現機車的速度漸漸變慢，最後完全停了下來。｢拍謝……車好像沒有油了。｣當郭浩宇用他招牌的陽光笑容、溫柔嗓音，帶著濃濃歉意說出這句話時，陳明芳心中熊熊冒出將人棄屍荒野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將殺人棄屍的想法壓下。至少郭浩宇幫他少走了一半的路。｢沒關係，反正剩下的路不遠。｣沒說出口的是：現在不走也不行。兩人一車默默地走著，因為是深夜，兩線道的寬敞山道上沒有其他車輛經過，只有啪塔啪塔的腳步聲不斷響著，以及在路燈下不斷搖晃的黑漆樹影，讓陳明芳不禁產生一種世界上只剩他們兩人的錯覺。陳明芳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和郭浩宇聊起天來。他們兩個原本只是見面會笑一笑說聲嗨卻不會停下腳步的那一種交情，但聊過後發現兩人竟然意外的對味，邊說邊聊，十多分鐘一下子就過去，到了宿舍的停車場時，陳明芳甚至覺得這段路實在是太短了。郭浩宇將機車停好，打開機車後座把教科書一一拿出，這段時間他就在一旁等著，郭浩宇最後拿出的東西吸引住他的目光。｢那個杯子！｣郭浩宇從機車座下拿出的，正是他今天下午在圖書館有過一面之緣的馬克杯！｢啥？｣郭浩宇一臉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他的心裡有多慷慨激動，直到他將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後，才一臉恍然大悟。｢原來你喜歡馬克杯啊！｣陳明芳大力地點頭，啊啊啊，他此生的最愛啊。｢我有親戚在做馬克杯，這個馬克杯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是自己做的，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請他幫你做一個。｣｢真的嗎？謝謝！｣陳明芳激動到衝上前大力給了郭浩宇一個擁抱，郭浩宇似乎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愣住沒有反應，幾秒後才拍拍他的背部。從此以後，他和郭浩宇就結下不解之緣。簡單來說，他，陳明芳，輕易地被一個馬克杯收買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他和郭浩宇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兩人越走越近，感情也越來越好。直到某一天，當郭浩宇靠近他時，陳明芳才驚覺：哇咧，他好像愛上這個傢伙了？經過心裡無數次的掙扎與徘徊，他終於明白自己是一個同性戀。雖然說起來最後只會變成短短幾句話，但當這些事情發生了，其中的曲折也只有當事人能夠體會。幸好，他有一個還算幸福的結局，家人接受了他的性向，唯一的缺憾只有他不敢向喜歡的人告白。郭浩宇一向都很受女孩子歡迎，雖然沒看到他真和哪一個女生在一起，但是曖昧的傳言總是一個接一個沒停過，所以陳明芳想他大概是沒希望了。那就讓他當他一輩子的好朋友吧！他悲憤地在心中想著，然後，迎接了兩人正式成為朋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這次的聖誕晚會上，系上安排一場戲劇，郭浩宇在這齣戲中也尬了一個角色。當天晚上表演開場前，陳明芳到後台找郭浩宇，當他東張西望找不到人時，一隻巨大的麋鹿不知從哪裡跳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他被嚇了一跳。不只因為那是一隻巨大的麋鹿，也不是因為那隻麋鹿戴了鮮紅色、尖尖頂端有顆白色小毛球的聖誕帽，而是因為那隻麋鹿的色彩……五彩繽紛，活像是被許多不同顏色的油漆潑到一樣。｢你來了啊，小芳。｣麋鹿是陌生的麋鹿，聲音卻是熟悉的聲音。自從他和郭浩宇熟了之後，郭浩宇都直接叫他小芳，一開始他覺得這很像是女孩子的小名，不是很喜歡，但被叫久也就習慣了。不管什麼事，時間久了總會習慣的，好比說多了一個人的陪伴，又好比喜歡上一個人。｢你今天穿得很……鮮豔呢。｣陳明芳上下打量著巨大七彩麋鹿裝。｢沒辦法，誰叫編劇想用一個不一樣的聖誕節故事。｣麋鹿，喔不，是郭浩宇聳聳肩，聲音聽起來很無奈。｢不一樣？那我就期待你們的演出啦，可別把我們系的臉都丟光了，要知道，來參加晚會的可不只有系上的人啊。｣陳明芳露出壞心的笑容。｢才不會丟臉咧，我們一定會是所有節目中，最精采的那一個！｣郭浩宇精神抖擻地說道，散發的光采讓陳明芳心裡不禁又悄悄蕩起漣漪。媽啊，他真的有辦法待在這個人的身邊、只當他的好朋友嗎？如同郭浩宇發下的豪語，他們的表演獲得滿堂喝采，陳明芳也跟著用力鼓掌，眼裡還噙著大笑過後殘餘的淚水。表演結束後，郭浩宇興沖沖拉著他、拿了些點心帶著兩罐啤酒跑到操場一個角落邊，避開人潮，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兩人。｢怎麼樣，我就說不錯吧！｣郭浩宇已經將麋鹿的頭套拿下，但是身上還穿著麋鹿裝，據本人的說法是這樣比較溫暖。｢普普通通啦。｣即使心裡覺得還不錯，陳明芳表面上還是一副｢還好啦｣的模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心裡明明就覺得我演得很不錯對吧，只是不好意思講出來。｣郭浩宇馬上就吐他的槽。｢是是是，你演的很好，你一定有聽到台下一堆女生為你尖叫吧，她們大概是覺得你就算是演一隻麋鹿看不到臉也還是很帥。｣陳明芳頂了回去。不過就是一隻麋鹿嘛！｢那當然，就算看不到臉，我還是很帥的。｣郭浩宇一本正經地說道。重點是：他是認真的！跟郭浩宇相處久了，陳明芳發現這個人似乎有些自戀，而且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過，真要說這也算不上什麼大毛病。郭浩宇的確有自戀的本錢，而且雖然自戀又沒自覺，但是因為個性爽朗，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陳明芳甚至覺得對方這一點還蠻可愛的，不過他不會跟本人這麼說，現在郭浩宇尾巴已經翹得直直的，天知道他要是說了，對方尾巴會不會翹到抽筋。兩人邊吃邊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知不覺間對話漸漸少了，最後沒有人再開口。如果這時候夏天，應該可以聽到熱鬧的唧唧蟬聲，但是現在陳明芳只聽得到呼嘯而過的寒風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喧嘩，反而顯得四周更加寂靜。｢欸，小芳啊……｣最後是郭浩宇先開了口。｢嗯？｣陳明芳靠著樹幹喝他的啤酒。郭浩宇的語氣透著些不尋常的感覺，讓他也開始跟著有點緊張。｢我喜歡你。｣｢噗！｣陳明芳把喝到嘴裡的飲料整個噴了出來，幸好郭浩宇是站在他側邊，不然可能會洗麋鹿裝洗到哭。｢喂！你很髒欸！！｣郭浩宇大叫著跳得離他更遠。｢誰叫你突然莫名其妙說這種話，不要隨便開玩笑好嗎！｣陳明芳覺得心臟蹦蹦亂跳好像要跳出來胸腔來。｢我才沒有開玩笑。｣郭浩宇壓低了聲音，靠近抓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壓在樹上：｢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盯著離他只有十公分的臉，陳明芳咕嚕一聲吞下口口水。看郭浩宇這副模樣也知道不是玩笑話，他很少看到郭浩宇這麼嚴肅，而且說的還是他夢寐以求的那句話。他的心臟現在真的要跳出來了。不過，呃，郭浩宇竟然穿著麋鹿裝跟他告白，害他只要一低下頭就會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身體…… ｢噗、噗哇哈哈哈哈！｣雖然努力憋氣，但陳明芳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反應似乎讓郭浩宇覺得很窘，表情有些惱怒，又帶了幾分好氣、幾分好笑：｢喂！你這樣很破壞氣氛欸！｣｢我也沒辦法啊，誰叫你穿這樣臉卻擺得那麼嚴肅，整個就是很不搭嘛！｣郭浩宇已經放開他的手，所以他可以捧著肚子蹲在地上盡情大笑。｢……我是認真的喔。｣等他笑到一個段落，郭浩宇拉他起來對他說道，深怕被誤會是開玩笑的模樣。｢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認真的。｣陳明芳稍微停頓了一下。｢所以，我很高興，這是我收到讓我最高興的聖誕禮物，能讓我這麼說，這可是你的榮幸。｣他笑著把話說完。｢喔，那真是太好了。｣郭浩宇呆呆地說道。看來對方腦袋還沒轉過來，沒意識到他的話代表什麼意思。這傢伙，明明平常都很聰明，怎麼這時候卻成了笨蛋？不過，愛上他這個笨蛋的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吧。看著郭浩宇那副傻樣，陳明芳笑得更開心了，他用力向前撲了上去。第N次以後當郭浩宇打開門，映入眼中的是陳明芳的馬克杯展示架，架上整整齊齊一格一格擺著對方歷年來收集的心愛馬克杯。每次看到這些為數眾多的馬克杯，郭浩宇都不禁佩服陳明芳對馬克杯的熱情可真是歷久不衰，不但沒有隨時間降溫，反而燃燒地越來越旺盛。他祈禱自己在對方心中也是如此。不是沒自信，只是多多祈禱有益無害嘛。脫下鞋子走過展示架，他在方格中發現一個缺口。果然……郭浩宇在心裡嘆口氣。｢你又拿我的杯子了。｣來到客廳，郭浩宇立刻找到他的目標物──不管是被拿走的杯子，還是拿走杯子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你的不就是我的？｣陳明芳手裡捧著當初他心心念念的藍色月亮貓咪馬克杯，愉快地邊看電視邊說道。｢好吧，你說了算。｣郭浩宇無奈地在他身邊坐下：｢在喝什麼？｣｢熱可可。｣｢我喝一口。｣｢不要，要喝你自己去泡。｣說完，陳明芳從背後拿出一個馬克杯，擺到郭浩宇面前的桌上，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把杯子藏在哪裡。｢這是你的禮物，生日快樂。｣陳明芳說話很快，臉有點紅。｢我的禮物？｣郭浩宇拿起馬克杯端詳，發現是自家出產，而且是特別訂製成跟他的馬克杯成一對的，他露出開心的笑容。他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過，可可你要自己，你做什、嗚！｣｢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嘛～～｣離開情人的唇，郭浩宇笑得更燦爛了。 FIN --- 這一篇本來是想參加紅白大戰而寫出來雖然來不及了，不過還是要把關鍵字、關鍵句和指定事件標出來：關鍵字：沒油的機車、電視熱可可關鍵句：你今天穿的很......鮮豔呢指定事件：在忘了帶OO(腳踏車鑰匙)十分窘迫的時候，兩位主角因此相遇了 ......用到的真少囧 --- 一開始想寫的是一個溫暖、穩重的故事，為什麼最後會變成少根筋的馬克杯收集狂VS同樣少根筋的自戀狂？關於這點，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a 不過至少給朋友看過後，朋友大笑著說：｢太好笑了！｣這樣也算是做到自娛娛人吧(倒地)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80.218.154.226

推 purplewings:甜蜜~~哭完悲文看到這種真好~~~~~(捧頰) 01/08 23:55

推 candyella:這篇好! 01/09 00:57

推 Felicfic:這篇好可愛Q////////Q 阿芳的馬克杯開放參觀嗎XD 01/09 02:29

推 Maplelight:那個馬克杯好可愛哪裡有賣？（咦） 01/09 08:11

推 wonkaking:看成陳芳明也太驚嚇XDDDDDD 01/09 11:48

推 quino:很可愛的文。可是我也一直看成陳芳明orz 01/09 15:35

推 saxonwing:看成陳芳明+1 XDDD 01/09 18:47

推 walby:我也看成陳芳明，想說阿彌陀佛最近流行老師文嘛 01/09 2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