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orinafamily: 很期待後續，後面好像有很多故事。雖然羅嚴塔爾與 04/12 15:45
→ lorinafamily: 謬拉的對話很有趣，但看到米達麥亞就覺得很哀傷Q Q 04/12 15:46
→ Auxo: 謝謝你喜歡XD 04/12 16:51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繆拉只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奇怪，但是說不上來哪裏
不對勁。米達麥亞元帥的後事被提升為最優先辦理的事項，米達麥亞家門口與暫
時停靈的醫院都已經收到數量不少的鮮花，從這裡可以看得出米達麥亞元帥的好
人緣。至於媒體從昨天晚上就已經開始在報導揣測了，可是因為軍部的緘默，並
沒有媒體能夠得到什麼確切的資料。
這樣很好，他想，至少他們已經練習過一次，經過了畢典菲爾特元帥那一次
的混亂後，這次處理起來就比較得心應手，何況地點是發生在費沙。他一邊整理
儀容一邊看媒體開始回顧「疾風之狼」的過去，看著他們往昔奔馳於宇宙群星間
，年輕氣盛又意氣風發的模樣，讓他不覺感嘆起歲月的流逝。
他先聯繫了小米達麥亞，壓抑著悲傷的菲列克斯表示今日會進皇宮處理相關
事務，哥哥海因里希則負責接待前去弔喪的人們，希望軍部能夠協助安排告別式
所在的位置與時間，還有將海因里希的妻兒盡快接到費沙來。
然後繆拉來到獅子之泉，展開一天漫長的辦公行程。毫無疑問地，米達麥亞
元帥自殺是不能公諸於世的事件，所以他們對外採取的說法是心肌梗塞猝死。兩
個月前米達麥亞元帥才失去愛妻，只需要稍加暗示，就能讓群眾理解，米達麥亞
元帥或許是因為思念亡妻，悲痛過度。
他沒有辦法想像米達麥亞元帥是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扣下扳機的，就像他也
很難想像米達麥亞是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前去討伐自己的摯友。
下班後他仍舊去了醫院一趟，面對咄咄逼人的媒體與他們的攝影機，他只能
效法以沈默知名的僚友保持緘默。
＊＊＊＊＊
睡前繆拉接了通超光速通訊，在群星彼方奧丁大學念書的前被監護人報平安
的同時不忘探問他事情如何，擔心他的心情。他知道米凱爾為何擔心他，繆拉只
能在這方苦笑，要他多保重自己。
結束之後他本來想喝杯酒再睡，但是他的沙發上已經先坐了不速之客：臉看
起來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手上還裹著繃帶，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分心想著什麼時候
看過羅嚴塔爾元帥私下穿著便服，略微敞開的領口比軍服更引人遐想……
「原來你也有個兒子了。」
「米凱爾不是我兒子，只是未成年之前的被監護人而已。」他終於發現荒謬
感是怎麼回事了。今天一整天他都不記得昨天曾經碰到羅嚴塔爾的事情，連那些
人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也沒有人提起昨天菲列克斯一口咬定的兇手，一直到現在。
「母親呢？背叛了誰？照片中為什麼沒有女人？」
「他母親死於威斯塔朗特。」繆拉被質問的不太愉快，注意到「威斯塔朗特
」這個名稱顯然讓男人稍微冷靜下來，「您從哪裡進來的？不對，為什麼您在這
裡？」
「你難道都不想問為什麼我活著嗎？」男人笑起來臉還是有點歪，看得出來
還是受到傷勢的影響。
「凡是會和艾蓮娜小姐扯上關係的事沒有什麼是正常的。」繆拉決定去酒櫃
裡拿酒跟酒杯，想了一下還是拿了兩只杯子。
「哼。」
繆拉不知道他是對於他不能喝酒抗議，還是默認他的說法，雖然知道凡派爾
不能吃喝血以外的東西，他還是盡了身為主人的基本禮儀。
「約爾根・馮・弗里奇是費沙大學心理系的教授，他和艾瑪結婚後生下米凱
爾，艾瑪回威斯塔朗特照顧親人時不幸罹難，之後他單獨養育米凱爾。我們是在
公務上認識的，沒多久他碰上意外過世，於是我監護米凱爾直到成年。」為了避
免羅嚴塔爾亂想，繆拉簡單的解釋了他們的關係。
「所以你們是朋友？」
「是。」
羅嚴塔爾大概滿意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雖然那對異色的眸光仍不住的在那些
照片上打轉。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米達麥亞會自殺？」講起米達麥亞，他的
聲音仍舊在顫抖。「艾蓮娜說我已經死了二十九年，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事？萊
茵哈特皇帝又怎麼了？」
「陛下已經在新帝國曆三年的時候病逝了。」
「病逝？」那對著名的異色雙眸瞪的老大，「你說病逝？」
「是的，羅嚴塔爾元帥。」
沒有什麼比這更諷刺的了，征服群星之人，被長期發燒的耗損疾病征服，於
是萊因哈特留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永遠是那個俊秀的青年，繆拉不知道這到底是
好或者是不好。艾蓮娜小姐曾經在有意無意間洩露出一些關於她自己的小秘密，
她曾提過她侍奉的君王未曾衰老。他很難想像如果萊因哈特陛下青春不死，帝國
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是元帥了。」他揮了揮手，表情顯得還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先皇陛下在您過世後就恢復了您的頭銜。您的孩子由於是私生子，沒有被
追究任何責任，由米達麥亞元帥夫婦平安的撫養長大，曾經是亞歷山大皇帝陛下
最得力的秘書官。」
「讓我猜猜，他的母親是聰慧睿智的瑪林道夫伯爵小姐？」
繆拉點點頭，忽略他話語中的嘲諷。
「希爾格爾皇太后陛下在亞歷山大皇帝陛下成年之前擔任攝政，現在陛下已
經親政八年了。」
「伊謝爾倫呢？」
「楊艦隊歸還了伊謝爾倫要塞，交換巴拉特星域作為自治領。這是楊威利的
後繼者與先皇陛下談好的條件。」
「太寬大了吧。」羅嚴塔爾顯得不太愉快，但也只是喃喃抱怨而已。「然後
呢？」
繆拉嘆口氣。「您打算從哪裡聽起，羅嚴塔爾元帥？」
「你先說最近發生什麼事情好了，為什麼米達麥亞會自殺？」
「我們沒有找到遺書，所以很難揣測米達麥亞元帥的想法。可是、米達麥亞
夫人在二月時病逝後，米達麥亞元帥的狀況就變得不是很理想。」繆拉搖著酒杯
，說出自己最近對米達麥亞的印象，「他變得很消沈，酒也喝的比平常多了些。
為了這件事，海因里希放下工作從奧丁飛來陪伴他，就連菲列克斯都暫時停止了
皇帝秘書官的職務。我們其他人抽空就會過去看看他，但顯然是讓米達麥亞元帥
找到了一個讓我們措手不及的空檔……」
「……艾芳瑟琳病逝了……」羅嚴塔爾驚愕的瞪大眼，「……怎麼會……」
他難以想像米達麥亞失去愛妻會多麼的悲痛，然後他想起了那個呼喚他的聲音，
「所以說，難道，我聽見的聲音是……艾芳瑟琳的聲音……」
是她呼喚了他，要他前去阻止米達麥亞，可是他卻失敗了……
「我確實是死了。我知道米達麥亞來了，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回應他，我知
道他把什麼東西披掛在我身上，有個嬰兒在哭……」羅嚴塔爾閉上眼睛，修長的
手指按住了太陽穴，「之後的事情就好像漂浮在夢裡……一直到有個聲音呼喚著
我，要我去米達麥亞那裡，不快點去就來不及了……我跑了出去，雖然我不知道
自己要跑到哪裡，要去見誰，但我跑了出去，在米達麥亞面前，我什麼都想了起
來……」
繆拉從人生經驗裡得知，這個時候只需要安靜的聽就好。雖然這麼說很奇怪
，但是他不認為羅嚴塔爾想要對誰說這些話。
事實上他們同僚之中沒有人了解羅嚴塔爾，羅嚴塔爾大部份的時候也很少與
他們為伍。梅克林格在軍務尚書任內曾經禁止羅嚴塔爾元帥相關傳記的出版，雖
然是基於巴伐利亞女子爵的請求，可是在私下的聚會時他也曾經說過，除了米達
麥亞元帥之外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理解他。當時的米達麥亞元帥的表情確實極為微
妙，坐在一旁的他只聽見他喃喃對著酒杯低語，不，就連他也不能十分瞭解。
「……我沒有辦法救他……」
他們唯一能知道的只有羅嚴塔爾元帥願意為了米達麥亞元帥赴湯蹈火這件事
而已。
他放下酒杯走近了羅嚴塔爾，忽視內心裡高漲的危險警報聲，輕輕地拍了拍
他的肩膀。
「我也覺得很難過。」
兩行鮮紅自眼眶緩緩滑落羅嚴塔爾端整的臉頰，繆拉愣了一下才醒悟，原來
凡派爾的眼淚是紅色的。
「他不願意喝我的血。那個聲音要我餵他血，但是米達麥亞不肯……他為什
麼要放棄生命？為什麼？我應該要跑得快一點的、不該花時間找鞋子、如果我能
早一點抵達的話，米達麥亞就不會死了……」迷茫哽咽的羅嚴塔爾看起來不像繆
拉記憶裡那個高傲自負的男人，他心裡這麼想卻不可能說出來，只好持續地將手
放在他的肩膀上，表達無言的支持，一直到門鈴響了為止。
「嗨，我來接叨擾貴府的那傢伙了，可以讓我進去嗎？」
男人明明站在台階下，卻可以和繆拉平視，嬉皮笑臉的提出請求。繆拉思考
了一下客人的狀況，很快地給予回應：「不，我想他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回去，希
塔子爵閣下。」
希塔子爵挑了下眉，「那個可是凡派爾喔，繆拉元帥閣下。」
「我知道，昨晚我有碰到艾蓮娜小姐，請替我向她致意。」
「所以你恢復記憶了。」他喃喃自語，但是聲量不夠小，「大概是從前太常
和我們在一起了，傷腦筋。」
「所以是你們動的手腳。」繆拉恍然大悟今天一整天的不對勁從哪裡來。
「對，當然要消除，已故的羅嚴塔爾元帥被發現其實還活著而且變成了凡派
爾——怎麼想都是前景不妙啊，你也看到了小米達麥亞的反應，對吧？」
「那又如何？羅嚴塔爾元帥是這個帝國的一份子。」
「但是它已經屬於帝國的陰影，不再是你們一員了，繆拉元帥閣下。凡派爾
有誓約，不能恣意行走於帝國的光亮處，它身為凡派爾也必須要遵守，不然會給
凡派爾的存在帶來危險。」
「可是艾蓮娜小姐有歌爾特。」他指出男人話裡的反例。
「你以為為什麼你會忘記它的事？大部份的人為什麼對於艾蓮娜的印象都是
低階貴族的老小姐？那就是歌爾特的工作，而誰又會在意一個老小姐的秘書呢？」
這確實解釋了某些過去他想不透的事情，但繆拉並不打算退讓。
「你們會殺了他嗎？」
「不不不，你誤會大了，我們怎麼會做這種殘忍的事。」男人兩手一攤，笑
的賊兮兮的，「我們頂多把它送回去給凡派爾議會處置而已。」
「我拒絕。」
羅嚴塔爾不知何時站在繆拉身後，臉上仍有殘血未乾，那一對異色的眼眸憤
怒的熾亮著。
「你們憑什麼操弄我的生死？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你昨天硬是要把我塞進繆
拉的車裡面？」
「原來那是你的車子。」從繆拉看來希塔子爵的恍然大悟似乎慢了一步，「
見死不救不是身為騎士的原則嘛。」他邊說邊比出了一個葫蘆形，「雖然我比較
希望我救的對象是個美女啦。」
面對這麼一個嬉皮笑臉的男人，不論誰都沒辦法繼續生氣下去。繆拉忽然可
以理解到為何艾蓮娜小姐以前曾經說過希塔子爵是她最不想看見的男人，邊說邊
踢壞一張椅子。
「這麼說吧，你現在是一個凡派爾，一個凡派爾需要鮮血才能活下去。你既
不曉得如何狩獵，也不明白凡派爾的誓約與規則，加上費沙的獵場目前已經飽和
，你打算怎麼辦呢？不和你自己的同類在一起，你還能去哪裡？」
羅嚴塔爾瞇著眼睛瞪他，但是最多就只能這樣了。年輕時他並不清楚男人究
竟是何等的人物，但現在他發現他看得非常清楚，在門廊燈下的男人站姿雖然隨
意卻毫無破綻，是非常老練的戰士，而且他毫無勝算。
繆拉聽懂了男人的暗示，清清嗓子。
「米凱爾現在在奧丁念書不會回來，所以我家裡有多餘的空房間暫時可以住
下來。您願意嗎？羅嚴塔爾元帥？」
面對繆拉突如其來的邀請，羅嚴塔爾想起昨夜裡飢餓非常時看著繆拉覺得他
十分「好吃」的念頭，他皺眉看他：「儘管我會咬你？」
「我以前看過歌爾特進食，他用一種大概這麼大小的包裝來裝血，」繆拉比
了一個手掌的動作，「他說那是來自你們的技術，再也不需要狩獵，維持文明的
好方法。」
「身份呢？」男人笑嘻嘻的接下去問。
「羅莎琳德小姐昨天曾經提到，羅嚴塔爾元帥有其他的私生子，最近才被發
現。」繆拉注意到提到親戚，羅嚴塔爾的表情顯得不太自在，「照她的說法，你
們應該連假身份都安排好了。」
「嘖，你變精明了，繆拉。」男人愉快地搔搔頭，「不錯，確實有假身份，
也有那種技術，不過還沒有辦法完全滿足凡派爾的生理需求，搭配血庫供血的話
，大概可以降低到一年只需要三到五人的水準，看每個凡派爾的個別狀況。」男
人話鋒一轉，灼灼的盯著羅嚴塔爾，「但是，你願意接受嗎？奧斯卡・馮・羅嚴
塔爾？從此之後只能生活於夜晚，捨棄你原本的身份，並且注定得靠殺人過活？」
「哼，那有什麼差別？」羅嚴塔爾露出幾乎成為招牌的譏諷微笑，「身為一
個軍人，我殺過的人又少了嗎？請你回去轉告艾蓮娜，等到我查清楚米達麥亞為
什麼自殺，我自然會離開這裏，用不著你們操心。」
希塔子爵笑得很古怪，對他們行了一個很草率的舉手禮。
「給你一個忠告，有些時候真相比你認為得更殘酷。」
男人就像煙一樣的消失在他們面前，日後繆拉調閱監視器，也調閱不出男人
的身影。
＊＊＊＊＊
羅嚴塔爾並不相信男人的忠告，畢竟再難堪的真相他都經歷過了，會逼的米
達麥亞走上絕路的真相，還能夠糟糕到哪裡去。
「謝謝你，繆拉。」
他坐回沙發上時向繆拉有些彆扭的道謝，昔日的同僚只是對他點了個頭，進
了內室拿了東西又走出來，遞給他一套睡袍跟一套鑰匙磁卡。
「這是我的睡衣，不知道合不合身。房間在一樓，沒有窗戶，所以應該沒有
問題。米凱爾短時間都不會從奧丁回來，六月以後要舉行總校閱，我也不會待在
費沙。米達麥亞元帥的葬禮日期大概定在四月下旬，等詳細日期訂出來我會再和
您說。電腦……」
「你在生氣？」即使是羅嚴塔爾，也感覺得出來向來好脾氣的繆拉似乎有脾
氣。
「是的。」那雙灰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他，「您說之後要離開，是要去哪裡
呢？是再一次的尋死嗎？」
繆拉曾經這麼揣想過，羅嚴塔爾元帥或許是想死在戰場上，雖然或許這樣就
說得通那時候他一連串不合理的行為，但是除了約爾根之外，他不曾告訴過其他
人這個想法。
「那與你無關。」被他說中的羅嚴塔爾略微皺起眉頭，「還有不要再用敬稱
了，繆拉。」
「你只想要尋死嗎？羅嚴塔爾？」繆拉儘管改了敬語，仍不打算放棄這個問
題。
「這個帝國應該不需要一個活著的羅嚴塔爾元帥吧。」羅嚴塔爾冷笑。
繆拉沒有見過羅嚴塔爾這一面，還沒來得及回應，羅嚴塔爾倒是自顧自的說
了下去。
「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有關於一個女人的故事。這個女人很年輕，父親為
了金錢將她嫁給了有錢的中年男人，對方的身份地位與年紀都完全配不上她，但
卻有足以供給她揮霍的財產。這個自卑的中年男人讓他年輕的妻子予取予求，她
甚至在家裡豢養了一個有著黑眼睛的男人他也悶不吭聲。有一天她懷孕了，不知
道自己懷的是哪個男人的孩子，經過了九個月之後她順利的生產，產婆將這個嬰
兒抱給她時，她發現這個嬰兒有一隻眼睛是黑色的，她害怕自己的背德行為會被
發現，所以趁著產婆跟侍女們沒有注意時，企圖挖出嬰兒的右眼隱瞞自己偷情的
證據。」
「嬰兒在產婆即時阻止之下沒有受傷，女人之後不是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就是與情夫酗酒狂歡，那個嬰兒在她眼中只是個惡魔，不曾得到過她一絲母愛
。她的丈夫因此也恨起這個嬰兒來，認為這個嬰兒是帶來一切不幸的起源，根本
不該出生。他放棄了曾有的勤勉，轉而把自己封閉在酒精世界裡，只有在想到的
時候走進嬰兒房裡，對著嬰兒大聲咆哮。」
「或許那個嬰兒在一開始真如那對父母所言，只會帶給他人不幸，根本不該
出生。」
這是繆拉第一次聽見有關於羅嚴塔爾的身世，就算人生歷練多了三十年，一
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能夠說什麼，他專注的凝視著那雙妖異的眼眸，組織著內裡的
思緒，在兩人都沉默了兩個小節之後接口。
「但是，那個嬰兒長大成人之後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也交到了一個值得託
付生命的朋友，一起效命於一個不凡的主君，然後跟隨皇帝的腳步，統一了銀河
，自己也站上了新領土總督的地位。」繆拉嘆口氣，看著桌上那杯沒有人動過的
酒，「即便如此，您還是要如此否定自己嗎？請您好好思考吧。需要查些什麼資
料電腦在那裏，開啟訪客權限就可以了，要看書的話書房在二樓走道右側，我要
先休息了。」
聽著繆拉這麼簡單總結自己人生，羅嚴塔爾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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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結束了
歷史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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