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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頁 =============================================================================   隔日裡,他醒來才發現自己在男人懷裡,很奇怪,不管幾次,他睜開眼睛看到 醒來時身邊有人時,還是會嚇一跳,完全忘記他昨晚自己爬到了男人的床上,還好 男人看起來不太介意的樣子。   男人答應了他早上用過早餐後要一起去涅瓦河邊散步,青年很高興的跑回自己 的副室梳洗,他現在在副室裡也有個衣櫃,箱子裡面放了男人給他的衣服。   但是當他興高采烈的穿了黑色與紅色的衣服出來時,卻看見起居室有個客人。 青年略為的退了一步,瞇著眼看那個手中捧著白瓷馬克杯,但是看起來有點茫然的 大個子。他見過他,不過沒見過他穿著衣服的樣子,青年印象中的客人,應該總是 全身裸體跪坐在彼得洛夫先生身邊,頸子上有項鍊,乳尖和陰莖都掛著金環,不過 「軍犬」伊凡現在衣冠整齊的坐在沙發上,黑色的眼睛深邃的看著他杯子裡的內容 物,好像那裡面有什麼值得感傷的事物一般。   男人正在泡茶,青年皺著眉頭的快步走過去,從他手裡搶下茶具,用屁股把男 人擠到一邊去。男人好像也沒生氣,笑了笑,他用眼角餘光瞄到男人坐到了伊凡的 對面去。他在茶泡好了之後將茶送去,硬是把伊凡手上的馬克杯拿走,他注意到了 伊凡的左手無名指上有金色的戒指,襯衫領口也隱約可以看到掛著金項鍊,然後窩 到了單人沙發上,蜷縮著看著這個一大早跑來的不速之客到底找納雷什金先生要做 什麼。   他們已經講了一陣子的話,不過談論的內容青年不是很明白,什麼希特勒的演 講之類的,青年拼拼湊湊得到的結論是,伊凡剛從德國回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在 為了德國的變化傷春悲秋。   青年對於德國的概念只有華格納跟他的歌劇,其他一片都是模糊的。他喜歡《 崔斯坦與伊索德》的故事,尤其是他們在船上誤喝愛情靈藥,因此天雷勾動地火那 段,絕望的愛情。他還記得他是小時候在巴黎聽到那段音樂的,那時候還很懵懂無 知,現在是弄不到那種唱片了。因此還出神的想起巴黎的事情,想著那個美麗乾淨 的城市,現在不知道又如何了。等到他回神時,伊凡已經講起了彼得洛夫先生的事 ,青年豎起耳朵,好奇的聽著。   伊凡似乎對於他跟彼得洛夫先生之間的關係跟感情感到很迷惑,當是軍犬時, 他想趴在彼得洛夫先生腿上,但是當他是伊凡時,他卻只想遠遠逃開。伊凡的黑色 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痛苦,青年一時間忘了自己討厭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反而覺得 有點同情起他來。   「這些你該親自去跟他說,伊凡。」   青年很意外的是,男人打斷了伊凡的叨叨絮絮,他看見伊凡的黑色眼睛很明顯 的縮了一下,然後看起來更加的垂頭喪氣,於是就不再說話,而是把茶杯裡的茶喝 完。   「抱歉叨擾你這麼久,我該離開了。」連站起身的背影看起來都有些佝僂。   青年很快的從單人沙發上面落地,然後挨在男人的身旁,陪著送客。在伊凡走 出門的時候,他聽見了男人又對他說了話。   「你該把你的疑惑跟彼得洛夫先生說,我相信他會把你捏成整塊,不會讓你散 掉。」   青年好奇的側眼看了男人一眼,又看著可憐的伊凡,那個男人只是很勉強的點 了點頭,轉身離開,就像一隻垂著頭走掉的軍犬一樣。   客人離開後,男人回到起居室收拾茶具,青年跟在他身邊,不知道該不該把剛 才看到的、還有他自己的疑問告訴男人。   「有事嗎?謝苗諾夫先生?」   男人開口問了,青年卻吹著氣瞪著眼睛,斟酌了半天,挑了一個他覺得比較好 的問題來問。   「我看到伊凡先生的手上有戴婚戒……他結婚了嗎?」   「不,他沒有結婚,他的未婚妻在結婚前一天拋棄他,到處宣揚她不願意跟精 神殘缺的男人相處。」   青年困惑的看著男人。   「他手上的戒指是彼得洛夫的標記,跟其他裝飾是一套的,你有看到伊凡脖子 上的金項鍊嗎?」男人邊說邊比著脖子,青年點頭,「彼得洛夫的記號是戒指、項 鍊、兩個乳環跟陰莖環。」   青年看著他,花了一點時間才理解到男人說出的資訊,然後忽然間意識到這意 謂著什麼,幾乎是臉燒燙著瞪著男人。   「他、他一直把這些、戴在身上?」   「是,包含陰莖環。」   男人回答得很理所當然,但是青年非常清楚那有多麼的不舒服,尤其是穿在衣 服下面的時候,更不用講他還需要跳舞。   「那麼,他為什麼要來找你說這些?」他明明就有自己的主人,為什麼要跑來 找納雷什金先生?   「你看不出來我跟伊凡同年嗎?我們一起在對德國的前線服役過。我們是戰友 也是朋友。」   聽見男人這麼說,青年大吃一驚。他完全看不出來,他還以為納雷什金先生應 該要比伊凡小個一輪。而且這樣的關係太奇怪了。   「可是,伊凡是軍犬吧?」他不能明白、怎麼寵物可以跟主人,或者是跟主人 相近的人,平起平坐,這太奇怪了,非常非常的奇怪。   男人看起來相當困惑的樣子。   「那是私生活的部分,伊凡在私生活時是軍犬,那只是他在遊戲圈裡扮演的角 色而已。日常生活時伊凡是我朋友。」男人停頓了下,像是在思考什麼,「彼得洛 夫現在是他工作上的上司,之前戰爭時他是後勤單位的主管。他倒是結過婚,不過 戰後離婚了。他的妻子說不堪忍受他經過戰爭後變得易怒的脾氣。」   「像是伏羅希洛夫先生有妻子,但是他在遊戲圈裡扮演奴隸,有個男主人;或 者是像雅克甫列夫先生也有妻子,但是他在遊戲圈裡扮演支配者的角色。這跟他們 的日常生活無關。在遊戲圈裡如果男人想要扮演順從的角色,想要有個男主人,但 是他又不想要有同性性愛的部分,他可以去找一個這麼玩的人,也不會影響到日常 生活中他跟妻子之間的性生活。也有想要有女主人的,有女主人可以要有性愛,也 可以不要有,不管如何,這跟他們與自己妻子的感情無涉。」   青年茫然的看著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並不是遊戲,這是他的現實,但是在男 人的眼中只是遊戲而已嗎?這一切,都只是遊戲而已嗎?   「有人分得很清楚,也有人把遊戲圈的方式當作生活態度,就看個人比較喜歡 哪種。」男人偏了偏頭看著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一如以往的讓青年覺得無情,「 你有聽懂嗎?」   青年只能勉強的點著頭,聽著男人的笑聲,明白了男人並不明白——   男人拿起大衣,牽起了他的手,和他說現在還有時間,他們一起去散步,然後 找個地方吃中餐。   青年順從的讓他牽起了手,他看見了黃髮白衣的青年對他露出苦澀的微笑。   「所以、伊凡的未婚妻……為什麼拋棄他?」返回俱樂部的散步途中,青年拿 著新得到的長枝深紅鬱金香,忽然問道,「還有那個……精神殘缺……那是什麼?」   「軍犬」伊凡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很正常,雖然有著憂鬱的黑眼睛,而且他 看起來也有著體面的職業,從納雷什金先生的話中判斷,伊凡本來是他的同袍(他 有點不太敢相信),然後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他現在好像還在軍隊裡面。   其實他更想知道,納雷什金先生到底幾歲了。   「有些人在戰場上會因為壓力發生一些問題,比如說砲彈的聲音或是槍枝的聲 音,都會造成他們的不安,不安的發作狀況因人而定,但是在戰場上造成了很大的 困擾。這就是為什麼我跟你說過的,技術的由來的原因。伊凡在戰爭前就訂婚了, 在戰場上他都帶著未婚妻的照片。大概在戰爭結束後,伊凡回到原來的生活裡,就 和平常一樣的和未婚妻去聽音樂會,你知道交響樂有一些比較強烈的聲音吧?」青 年點點頭,不過就是強烈一點的聲音而已,「但是那天伊凡被聲音嚇到,當眾尖叫 到停不下來,哭得又咳又喘,幾乎是打斷了音樂會的進行。於是隔天他的未婚妻就 宣佈退婚。」   「真可憐。」青年同情的點點頭,看著手上的花,「所以,這就是為什麼…… 他要當軍犬嗎?」   「也不完全是。『軍犬』是伊凡本來在軍隊裡的綽號。」男人停頓了一下,「 他被未婚妻退婚之後消沉了一段時間,誤打誤撞了進了遊戲圈,也惹了不少麻煩, 差點把自己玩到死掉。那時候剛好彼得洛夫那隻老狐狸離婚,我拿伊凡沒辦法,就 去問他可不可以幫忙。彼得洛夫先生在這個圈子是很資深的老玩家,你應該聽過他。」   青年點點頭,他在公開成為納雷什金先生的附屬者時,就是彼得洛夫先生當見 證人,「老狐狸跟他也認識很久,一開始只答應試試看,後來過了好幾年,他們就 一直在一起。」   青年想著伊凡拿著茶杯時,左手上面亮閃閃的金戒指,他默默的看了自己的無 名指一眼,說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玩物本來就是任人安排的,而主人們為他 安排的對象就是班傑明,在他們看來,這就好像是個真人的家家酒遊戲一樣,等著 他們結婚,生下新的小小玩物,建立起一個玩物家庭而已。他幾乎可以想見主人們 將會對這個玩物家庭指指點點,他們的所有舉動都是娛樂的一部分,聊天取樂的話 題。不過,班傑明死後,似乎也沒有人想要為他安排一個新的對象,男人好像也沒 有這個打算,青年對此感到鬆了口氣。   「所以……在一起……的意思是……」青年有點捕捉不到他真正想問的問題, 又開始結巴,「意思是……他們其實在一起嗎?納雷什金先生?」   「嗯,有什麼問題嗎?」男人好像對他有這個問題有點迷惑,青年卻一瞬間漲 紅了臉。   所以、所以他們這樣、納雷什金先生和他、也可以算是、在一起嗎?   話語到了嘴邊就消散,咬緊了下唇的嘴卻張不開,他沒有辦法把這個問題問出 口。   「……不是說,伊凡有精神殘缺的問題嗎?為什麼彼得洛夫先生願意接受他?」   為什麼有缺陷還要接受?雖然伊凡很可憐,但是像他的未婚妻那樣才是正常的吧?   「老狐狸也有一點啊,戰後他變得暴躁易怒。他的妻子就是這樣跟他離婚的。」   那麼、我呢、我呢?我也如此的殘缺,你會要我嗎?   青年非常明白,這是一個不可以問出口的問題。因為一旦答案不是他希望的那 邊,那麼他就連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現在這樣很好、很好,非常的好,他不可以再多想了。青年抓緊手上的鮮花, 緊緊的跟在男人身邊,怕得不去看並行在身側的白衣青年到底是什麼表情。   可是午夜夢迴,青年閉上眼睛,伊凡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總是在他的眼角閃 閃發光。   他跑去偷看沃倫采夫的刺青,氣得沃倫采夫哇哇大叫。   「你幹什麼啊亞歷山大!不要在別人換衣服的時候跑進來好不好?」   青年斜倚在門邊抿嘴而笑,注意到他腰間又多了一個新的還沒有完成的刺青。   「有新刺青?」   「嗯,對,新的。」沃倫采夫乾脆把上衣脫了,把整個漂亮的背部露給他看, 「漂亮吧,我的主人畫的。」言語裡盡是得意。   青年看見那是一幅蝴蝶的右半翅,從左邊橫到右邊,現在還只有輪廓,刺青的 表面上了一層油膏,這讓青年皺眉。   「這樣你還能跳舞?」   「已經差不多都結痂脫落了,上油只是保險而已。」沃倫采夫看他看的夠了, 就把衣服穿上,「怎樣,怎麼忽然跑來看我的刺青?」   「為什麼有新刺青?」青年好奇的詢問,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我跟他提議,我想要大一點的,大一點的,你能明白吧。」沃倫采夫笑了起 來,「這樣炫耀起來多方便啊,這個比起原來那個清楚多了,只是刺青的過程還是 好痛。」   青年歪歪頭,「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沃倫采夫?」   「我覺得挺有趣的。」比他年歲略長兩歲,一臉風流的黑髮青年笑了起來,拍 拍他的頭,「人生嘛,總是要找點樂子,不然也太無趣了。」他停頓了一下,又亂 揉他的頭髮,「不過你的話就算了。」   「什麼意思?」青年對於他這種把他當小孩子的動作並沒有很介意,忙著追問 他話裡有話。   「你這種拿跳舞當飯吃的傢伙,就不用講什麼人生的樂子了。」沃倫采夫的笑 裡面帶了些憐憫,「不然你要說你跟納雷什金那老頭做愛是人生的樂子,我可不反 對。」   「納雷什金先生才不老,而且他是我的支配者。」青年低聲抗議。   「我聽尤蘇波夫先生說他四十一歲了耶。」沃倫采夫翻了翻白眼,「是個欺世 盜名的臭老頭,無恥的傢伙,沒感情的混蛋。」   「咦?」青年露出震驚的表情,但是震驚過後不忘反咬沃倫采夫一口,「但是 尤蘇波夫先生也已經年過五十了吧?要說年紀大,尤蘇波夫先生的年紀更大。」   「那又怎樣?」沃倫采夫也不客氣的微瞇起眼睛,「至少老頭愛我,他呢?那 個人愛你嗎?」   青年怔了一下,本能的回應,「納雷什金先生是我的支配者,這樣就夠了。」   「真的嗎?」   青年不敢直視沃倫采夫那不笑的黑眼睛。 -- 好久不見,最近比較忙,趁著颱風天來更新一下XD -- 軍犬伊凡、彼得洛夫,或者是小王子他們基本上有同樣的症狀 在那個年代的美國曾經稱之為震彈症 今天正式的名稱是「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不過小王子還有其他的問題就是了(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6.158.240
clioe:好久不見的更新QQ 推伊索德 06/20 21:31
我很喜歡那個故事跟華格納的音樂 :) 在船上那幕,還有愛之死都很喜歡XD
shinyisung:未看先推\更新/ 06/20 22:14
Hgom:小王子危險了!原來對納先生來說這只是一種生活態度QQ 06/20 22:16
是也沒錯啦XD 納先生就是這種人XD
shinyisung:看完再推! 蝴蝶好透澈! 軍犬感覺好憨厚(L) 06/20 22:19
蝴蝶看別人很透徹XD 軍犬很可愛XD ※ 編輯: Auxo 來自: 114.46.158.240 (06/21 00:07)
phaiphai:回來了回來了 ^O^ 06/21 0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