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uxo (偷懶的高麗菜農)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人偶之心 45（限）
時間Mon Apr 29 01:51:3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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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少了他對舞團有沒有差別，但是他還是頭一次意識到少了沃倫采夫
，在排練時影響有多大，尤其他們現在正在排練新的舞劇，而不是那些舊的。
沃倫采夫個性不好，喜歡亂開玩笑，可是排練時有他在，就連劇院女皇生氣
發怒時，都會比較和顏悅色一點。在他看來，瓦加諾娃老師並不是特別疼愛沃倫
采夫，不過顯然沃倫采夫也有屬於他的用處，而且是真的缺席了才可以感覺到他
的用處。
他會安慰挨罵的舞者，在大家都沮喪時開玩笑，臉上總是掛著笑，有他在時
笑聲總是比較多。沃倫采夫和他一樣，很少缺席，他平時幾乎沒注意到沃倫采夫
什麼時候缺過席，雖然他看起來明明就很懶散。他甚至不覺得沃倫采夫會有什麼
煩惱，他明明和尤蘇波夫先生感情那麼好，他有時候甚至會羨慕沃倫采夫。
為什麼尤蘇波夫先生會覺得沃倫采夫想要結婚或是換個贊助者呢？
他對男人告訴他的事百思不得其解，而更不解的是，後來男人忽然告訴他，
如果他想結婚或是換贊助人，要明白的告訴他。這讓他更莫明其妙。
這些都是男人成為他的贊助者、或者說支配者之後，他不曾思考也不曾想過
的，他不能明白男人為什麼忽然提起這些事，但是也不敢問男人在想什麼。因為
一直想下去就覺得很可怕，於是排練完後，他難得的沒留下來，抱著自己也不理
解的複雜心情，跑去尤蘇波夫先生的宅邸找沃倫采夫。想來想去他只有沃倫采夫
一個人能夠商量，雖然他也不知道沃倫采夫願不願意聽他說。
沒有想到親自來開門的居然是有些憔悴的尤蘇波夫先生，鬍子幾天沒修，灰
白的頭髮也亂翹，眼神很疲倦，臉色蒼白而眼袋略微浮腫，衣服上到處沾著油彩
。他這才意識到這偌大的館邸事實上只住著兩個人，會為他們開門的沃倫采夫其
實是這棟館邸的管家。他一看見尤蘇波夫先生就知道沃倫采夫並不在這裡。
「來找康斯坦京嗎？」尤蘇波夫先生有些狼狽的不知道要不要側身讓他進屋
，「他不在，他這幾天住在舞團提供的宿舍裡。」
「謝謝您的告知，尤蘇波夫先生。」他輕輕的行了個禮，記得男人不要他多
説什麼，於是打算轉身離去。
「對了，亞歷山大，」畫家卻忽然叫住了他，「這樣説或許有些唐突，不過
……你願意當我的模特兒嗎？我需要畫一幅畫……」
他有些困惑的望著印象裡是個風景畫家的中年前貴族。
「不，該怎麼説呢，」尤蘇波夫有些困窘的嘗試解釋，「是這樣的，我最近
在嘗試改變路線，風景畫據說不太實用，要求我要畫的寫實一點。所以我想可以
畫畫芭蕾舞者，因為我跟你們比較熟悉，這應該也算某種寫實路線吧。那我本來
是拜託康斯坦京邀請你，但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聽起來和男人告訴他他們吵的原因不太一樣。他想。他不喜歡被拍攝，每次
要拍宣傳用的定裝照他就特別彆扭，至於肖像畫那是革命前的老式貴族文化，他
也沒給人畫過。
「……我覺得那些風景很好啊。」他有些困惑。那些壯麗的風景或許出於想
像，可是那樣就叫做不寫實嗎？他想起最近在劇院偶而會聽到的一些爭執，不管
是舞蹈或音樂都是。他不明白，於是就被沃倫采夫罵他真是太單純了。
「欸，是啊。」尤蘇波夫先生嘆著氣，眼神流露出深深地疲倦。
「我也覺得那些植物跟昆蟲的寫生很好。」他略為的挪動腳尖移動重心，畢
竟尤蘇波夫先生提出的要求對他而言並不容易，「您打算怎麼畫？」
「噢、先畫一些速寫，動作方面的，然後再考慮要畫些什麼。」尤蘇波夫先
生也很老實的回答他，「不到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會畫出什麼。所以主要
只有速寫而已。」他停頓了下，恍然大悟，「啊，該不會是因為我畫了一些裸體
的素描，他以為……」
「您也打算畫我沒穿衣服跳舞的樣子嗎？」他開始覺得有點好笑了，「這件
事情要先問過納雷什金先生才行。」
「不，不是那樣的。」年過五十的長者居然漲紅了臉，急忙解釋，「這是一
個計畫，不是只有你，我也打算畫其他的舞者，雖然你們同樣都是芭蕾舞者，可
是你們的動作細節表情全都不一樣。但是我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想先從康斯坦
京跟你先試試看。」
「好啊，」他用力的點點頭，明白畫家真的有在看他們跳舞，而不是假裝看
他們跳舞，實際上只是看他們的身體。「我答應您，尤蘇波夫先生，我可以試試
看。」
不過畫家沒有回答，驚訝的眼神落在他的身後。
「答應什麼啊，亞歷山大。」沃倫采夫抱著紙袋，居然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身
後。「有客人也不請人家進門，這不是尤蘇波夫家的待客之道吧。」
「康斯坦京……」尤蘇波夫先生看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今天是進貨的日子，我如果不去買東西的話，食物櫥空了您也不會去買吧。」
沃倫采夫理所當然的繞過他，撞開尤蘇波夫先生，然後回頭看他們。
「有個叫阿列克謝耶夫的白癡發現有人跟他約時間卻忘了，巴巴的跑來找我
。你們不進來嗎？」
他這才啊了一聲，呆呆的跟著進門。
「別擔心，我把他打發走了。你欠我一次，亞歷山大。」
他確定沃倫采夫心情真的很差很差。
※
不過，正在充實食物櫥的沃倫采夫看起來心情又沒有很差，甚至還哼起了歌。
「比起拿著票去領配給的食物，可以買東西的感覺真好。」
對於沃倫采夫這句話，從來沒自己領過配給的青年只能點頭同意，當然，沃
倫采夫拿出酒瓶並且倒了滿杯給他時，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拒絕，而尤蘇波夫先生
又縮回了他的畫室，客廳裡現在剩下他們兩個，沃倫采夫老實不客氣的擠在他旁
邊。
「老實説，你居然會來找我，我好開心呢。」
他試著挪開，沃倫采夫不管酒品還是酒量都不好，有點後悔居然選了三人座
的沙發，只是因為他考慮到沃倫采夫是這屋裡的主人，他只好僵硬著讓沃倫采夫
用單手摟抱。
「你想跟烏蘭諾娃結婚嗎？」
沃倫采夫差點就把酒噴在他臉上，很勉強的用像是吃到腐爛魚肉的表情看他。
「……加琳娜最近跟一個電影導演走的比較近，大概只有你沒發現。他們討
論到結婚的事情了，她是有來找我商量啦，這看起來是比之前那個門當戶對，畢
竟烏蘭諾夫先生也是芭蕾導演嘛。」
「可是這也太快了吧？那個誰不是才過世沒有很久？」雖然一直都沒記得那
位飛行員的名字，不過他至少還記得前陣子烏蘭諾娃還傷心著。
「女人嘛，誰知道。」沃倫采夫聳聳肩，「不過我也覺得這個應該不會成，
期待賽爾蓋耶夫跟娜塔莉亞的婚禮比較實際一點。」停頓了下，「但是他們結婚
到底關我屁事？為什麼要牽拖到我身上啊？真是莫名其妙！我們這種人哪有可能
結婚啊！那個臭老頭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他有點緊張的瞄了下通往畫室的走道，沃倫采夫聲音很大，平常不太會使用
的下階層腔調全跑出來了，他有點擔心會被尤蘇波夫先生聽見。
「我們？」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誰跟你是我們？」至少他不會喝醉酒就
大舌頭說話，酒品還很差。
「哼，我們就是我們，你跟我啊。」沃倫采夫把杯子重重的擱在桌上，然後
整個人靠抱過去，「你也喜歡男人，對吧？」
他驚恐的閉緊嘴巴，差點就要尖叫控訴對方胡說了。
「我知道你，雖然你可能不知道，可是我以前就知道你了。」沃倫采夫打了
一個酒嗝，比出一個下流的手勢，「我那時候在想，怎麼可能有人可以這麼冷靜
，那種對待……就好像那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不是一個人，我數過了，是三
個人輪流騎在你身上，但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沃倫采夫在說什麼？
「後來我在舞團看到你，你，搶走了所有人的眼光，不合規矩，從舞群直接
咻的——跳上首席，我那時才知道，你怎麼可以那麼冷靜，因為你的舞，沒有心
，你根本就不在乎。」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想要推開這個醉鬼，但是卻手抖的沒有力氣。
「然後，納雷什金那個老混蛋出現了，你都不知道你變了，變了好多、好多
。我才知道我們原來真的是同一種人，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這種怪胎，真是太
好了。」
他現在不只想要推開這個醉鬼，還想要殺了他。
「欸，所以，你告訴我，我的主人叫我去找女人結婚生小孩，你說我該怎麼
辦？」
※
他不太記得上次這麼生氣是什麼時候了。
他不知道是沃倫采夫說話的語氣、內容，還是他整個貼在他身上的氣味讓他
這麼焦躁又生氣，但是他覺得自己整個不對勁，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才能把醉鬼沃
倫采夫推開，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同類？同樣的？不、不、不……沃倫采夫怎麼會知道他以前是什麼？在哪裡
看過他？
他覺得這很可怕、很不正常，很多事情不對勁，醉鬼沃倫采夫說的事情和他
一直以來知道的不一樣。不，他們不是同類，不是不是不是，沃倫采夫怎麼可能
會出現在那種地方、那種噁心的地方……
他要去找納雷什金先生、他不可以去找納雷什金先生，不可以、納雷什金先
生或許知道他很髒，但是一定不知道他有多髒。
白衣的幽靈緊緊跟著他的腳步，沒有落下。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他放任身體本能跑著，在黑暗的夜裡跑著，他想起了涅瓦河那黑暗的波流，
不過他的身體卻帶著他往反方向跑，跑出城市。
他這才發現，山丘上的小教堂，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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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最近有點忙Orz
這回是醉鬼沃倫采夫的段落……XD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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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35.107.185
推 bergamont:推～～ 04/29 06:37
（推回去）
推 enjoy82: 04/29 07:52
？？？？
推 stupidbird2:拍拍小王子 >"< 04/29 14:32
小王子驚慌失措的逃走了XDrz
推 lamabclamabc:好久不見！沃倫和他主人這種吵嘴好有愛喔 04/29 19:33
他們是真的很有愛啊（遠目）
※ 編輯: Auxo 來自: 114.35.107.185 (04/29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