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uxo (偷懶的高麗菜農)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白色國王
時間Sat May 7 11:38:52 2011
他彷彿置身在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
每當他一個人穿過陰暗高聳的廳堂，他總是這麼想。
這是個噩夢，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
每當他在冰冷如墓穴的房間裡睜眼時，他也會這麼想。
※
「陛下，請梳洗。」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對著他低下頭的侍者們，他們進來為他更衣梳洗，他只允許他們
最小限度的碰觸他，既然他是國王，那麼這一點任性，總是可以被允許的。
被許允。
多諷刺，他可是國王，連這樣一點小事也需要被允許。
他在鏡中看見自己的臉，非常年輕，只有十四歲，白皙的肌膚，藍色琉璃一般的眼
珠，黃色的長髮正讓人整齊的編結成辮子。他們說，他長得很像過世的國王，而本
來當國王的那個，王后的兒子，並不是國王的兒子。
『你要活下去。』
那個人那樣說，所以他活了下來。
『你要成為國王。』
那個人那樣說，所以他成為了國王。
侍者們拿來了一襲華麗的衣袍。
「陛下，請更衣。」
他看著那繡著珠寶五顏六色的華麗長袍，心底翻起一股厭惡。
「我不要。」他輕揮下手，侍者們全低下了頭，「還是拿白色那件來。」
「陛下，可是今日……」
「我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聽著自己冷淡的聲音，覺得那真不像自己，「我只
穿白色的。」
白色是教團的顏色。
白色是服喪的顏色。
儘管他是國王，也只有這點任性而已。
※
白色的國王，悲傷的國王，冷漠的國王，無心的國王。
他們這麼叫他。
※
「陛下，您該成婚了。」
他單手靠在王座扶手，支撐著下頜，斜睨著低著頭的青年，青年的身邊跟著一名少
女。
「這是舍妹。」
少女的臉半掩在薄紗後，也同樣的低伏下身。
「……你已經是宰相了不是嗎？」他的眼睛在青年跟少女之間溜來溜去，「當了宰
相還想要當國王的兄長嗎？」
「如果陛下不喜歡，我可以再換一個。」青年依舊不卑不亢。
「再換一個？你的妹妹？表姐？表妹？」他又一揮手，「不了，我不結婚，我不會
結婚的。」
他不會一直都順著他們的意，這是他的小小反抗。
「陛下，不要忘了……」
「我沒有忘記。」
他瞪著青年，想著如果他有力量，他要把這個人給瞪死，可惜，他沒有那種力量，
所以只好徒勞無功的瞪著他。
「我沒有忘記，是你們逼我下達那道命令，我也沒有忘記，你們違背了我的命令。」
青年這回深深的低下頭，看來是說不出話，於是他嘴角勾起些許的弧度。
「是你們讓我成為國王，但是呢，將我培育成國王的，是那個人。」
你們最好不要忘記這件事。
※
「哪、哪，今天是可以說話的日子嗎？」
男孩繞在高大青年的旁邊，撒嬌似的問著。青年的膚色在這個教團裡很惹眼，是偏
深的顏色，個子也比其他人高，黑色的頭髮短而捲。男孩喜歡拉著青年強壯的手臂
依靠著撒嬌，想著自己以後也要變得這麼強壯。
「可以。」
在別人面前不苟言笑甚至有點恐怖的青年，似乎只有在男孩面前會露出溫暖的笑容。
「我們今天可以出去玩嗎？」
青年點點頭，微笑著任由男孩拉著往修院外走去。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今天是個去森林玩耍的好天氣。
※
國王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眼角溼透。
森林依舊蓊鬱，陽光依舊明媚，但是教導他各種事物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
男孩長得很快，不過長得再怎麼快，也追不上黑髮棕膚的青年。他不滿的捏捏自己
細瘦的手臂，然後又捏捏青年強壯的手臂。
「要怎樣才能夠跟你一樣強壯呢？」
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像是一口深井，這時彎彎的笑了起來，大手摸了摸他的頭，卻沒
有開口說話。
其實，男孩一直很想問，為什麼青年要選擇成為「緘默者」。他很喜歡聽青年說話
的聲音，沉沉的振動胸腔，讓他感到安心。但是，青年選擇了要成為「緘默者」，
等到確立誓言的那一日，他再也不會開口說話。
這讓男孩覺得有點寂寞，有點難過，明明拼了命的黏在青年身邊，還是距離他非常
非常的遙遠。
無法理解青年到底在想些什麼，儘管他總是溫柔的對著男孩笑著，儘管他容許男孩
抓緊他的手臂不放。
他仰頭看著青年，想著他什麼時候會長大，長大了是不是就可以瞭解青年究竟想些
什麼？
※
在教團的日子總是過的很閒散，除了那些上課修行的時間外，少年常常和已經沉默
的青年膩在一起，雖然他還有其他交情不錯的朋友，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和青年
在一起的時光。
修院中庭有個石造的庭院，有著石造的噴泉與翠綠的草地，少年很喜歡這個地方，
他站在草地上，感受著季節的風，啁啾的鳥鳴，昆蟲的叫聲，還有、還有——
他偏轉過身，發現黑髮棕膚的青年交抱著雙手斜靠在石牆上，隱身在陰影之中。但
不管他在哪裡，少年都找得到他，他深邃如井的黑色眼珠總是追隨著他，少年一直
被他灼灼的目光注視著，發現到這一點時，少年忽然覺得渾身發熱，連忙的藏起自
己的視線。
會被他發現嗎？他會怎麼想呢？少年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心跳也快了起來。他為什
麼要這樣的看著他呢？
他喜歡他，所以回過頭總是找的到他讓少年安心。
喜歡？是嗎？這樣的心情、是喜歡嗎？
少年震驚的面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感覺與慾望，捏緊自己的羊毛衣袍，掩飾自己的不
知所措。
但是、但是，他喜歡他嗎？
他無法理解青年到底如何看他。
那年他十三歲。
※
「陛下，請多吃一些東西吧。」
侍者跪在地上要求他。
「我不想吃，通通端出去。」
「陛下！」
「只吃這些怎麼夠呢？」
宰相不知道何時進來，翻著一桌子幾乎沒有動到多少的食物。
「你們都下去吧。」
侍者們全都離去，只剩下宰相與國王。
「您懷恨在心嗎，陛下？」
「我只是不想吃而已。」
已成為青年的國王瞥了他一眼，逕自坐回木頭椅子上。
「您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這樣可不行——」
「我會活著。」他不客氣的打斷他，藍色雙眸死死的盯著宰相，「這你不用擔心，
我會活著。」
雖然不是為了你們而活著。
※
少年的身上有個秘密。
其實他本來覺得這個秘密沒有什麼，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不管是將他送到教團來的
父親，或是早死的母親，他都不覺得那些很重要。
『你是國王的私生子？』
棕膚黑髮的青年此時已經不再開口說話，但是少年仍然能從心裡面聽見他的話語，
少年因此覺得這樣也不錯，只有他能夠聽見青年的聲音。
「……對。」
他低下了頭，不能明白為什麼這個秘密卻讓教團變成被圍攻的目標。
『你跟先王陛下長得很像。』
「……但是我不記得他。」少年皺起眉頭，依附在青年身邊。
他自七歲起就待在教團，過著幾乎是與世隔絕的生活，對於這個秘密也就一直沒有
什麼實際的感覺，甚至是幾乎忘了。
『新王和太后陛下長得很像。』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少年的眼珠瞪得老大，「陛下他……」
只有月光的黑暗裡，黑髮棕膚的青年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新王沒有王的血脈，所以，現在少年是唯一的真正的繼承人了。
……我只想要待在這裡。待在這裡，和你在一起。
但是被青年的目光注視著，少年說不出口。
『你要成為國王。』
青年大掌抓住他的肩膀，深幽的黑色眼睛彷彿是看進了少年的靈魂深處，他沒有辦
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他的聲音在他的靈魂裡振動著。
『不要擔心，我會讓你成為國王，你會成為一個好國王。』
「……好。」
勉強自己發出聲音的少年，覺得自己將自己放進了那雙眼睛裡。
如果那是你的希望，我會完成你的希望。
※
新王對於少年存在的恐懼淹沒了理智，逼使信仰太陽與渡鴉的教團不得不反擊，反
擊卻不能動用真正的力量，因此就顯得頗為狼狽。
太陽神與鴉后的力量，生長與死亡的力量，治癒與預言的力量，不管哪一個，都是
為了保護王國而存在的，這份力量不能用在王國的人民身上。
面前是千軍萬馬，背後是修院的高聳石牆，領軍的是王國最強的將領，而他們只剩
下三個人，少年、信仰太陽的青年，還有一名屬於渡鴉那邊的戰士。儘管如此，被
青年保護在身側，少年依然不覺得害怕。
他仰頭看著青年，連日戰爭，青年瘦了，汗水淌下深色的皮膚，粗糲的鬍渣冒了出
來，短短的捲髮也比平日更長。少年抓著他的手臂更緊了些。
『活下去。』青年沒有看他，黑色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敵人們，聲音在他的心底響起
，『答應我，你要活下去，然後成為國王。』
「好，我會活下去，成為國王。」少年也把視線轉移到面前的敵人，認真的回答。
惡戰開始了。
混亂之中，少年被人拉了開來，他一直伸手向著青年，但青年已經完全被敵軍包圍
住，很快的就看不見人影。
等到他定下心神，自己已經在一輛搖晃中的馬車裡，滿身灰塵與血污，對面坐著一
名他見過幾次的衣裝華麗的青年。
「見到殿下平安，真是太好了。」
少年沒有問出這裡是哪裡的問句，那會顯得愚蠢，他抓緊了膝上的袍子，皺眉瞪著
對方。
「……你們家族，是支持新王的不是嗎？」
衣裝華麗的青年出身僅次於王室家族的第一家族。這次內戰有一部分的家族支持新
王，一部分的家族支持少年，就少年所知，第一家族首領早就宣示效忠新王。
「我父親有我父親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
青年微微一笑，他身上濃重的香水味令少年感到不舒服，他閉了下眼睛，彷彿是明
白了什麼。
「所以，你想要什麼？」
青年用羽毛扇子掩了下嘴，但少年還是看得出他小小的驚訝。
「您在說什麼呢？」
「你叫了我殿下吧。」
少年直直的盯著他，很久以後當青年變成了老年，半夢半醒間他仍然記得少年此刻
滿身血污灰塵，冰藍目光灼灼的像是要盯穿他的樣子。
「這樣大費周章的救了我，不可能什麼都不要。」
「……我在等待一個機會。」
青年瞇起了眼，雙手交叉支著下顎，想著那個教團究竟把少年培育成什麼樣的人物
，那個怪物般的棕膚黑髮青年又把這個少年教養成什麼樣的人物。
「我父親老了，昏庸愚昧，也是該換個人看看了。」
但是新王很倚靠他的父親，而他是次子，所以沒有機會。
「……我會幫你。」
少年握緊了拳頭又鬆開。
活下去。成為國王。他會活下去。
「幫我成為國王，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就這樣說定了。」
青年伸出了手，但少年並不打算理睬，冰藍目光望向窗外，於是他只好尷尬的笑笑
，又縮回了手臂。
※
如果他成為他想要的樣子，是不是能夠靠的更近一點？
他是不是會露出笑容，稱讚他？摸摸他的頭，說他辛苦了？然後抱抱他，像小時候
抱他一樣？
國王不知道，而他已經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
※
新王不是先王之子的謠言塵囂甚上，戰況的改變也很迅速，第一家族的首領忽然病
倒，主事者迅速換人，而也倒戈的也令新王措手不及。
少年騎馬經過新王被串刺在門邊的人頭時，並沒有為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哀悼
，他煩亂的心思全在棕膚黑髮的青年身上。
他從來沒有跟他分離這麼久過，聽聞他被敵軍俘虜，少年全然不敢想殘暴的新王會
如何對待他的俘虜。
「在這裡，殿下，不，應該要叫你陛下了。」
少年無視青年的油嘴滑舌，跟著他走上一座高塔，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陛下，您要有心理準備。」
「嗯。」
嘴上這麼應著，但少年其實一點準備也沒有，當沈重的鐵門打開的一瞬間，他驚駭
的想要撲上前去，但是卻被人往後拖走，而鐵門也被這樣的帶上。
「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青年滿意的看著頭一次顯露如此失態的少年，阻擋在他身前。
「陛下，這可不行，您的身份如此尊貴，是不能碰觸傷患的身體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陽神在上！他到底是看到了什麼……那些人是怎麼對待他的……
少年掩住嘴，整個人跪倒在地。
雖然光線不清楚，但他已經看的夠清楚了。
「把他放下……求求你，把他放下來……」
被釘在牆上的人要怎麼活啊……
「陛下，請聽臣一言。」青年扶起癱軟的少年，「那樣的傷勢恐怕已經沒剩幾日好
活，與其讓他如此痛苦，陛下何不降旨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儘快到太陽神的身邊去？」
「……好。」
青年驚愕的看著少年如冰的藍色眼珠中居然有著淚光在閃，也驚愕於他答應的如此
之快。
「拜託，快一點。」
於是少年簽下棕膚黑髮青年與渡鴉戰士的行刑令，那日他將自己一人關在屋裡，不
讓任何人靠近。
※
那一幕是噩夢的開始。
青年國王掙扎著從夢中醒來。
「陛下醒了！」
侍者們爭相傳告，醫者和宰相不多時就跑到了床前。他眨了眨眼，想著意氣風發的
宰相何時變得如此憔悴。
在醫者檢查完之後，宰相很快的就斥退了所有的人。
「陛下，您要多吃點食物。」
「……我不想吃。」
黃髮青年搖著頭，臉色慘白的跟身上的衣袍同色。
「陛下！」
「我吃不下。」
黃髮青年厭棄的瞪著宰相手裡那碗燕麥粥，只覺得食物的味道讓他倒盡胃口。
「您說過您要活下來的，要活下來就得吃。」
靠著這句話，國王才勉強的吃了兩口，就又推開。
「好了，叫那些人回來幫我梳洗，你把該看的公文都拿來給我看吧。」
「陛下！」
「放心吧，宰相。」
青年國王微微一笑，儘管臉頰凹陷皮膚慘白，仍然顯得美貌，只是冰藍的目光已經
開始顯得空洞。
「我已經立了繼承人，新王登基，你的權力不會受損。」
手上捧著銀碗的宰相說不出話來。
「我活了下來，成為了國王，接下來要怎樣，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不是嗎？」
※
他們說，白色的國王沒有心也沒有眼淚。
對，他的確沒有，沒有心的人要怎麼有眼淚？
沒有心的人……要怎麼活下去？
※
手起刀落，棕色的皮膚被切開，鮮血湧出，血淋淋的心臟被掏挖出來。
「住手！」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闖入祭祀現場的少年國王完全來不及阻止發生的事情。
對太陽神的獻祭，以活物的心臟作為獻祭。
「抓起來！把這些人統統抓起來！」
他發出怒吼，揮舞著寶劍衝到祭壇上，無人敢攖其鋒。祭壇上的青年雙目大睜已然
死去，曾經讓少年欣羨的強壯的身軀因為囚禁與拷問變得癱軟瘦弱，臉色灰敗，右
手殘缺不全，被切開的胸口湧出溫熱鮮血像是在嘲弄著少年。
「不、不、不……」
這不是他期望的，這不是他的命令。
他跪倒在祭壇旁邊，發不出聲音。
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
※
那是個噩夢。
他失魂落魄的想著。
少年讓人照顧著梳洗，換上嶄新的白色羊毛長袍，他堅持非得穿修院的衣袍不可，
然後跟著隊伍來到了王宮。
那是個噩夢。
他戴上王冠，慢慢走上高台，低下頭，底下低伏的人群裡面卻沒有他最想見的那個
人。
那個人。
棕膚黑髮，英挺俊美，高大而強壯，青年總是喜歡隱在陰影裡面，交抱著雙手，用
一雙烏黑的眼睛灼灼的看著他。
那個人不在了。
是他殺死了他。
他殺死了他所愛的人。
少年冷淡的對著他的臣民們舉起了手。
內心裡潮濕而浸滿淚水。
※
「陛下！」
遠方好像有人在叫他，可是他覺得很累，不想醒來了。
他已經活下來，當上了國王，現在他總可以有一直沉睡下去的權力吧？
「陛下！」
※
曾經有個年輕的國王，總是一身白色羊毛長袍，雖然相貌俊美卻很少微笑，藍色眼
珠像是千年不化的北國寒冰那冰冷。
雖然任內勵精圖治，人人過的安居樂業，但是沒有人能夠親近，也不讓人親近他。
他不是個快樂的國王，終身未婚，孤獨一人，並且早逝。
死去的那時，許多的人民為了年輕的國王而哭泣。
他們滿懷愛意的叫他，白色國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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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單戀悲劇（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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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強壯的手臂環抱住他，將他摟近。一隻手舉起來，沐浴在銀色的月光
下，在暗夜中構成了孩子氣的陰影。
那依稀可聞的聲音低語道，「你看，小雷，兔子耶……」
他笑了，不再感到害怕。輕輕閉上眼，進入了深沉，無夢，永無止盡的睡
眠中。
──瑪格麗特‧魏絲、崔西‧魏克曼／《龍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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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3.16.123
推 berrycat:Q口Q 05/07 11:47
乖～我哭得跟你一樣慘（效法某位作者發面紙）
推 miyakowiccan:（顯示為不情願推文狀態） 05/07 12:02
m(_ _)m
推 rokanto:好看...Q.Q 05/07 13:21
謝謝稱讚（繼續發面紙）
推 blacksocks:哀桑但很好看...Q_Q 05/07 15:25
我做夢的時候也很難過T_T（發面紙）
推 dumbki:看了好心痛 05/07 15:47
對呀，一個讓人心痛的夢境Q_Q
推 kagura1104:Q口Q 05/07 15:50
（發面紙）
推 anthrazit:我覺得青年宰相挺有趣的。 05/07 16:07
是真的很有趣，國王只有單獨面對他時才會有情緒反應（想）
推 sidar:如果當初執行的是安樂死，宰相搞不好有機會 05/07 16:18
對宰相大人來說，國王是個好玩具。
推 Lidmoon:太過份了…好心痛啊>"< 05/07 17:40
我也覺得很過份，但這個夢就是這個樣子Q_Q
推 derS:好難過........................................ 05/07 21:12
乖乖（拍拍）
推 Ishtar:因為我被塞去當了宰相的妹妹，所以我覺得可憐但很合理..... 05/08 00:24
不愧是小姐大人<(_ _)>
推 shinyisung:可以虐一下宰相嗎="=# 05/08 00:50
「可惡，沒有玩具就算了，我為什麼要這麼認真工作啊？那個小鬼為什麼這麼早
死啊～討厭討厭～」
宰相大人拚命批改公文一邊碎碎念。
推 Fully:好悲傷〒△〒 05/08 01:20
謝謝Q_Q（遞面紙）
※ 編輯: Auxo 來自: 114.33.16.133 (05/08 02:37)
推 savons:淚腺居然在簽名檔的「小雷你看，兔子耶」那邊失守了Orz... 05/09 2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