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記憶中偏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自己非出於自願而赤裸的背脊,引起一
陣戰慄。
知道他還活著,他比誰都高興,可是對照眼前處境,那高興的心情已經慢
慢變成了恐懼與迷惑。
這個把他大字型綁在床上,又拿刀割開他衣物的,真的是他熟悉的那個艾
倫嗎?
那個溫文儒雅,沉默寡言,他總是花費許多心思才能逗出他笑容的人嗎?
「……艾倫……」
他吞了吞口水,費力的擠出對方隱藏的名字。
「嗯,我……很高興……你還活著……」
「艾倫早就死了,我是維瓦特。」
在他背後的人用冷淡的聲音說著,雖然他看不見,可是他感覺到他正專注
的凝視著自己的背。
「維瓦特」,意義是沉默。
「葛利夫」,意義是墳墓。
「我很抱歉,那個時候……」
親手判處你死刑。
他聽見了布帛被撕開的聲音,現在他的後背已經半點遮蔽物都沒了。
「……真是美麗……我很久以前就想這樣做了……」
那人喃喃說著,聲音很低,有些沙啞。事實上因為喉頭舊傷,他也沒有辦
法更大聲的說話了。
他看著那個肌理云稱,光滑美麗的背,用粗礫的手沿著頸子一路摸下去,
大概是覺得這樣不過癮,乾脆曲起手指狠狠的抓下去。
奧圖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痛苦更加緊繃著身體,但是沒有叫出聲。
他是罪有應得。
艾倫曾為了他幾乎喪失了性命,他卻不能相信他,在那樣的時候還背叛他
的信任,只為了輿論壓力就判處他死刑。
「你還記得吧,那個時候,你要我脫衣服。」
奧圖試圖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話上,好轉移身體感受到的痛楚。
「……記得……」
那是十五歲冬天的事情,他們剛認識,他因為沒有辦法信任政敵之子,找
盡各種理由來惡整艾倫。現在想起來真是幼稚的不得了,但也是看見那具傷痕
累累的身體,他才對開始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我的身體很醜,對吧。所以不配讓你喜歡,可是我卻喜歡你,喜歡的不
得了……」
凝視著原本健壯白皙的裸背,錯落著指甲刮出來的血痕,那線條冷硬的嘴
角也勾出一抹笑。然後拿起擱在旁邊的匕首,割起奧圖剩下來的衣物。
「如果讓你變得跟我一樣,是不是,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歡你了?」
「什麼意思?」
心下驚恐不安的奧圖拼了命的想轉過頭去看他,手腳也不停的掙動著,因
此讓匕首留下了幾道新鮮的傷痕。
「你害怕嗎?」
他湊到他耳邊,對著他頸邊吹氣。
「你從來不害怕的,因為有好多人會保護你。」
「我也會害怕,因為我沒有見過這樣的你,艾倫。」
因為吐出那個名字,臉頰因為吃了一掌而熱辣辣的。
「他已經死了。」沙啞的聲音咬牙切齒,再重複了一次,「我是維瓦特‧
葛利夫,聽清楚了。」
聽見並感覺到身上的衣物全都被強制的剝離自己身體,感到難堪的奧圖沒
有回嘴,只是小聲的自言自語。
「對不起,我很後悔,真的……」
知道來不及阻止處刑的那天,他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懺悔室裡,祈求上天能
夠原諒自己的愚蠢與罪惡。
他拼命的回想著過去的時光,握緊無用的拳頭,繃緊全身,等待那人下一
步的動作。
他還記得,艾倫的手,不論四季都偏冷,骨節突出,掌心有些單薄。
那人脫了衣物的聲音。
他還記得,艾倫的金髮在陽光下,常讓他看得目眩神迷。就因為他說了喜
歡,所以就把頭髮給留長了。
濕軟微溫的物體,沿著脊骨留下了無以名狀刺激感。
他還記得,艾倫很少有什麼慾望,身為貴族,又是他的親信,卻從來沒有
要求什麼。
手指粗魯地戳進了身後的入口。
他還記得,艾倫不喜歡讓人太過接近。
手指退出之後,接著是異樣的物體侵入,然後那人離開了他的身體。
「那裡太緊了。」
彷彿怕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用手拍了拍他的臀部,很明顯感到那裡留
有異物。
「在決定好價錢之前,你哪裡也不能去。我要讓你體驗我曾經受到的痛苦
還有恐懼,讓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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