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exailx:快要結局了...期待喔喔 06/12 09:16
→ Auxo:感謝支持....<(_ _)> 06/12 22:53
推 aquatica:期待結局>v</ 06/17 15:17
沒有事情不會變，預計中的事情尤其是。
身為佛瑞瑟王國首屈一指的銀行家梅第可家族的成員之一（其實本人近年
來已經默認了），法墨一直把這句話奉為圭臬，也一直相當有彈性的處理友人
們製造出來的各種麻煩事態。然而，即使他已經自認為相當的見多識廣，還是
有完全超出他意料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銀泉部落……不見了？」
要冷靜，要冷靜。
瞪著眼前的艾爾達少年，他雖然心下覺得非常驚訝，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
許他去對他人的容貌多作評論。
可是、為什麼這麼像呢……
「那、那麼，」他很快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流利的說起葉爾瑪語，「吾
皇陛下，還有葛利夫……嗯，將軍，都還安好嗎？」
「皇帝還活著。」
那個艾爾達少年從下方斜睨著眼打量他。
「至於你們說的葛利夫……他已經死了。」
「什麼！」
法墨嚇的驚跳起來。
「死了？怎麼可能？史坦尼斯、他死了？他怎麼可能會死？不對，我是說
……」
「他死了。」
少年不耐煩的又回答了一次，這次用了他絕不會弄錯的傑諾曼語說，打斷
了法墨以為聽錯的妄想。
「等一下、等等，我、給我一點時間……」
他抱著頭蹲了下身，感覺胃底一陣發涼。
死了、為什麼會死？不是都已經死裡逃生了？
雖然看起來很無所謂，可是史坦尼斯明明是那樣掙扎的想要活下來……
「喂，你不要緊吧？」
他聽見了女人的聲音，是蜜娜。
「沒事、只是，有點驚訝……」
勉強抬起頭，扯出一個不成形的微笑。
「妳先去照顧夫人好嗎？這邊有我在就好。」
她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那文風不動的少年，最後在他眼神催促下離開。
「那麼，」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聲音很虛弱，被史坦尼斯跟安西亞這兩個傢
伙搞得很虛弱的胃也很虛弱，可是還是很勉強的站了起來，聽著自己用還在發
抖的聲音說，「遺體，我能見見遺體嗎？」
那個不知道叫做費納思德還是費思納德的艾爾達少年顯然很意外的挑眼看
他，然後轉身就走。
這是……跟上去的意思嗎？
已經失去平常冷靜的法墨沒有辦法判斷，只好硬著頭皮抖著腳跟了上去。
遺體被安置在一個涼爽的半地下室裡，周圍燃燒著香味濃厚的薰香，既不
見戰場上常聞到的屍臭，也沒有見到蚊蠅亂飛。金髮青年平平躺在地上鋪著的
墊褥上，雙手在胸口交疊，神態安祥，彷彿只是睡著而已。
少年斜倚在門口，用動作示意他走近看。於是他也就像被蠱惑了一樣的走
到遺體旁邊，蹲下身，伸出顫抖的手確認。
近看就很明白了，灰敗的皮膚繃緊在骨頭上，冰冷而僵硬，真切的是具屍
體。
他勉強自己翻動著僵硬的身軀，確認至少外觀看起來，這些都是舊傷。
左耳在他們認識的時候就沒有了，右小指是一次保護陛下的時候被切除的
，眼角的裂傷跟有些歪斜的鼻樑是平克羅會戰造成的，頸部的舊傷他沒見過，
但猜是絞刑留下來的吧……
他不愛惜自己，總是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交握的雙手很是粗糙，被衣
物遮掩的皮膚底下還有許多白色瘢痕，有些傷得很重，季節變換或潮濕的時候
就會引起酸痛，加上嚴重的胃疾，為了止痛也為了維持正常的日常生活，那讓
他染上了比酗酒還麻煩的鴉片癮。
可是，即便如此，在嚴酷的北方戰場上，面對葉爾瑪壓倒性的大軍時，他
卻在史坦尼斯美麗的眼睛深處，看到了生存的慾望。他不高聲嘶吼，但是冷靜
的聲音卻能夠清晰的傳達到每一個士兵耳裡，點燃他們奮戰的熱情。
猶如他對他的第一眼印象，帶來死亡的天使。
你被你自己帶來的死亡吞噬了嗎？
把遺體擺放好，法墨沒有回頭，但也壓抑住在胸前比聖號的習慣與衝動。
「吾皇陛下在哪裡？」
「我以為作為帝國的臣民，你應該先去探望你們皇帝。」
勉強抑制住即將傾瀉而出的憤怒與哀傷，法墨又深吸了幾口氣。
「朋友比較重要，對我而言，史坦尼斯遠比那個只會給我們添亂的勞什子
皇帝重要多了。」
「你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很普通，但用傑諾曼語被這樣問，還是讓法墨覺得心驚。
「不，或許曾經喜歡過，不過，早就不是那種感情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想要妻子陪伴兒女成群的家庭，他不會選擇男人作
為愛人。
「噢。」
那少年彷彿理解似的點點頭，比出了邀請的手勢，法墨發現他的態度比方
才客氣許多。
「對了，這遺體……能否讓我帶回國安葬？」
停頓了下，法墨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妥，決定再修飾一下。
「我知道他是艾爾達人，或許留在這裡比較好，可是，他畢竟在帝國長大
，受的是帝國的教育，在那邊有個深愛他的未婚妻，也還有很多懷念他的人們
……」
「這要問伊蘭諾爾的意思了。」
酷似史坦尼斯的少年半垂著眼打斷他的話，彷彿有些譏嘲。
「那是？」
「你們說的葛利夫的……弟弟。」
見少年略有不耐的轉身就走，法墨只得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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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前最後十公尺衝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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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強壯的手臂環抱住他，將他摟近。一隻手舉起來，沐浴在銀色的月光
下，在暗夜中構成了孩子氣的陰影。
那依稀可聞的聲音低語道，「你看，小雷，兔子耶……」
他笑了，不再感到害怕。輕輕閉上眼，進入了深沉，無夢，永無止盡的睡
眠中。
──瑪格麗特‧魏絲、崔西‧魏克曼／《龍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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