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誕]高塔上的國王前傳—化裝舞會05

[Auxo (高塔之上．死與新生)]

　　水很冰冷，很黑暗，很熟悉的黑暗。


　　他出生於黑暗之中，在黑暗中飄盪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不管黑暗或死亡對

他來說都是無比熟悉的。


　　『回來！』


　　一個威嚴無比的聲音震得艾倫腦門轟轟作響。


　　『回來！』


　　還來不及拒絕，那聲音硬是把他扯出黑暗的水面，他難受的嘔出水，胸口

有人按壓著。


　　「酒呢？」


　　「來了，小姐。」


　　冰涼的瓶口觸著他的嘴唇。


　　「來，喝下去，喝下去你就不會冷了。」


　　具有蠱惑力量的少女聲音，但跟呼喚他的聲音並不是同一個。


　　艾倫模糊的想著，順從的讓火燒般的液體流入身體裡，不適應的嗆咳著。


　　「好了，沒事了，你們幫著送到浴室去，熱水……」


　　她指揮若定的聲音逐漸遠去。


　　漂浮於黑暗之中，獨自一人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


　　他不曾回史坦尼斯家的宅邸，即使侯爵已經死去四年，他的陰影跟氣息仍

盤桓於宅邸中。陛下大概是發現到了這件事情，所以將格西別館贈予他，作為

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但是那別館承滿陛下對已經不存在的艾倫的回憶，他不敢

也不能去侵佔，只好令人將屋宇花園處處維持原狀，仍舊住在翠安儂宮裡。


　　翠安儂宮不管白日夜裡都很熱鬧，總是會有人來打擾他的安靜，不然便是

他專注於自己被賦予的職責上。


　　不知不覺中，寒冷與孤獨竟然變得如此難耐。


　　「再多添點火！」


　　四肢奇異的暖熱起來，他恍惚的再次睜開眼，映入眼中是法墨焦慮的臉。


　　「醒了？你別嚇我啊！」


　　是法墨。


　　有些安下心的又想閉上眼睛，然後他想起了陛下，立刻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陛下、陛下知道嗎？」


　　「不知道，陛下不知道。」


　　法墨摸著他的頭髮輕聲說道。


　　「嗯，那就好。」


　　嘴唇上還殘留著陛下的溫度，但是那只能是一個夢而已。


　　一如他所擁有的其他夢境。




※




　　奧圖神色不善的留在隔壁房間裡，左臂的傷早就妥善的處置好，對外當然

宣稱自己在樹林中行走時被樹枝劃傷。


　　他現出真實身份時，在宴會中引發不小的騷動，克倫希亞公爵與小姐頓時

主客易位。就算心底焦急，也只能讓克倫希亞公爵去處置，他掛上了宮廷裡的

從容微笑，讓醫生裹好傷後，與一名又一名期望能成為下任皇妃的女性跳舞，

直到賓主盡歡，宴會結束，人們才體力不支的陸續離開。


　　他把送客的責任丟回給公爵跟小姐，盡量不讓自己太顯匆忙的來到客房外

，然後又被一星期不見的安西亞給攔阻在門口。


　　「安西亞，這次太過份了。」


　　當他知道女孩的真實身份後，不管他平日裡再怎麼縱容安西亞的任性，這

次也覺得太過了。


　　「我只是把他裝扮起來，宴會上這麼多女人，誰知道你會去注意到他？」


　　安西亞瞋怪的對他皺起眉頭。


　　「何況我都還沒抱怨呢，你居然這麼粗魯，我花了一個星期的傑作，你幾

分鐘就把我毀掉了，混帳，急色鬼，笨蛋。」


　　「艾倫不是你的玩具！」


　　「他不是玩具，他是你要吞掉史坦尼斯家的棋子。」


　　安西亞打了個哈欠，根本不管奧圖皺起的眉頭，喃喃念著熬夜有礙皮膚就

扯起裙襬轉身走到門口，剛好與法墨錯身而過。


　　「陛下、殿下萬福。」


　　雖然說平日裡隨便，但法墨願意的時候禮儀也是無懈可擊的。


　　「侯爵公子無恙，醫生說這幾天注意一下，別吹到風應該不會有問題。」


　　「我要去看——」


　　「他不知道您知道了。」


　　法墨的聲音阻止了奧圖的動作。


　　「而且他很在意的樣子，知道您不知道是他，才肯昏睡過去。」


　　奧圖啞口無言的瞪著法墨。


　　「比起侯爵公子，您更應該要關照洛西安女子爵不是？」


　　「……法墨，艾倫是我的朋友，不是棋子。」


　　奧圖不是很確定自己這段話是說給自己，或是說給法墨聽。


　　「我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如果我知道那女孩是他的話……」


　　他想起艾倫那藍綠色眼睛中流露出的驚怖與畏懼，他已經很久沒有那種表

情了，自從三年前那個冬之門慶典後。


　　怎麼會認不出來？放眼宮廷裡面，沒有人會有耀眼如金的髮色，也沒有人

會有如同最頂級孔雀石顏色的眼眸，當然更別提那連宮中仕女都嫉妒非凡的白

瓷顏色肌膚。


　　他當然也知道艾倫很辛苦的在忍耐那些中傷跟謠言，但宮廷本身就是流言

誕生之地，他是皇帝，一舉一動都被注意著，在他身邊的人連帶也會被注意。

若艾倫是傑諾曼人就罷，偏偏他左看右看都是個艾爾達，艾爾達跟葉爾瑪都是

信仰之敵，會引誘人犯下背叛教義的罪行。


　　奧圖深深的嘆口氣。


　　身為皇帝，他終究無法像安西亞一樣的任性妄為。


　　扔掉手中殘破的裙襬布片，他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


　　「我去找姬莉安，她在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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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強壯的手臂環抱住他，將他摟近。一隻手舉起來，沐浴在銀色的月光
下，在暗夜中構成了孩子氣的陰影。
    那依稀可聞的聲音低語道，「你看，小雷，兔子耶……」
    他笑了，不再感到害怕。輕輕閉上眼，進入了深沉，無夢，永無止盡的睡
眠中。
　　　　　　　　　　　──瑪格麗特‧魏絲、崔西‧魏克曼／《龍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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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162.88.235
推 kkjjl:艾倫真是令人心疼的孩子啊~來讓姊姊抱著你睡吧>///<(被揍)
→ Auxo:Ｋ君要當他乾姐嗎？（甜笑）
推 laimeter:我還蠻喜歡奧圖的(認真)
推 kkjjl:其實我也很喜歡奧圖啦我說真的
→ kkjjl: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嗎是嗎是嗎>///<那我就不客氣帶走了XD
推 heii:感覺上會有令人欣慰的發展和結局^^(!?)
→ Auxo:結局在高塔上的國王啊（誤）
→ Auxo:謝謝 沒想到兩個笨蛋有人會喜歡（害羞的後媽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