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e.0──賭局
哈爾梅斯是傳說中卡魯多神話的青年神,也為歐里波斯十二神(古諸神的一個系統)
其一,更是路伊與迪路奇兩神之子。哈爾梅斯的外表俊美,性格熱情,是守護旅人、小偷
、山羊、睡眠之神。
哈爾梅斯擅長撥弄六弦琴,曾經因為偷取布里基德(詩與火女神)的豎琴上的一根銀
弦而被母神路伊責罰成為一道山脈的背骨,永遠都不得回到古神殿。
然而在哈爾梅斯所遺留下眾多的卡魯多民謠,其中一首被稱為Ceol an Hermes,也就
是流浪者之歌。
俗話說愛賭是人類的天性,就算從小聽到大這句名言:『十賭九輸』,但對那些身處
王城酒場附設小賭間的男人來說,這無疑是句屁話。
年輕氣盛的培貝爾向來奉運氣為自己最大的賭本。他總是對外自稱是踏遍大陸各地的
冒險家,但據其親友證言,這個長了一對長耳朵的傢伙似乎只對中土大陸(以格利特尼爾
為主的中心地帶)較為熟悉。
每當提到旅行的話題,培貝爾總是很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中土大陸的地理環境要想往
外跨可是很難的──向北嘛,庫堤與烏利西亞共和國與王家的關係持續三十年的曖昧,還
沒有要化解的徵兆。中土人最好別亂挑旅遊地點;向南?魯本道夫就是培貝爾的老家,該
玩與不該玩的都碰過了,所以省略。
(這位俊秀青年會瞇眼笑著告訴你,所謂不該玩的事項絕非你腦袋裡浮現的那些壞點
子!)
好,那麼向西?要從日谷港搭船耶!培貝爾對西方大陸沒興趣也不想去探究,理由總
歸就是從中土到西方大陸之間還得搭船──他從來就沒有搭過船。
培貝爾對沒有接觸過的事物很難提得起興趣。此外還有一個小小的原因,他小時候跟
大個子的水手比腕力輸了,因此在他的腦子有個根深柢固的想法──搞航海的一定都是些
不懂得生活情調的笨傢伙。
因此上述理由,培貝爾從十五歲開始走訪各大山脈(僅限中土),一直到二十一歲的
生日為止,整片中土大陸的景點已經被他各個訪遍。
當他嘴裡喊著無聊的時候,一個損友便拉著培貝爾來到賭間裡頭尋點樂子。只是小小
的暗房裡藏著過多的煙味以及難以入耳的謾罵,這使他不是很願意立即加入任何一場賭局
。
聽著金幣在各張方桌上相互撞擊的輕脆聲音是很有魅力啦,但不管是莊家或賭客的眼
睛盡藏著貪婪,培貝爾心想這些人的口氣也必然塞滿大蒜──為了殺菌。
頂著一頭酒紅紫短髮的青年靠在牆角,為自己躍起的想像力忍不住悶笑起來。培貝爾
心想這大概是他若不參與賭局的唯一樂趣了,除非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加入紙醉金迷的世
界。
青年隨著思考,一對略呈金屬色的茶澄眼眸迎上圍在方桌邊的人群。排除任何吵雜的
人聲流離,他的眼神就像在狩獵,挑選對象般的狩獵。接著青年發現一道在人群中略為顯
眼的背影,像一個旁觀者默默注視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卻也等待著加入的時機。
培貝爾發現自己移動到陌生背影的身邊同時,他暗忖有點過於唐突,不過培貝爾很快
就克服了這個心理障礙,同時他注視著眼前的年輕男子──他有著一頭淺色金髮,側顏的
輪廓看起來很深,特別是年輕男子所穿的一襲白大衣便是與賭間格格不入的主因。
或許是培貝爾的眼神過於熱情,年輕人很快就意識有道眼光毫不顧忌的射在自己臉上
,接著他發現培貝爾的存在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禮貌性的微微點頭。
培貝爾見狀將視線從年輕人身上拉回,然後清清嗓子笑道:「有沒有興趣跟我玩一回
?光是看也不能打發時間。」他顯然認為對方與自己的目的相同。
金髮青年移動了一下位置,當他的正面映進培貝爾眼底,除了一身顯眼的白大衣,還
有一對淺紫色的眸子讓人難以無法注意。雖然眼神黯淡,但卻蘊含智慧之光。
培貝爾發現對方的眼神像會說話──比如說他們兩人站著不動,也沒有做出點頭或搖
頭的動作,然而彼此卻從眼神裡明白了所謂的回答。
※※※
賭過三巡後,培貝爾玩得很盡興,甚至忘記回知惠之館定期探訪老朋友的時間。一直
到損友走了過來稍作提醒之後,培貝爾心底浮現偶爾失約一次也不錯的念頭。
他跟金髮青年並沒有交換名字,只是就賭局做單純討論──例如說紙牌上的水晶顏色
,或是賭注的內容。培貝爾心想年輕人看起來像頭一次到賭間來玩似的,但從他言談之間
可以發現是個相當有學識研究的人。
雖然年輕人輸得一塌糊塗,培貝爾並不想認真和他計較,反而追問對方從事什麼職業
。「我是一個陸上的冒險家,冒險家雖然跟冒險者只差一個字,但是就專業領域的分界線
來說可差得遠。」他自傲地抬起下巴並得意說道。
金髮青年仍然保持他平淡的微笑,「我應該是四處打雜的吧,到哪裡都有我的工作。
不過不提這事,看時間不早了,我也把約定的賭金給你。」他說著就從大衣內裡的口袋翻
找著某樣東西,接著將一張紙捲輕放在培貝爾面前。
培貝爾見狀,直接反應從椅子上跳起的動作,嘴裡並嚷著說:「我可沒要你給我錢─
─不對,這不是錢,這是什麼?」他忍不住拉下視線注視以紅絲帶繫起的白紙捲,眼底儘
是好奇。
金髮青年此刻的表情像在賣弄神秘,他盯了會桌子又望著培貝爾,接著說:「它對我
沒什麼用處,但是我想給你總比給別人好,我得走了。」
「喂……」
那個穿白大衣的年輕人拿起擱在桌邊的釣竿,像習於他人給予的奇異眼光而從培貝爾
眼前離去。他走得很急,如同被可能尾隨而來的第三者追趕般離去。
培貝爾困惑地回頭遠望,自知追不回青年而吁了口氣。接著在損友慫恿下將紙捲攤開
,不料當他正眼一望竟然發現紙捲的左上角印著某種討人厭的標誌。
朝著正北方的指向標。
「這是什麼?」紫髮青年對著損友問道。
相較於培貝爾的知識缺乏,從事機械工程的朋友顯然就瞭解多了:「這是一艘船的設
計圖!那個人該不會是什麼工程師吧?」
『我又不是機械工程師或是船員,給我一艘船的設計圖要做什麼!』培貝爾遲遲未將
到嘴邊的話放聲大喊,因為在他做出這個反應之前,早就抓起紙捲並追著金髮青年的身影
離開了賭間。
※※※
很可惜的,如任何人所想的一樣,培貝爾並沒有如願追到金髮青年。但是他隨著心眼
一轉,把目標轉移到離格利特尼爾的王城不到100米洛的知惠之館──那裡可是藏了幾位
學術界之寶哩。
與朋友告別的培貝爾立刻前往位於矮山丘上的小村落。他一路上走得很急,雖然他並
沒有任何後續行程,也沒有回老家的打算,但卻對被左手緊握的設計圖有著重重困惑。
──有哪個工程師是閒到會把設計圖當成賭注送給別人的?雖然培貝爾幾乎以為這是
他感到不爽的主因,不過真正主因應該是他討厭跟航海、船、水手或船員扯上關係。
過了一會,培貝爾眼前終於映入知惠之館的門口,他便毫不遲疑地邁開大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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