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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懸念】   是第幾次了呢?思緒沉浮之際這問題沒來由地自心頭湧起。   早已數不清了吧,反正他又溜進那傢伙的住處,又一個人待在不是自個兒 的房間裡。擅自點起了燭火,坐在堆滿雜物的案桌前,凌統在等候之餘亦埋怨 連連。甘寧那傢伙老是三天兩頭往外跑,哪來這麼多地方可去?瞪著案上那壺 未開封的酒,兩只碗就疊在一旁,想想他一向當這裡是自個兒的房間,也就打 開封條,逕自喝了起來。   看著另一只空空如也的碗,凌統的心情異常煩躁。一個人喝酒本非樂事, 等待的時候鬱悶又更深一層。在自個兒的碗裡傾倒更多的酒,目光移到案上的 行軍地圖,就在這片刻分神之際,那滿滿的黃湯差點就要溢出來。   「你又隨便跑進來啦!啊?還喝了老子的酒?」   「小氣的傢伙。」   看著被他激怒的甘寧大動肝火,凌統臉上的笑意也愈發輕佻囂張。不過甘 寧也沒有真的氣到哪兒去,他只是啐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走上前,拉張凳子大 剌剌地坐下來,替自己也斟了一碗。「怎麼,今日要比酒量嗎?」   「不。」凌統瞇起眼,那笑容在火光下異常燦爛。「今日只談平生之事, 不論勝負。」   「怎麼,你怕了?」甘寧揚了揚眉。   「怕你的酒不夠!」   「好小子!喝!」   話才剛說完,甘寧就仰起了頭,把那碗酒咕嚕咕嚕地灌進他嘴裡。見他喝 的那麼猛,凌統也笑著將剩下的杯中物一飲而盡,又添了一回。他才剛盛好, 心急的甘寧就把那壺搶過來,將自己一滴也不剩的碗再次裝到滿。   可能是醉了吧,後來聊了些什麼已無人在意,黃湯一碗又一碗下肚,腦子 也變得愈來愈不清楚。接著凌統開了個過份的玩笑,惹得甘寧暴跳如雷,直接 就撲上前去。在一陣扭打之後凌統被壓在案上,還來不及做出反擊,就驚見甘 寧那張蠻橫的臉在眼前放大。   「你……」   甘寧扣住了他,粗魯的吻封住來不及質問的唇。凌統一度推拒,但那綿密 的吻卻長驅直入,似要將僅有的些許神智徹底奪去。   舌尖越過微張的唇齒,輕觸內裡的每一寸障壁。凌統的身子震顫了一下, 其間的柔軟隨即被他纏繞,繾綣交疊。感受到對方炙熱的呼息,原本就已阻絕 的氣更為紊亂,擋住對方進犯的雙手亦失了應有的力道,一動也不動地擱在兩 個人之間,忘了該如何抵禦。   被按倒的時候物事摔了一地,兩人卻已經無暇顧及。凌統橫躺在案桌上, 頭微微仰起,身下那張圖皺起多道摺痕,卻仍是攤開著,一覽無遺。壓在上頭 的甘寧將他的衣襟扯開,順著露出的頸子一路到肩胛,落下無數個粗暴的吻。 一手架住凌統顫動的身軀,另一隻手扯開他繫在腰間的衣帶,將礙事的皮甲拋 到一旁,在那一襲大紅上衣鬆脫之際,那隻手亦順勢探入裡層的單衣,肆無忌 憚地進犯遊走。   流動的酒在碎裂的破片之間四處流竄,濃郁的酒氣混雜著身上的味道漫溢 在四周,彷彿也在促成這般失控的局面。隨著掌心在其間游移摩挲,陌生的酥 麻快意亦連同粗糙的觸感蔓延開來。凌統咬緊下唇,急促的低吟聲卻從唇齒間 輕洩而出。在暈眩迷亂之際襟領早已大開,若隱若現的上半身,只等著那人種 下歡愛的痕跡。如果這是侵略的話他現在該反抗嗎?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動著, 卻已不知是在擺脫對方的糾纏,還是被動地接受這一切。   略帶褐色的髮在掙扎之際鬆脫凌亂,與那條束緊的髮帶糾糾纏纏。甘寧俯 視著底下的人兒,扭曲的表情清晰在眼前,過於安靜到沉重。再次把自己的嘴 覆在凌統快要沁出血的唇,這一回他吻的更為恣意縱狂,勾上了毫無防備的舌 盡情噬吮,彷彿那份醉人的餘香仍殘留於嘴角,足以品味再三。   凌統有些後悔先前沒論勝負,儘管打從相識的那一天起就已見分曉。原以 為現狀會一直維持下去,可心防卻在那個人的面前逐步崩潰,甚至似這樣相持 的局面,也變得避無可避。眼看著就要任對方擺佈,抵抗的意志卻離他愈來愈 遙遠,反正打從一開始就已習慣對方在身邊,直到那個男人逼近至自己無法推 開的距離。   「不太一樣……」鬆開了唇,甘寧輕聲低語。   「你……」驚覺話中的輕薄之意,原本陷入恍惚的凌統突然使勁掙脫。「 放開我!」   難道不管是誰都可以嗎?真是無恥!   「那可不行!」甘寧抓緊了凌統的手,掌心有些微濕。「不是你就不行! 你懂嗎?」   「什麼……」   「真是怪了,對男人也會這樣嗎……」低沉的語氣,眼中卻滿是疑惑。「 你的腦子比我靈光,應該明白為什麼吧?」   「我……」   凌統突然很想笑,卻笑不出來。這一切都荒謬至極。先是與殺父仇人成了 同僚,如今還衣衫不整地躺在這兒論起私情來。望著甘寧那雙充滿欲求的眼, 模糊的情思在這一刻陡然清晰起來,他的確明白那究竟是什麼,卻已不知該如 何面對,如何是好。   而甘寧亦沒想過可以與對方那麼靠近。他一手捧起凌統的臉,視線順著側 頰的弧度停在眼角的痣,彷彿能從細長的眼與眉當中,望進心底。   「那就,不要明白。」凌統目光落在別處,聲音幾要成空。「不要明白, 比較好……」   「我非知道不可!」甘寧突然激動起來。「不然,不然我都不曉得,為什 麼會這麼在乎你……」   「這……」   「說不得,那就繼續吧!」   不等凌統把話講完,甘寧的手又開始在他的身上游移撫觸。這一回凌統沒 有掙扎,只是不自覺輕顫,避開甘寧近乎逼視的目光,卻避不了自身狂跳不止 的心。說不清為什麼會深陷其中,只是很有默契地一直繼續,任由那份狂躁的 慾望驅策彼此,忘卻理智的存在。不知何時身下的衣物早已除去,甘寧環上了 他的腰際,再次欺身上前。   一盞燈火在風中搖晃將熄,而後再次燃起,凌統混沌的思緒亦和它一般明 滅不定。他大口喘著氣,雙手不自覺攀附其上,聽任那男人讓自己,一次又一 次沉淪。思緒逐漸渙散,然而衝撞之際伴隨而來的劇痛,卻又在拉扯他飄忽遊 蕩的神智,好似在逼他感受痛楚當中的快意,要他承認自己潛藏多時的真心。 斑斕的刺青在凌統眼前躍動,他抓緊了對方的脊背,用力到彷彿能將那寬闊的 身軀狠狠撕裂。   這樣就得以確知了嗎?糾纏他以久的恩怨情仇,每一回都不容他理清楚。 對方眼裡映出的燭光是如此刺眼,令他不由得將眼睛閉上。無盡的黑暗像是漫 無邊際的江水,但沉落的愈深就愈覺熾熱,一如那把赤壁火,又似當日敵營火 燒七百里,讓彼此沉浸在難以挽救的肆虐中,直至灰飛煙滅。失神之際他頑強 地抓著一個念頭不放,一個懸念以久卻從未道出的疑問……   你也是,和我一樣的答案嗎?     ※    ※    ※   「情愛……」   「啊?」   「你這傢伙,什麼都知道,卻瞞得我好苦!」甘寧忍不住抱怨道。   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凌統想一如往常直接罵回去,腦子卻開始發昏。 不該喝那麼多的,縱然後悔也無濟於事,可心底就是覺得不踏實。不似預期的 負疚感,好像一切都很輕無所謂,反正發生了就已經發生,剩下的可以留待明 天去解決。   但那豈止是時間的問題?和仇敵交歡,與同袍共枕,違背一切禮義,他難 以兩全的忠與孝。或許他還失了自尊,失了大丈夫所應謹守的原則。早在發生 的那一刻起就已天地不容,連當下都不能面對的事,遑論明天?   「說了你又不懂。」凌統淡然道。   「你──」   瞪著凌統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甘寧的怨氣又一股腦兒冒上來,但當他想起 過去的紛紛擾擾,心頭的憤懣卻逐漸平息下來。   他早該明白的,若能說出口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何況現下他們也已確 知彼此的心意,若能讓累積已久的恨意消解,無論多久都不算太遲。甘寧收緊 了手臂,讓凌統更貼進自己的身子,就算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但好不容易握 在手裡的東西,又怎會輕易放開?「不然,一次也好。」   對了,他不是一個人。不論今後會有什麼阻礙,他依然可以相信這傢伙。 凌統靠在對方寬闊的胸膛上,肌膚相觸的部分有暗流騷動蔓延,在甘寧擁著他 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確切實存,在他身邊。   這就是他一世的懸念了……   「那,就這麼一次喔。」凌統淺淺地笑著,軟語低迴。   【完】 -- 顧.盼.朱.顏 http://narrenschiff.myweb.hinet.net/face.html                      真三四甘凌中心本,目前製作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105.43
ayaduck:可以問老師說的"一次"是什麼意思嗎?˙__˙/ 06/02 10:14
ayaduck:我從鮮網看到現在認真看了好幾遍還是不懂Orz 06/02 10:16
cutekyo:我也不太懂..是只愛一次就好...??(不可能是只做一次吧*踹 06/02 15:55
AprilFool:對照之前的沒有表示過,這裡是希望他能親口說一次。^^a 06/03 0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