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eigaku00765:再看一次還是覺得阿悶很有戲阿! 06/12 23:05
‧ 七
門內的大宅先是一大片林子,在一定的距離都有紅燈籠照著路,像在引路一樣,通往遙遠
的黑暗。
『小哥,小心別讓那火熄了,否則我們會在這林子迷路。』沒有跟著紅燈籠引的路走,要
悶油瓶用微弱的燭光照看附近有沒有路。
燭火照出一條狹窄又彎曲的小路,而通往的方向卻跟紅燈籠引的路相反。
『那邊是假的?』
『嗯,吳家總是這樣防外人。』跟著悶油瓶走上小路,燭光雖然不大,但卻能讓小路看得
清楚。
不知在小路上走了多久的時間,才在路的盡頭又看到護院的門,而門外則守了一個門衛,
見我們到了也沒攔下我們,而是扣著腰上的劍,替我們推開門。
經過護院,再走一小段石坪路就到了吳家的廳堂,不似一般大戶人家,廳堂都點了能照亮
整個室內的光,這兒的廳堂相當的暗,感覺走沒幾步就會撞到椅腳之類的。
但在漆黑的廳裡,幾個地方、幾處的角落都點著一根蠟燭,除了青色的蠟燭,還分成紅跟
白的,幾根蠟燭就算聚起也不足以照亮屋內,所以用肉眼只能看到燭火邊,有幾個人待在
那。
『二爺這次請來的人真不少。』我找了張靠桌的椅子坐下,悶油瓶將燭火放到桌上,盡責
的裝起我的隨從,站在我椅後的側方。
坐一會,我立刻覺得百般無聊,沒有聊得來的同行者,而身後的悶油瓶好似也進入放空的
世界,像除非出了事才能拉回他的心神。
接受二爺的帖而來的人,幾乎都戴上面罩隱瞞身份,要不就是所待位置太過暗而看不清楚
,而我能清楚看到的只有坐我對面的人。
那人一旁的小桌也擺了根跟我一樣的青色蠟燭和綠盤,除了這點引起我注意的,是在這種
不冷的天氣下,他穿了件繡紅邊的白色狐裘,領邊還有一圈白色的狐毛領,並以銀環將黑
色的長髮紮成馬尾,黑與白的相配,就算他戴了面具遮住半張臉,整體看起來也相當瘦長
不胖的好看。
似乎發現我在打量他,那人停下轉著手中兩顆透明珠子的動作,偏頭過來看向我;挖兩洞
的面具上能看到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嘴角對我勾起似笑非笑的淺淺弧度。
我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目光隨意的四處張望,在黑暗中,我隱約看到有抹伏低爬行的黑
影,躡足的姿態看得出不是人類所有,在覺得可能是獸形時,那黑影突然快速移行,然後
沒入黑暗中。
緊接著就聽有人大喊了句:『什麼東西!』語才剛落,那方向的燭火就滅了幾根,而呼喊
出聲的人也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事發太過突然,周圍的氣氛立刻緊繃起來,我也擰緊眉心,所有人都擔心自己所持的燭火
會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弄熄。
我正想著該如何應對時,有個扁長的黑色物體就擋在我的眼前,鏘個一聲後,我就聽到有
某種東西撞上我眼前的黑色物體。
『咦?』我仔細一看,擋我面前的黑色物體是悶油瓶手中那把黑古金刀,也不知他何時拔
出鋒刃,尖的那端現在插入桌面,護在我的蠟燭前。
我向旁偏頭,從刀刃後探出,剛撞上黑金古刀的東西,現在正壓低獸身伏在我的面前,相
當戒備的瞪著悶油瓶,還很兇狠的露出牙。
是一隻雪白的狐狸,比一般的狐狸再大些,從牠眼珠子看得出牠通靈性,也可能是已經成
妖;這頭雪狐也不知是誰帶來的,因為二爺的帖並不可能發給了獸類。
悶油瓶拔出沒入桌的刀,又往前走了一步,天生就給人有無形壓迫感的他,加上帶有殺生
煞氣的黑金古刀,讓雪狐也有些畏懼的退縮些,但還是沒有轉身逃掉。
『小……』當我想要出聲喊住悶油瓶時,就聽到一聲很輕微的珠子碰撞的聲音。
白狐立刻沒了剛才的殺意,直起四肢,仰頭嗅了下空氣,便掉頭跑到待我對面的人身邊,
很安份的趴在他的腳邊。
他看了過來,對我緩緩地笑了,笑得很含蓄,也有點無奈,『只是個玩笑。』
一聽就知道他是白狐的主人,同時也放任白狐到處去弄滅別人的蠟燭,我也沒開口向所有
人指出他的不對,想既然說是個玩笑就當是玩笑了。
從廳堂的兩邊的門,開始魚貫走出好幾個剛剛引路的小白童,分別走到有蠟燭的人面前,
遞上一個管筒。
我拔出屬於我那個管筒的軟塞,倒出裡頭的紙捲,攤開看到紙上有毛筆寫了簡短的幾個字
,一看我就皺起眉頭。
二爺給每個人的活都是以這樣的方法分配,接了就將紙捲收下,不接就是燒了紙捲;而這
次我接到的卻不是活,從字面上看來的確不是個活,反而是在告知我某些事。
『怎麼可能……』有些無法相信紙上所寫的話。
廳堂的主位的兩盞油燈突然自行的亮起,原本空無一人的主位現在坐了個男人,是吳家現
任當家,也是這次發帖的人,吳二白。
我完全沒去聽吳二白那簡短的場面話,帶著疑慮看著這位嚴肅的吳家主,想從他臉上看出
一點端倪來。
『吳二白!』突有人大喝,我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有個人持劍直指著吳二白,一臉殺氣騰
騰的。
吳家作風神秘,常會有人會以發帖聚會潛入打算行刺難得一見的吳二白,次數過多,讓在
場的一些人已經習慣到麻木,毫不分神的低頭研究自己手中的捲紙。
然後那人氣憤的大喊受死吧,飛身來到吳二白的面前,見吳二白不躲不閃迎視刺來的劍,
白色的小童在這時拿著那人的燭火硬是介入兩人之間,一口氣吹熄了蠟燭微弱的火光,飄
散的煙撲向臉上露出驚恐神情的人身上。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飛身起的人消失在半空中,不知道被弄去哪裡。
『又一個人迷失在鬼道。』我無奈的說。
而後我收好紙捲,拿起青盤,回頭打算跟悶油瓶說要回去了,卻看到他一雙眼似乎在戒備
著什麼,我疑惑的回過頭,發現穿狐裘的男人不知何時來到我的面前,正不發一語的盯著
我看。
『……有事?』起身詢問。
『我很好奇,』他笑著,白如雪的手突然伸向我,指尖碰了下我的胸口,一股很冷的寒從
他的指尖擴散到我的全身。
悶油瓶也幾乎在他碰上的瞬間就把我給拉開,我捂著胸口,剛剛傳來的那股寒意已經消失
在體內,身體也沒出現其他的異樣感。『你做了什麼?』
他不回答而說:『二爺給你什麼活,讓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收好的紙捲現在夾在他的手
中,也來不及阻止他的讀出來。『吳三省下落不明……是指吳家的那位三爺吧?』說的同
時,看向了吳二白。
我無可奈何的望向吳二白,也同樣的想從吳二白那得到回應。
『嗯,是老三。』
『那這是要他找出失蹤的三爺吧?既然這樣,這個活分出來給大夥做吧,多人也較好辦事
。』
就算沒有穿狐裘的男子這樣問,有聽到的人也會自行加入去找吳三省,見吳二白也沒太明
顯的反對,我也無所謂的聳肩,再仔細打量這位作風奇怪的人,便伸手去握住悶油瓶的手
。
在他疑惑的看向我時,『小哥,走了。』我吹熄了我盤中的青色火光。
只是一刻的陷入黑暗之中,再次看得見時,我跟悶油瓶已經身處在一間破廟之中,而外頭
的天色已經微亮。
摘下面具,悶油瓶有些不解的看著要燒盡的蠟燭,像不瞭解是發生什麼事。
『那是吳家的法陣,青盤代表了我的身份地位,不過還有另外兩種的顏色,在法陣中,這
火如果不是我吹熄的話,那我們就會迷失在鬼道中而不是平安的回到這。』我看向快要天
亮的外頭,『在那地方,對時間的感覺也會被扭曲,所以外頭現在才會天快亮。』
悶油瓶點頭回應,表情又恢復以往的平淡。
我動了下奔波一晚的身子,覺得有些疲憊想睡,回頭淡笑著對悶油瓶說:『回家吧,小哥
。』
『…嗯。』悶油瓶頓了下,才淡淡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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