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
老癢拉回架起的窗,想要擋掉外頭叫春叫不停的貓叫聲,花街這不知何時起貓的數量變多
了,一到晚上就能聽到像嬰兒哭聲的貓叫,甚至連夜裡吵鬧的花街都掩不掉那一聲聲的鳴
叫。
『離春還有幾月啊,就這麼多貓在叫。』老癢不甚喜歡那種聲音,尤其夜裡聽到更讓他莫
名的毛骨悚然。
『發情了吧。』我回的話就有些平淡,馬上就惹來老癢的瞪視。
『時間不對,馬上就要入冬了,何時那些貓也像人一樣一年到頭都在那發情。』更何況花
街這兒的貓也不知是吃了壯陽配方還是怎麼,不只夜裡叫、白天也能聽到叫春聲。
『就要你弄個塞子來戴,是你自己不聽的。』我無奈的看著老癢眼底日漸加深的黑圈,這
人當夠久的夜貓子,如果白日再不睡,沒多久肯定會搞垮身子。『不過叫成這樣真的也挺
怪的,你這確定沒人在貓吃的東西?什麼嗎?』
花街這無奇不有啊!
看出我在想什麼,『靠,老子的迎月樓不搞亂來的那一套!』
我笑了下,說:『是是、抱歉,我誤會了。』
老癢惡狠狠的哼了聲,灌了一大口的酒。『我說,二爺那事你處理怎樣?』
『我什也沒去做。』平淡。
『……吳邪,』老癢誇張的後退了些,打量的眼神瞄著我。『你真的是那個天真吳邪嗎?
』
『娘的,要說什麼就快說!』伸腳去踢桌下的腳。
『不是啊,以你跟吳三省的老交情,聽到他下落不明,怎麼還會閒到坐在這跟我喝酒聊天
。』
我托著頰想老癢的話,發現自己的確平靜過了頭。『知道吳家以什麼最出色嗎?就是用法
術找人,不管那人是活是死,就是成灰了也能找到那堆灰!
三爺不見,二爺肯定也找過,如果還是下落不明的話,就連我也不可能找到,而且我不相
信那老狐狸這麼輕易的就遇險歸西。』
『是沒錯,但二爺那你不是就不好交代過去?』
『二爺只告訴我他下落不明,並沒要我去做什麼。』我淡笑。『以二爺的心思,我還是先
穩住氣的不動比較好。』
老癢聽了相當認同的點頭。
『但我還以為你弄了一身傷,是因找吳三省弄來的,所以這傷打哪來的?』他發現我每隔
幾日的碰面,身上的傷就又多了不少。
『嫌礙眼嗎?是最近畫妖,那些妖掙得特別厲害。』幾次沒閃的情況下,身子就被打得傷
痕累累。
老癢肯定是看出我是不閃不躲的在畫妖,一雙眼珠子像快要噴出火。
『你家那位厲害小哥呢?擺在那是當好看的嗎?』
『小哥?』聽到老癢提到悶油瓶,讓我怔愣下。『我沒讓他一起去。』
『做什麼不一起去?他不是你的隨從嗎!』
『他何時成了我的隨從了?』我失笑問。『二爺那次也只是假扮,事後我也給他銀兩,只
是他不收罷了。』
『…真搞不懂你養個男的在你鋪裡是幹什麼!』老癢哀叫了聲,搖頭說不懂。『不過你現
在肯上藥也算個進步,繼續保持。』
『能不上藥嘛……』我苦笑的說。
每次回鋪後的屋子,就能看到悶油瓶待在廳裡等著我,然後不帶一點表情的看了我幾眼,
就拉我到椅子上替我上藥。好幾次,都還是不習慣,所以現在變成就算畫妖,也會注意有
沒有攻擊打來。
我將最後一口酒喝掉,就起身說要回去了,反而讓老癢露出驚訝的表情。
『今怎麼這麼早?才剛過子時而已。』
『不早些回去的話,小哥他就不打算睡啊。』雖然鋪裡跟畫妖的事,悶油瓶是沒什麼礙到
,但最近卻開始有些影響到我的生活習慣。
『他娘的,如果不是知道小哥是男的,我會以為你娶了個管家婆當妻!』老癢起身打算送
我下去。
『唉…這種話你不要對人亂說。』
推開房門,今晚的迎月樓特別安靜,少了人的聲音,多了深沉低吟的七弦古琴聲。
彈琴的琴師技法相當了得,彈得雖慢卻相當有韻味,音色深沉,餘音悠遠,讓聽得人無不
靜下心聽得入神。
『他是我新請來的琴師,花名叫解語花。』老癢從後靠近,在我耳後小聲的說。『不只會
彈琴、還會唱戲曲,我迎月樓這的客人我還沒見過他們這麼安份的看人彈琴。』
琴音不用說了,老癢卻說看人彈琴時,我站在樓上便瞇眼盯起彈琴的解語花。
淡粉色的薄紗披在白色錦緞的衣服上,烏黑的長髮用梅花烏木簪弄成一束,過長的髮絲垂
落在胸前,似男似女相當漂亮的臉蛋,唇正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專心的用戴著雕銀指套
的手指撥彈七弦。
如果不是看出他胸前平坦,說解語花是名女子也不為過。
同時我也注意到跟以往的迎月樓不同的是,空氣中似乎可以聞到屬於梅花的清淡幽香。
----
畫妖一、二預購相關訊息請至專欄
--
鮮網-魂
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047323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2.235.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