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moonbeast (mo月n)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超自然檔案] First hunting
時間Sat Oct 7 04:03:07 2006
衍生類別:Supernatural
配對:看起來沒有,雖然我很想寫出歐吉桑間的暗潮洶湧……總之我也不確定。
等級:G
說明:今天是中秋節……說起月亮,自古便與魔幻傳說息息相關,在月圓的時候,遊走在人間與魔幻世界邊緣的Winchester一家,也會遇上某些的故事吧?以此文祝大家中秋節快樂,中秋過就入冬了,親愛的大家保重身體。願天下有情人永不分離,一生幸福。
「……原來你在這裡。」Jim打開教堂的門走了進來,手順著牆摸索著頂燈的開關。
「不要開燈!」教堂最前方傳來男人粗啞壓抑的低吼,Jim停止了動作,月光從他身後照進教堂,隱約可見有人蜷縮在第幾排座椅上。
Jim轉身輕掩大門,隔開一室的月光,踩著穩定節奏的腳步,來到男人的身邊做下。
男人趴伏在前面的椅背上,頭埋在雙臂中,喃喃的低語似乎是禱告。這簡直不可思議。Jim想,他認識的John,從來不曾禱告過,儘管他是牧師,而這個他經常拜訪的地方是教堂。
不過Jim可以理解。受過苦痛的人,若靈魂始終禁錮在仇恨與絕望當中,對世界最大的反動就是懷疑神的存在。像是John,雖然他失去摯愛的過程是如此離奇且跟那個神與惡魔充斥的世界息息相關,但對John來說,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惡魔,比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神更容易些。
是的,Jim跟John,是被神以外的事物羈絆在一起,從兩年前當Jim找到這個被詛咒的家庭,接受且聆聽John訴說他在Mary遇害那晚的所見,並為John開啟了一扇通往未知恐怖的超自然之門後。
長期的夜間狩獵訓練了Jim的本能,在黑暗中,視覺之外的其他感官變得更為敏感,或許太過敏感了……Jim感覺到,身邊這個相識以來,始終充滿了憤怒與絕望的男人似乎正壓抑著哭泣。
這讓Jim感到些許手足無措。雖然他平日是鎮上撫慰眾人心靈的牧師,但要面對同樣身為對抗黑暗勢力的戰士盟友突如其來的脆弱,Jim一時半刻竟想不出自己可以提供什麼建議。
「John。」輕了輕喉嚨,Jim牧師試圖平靜地問:「你還好嗎?」
John猶豫了一下,抬起頭,淚水的痕跡七橫八落的交錯在他佈滿胡渣的臉上。
「Dean……還好嗎?」遲疑了許久,John終於開口。
「嗯。」Jim微笑地回答:「只有手腕因為跌倒擦破皮,其他還好……他跟Sam都睡著了,不過,我想他今晚或許會做惡夢也不一定,等一下你去看看他?」
「……我不知道,Jim。」聽完Jim的話,John將臉埋進掌心,痛苦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身後的怪物維持著一步之遙緊追著自己,Dean告訴自己拼命往前跑,但發軟的腳卻越來越沉重,忽然胸口一沉,在跌倒的瞬間Dean也從惡夢中驚醒。
在黑夜中睜大眼睛,直到Dean確定迴繞在耳畔的喘息聲不是來自夢中的怪物,而是自己,他才放鬆下來。Dean低頭一看,嘆了口氣微笑,原來在夢中壓住自己的,是睡著睡著又趴到自己身上的Sam。
輕輕將弟弟移到身邊的枕頭上,拉好棉被,Dean視線掃過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對了,這是Jim牧師的家,原來他們已經又離開一個汽車旅館,來到這兩年裡經常造訪的小鎮教堂。無法再次入睡的Dean坐起身,躡手躡腳的滑下床,赤腳走到窗戶旁邊。
窗外是一片寧靜的夜色,皎潔的圓月安靜地掛在空中。
那不是夢,Dean對自己說,不過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他站在窗邊,試圖從記憶裡找出這一切的開端。
或許是從Dad說要戒酒開始……雖然說他的戒酒計畫尚未成功過,但John開始有越來越奇怪的想法跟行為,甚至比酗酒時還瘋狂。最初,他只是喧嚷著黑夜裡隱藏著魔物,不准Dean跟Sam外出,在家裡、在房中掛上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守護符……重複黑夜裡的咆哮,把收到鄰居通知前來拜訪的警察、社工趕出家門……直到Jim牧師按下Winchester家的門鈴。
在那之後,在鄰居的眼裡,John Winchester似乎在這遠道而來的牧師感化下,漸漸的回歸到正常的世俗規範中。Dean跟Sam越來越常坐著車,跟John一起到Jim的教堂,然後Dean跟Sam就會被John留在客廳,看電視、玩,而John則跟Jim關在房裡討論「大事」。
那是John跟Jim牧師的秘密,不過卻有效地將Dean熟悉的父親喚回,他又是溫柔的Dad,會在夜裡抱起Dean上床,哄他們入睡……只可惜,那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John 又開始變得急躁,並開始跟Jim牧師爆發一連串的爭執。他好像才從一個絕望的深淵中脫逃,卻又在瞬間踏入另一個未知泥沼,然而他卻已泥足深陷,也不求有路可退。最後一次他們從Jim牧師家離開的時候,John憤怒的程度幾乎讓Dean以為,他們再也不回到這個平靜安寧的小教堂。
那次爭吵後,很快又過了一個月。這天John又帶著他們坐上Impala,目的地卻不是Jim牧師的小教堂,而是另一個附近的小鎮。小鎮就在森林邊,他們住進最靠近樹林的汽車旅館,傍晚的時候,John留下簡單的晚餐,告訴Dean要出去辦事情,讓他好好照顧Sam,除非是他回來,否則任何人來都不可以開門。
Dean聽了父親的話,一直待在屋內,跟Sam吃過晚餐後,跟Sam一起上床睡覺。
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他聽見遠處傳來Impala的引擎聲。
一個人被留在陌生房間的不安,讓Dean忘記了父親的叮囑,開鎖往門外跑去。沒想到,他才剛跑出門口,就被從不知何處竄出的,高大的,有著野獸外型卻跟人類一樣用兩隻後腿直立行走的怪物追擊。
他記得他在極度害怕中,一直跑、一直跑,一心一意只想著跑快點,甩開身後傳來的粗喘聲。在他絆倒之前,聽見一聲槍響,在之後……他就失去記憶。
只是當Dean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身在Jim牧師的住家,而一個月不見的Jim牧師,正溫柔的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小個頭的Sam趴在床邊,看到Dean醒來也不顧Jim手上的工作還?好,就爬上床無尾熊一樣的緊緊抱住Dean。
想到這裡,Dean忽然發現,到了教堂之後他還沒有看到Dad。
其實在Dean跌倒之前,他看到Dad從車裡出來,臉上閃著他從未見過的神采,拿著獵槍,毫不猶豫地朝Dean身後發射。
想起父親開槍時的神情,Dean感到一陣惶恐。他忽然,焦急地想找到John,想確認父親還是跟記憶中一樣,沒有改變。
轉頭確認床上的Sam呼吸平穩的沉沉睡著,Dean輕手輕腳的開門,離開房間。
「……我不知道,Jim。」聽完Jim的話,John將臉埋進掌心,痛苦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Jim將手搭在John身上,希望給他力量。
「?事的,已經?事了……」Jim低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堂裡回蕩:「事實上,你做得很好,雖然你不應該一個人行動,而且你也太早就開始行動了……但今天晚上你獵捕到兩個狼人,就一個新手來說,這可以說是完美……」
「完美?……但我害怕我變成的樣子……你明白嗎?Jim!……我想保護我愛的人,Mary……Dean、Sam……我愛他們!但是今天晚上,當狼人又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卻忘了Dean正遭受攻擊,我不在乎他是否會死,我只想著,我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怪物,我要殺了它……你明白嗎?Jim?」
忘了他的兒子差點就被撕裂,忘了他還那麼小,那麼脆弱,或許會死,或許變成另一個狼人……那一刻他只想著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在獵殺魔物的同時,也把自己某個部分的理性、人性……天殺的不知道是什麼的什麼一起在心裡趕盡殺絕,獵殺的過程中他超脫了一直煎熬著他的痛苦,但卻變得……瘋狂,就跟他所獵殺的怪物一樣。
Jim抱著再次縮成一團的John的身體,雙手在John的背後、手臂上不停摩搓,安撫著John失控的情緒。
「不會的,John。你不會變成你害怕的那樣……」Jim溫柔而堅定的勸慰:「你救了他,記得嗎?是你救了Dean……你沒有讓他遭受跟Mary一樣的命運,記得嗎?John?」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Jim……」John在Jim的懷裡痛哭失聲。
他知道他只能如此哭泣,因為獵殺已經開始,他回不到過去可以裝作什麼事都?發生,假裝自己是普通人一樣,度過那平凡卻耀眼的每一天。
「Dean?」
被身後傳來的叫聲嚇了好大一跳的Dean,轉頭看見睡眼惺忪的Sam站在自己身後揉眼睛。
「你在哭嗎?Dean?」發現Dean的反應不同以往,Sam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楚,朦朧月光下哥哥蒼白的臉。
轉頭再看教堂的門縫一眼,確定裡面的人沒有發現自己,Dean轉身抱起Sam,快步跑回他們的房間。
「Dean?怎麼了?」Sam軟軟的趴在Dean的肩膀上,用力的抱住Dean的脖子:「你的身體好冷。」
Dean記得那天,是他7歲的秋天最後一個滿月之夜;他知道,這天是他父親成為獵人的第一天,他第一個獵物,是只在月圓之夜才會現身的狼人。
臥室窗外看到的月亮,沉浮在西方的天際線,依舊圓亮如鏡,溫柔如水,但是卻照不穿這滿世界的黑,照不透他父親滿心的絕望。
早晨,Dean跟Sam坐在餐桌前,安靜吃著碗裡的麥片。
隨著Dean舀麥片的動作,略短的袖口露出的一小節細細的手腕,前一天夜裡脫落的繃帶已重新厚厚纏上。空氣裡牛奶麥片香跟藥水清涼味道混雜成一種奇妙的味道……而這也是往後數年,直到Sam戒掉幸運符麥片前,Winchester一家最熟悉的氣味。
聽見走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Dean從碗裡抬起頭,看著睡醒的John帶著滿臉鬍渣走進廚房。
「嘿,沒想到你今天起得這麼早。」Jim牧師驚訝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John沉默地走到Dean跟Sam對面的位子坐下。
「吃啊。」John出聲提醒著因為自己的出現停下用餐的兒子。
Jim淡淡的微笑著,在John的面前放上一盤剛起鍋,熱騰騰地冒煙的炒蛋,然而John卻渾然無覺,定定的看著Dean跟Sam用餐。
「你還好嗎,Dean?」直到Dean吃完碗裡的麥片,放下餐具,將手藏到桌下,John才將視線轉向Dean的臉。
Dean看著眼前的男人此時臉上百感交雜的複雜表情,努力不移開視線,露出的笑容,就跟昨天以前同樣燦爛。
I’m fine, Dad…don’t worry, everything is gonna be alright.
Dean聽見自己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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