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arenwolf:推 10/23 20:12
推 jokerjoe:不要這麼無情嘛QQ 10/23 20:30
推 bluemidnight:什麼!! 難道CP不是他們倆個嗎(淚目) 第二章就虐了QQ 10/24 11:45
推 mars71173:推待續，呃不，是推槐語XD，本該無情，看了好讓人心酸呀 10/25 01:16
(二)
一轉眼，幾個年頭過去，李二從孩童長成年輕小夥子，他年方十六，再過幾年便要弱冠。
退去孩童時期的稚氣，日日習武的李二長得健壯挺拔，英姿灼灼。村中與他差不多歲數的
孩童，同樣也已變成青春年華的少男少女，正值婚配年齡。
即便李二自小就被村民視為煞星，但在年輕一輩的少女眼中，他相貌堂堂，成熟穩重，仍
比村裡其他小夥子還要耀眼。
寒冬降臨，當李二從後山採完藥草回家時，發現村裡彌漫著一股不一樣的氣息，但他對村
人一向淡漠，便也不疑有他，逕自往回家的路走。
臨近家門時，李二見到一個食盒就放在家門前，他心裡一陣古怪，左右張望，看到陸晴正
在遠方望著他，但就跟以往一樣，陸晴見李二發現自己，立刻紅著臉跑開，只是這回，她
的臉比以往更加羞紅。
李二雖然不喜陸光，卻對陸晴沒有太大的反感，他彎腰撿起食盒，面無表情地把它帶進家
裡。
夜晚，槐語漫步出現在李二家中，他一眼就瞧見陸晴早上送給李二的東西，只見那食盒整
整齊齊地放在桌上。槐語地逕行打開，一陣梅香撲鼻，盒子裡裝著妝點成臘梅模樣的糕點
。
「一曲暗香，流入小寒窗。」槐語指尖掐起糕點，放在眼前細細觀賞。
「這是哪來的？」李二練完半套招式，正從後院走進打算喝口水。
「自然是食盒。」槐語回答，見李二一臉茫然的表情，他再接著問：「你沒打開看過嗎？
」
「沒有，為什麼要打開？」李二不解。
槐語翻了翻白眼，心裡有些同情陸晴。
「所謂牛嚼牡丹，大概就是這種意思吧！」槐語搖搖頭。「你當陸晴給你食盒作甚？寄放
嗎？」
「………」李二沒有答話，但他臉上表情卻像在說：不然還能有什麼？
槐語默默看著這個不過幾年光景便長得比自己高的孩子，然後伸出手……捏著李二的臉。
「沒出息，都過這麼些年還是把心裡話顯現在臉上。」
「槐語……會痛。」李二不敢避也不敢躲，只直挺挺地站著讓槐語拿他臉頰出氣。
「會喊疼還不算太糟。」槐語笑了笑。「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莫不是槐語你的生辰吧？」李二答，見槐語瞪了他一眼，又趕緊閉上嘴巴。
「今日是雪里節，任何尚未成親的女子，可在今日將一株臘梅送給她的心儀之人，表明心
跡，若男方有意，則會上門提親，你今年才剛十六，這是你第一次有資格參加雪里節。」
「所以陸晴……？」
「怕是看上你了。」槐語不客氣地吃下一口糕點，入口明明甜膩，他卻嘗到一絲苦澀，他
定定地看向李二，話題一轉。「你方才所練招式，過於使用手上力氣，若將周身運氣分散
，則可更靈活施展，來，我試一次給你看。」
槐語緩緩走到後院，以指代劍，將全套招式演練給李二看，他使的是劍式，看起來卻像是
舞蹈，或者也可以說是劍舞，月影扶疏，盈盈清朗。
一襲單薄的青衣在李二眼前流轉，映照著明月白雪，槐語竟成為他眼中唯一的一抹色彩。
槐語從眼角餘光看到李二的表情，滿意地勾起嘴角。他想起方才的食盒，心中不禁感嘆：
槐語啊、槐語，枉你成精千年，卻跟一個小丫頭較真，著實沒出息。
隔天，李二便趁大清早無人時把食盒還回陸晴家，裡頭的糕點全數進了槐語的肚裡，他一
口也沒嘗到，不過這不要緊，因為他本來也就沒有要回應陸晴心意的打算。
可是，自從雪里節過後，接連幾日槐語整個人像有心事似的，不僅話變少了，更時常失神
，讓李二不禁感到擔心。
他曾問槐語是否身體不適，但槐語只是搖搖頭露出比以往更淡然的笑容，槐語不說，李二
自然也難以猜到他的心思。
冬天的腳步漸漸沉重，冬雪把村裡變成一片銀白，村民們紛紛躲在家裡避寒，李二看著槐
語的真身，枝椏上的葉子已然枯萎，枝幹被白雪壓得沉重。心想、許是槐語也受不了今年
的嚴冬，因而顯得神態萎靡吧？
李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他今日打算做頓豐盛的料理，讓槐語好好進補一番，再度打
起精神。
當槐語出現在李二屋裡時，他正在廚房裡忙和。
槐語看著滿滿一桌的菜餚，問道：「今天有客人？」
李二搖搖頭，無奈地說：「除了你，誰會願意踏入這間屋子？」
「那些菜是……？」
「我們兩人吃的，冬日進補。」
槐語愣了一下，舉起手上的酒壺，笑道：「看來我們是想在一塊兒了。」
其實槐語以吸取天地間精氣為生，並沒有進食的必要，然而此時此刻，與李二一起同桌吃
飯，看著他為自己添飯夾菜，同飲同食，一股暖意在槐語心中悄然而生。
只是，槐語萬萬想不到的是，李二的酒量低得令人不敢恭違。
兩杯黃湯下肚，李二已滿臉通紅，說起話來辭不達意，如果只是普通的喝醉酒也罷，可平
時寡言的李二，偏偏在這時多話起來，讓槐語好生頭疼。
「嘻…兩、兩個槐語……」李二對著槐語不住地傻笑。
「你喝醉了。」槐語要扶李二上床歇息，奈何李二卻開始耍賴，死活不肯。
「我不…休息……」槐語曾在心裡埋怨過李二的沉默性格，認為他年紀輕輕就一副老氣橫
秋的模樣，是以，看著現下的李二，槐語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其實還挺可愛的。
「你不休息要怎地？」
「我…過招！槐、槐語……我們過招……」
「你都醉成這樣還怎麼過招？」
「不…不管……」李二兩手死抓著槐語，活像個吵著要吃糖的孩子。
「好好好，我們去過招。」槐語心裡盤算，等等過招時就把這小子打暈，狠狠修理他一頓
。
待兩人走到後院，槐語看了眼已然東倒西歪的李二，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且先攻來吧！隨意哪個方向都可以。」槐語擺擺手。
李二傻呼呼地點點頭，他直直地朝槐語攻去，槐語不急不徐地輕易扣住他手腕，打算一舉
將他擒下，這原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怎料喝醉的李二比起清醒時更加刁鑽，一扭一轉地
擺開他的制伏，倏忽間，反倒繞到槐語身後。
槐語也不是省油的燈，怎可能輕易遭到突襲，他原欲朝李二面門打去，順勢將他打暈了事
，但就在快要觸及李二時，一時心軟猶豫了一下。
如此一來，反倒讓李二佔了上風，他一把扣住槐語手腕，整個人將他抱個滿懷。
「你倒可真囂張啊……」槐語咬牙切齒地說。
「槐語…你身上……好涼好舒服……」李二一個勁地蹭著槐語。
「我可不是你的冰袋！」槐語狠狠地掐著李二的臉。
「槐語…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了……」李二喃喃地說。
槐語手一鬆，唇邊浮上一抹苦笑。
「我不會離開的，但你……卻該離開了。」
說到底，槐語也是個怕寂寞的性子，之所以會出現在李二面前，不過也只是為讓自己寂寞
的生活多點溫暖。看著李二一點點開始依賴自己，槐語對他這般雛鳥心態的展現感到安心
，便也不知不覺更加投入。
然而，從槐語見到陸晴送給李二的臘梅糕點那刻起，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小鬼已到了要成
家立業的年紀了，連帶也想起當初現身在李二面前的原因。
他的出現是為了讓李二能夠順利離開村子，而不是讓自己成為使李二不願離開的羈絆。
是時候放手讓李二離開這裡去京城發展，那裡繁華似錦，風月無邊，必定會遇到願意與他
相伴一生的好姑娘。
槐語小心翼翼地將李二安置在床上，像察覺到他內心想法似的，李二口中不停地囈著夢話
，睡得頗不安穩。
「槐語……」李二拉著他的衣角，手指抓得死緊。
槐語見狀，嘆道：「睡吧！」
語畢，他手掌撫上李二的額，一股沁人心脾的冰涼撫慰了李二的不安，他終究沉沉地睡去
。
早晨，李二一清醒便感到灼燒般的頭疼，他按著太陽穴，拚命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床
上的？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喝酒？」槐語倒了一杯熱茶，塞到李二手中。
「槐語？！」李二有些驚喜，為免不必要的麻煩，槐語除非逼不得已，否則從不在白日現
身。
李二捧著杯子，高興之餘，卻忘了茶的熱度，一入口正好被燙個正著。
「唔……」李二疼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都是成家立業的歲數了，怎還如此冒冒失失？」槐語再倒了杯冰涼的水，並將手輕輕撫
上茶杯，降低茶的溫度。
「………」李二不敢回嘴，只好低頭啜飲。
「日後可要學會照顧自己，知道嗎？」槐語說完，只見李二猛地抬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
「槐語怎麼說這種話，好像要離開村子一樣。」李二勉力苦笑，心底掠上一陣不好的念頭
。
槐語穩住氣息，一字一句清楚地說：「要離開村子的人不是我，是你李二。」
「我不離開！」李二激動地大吼，他從未用這種態度跟槐語說話。
槐語並未氣惱，他一臉漠然地看著李二，問道：「李二，你可還記得我初次現身時，問過
你的三個問題？」
「…………」
「第一個問題，我問你可甘願屈於鄉村野里，當時你怎麼回答我的？」
「……不願。」李二悶悶地答道。
「我再問你可甘願終其一生沒沒無聞遭人踐踏至死，你怎麼說？」
「……不願。」
槐語深吸一口氣，接著問：「最後我問你可願習武，赴京施展男兒抱負，你如何答？」
「…………」李二沉默不語。
「你如何答？」槐語提高音量。
「……願。」僅僅一字，卻讓李二費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
「記住你說過的話，莫要…辜負了我。」槐語拍了拍李二的肩，轉身欲走，衣角卻被抓住
。
「槐語，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如果我求你，你會跟我一起離開嗎？」
槐語回過頭淡淡地說：「第一、我是妖你是人，我不是你的親人，第二、我的真身在這裡
，終其一生，我是不可能離開這的。」
「我一定……得離開不可嗎？」李二望著他。
「我能幫的都已幫完，即使你日後留在村子，我也不會再現身你面前。」槐語背過身，不
再看著李二。
「………」李二未回話，卻漸漸鬆開手裡的衣角。
「寒冬不宜遠行，待初春之時，你便出發吧。」
李二看著槐語漸漸隱去的身影，終究壓不住心裡話。
「槐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槐語沒有回答，他轉過身看著李二，揚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最終消失在李二的視線裡。
直到身影完全隱去，槐語才緩緩地對自己說：「既為草木，本該無情。」
<待續>
應友人一句話把TBC改為待續，以免古代文中有英文太跳tone
希望這篇文可以在第一頁撐久一點，不要呃啊一下子就轉載文擠到下一頁(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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