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shuan (工作啊~工作)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盜墓] 陌上花開 (瓶邪)
時間Mon Sep 17 20:11:26 2012
自從悶油瓶失憶後,我跟胖子想盡了各種方法,希望能讓他恢復記憶。但最後用了胖子最
常用的列舉法分析,發現我們所能做的,最多也就跟他講講過去的事而已。
這所謂過去的事,其實也只是先前與我們一起倒斗的經驗,畢竟悶油瓶再早以前的事,我
們也一點都不知情。胖子曾提議不如給小哥來個激烈的,像電影裡那樣從樓梯裡摔下來,
反而把先前忘掉的又都想起了。
我立刻強烈地否決了,一來我覺得小哥失憶的狀況與其他人不大一樣,二來……我指了指
小哥奇長的兩根指頭,跟胖子說他現在連我們都忘了,指不定發起狠來,把我們當粽子那
樣料理了。
胖子點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這才安安分分地坐在小哥旁給他講過去的事。
失憶後的悶油瓶和失憶前沒有太大的差別,一樣不愛講話,每天不是一臉睏樣,就是直勾
勾地看著天花板,即使我跟胖子費盡了唇舌,他小子卻連個屁都不吭一聲。
連著幾個禮拜,日子過得很是平淡,有點像先前我在西泠印社的生活,所以我也沒有太大
的不適,反倒胖子習慣了花花蝴蝶,對於這種清水般的生活過得很不是滋味。
「我說天真啊,咱們還有著大好青春,可不能整日就這樣泡在醫院裡。」我和胖子坐在醫
院附設的小涼亭裡,一人嘴裡刁著一根煙。
「我瞧你也泡得挺快活不是?每天跟著那幾個護理站的小妞打哈哈。」我涼涼地說。
「噯,瞧你說的,你胖爺我這不就是在苦中作樂嗎?」胖子吐了口煙。
「你苦什麼?人家小哥那樣失去記憶才叫苦。」
「去,就知你心裡只有小哥。」胖子嘖嘖地搖著頭。
我給胖子這句話堵得兇,只好再道:「那你說說,你苦什麼?」
胖子一把攬上我肩頭。
「我說天真,地面下的生活咱倆是一樣的,可地面上……咱倆可就走不到一塊兒了。你說
那酒店裡的姑娘有多苦逼?天天眼巴巴地盼著胖爺我,可惜我現在的日子真他娘的清心寡
欲。」
「你這叫清心寡欲?!」我斜睨著胖子那一身油膩膩的神膘,想起他昨天還把一整隻雞啃
得乾乾淨淨。
「我說你擺著這小瞇瞇眼什麼意思?你好好瞧瞧你胖爺我,這身板都瘦了不少。」我仔細
看了看胖子,的確是比以前消瘦了一些,只是他天生底子厚,所以瘦得十分不明顯。
我嘆了口氣,再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心知這樣成天把悶油瓶放在醫院也不是個辦法,這個
人本性已經這麼悶了,再悶下去搞不好都不只失憶。
胖子看我沒講什麼,於是又更加地卯起勁說服我。內容不外乎是我們跟小哥不同,沒有奇
長的壽命,幹得又是倒斗這種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可不能把自己的日子當銅板
那樣叮叮噹噹地消磨了。
「可是小哥……」我話才講一半,胖子又把我打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怎麼說咱們的命有半條都算小哥的,我這也不是要撂下他不管,只
是想讓小哥活動活動,整個人這麼窩在醫院裡也不是辦法。」
我點點頭,知道胖子說的話不無道理,小哥的精神是有些恍惚,但身體上已經沒有太大的
問題,於是道。「那回頭去問問小哥自己的想法。」
我跟胖子一前一後地走進小哥的病房,原以為人會在床上睡覺,誰知床竟然是空的,床板
上一點溫度都沒有,敢情已經離開好一陣子了。
我當下又慌了起來,只怪自己怎麼沒把人看好,倒是胖子比我冷靜,他說小哥的行李都還
在,一定只是去附近走走,要我別擔心。
果然,在我跟胖子快把整間醫院翻遍,精疲力竭地回到病房時,悶油瓶正看著他最愛的天
花板,看來人儘管失憶,該有的本領還是都在,悶油瓶還是那個職業級失蹤人員。
見到我跟胖子走進後,悶油瓶淡淡地瞥了我們一眼,然後又望著天花板。胖子跟我經歷了
一陣擠眉弄眼的角力,最後還是我開了口。
「小、小哥……你剛剛是去散步嗎?」
畢竟悶油瓶倒斗的功力是神級,即使到了地面上,我對他還是心存著敬畏。
悶油瓶看都不看我一眼點了點頭,我鼓起勇氣,再接著開口。
「我說小哥,我跟胖子討論過了,這整天待在醫院裡,日子也忒無趣的。你想想有沒有哪
些地方是你想去的?我跟胖子可以陪著你一道去。」
接著是好長一陣子的沉默,原以為悶油瓶會像以前一樣惜字如金,豈知他突然正眼看著我
,緩緩地說:「杭州……長沙……」
乖乖,淨揀些跟老子我有關的地方!
*****
火車緩緩地開向杭州,悶油瓶靜靜看著外頭的風景,不曉得他是否有想起些什麼,但從他
面癱的表情裡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小哥,你有特別想去杭州或長沙哪嗎?」悶油瓶不出我意料地搖搖頭,又繼續看著窗外
的景色。「這杭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逛的點也不算少,那等安頓好後,我們再研究要
去哪?」
悶油瓶點點頭,連個金口都不願意開,車內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不少。
我不禁暗暗咒罵起死胖子,那天小哥一開口說了杭州、長沙後,那胖子立馬就把我推到一
邊,直說得得得,小哥您真神,正巧咱天真同志就住在杭州,老家在長沙。還要小哥安心
跟著我這地頭蛇,他先回店裡去整頓整頓,回頭再和我們會合。
誰都知道他回去才不是為了他那舖子,說到底,還不是想要把這尊冷面神丟到我這,自己
好回北京逍逍遙遙地找他的溫柔鄉。要是這死胖子這麼有義氣,粽子都能讓人當寵物在大
街上溜了。
火車持續著規律的搖晃,這些天由於我擔心悶油瓶會不告而別,始終都沒睡上一場好覺,
但如今我們在火車上,心想悶油瓶再厲害也沒地方可去,心一安定,人也開始犯迷糊,不
知不覺我上下眼皮就全闔上了。
這一路我睡得比想像中還踏實,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肩上被人拍了兩下,我連忙睜開眼,
只見悶油瓶已經揹好自己的背包,手上還拎著我的行頭。
「到了。」他淡淡地說。
由於剛睡醒,一時之間,我還沒意會過來悶油瓶的意思,只愣愣地看著他。他皺了皺眉露
出有點無奈的表情,隨即拉著我走下車。
接觸到外頭的空氣,我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隨即也深深地自責,想著應該是由我帶
悶油瓶,怎麼反倒自己差點要睡過站了。
出了火車,我跟悶油瓶坐上一台的士,隨口向司機報了西泠印社的地址。我把小哥安頓在
我的書房,由於事先已通知王盟幫我稍作整理,所以雖然空間有點小,倒也還算乾淨。
書房裡放著我以前空閒時讀的雜書,我告訴悶油瓶不用客氣,就當成自己家,想看什麼儘
管去拿,他點點頭,如我所想的一聲不吭。
簡單地吃完飯,我便回到房間,舒舒服服地沖了澡後上床就寢。
雖然理智上知道現在睡的是自己的家,但也許是在蛇洞裡待了太長時間,全身的警戒還未
完全消除。睡到一半,我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詭異的黑影站在我床邊。
我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心想難不成家裡還出了個粽子?!趕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電照過去
,亮光所見,竟然是悶油瓶站在那兒。
這人未免也太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吧?!
「吳邪,好亮。」悶油瓶手擋著光。
我把手電關掉,伸手把房間的燈打開道:「小哥……你怎麼跑來我房間了?」
我坐起身背貼著牆,心想這個悶油瓶晚上不睡覺,到我房裡來扮粽子嚇人,是不把我嚇得
尿褲子不罷休是不?
「我作了一個夢。」
「夢?」我心說現在演的是哪齣?難不成這悶油瓶作了惡夢,要我在旁邊唱搖籃曲哄著睡
?
想著那樣的畫面,我心裡覺著好笑,嘴角微微上揚,卻看到悶油瓶定定地看著我。
我急忙收起嘴角的笑,悶油瓶卻像在沉思什麼,不再開口。我望向旁邊指著三點半的時鐘
,心想必須得設法說些什麼,否則這覺是沒法睡了。
「咳、我說小哥,你夢到什麼了?」
悶油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道:「你。」
*****
「哈啊…………」我放下書打了個重重的呵欠。
「老闆,你昨晚沒睡好嗎?」王盟邊掃著地邊回過頭。
「可能太久沒回來,有點認床。」我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他。
「我就說嘛,難怪今兒個那麼早開店。」王盟右手握拳朝左手掌心擊了一下。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該幹嘛幹嘛去,誰准你在那嚼舌根?」
王盟這才不甘願地掃著地,我聽見他嘴裡仍嘟嘟嚷嚷些什麼,心想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受
教,過些時候得找個機會扣他薪水。
眼下店裡空閒得緊,我舒舒服服地靠回那張熟悉的躺椅,這才想到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王盟,你有看到小哥嗎?」
「老闆你是說昨天你帶回來的那個人嗎?」
「對,就是他。」我心裡暗罵王盟這小子能不能精明一點?店裡就這麼丁點大,除了我跟
他,有到這店裡的不是小哥還會是誰?
「他說他要到外頭去看看……」聽王盟這麼一說,我人都傻了,立馬把書扔到一邊,往外
跑去。
「要是我不在時小哥回來,拼死都要把人給我攔下。」我邊跑邊回頭吩咐王盟。
事後我才知道,因為我跑得太快,以致於沒把小哥留給王盟的後半句『要不了兩個小時就
回來,要老闆你不用擔心』聽進。
我沿著西湖畔找著,暗暗慶幸這時期未遇上大假,沒什麼觀光遊客,人還不算太多。
「小吳呀!好久沒看到你了?都幹啥去啦!」附近熟識的攤販見到我,熱情地招呼著。
「都忙著呢大娘,得空再陪您聊上幾句好不?」要是以往的我,肯定可以與他們說上好半
天話,可如今我只想把小哥尋回來,半點心情都沒有。
找著找著,我走到以往最愛吃的早餐店,同時,看到悶油瓶怔怔地對著那間店發呆。
「小哥?!」我連忙跑到他旁邊。「你怎麼跑來這了?」
悶油瓶指了指那間店,我猜想是不是昨天回來的士上,我隨口提起這間店的早餐特好吃的
,以致讓悶油瓶起了饞心,想試試味道。
我想著他平日下斗專吃些壓縮餅乾也怪可憐的,於是走到了那間店,點了兩套燒餅油條,
兩碗豆腐腦,再帶上幾個甜鹹酥餅。
待要付錢時才想起自己出來得匆忙,竟沒帶上錢包。本打算問問悶油瓶,想著這人是個生
活能力九級殘障人士,地面下的生活一把罩,地面上可就一點也不靠譜了。
「我有錢。」豈知悶油瓶突然把錢塞到我手上,這可把我著實嚇了好大一跳。
拎著兩人份的早餐,我帶著悶油瓶走回店裡。王盟仍在慢悠慢悠地掃著地,我心想等我吃
完早點,鐵定要來收拾他。
領著悶油瓶到二樓的內室,我們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只剩下我們兩人時,我才又突然想
起悶油瓶昨天的夢。
內容是這樣子的,夢裡的我一個人待在一扇大門裡,外頭是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裡頭是黑
漆漆的陰暗潮濕。裡外除了那扇大門,沒有其他通道相連,我就這麼一個人待在裡頭,無
法跟任何人聯繫。
「小哥,我以前聽人說過,這夢和現實通常都是相反的。」我邊嚼著燒餅油條邊說。
悶油瓶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慢條斯里地吃著他自己的那份。
我也不洩氣,自顧自地繼續說:「不過小哥你也忒不厚道了,總說是夢裡,好歹也夢個姑
娘陪著我,一個人著實過得憋屈。」
我嘿嘿地笑著,再喝了口豆腐腦。
「吳邪,我一向不作夢。」悶油瓶說,我抬起頭沒聽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只見悶油瓶微
微皺了皺眉道:「我對這個夢的感覺很不好,夢裡的地方看起來很熟悉,我好像去過。」
「是嘛,那小哥你再想想,那地方在哪兒,或有沒有可能在哪裡,過幾天我們就出發去那
。」我連忙把早點解決,想要通知胖子趕緊準備準備。
「到此為止。」悶油瓶按住了我的手。「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有所牽扯。」
就像一桶冷水唰地潑在頭上,裡頭的冰喀喀碰碰地打著心頭肉。
我心想每個人都叫我不要再淌渾水,可他娘的每件事都跟我有關,這倒好,你們一個個都
可以去明白、去了解,卻偏偏要我作個糊塗鬼。
越想氣越不打一處來,正待我要發作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正忙著!」我看都沒看就把電話接起。
『唉唷,天真,你是把黑驢蹄子當早點吃啊你!火氣這麼大。』來電的竟是王胖子。
「胖子?你怎麼打來了?」
『你胖爺我這不就是個活脫脫的血性漢子嗎?想來你和小哥也到了杭州,打來關心關心。
』
「我跟小哥……很好。」我扭頭看向悶油瓶,他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吃著早餐。
『不是吧、天真,你這不是才回去一天?怎麼聲音聽起來像剛歸寧的小媳婦兒似的。』
「去你的,你才小媳婦兒,你全家都小媳婦兒。」
『我看這其中必有貓膩,你胖爺我得去杭州那轉悠轉悠。』
「你真的要來杭州?」我驚訝道。
『不去成嗎?胖爺我下週就到,你俐落點,記得給我擺一桌樓外樓。』
「呸!就知道你圖的是這。」我笑罵。
一掛上電話,氣氛立即回到先前的沉悶,悶油瓶已經吃完了早餐,正兩眼空洞地發著呆。
我想起方才小哥也是一片好心,而我卻對他發脾氣,頓時覺得有些愧疚。
「小哥,胖子說下禮拜要來杭州。」我不知道悶油瓶是否有聽到方才的電話內容。
「……嗯。」悶油瓶淡淡地回應。
**********
我原以為以悶油瓶的個性,會馬上整理行頭,離開這個地方,因此頭幾天我始終警戒著,
深怕一轉眼人就不見蹤影。
可是後來我發現悶油瓶絲毫沒有要離開的動靜,連著兩天下來,他所做的只是每天沿著西
湖畔散步,固定時間回來,然後安靜無聲地坐在店裡,我因此寬心了不少。
這天,我與悶油瓶一同在西湖畔行走,湖面上的荷花已經盛開,一朵朵火一樣地綻放開來
,頗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意境,隨著陣陣荷香撲鼻而來,一抹令人
心曠神怡的香氣沁入心脾。
就連悶油瓶都怔怔地看著湖面上的荷花。
許是被周圍寧靜的氣氛感染,我竟然萌生出日後跟悶油瓶一同欣賞西湖十景的念頭,春季
賞桃、夏日觀荷、秋宴品桂、冬夜詠梅。
在幻想快要成形時,我猛然搖著頭,想把這古怪的想法甩掉,只見悶油瓶疑惑地看向我。
「呃…小哥,你有想過如果不倒斗了要做什麼嗎?」我乾笑兩聲。
「有。」
「有?你要做啥?」我嚇了一跳,想不出這生活能力九級殘障患者能做什麼?
「你那間店待起來挺清靜的,平時也沒什麼人來。」
「小哥,你這不是損我嘛。」我苦著一張臉。
悶油瓶沒說什麼,只對著我微微一笑,我看著那笑,吶吶地開不了口,說不上心裡是什麼
滋味,恍若四周圍倏地煙花四起,五顏六色五顏六色地迸炸開來。
沒幾天,胖子便從北京來到杭州,我瞧著他的日子是滋潤了不少,一個肚子漲得老大,愣
把他衣服上的花栗鼠圖案撐成田鼠似的。
胖子一見到我,立馬搭上我的肩道:「咱明人不說暗話,胖爺我說正格的,天真,這回兒
你可得聽胖爺我的。」
「我得聽你什麼了?」我給胖子勒得險些喘不過氣。
「都說杭州的姑娘出了名的溫柔似水,你可得做實地頭蛇的模樣,哪兒有水姑娘的地方,
只管帶著胖爺我去。」
我不曉得胖子的想法是從哪來的?可是我想了想奶奶和媽媽,怎麼都覺得她們這水倒像滾
滾洪水。我自然是沒把心裡想的說出來,更從頭到尾不把胖子的這段話上了心。
簡單交代王盟幾句店裡的事情後,便帶上小哥和胖子去賞西湖有名的景。胖子在杭州足足
待了三天,最後一天,我依約在樓外樓擺上一桌,點上龍井蝦仁、西湖醋魚、蜜汁火方…
…幾道有名的菜,讓他過足癮。
胖子不僅眼睛毒,下手也快,幾道菜我還來不及夾,就只剩了一半兒,活像在搶明器似的
。
席間,胖子去了趟廁所,我瞥見角落的行李,覺得跟悶油瓶的倒是相似。
「小哥,你瞧胖子的行李,跟你的一個模樣啊。」
「那是我的。」悶油瓶淡淡地說。
「你的?」我驚訝地道。「小哥你要去哪?」
「明天有人夾喇嘛,我跟他會搭巴士一道去。」
「明天幾點?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我彷彿見到悶油瓶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吳邪,你不該再牽扯進來。」他停頓了一下又接
著說:「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又會再度喪失記憶,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但我仍然很慶
幸自己曾經待過這裡,這個全世界最寧靜的地方。如果可以,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我
想我會再回到這裡。」
悶油瓶直直地望著我,他的眼睛異常清澈,讓我毫不費力地從他漆黑的眼瞳裡,見到自己
滿滿的身影。
最終我什麼也沒說,一個人回到西泠印社。
********
之後的某一天,悶油瓶獨自來到杭州,我照樣帶他去樓外樓,照樣揀了跟先前一樣的座位
,但舊還沒敘完,菜還沒完全涼掉時,他就說自己要到長白山去。
我一路追上去,這才真正相信夢與現實的確是相反的。
因為最後跑到青銅門裡的,不是我而是悶油瓶。
我小心翼翼地把鬼璽帶回家,有好一陣子的心情都不大對勁,就連二叔都問我要不要把舖
子稍微歇息下,日後再作打算。
我看了看王盟緊張的神情,擺擺手直道無論如何這舖子我是不會關的。
店裡的生意始終清清冷冷,但我仍每日都開著,像在堅持著跟誰的承諾似的。
這天酒足飯飽後,我獨自走在西湖畔上,一路上的桃花爭妍鬥盛,每一朵都開得嬌豔可愛
,春意盎然。
我朝著長白山的方向心裡暗道:『小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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