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mida959 (amida)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擬物化續篇‧桂(3)
時間Fri Jun 2 18:43:4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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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面積比想像中來得小，而且和其他花圃不同的是並不只種單一花
類，杜鵑山茶牡丹桂花，一叢叢新綠嬌美的花樹恣意排列，說是花房不如
說是自家庭院還比較適當，看來主人種花目的不在營利而是為了興趣。
冬末餘寒使花期延遲，白杜鵑如青春少女含苞待放，修祺蹲在杜鵑樹
旁，頭上包裹黑布巾身穿圍裙雙手帶著麻質手套，相當認真地翻攪一包泥
土似的東西，完全沒發覺有人從背後靠近。
也許是那人腳步太輕了。
修祺的髮色偏褐但不像蘭那麼淡，鬢角隨汗水自然捲曲地貼在側臉，
臉龐因勞動而紅潤發亮，他專注地翻土重複著單一動作毫無停頓，桂竟也
就站在旁邊沒打擾他，僅是雙手插口袋，靜靜地看。
花房沒什麼風，空氣清新甘甜，細雨散播的濕氣微涼舒爽，身在裡頭
心情整個不自覺放鬆，時間的流動霎時停止，不知過了多久，修祺才發現
桂的存在。
修祺起身問，「你怎麼會在這？」
本來心情極好的桂在看見他皺眉質疑的表情後，情緒一下降溫，他收
起嘴邊笑意說：「你躲，我只好追來。」
「我沒躲，我只是有事要忙而已。」發覺自己反應太直接，修祺換上
禮貌性的笑臉，他轉身走過桂的身邊，顯然不想延長話題。
桂感受到他的閃避，心情更降，沒來由地那股煩躁又襲上。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接受我？」桂開口。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執著？」修祺不答，反問。
「你不接受我的原因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件事？」
「你對我執著的原因是因為我一直拒絕你？」
「你是因為戀人死了所以無法接受新的對象？」
「你是因為沒有失敗過所以無法理解？」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已丟了數個問題，而每個問題都針針刺血。
桂難得的心臟加快呼吸急促，修祺亦是，雙方對看數秒，努力穩下情
緒。
修祺以堅定毫不示弱的眼神回望桂，其實他並不想剛才的那些話，但
聽到對方提起舊事忽然無法控制地脫口而出，看樣子他已經把他的事查得
徹徹底底。
靜了幾秒，桂先恢復正常，「你還愛著那個人？」
「……是的。」
「即使他已經死了？」
「嗯。」
「愛著死人不痛苦嗎？他沒有辦法回應你，一個人單獨的相思你不覺
得難受？」
「難受，但是我心甘情願。」
「我無法理解。」桂感受到一堵難以衝破的牆，讓向來習慣往前邁進
的他被迫停下腳步。
「你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理解這世上全部的事。」
修祺望著沉默的桂，他的臉潔白俊秀，細密睫毛輕輕地上下眨動，往
額角揚的鳳眼的弧度仍是那麼優美，是經過怎樣的培育才能有這麼出色的
孩子呢？忽然他的心濕軟了。
「桂，」他第一次叫他的單名，語氣溫和地就像他跟敬春談心時那樣
，「也許你從小就接受完美教育，可能沒有遭受過挫折，所以遇到我這個
不能達成你的願望不能回應你的人，一時不甘心才會…」
「執著於你？」桂接話。
「…對。」修祺點頭。
桂笑了，一抹淡淡的，就像記憶裡讓他無法忘懷的笑容一樣。
一時之間有什麼觸動了自己，令修祺有些恍惚，他原本不想說的，想
假如自己一直躲避等對方自動放棄就不會造成傷害，可是……現在他明白
如果不說清楚，桂就不會放棄，自己一開始就應該很明確的拒絕，那一夜
……
桂的笑容一閃即逝，他轉身彷彿要離開了，「那天為什麼要跟我上床
？」
「那一刻你很吸引我……」修祺試著放鬆，但始終不能自然地笑。
「只有那一刻？」後來都沒有了？
「嗯…」後來他都沒有讓自己去回想，「很可惜，無法喜歡你。」
他看不到桂的表情，只見桂越來越遠，慢慢地走出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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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坐進專屬於他的接送轎車裡，姿態仍是一派優雅從容，看上去和
平日沒什麼不同，司機謹慎地關好車門便坐回駕駛座，將車子開往石家別
墅。
他們家的大少爺從十四歲就由他專車接送，不像自由不愛受拘束的二
少爺，大少爺乖巧懂事又聰明，記得過世的夫人十分疼愛這個兒子，長年
在國外奔波的老爺也相當看好他，在大少爺還在上高中的年紀就安排他進
公司學習。
如今才二十出頭，大少爺的能力連年長他好幾歲的社會人士都比不上
，舉止思維也遠超過同齡的年輕人，他不斷在成長就像個完美的超人，專
注於自己執著的事物，常常充滿活力，他從來沒看過大少爺失落痛苦的表
情，在他臉上永遠都是平和安穩的神態，就像一尊超然佛像，目空一切似
的。
雖然不知道大少爺為何假日都要往這郊區山頭跑一趟，但他想大少爺
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下禮拜不用送我過來。」低緩的吩咐從後傳來。
司機趁紅燈停車時迅速記下改變的行程。
桂斜目看著窗外的街景，只見雨勢變大，轉眼景色一片朦朧，投射的
目光一時不知該鎖定哪，大腿上交疊的雙手相互輕敲。
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你是不容許失敗的。
知道嗎？
桂。
知道嗎？
隱約，母親纖細柔美的嗓音趁思考空檔冒出，他壓下去，頭有些疼。
〝也許你從小就接受完美教育，沒遭受過挫折……〞
〝你一時不甘心才會執著於我……〞
〝很可惜，無法喜歡你。〞
不甘心…不甘心……無法……不容許失敗的……可惜…無法…
修祺的話和母親的聲音交替出現，忽然壓不過去，一股迫力漫上。
綠燈閃了，鳳眼微瞇。
司機踩油門。
「停車。」牙縫擠出兩字，前方的人沒聽到，繼續開。
「停車─！」
忽地，從沒聽過大少爺喊叫的司機緊急煞車，他一停，後方的桂就打
開車門逕自走出去，司機嚇了一大跳，把車匆匆停靠街邊立刻拿傘追過去
。
「大少爺，您要去哪啊？」司機緊張地幫忙開傘，桂的黑髮已開始滴
落雨珠。
「我今天走路回去。」
「走路？這裡離別墅還有段距離呢，還是讓我送您回去…」
「別跟著我！我說要走路回去！」桂以罕見的憤怒語氣吼道，司機驚
得不敢再跟，眼看他們石家一向尊貴的少爺淋雨淋得溼透。
有什麼東西正逐漸裂開，他沒辦法像往常那樣快速收拾好，雨聲至少
可以沖淡一些耳邊的話語…桂毫無目的地往前走，往前走。
今年的春天來晚了。
花朵個個含苞待放，風雨中靜等著那股滋養大地的暖風。
然而，他這朵花，卻等不到遲來的春，提早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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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大人...失戀了！
阿修你究竟是何方神聖...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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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61.220.20.202
※ 編輯: amida959 來自: 61.220.20.202 (06/02 18:46)
推 huiya:頭推= =+ 06/02 18:53
推 huiya:最後一句有股淡淡的哀傷... 06/02 18:55
推 saiyumu:桂哥這難道是出師不利？囧 06/02 18:59
推 catsasa:桂哥加油～不要放棄啊～＞＜ 06/02 19:07
推 kokosaw:這不是我的桂女王~~~ (哭喊) 06/02 21:05
推 amida959:> < 桂女王的形象逐漸瓦解中... 06/02 21:29
推 tachikom:桂啊Q口Q...... 06/02 23:08
推 icesatanics:寶貝，無聊爬上PTT正巧發現妳發文XD 推推推~小桂花OvO 06/03 08:23
推 sommeliers:冬天還在,花還不開. 06/03 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