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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蘭邁開修長的雙腿奔跑著,一頭淡褐捲曲的長髮隨身體的擺動飛揚, 他的神色慌張著急,由廣大的庭院一路奔進華麗氣派的別墅,後頭跟著兩三 個身著黑色西裝面容嚴肅身材高壯的保鑣,明明石蘭就在觸手可及的距離, 但他們僅是跟在他後頭不敢動作,石蘭則擺明認定他們不會對自己出手。 到了上二樓的迴旋樓梯口,兩個大漢門神似的堵在面前,迫使石蘭停下 腳步。 「讓開。」他不耐的命令。 兩個大漢恭敬點頭,身軀則是一動不動。 可惡!那老傢伙總以為自己是某國的國王,每次都囂張的帶這麼多人在 身邊保護,供他使喚,家裡充斥金髮碧眼黑膚白齒的外國人,全部統一穿著 材質高檔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就像一群群黑得發亮的蟑螂,令他反胃想吐。 在桂出事之後他就擅做主張放家裡傭人大假,如今只剩管家和幾個老僕 人待命,整棟宅邸他看順眼的沒幾個人。 身邊爬來爬去的蟑螂使蘭的心情極度惡劣,他可不像桂有那麼好的修養 ,被檔了幾次就破口大喊了。 「我是這個家的二少爺,上樓梯還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他用力推 開大漢,硬要從兩人中間找空隙上去,大漢雖健壯勇猛,可蘭也不是瘦弱的 娘娘腔,硬擠,兩人還是不得不讓開,就在他好不容易擺脫門神衝上台階的 同時,一抹人影出現在二樓樓梯口,面帶微笑地望著他。 那是一張與蘭極為相似的臉龐,英俊瀟灑線條顯明,差別只在於那張臉 多了皺紋與幾抹深沉,嘴上微揚的笑意則和桂如出一徹,平淡中帶著高傲, 不彰而威的氣勢使石蘭不覺中停下腳步,兩眼瞪直。 「知道爸爸回來了,所以急著來見我嗎?」石穆望著許久不見的二兒子 輕笑,雕像般的神情卻聞風不動。 桂也曾在同個位置以同樣的姿勢與表情對他說話,他向來討厭上對下的 講話姿態,不管是站的位置或態度,都讓人感覺矮了一截,頑強的他不喜受 到壓迫,因此都會倔強地反抗,然而現在父親帶給自己的壓力,沉得像座山 壓在胸口,雖然不平卻拿不出力氣反駁。 石穆與蘭對望幾秒後,又轉身往裡頭走去,蘭知道這是要他跟上的意思 。 跟著父親進入書房後,性急的蘭還沒坐定就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我什麼時候回來有關係嗎?」石穆坐在專屬的躺椅上,悠然翹腿,他 不像手下身穿正式的黑西裝,白襯衫外僅撘一件合身的絨布背心,簡約中泛 著一絲瀟灑,反而襯托出年歲累積而成的成熟韻味,蘭不得不承認,眼前的 男人到了五十幾歲依然充滿攝服人的魅力。 當然有關係!蘭在心中大喊,可答案卻遲遲說不出口。 一句話就堵住兒子的嘴,石穆彷彿對蘭來的目的了然於心。 「知道我回來,你沒先跑去通知他反而來找我,可見我的確是回來太早 了。」石穆盯著雪茄飄散的煙霧,很清楚自己說的話正在兒子心裡造成什麼 激盪,雖然不常見面,但他對兒子們的個性可是了解通透。 蘭反射性地張大雙眼,父親的言詞在在顯示,他‧知‧道‧了。 他本來就沒有把握能瞞住父親,可他以為還可以再瞞久一點的。 石穆察覺蘭神色的變化,索性單刀直入,「上次你變成植物的事桂處裡 得很好,所以這次也認為能如你們所願達到目的?」他抖抖煙灰,「桂跟你 不一樣,你要玩可以,但是他不行。」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心臟似被針刺中般陣陣發疼,蘭心情激動,「桂 為什麼不行?我都可以變回正常人了,他當然也──」 「你能冒險,他不能。」石穆以同樣的語氣回道。 不一樣不行不能,桂是被保護在乎的,不像他要死要活都無所謂,明明 都是他的兒子,他看待的標準卻是兩回事。蘭心底一陣酸楚,從小到大他在 這個家就是這樣的定位,是個累贅,即使有生命危險了也不見得有人來關心 ,而桂只要一出事就能讓父親趕回國,他是寶他卻是雜草,忌妒不平憤怒眾 多情緒齊攻心頭,蘭咬緊牙關,瞪著石穆。 「那是桂自己的選擇,你沒資格插手管!」 石穆聽了淡淡一笑。 「想要學桂保護你時那樣保護他也是可以,不過他是石氏集團未來的繼 承人,要是他回不來,你要代替他繼承。」 代替桂?怎麼可能?他一點也不想碰經營企業的事! 蘭還沒來得及開口,石穆便繼續道:「我不可能讓一個小孩子接續我的 事業,雖然你不如桂來得有天份,但總是有我的血緣,要是桂不回來你就得 代替他接我的位子,當然你必須放棄目前的藝人身分,還有,必須離開那個 跟你同居的男孩子。」 一提到敬春,蘭原本憤慨激動的情緒一下整個震住,石穆望著他的眼神 像是在告訴他,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辦得到。 「開什麼玩笑…你憑什麼……」蘭想大聲反抗然而話語卻因為顫抖而無 法說得清晰。 「想要保護東西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沒有不勞而獲的事。」石穆嘴 邊始終蕩漾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彷若在這時他才展露真正的面目,「你向來 的恣意妄為都是桂幫你在背後撐腰收拾,如今你想報答他,就要有付出代價 的覺悟,如果沒有就不要來跟我談條件。」 放棄演藝事業離開敬春回到這裡?蘭的腦袋頓時鬧哄哄,他無法平靜下 來考慮任何事。 靜了許久得不到回應,石穆變化莫測的神情再度恢復平靜,蘭比起桂還 是有那麼一點不足,畢竟不是他一手塑造而成的孩子,心性單純多了,想什 麼一目了然。 因為反駁不了父親,蘭在說不出任何話的情況下憤然離開,如同來時, 他奔跑出宅邸,僕人要送他下山,他置之不理。 老混蛋!從來就沒有盡過父親該負的責任,現在憑什麼主導他的人生? 把孩子當作接續財產的工具,簡直冷漠無情的不像人,桂長大之後會變得那 麼討人厭一定都是因為他的關係! 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麼沒有辦法反駁他呢? 你和桂不一樣。 你能冒險,他不能。 都是他的孩子啊……哪裡不一樣了? 在那個家,他根本不重要。 想起小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庭院玩耍的回憶,忽然無法呼吸,整個身體都 ?透了,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就會受不了當場大哭特哭起來,蘭拿出口袋裡 的手機,撥打一組熟悉的號碼。 久久沒回應,他一打再打,著魔似的一定要打通,連續打了十幾通,終 於有聲音傳來。 「喂?」 「…………」 「怎麼了?」電話那頭有些著急。 「沒事。」 「沒事?沒事你幹嘛一直打?」 「呵呵,就沒事啊,今天我會回去。」蘭笑著聽電話那頭的抱怨。 如果離開他,自己肯定會馬上死掉。 遙遠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遞到心裡,將紛雜的思緒穩定下來,僅存這個念 頭。 隨手機結束通話,眼淚濕了臉頰。 拋棄演藝事業甚或是生命都沒關係,只有小春說什麼也不可能犧牲,因 為他是他現在的家。 永遠的家。 ** 六月,梅雨季末期,天氣陰情不定,雨下久了,掛病號的人數便多了起來 ,桂亦是其中一員。 有可能是最近不知節制的關係,可是怎麼只有桂生病他沒有呢?修祺吶悶 的想。 算了,總比兩個人都生病來得好,幸好桂這次染上的風寒並不嚴重,發了 一點小燒和些微咳嗽而已,經過他的細心照料,已經沒什麼大礙,不過為了讓 桂將身體修養得好一點,他決定讓他在家多待一些日子。 早晨,與桂吃完早餐,修祺一人準備出門去店裡,桂站在門邊送他。 只要與他在一起,桂的視線一定都是跟著他的,習慣後就覺得很自在,也 喜歡在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見自己的臉,修祺穿好鞋子抬頭,桂果然在看他。 「下午我會抽空回來,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桂依著門笑,修祺習慣性的想親親他,後來又想到他身體還沒好 ,於是就折衷以額頭輕碰桂的額頭,確定燒退了才安心出門。 桂踱回臥房,修祺一走,房子頓時靜了下來。 一個人獨處,他顯得很自在,彷彿他在這間屋子已經住了很久的時間,臥 房的雙人床維持剛起床的痕跡,兩顆枕頭親密得靠在一起,以同樣的弧度凹陷 ,即使他生病修祺依然陪著他入睡,沒有離開過他。 想著,心情就好起來。 他跪在床邊,伸手從床底下摸出一個鐵盒,小心翼翼的打開。 裡頭擺了一疊戰鬥紙牌,他一張張拿出來審視,嘴邊不住泛開微笑,除了 紙牌還有一個束口拉緊的小布袋,他拉鬆繩子,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隨即撲鼻 而來,他將布袋裡的東西倒在手掌心,眼睛隨即瞇了起來。 是經過乾燥處裡的桂花。 比手指頭還小上一半的花瓣,散發迷人的香氣,就好像一叢桂花正在眼前 盛開般,美好的心情隨好聞的花香飄蕩飛躍,生病所引來的身體不適感頓時消 失無蹤。 聞花聞了一段時間,桂才心滿意足的將花瓣收進布袋,連同紙牌放回鐵盒 後,再將鐵盒放回床底下。 抱持好心情,他決定到修祺的書房找書看,難得有這麼自由悠閒的空閒, 他想要看看修祺看些什麼書。 書房洋溢修祺沉靜自然的氣息,在裡頭呼吸就彷彿修祺待在身邊一樣,桂 坐在書桌前拿取桌上的書隨意翻閱,這是一本敘述生態環境與人文發展之間有 何關聯的書,不一會兒,他就完全投入書中世界。 過了一小時,書籍翻了三分之一,上半身舒服地陷入柔軟椅背的桂,思緒 集中在書裡的文字敘述,直到電鈴聲傳進房裡,他才依依不捨起身。 修祺忘記帶鑰匙了?望望時鐘,現在才接近中午,他不曾那麼早就回來的 ,正猜想是誰時,打開了門。 桂愣住,嘴邊本還微上揚的弧度逐漸下垂。 來人卻保持原有的笑意,在看見他之後反而更濃厚。 「怎麼,你也忘記我了嗎?」 這是一句十分肯定的問句,在問之前就知道答案了。 桂的眼神凝聚成一個焦點,面孔嚴肅僵硬起來,緊閉的唇辦終於在眼前的 人強力的注視之下裂開。 「爸。」 -------------- 終極大魔王現身了! 小桂下臺一鞠躬~交棒給大桂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4.241.226
kokosaw:大魔王 你雖然把桂女王帶回來 可是我並不想感激你 = 3= 07/30 18:26
quino:百分百贊同樓上的話,大魔王一出來就好嚇人啊~~~ 07/30 20:33
clearmoon:啊?完全轉換回來了嗎?不過若不是原本的桂恐怕也對付不了 07/30 22:13
tachikom:啊是大魔王=口=...小桂...我還不想跟你說再見...Q_Q 07/31 16:04
sommeliers:大桂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07/31 1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