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木頭與呆鐵 第五章 只凝視著你

[airport (治水)]

「高一是春雞、高二像朵花、高三木乃伊」，這是他們學校老師茶餘飯後想出來的順手溜，用來比喻他們這些學生高一像春天孵出來的小雞一樣呆頭呆腦，可愛又好騙；到了高二男生女生都會不由自主愛漂亮、課內外比賽活動又多，生活多采多姿，個個像朵花般趾高氣揚；到了高三被考試壓榨到精氣神俱失，活像墳墓爬出來的木乃伊。

當然學生聽到這種風涼話沒有不高興的，感覺老師好像是在幸災樂禍一樣，但換個角度想，老師們年復一年送走了這麼多屆學生，他們這些煩惱或壓力大概都像一種季節病吧？

那初戀呢？是否也是一種一生不得不患一次的季節病？

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作用，或許是意識到戀愛會使得別離格外痛苦，所以不捨到了三年時已經有固定男女朋友的同學會比較用功，儘管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啦。

下課鐘響後三分鐘，老師終於下課了，易康踢踢蘇鐵的椅子：「喂！呆鐵！」

蘇鐵還沒回答，門口響起一個好聽的女孩子聲音：「請問易康在嗎？」

有人吹了一聲口哨：「哇！康哥，是校花耶！」

「這次不知道來借什麼？」

「借什麼都碼借，要借康哥也可以哦，我們打五折優待，半買半相送！」

自從在海濱公園那天和被公認全三年級校花的隔班女生羅緗予相遇後，羅緗予就時常來找他，一次兩次他還沒什麼反應，以為對方只是單純來要照片，但到了五次六次還沒不知道羅緗予的目的，就有點太離譜了，不過易康也不否認自己看到羅緗予站在門口時，心裡那種夾雜幾分羞澀的喜悅心情。

儘管最近一兩個禮拜來經常主動來找易康開始時，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使得易康和那個女生被人戲稱為「金童玉女」，蘇鐵好幾次都看到那女孩子站在門口，那雙大眼睛在看到易康時整個亮起來的模樣真的很漂亮，當易康在眾人的噓聲中站起來和那女生講話時，蘇鐵總是下意識地將視線集中在課本上，聽著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停傳進耳裡。

女孩子真是一種美麗的生物，連笑的聲音都像小鳥一樣悅耳，悅耳到令人心痛。

蘇鐵摩娑著冰冷的十指，努力想集中精神在黑板尚未抄完的筆記上，再不趕快抄等一下值日生就要全部擦掉了，但不知是否天氣太冷，他的字跡不但有些歪扭，還大小不一，他停下筆試圖再次活動不靈光的手指，最後只是兩手緊緊交握。

連眼睛都有些酸澀起來，那麼近的黑板竟然也看不清楚了。

易康走到矮他一個頭的羅緗予面前，「妳找我什麼事？」

羅緗予白他一眼：「還會有什麼事？上次在海濱公園的照片，你答應要拿給我的。」

「照片！喔，那個啊………」

羅緗予微笑著說：「你們男生喔真是健忘，我已經來第三次了，這次總該拿給我了吧？還是我的照片賣的太好，你來不及補洗給我？」

易康衝口而出：「媽的最好我是有賣………..」意識到自己在女生，而且是超級大美女面前出口成「髒」後，他連忙訕訕改口：「不，那個我是說我才沒有盜賣你照片，我拜託我朋友幫我整理每個人要加洗的照片，之前我們在模擬考，他還沒整理完啦！今天下午放學後我拿去給妳總可以吧？」

羅緗予那富有古典美的秀麗臉龐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神情：「那好吧，那你最好早點到，不然我下課就要去補習了。」

「咦？妳有去補習啊，可是妳功課很好耶！」羅緗予的成績可是全校排名前十名的，是怎樣前十名還要補習？呆鐵好像也在考慮要不要去去參加阿舂說的考前衝刺班，媽的那當他這種死活擠進前八十名就要放鞭炮的人存不存在啊？

羅緗予微笑道：「我是幫人家補習啊！教我弟怎麼穿幫寶適和吃斷奶食品啊！」

「呃……..呃，這樣喔，好難喔！」易康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趕快嘿嘿兩聲。

羅緗予倒是自己呵呵笑了起來：「易康，有沒有人說你有點木木的？你一點都不像我們班上同學說的那麼俊帥冷酷，你神經很大條喔，還有點沒接準。」

「………」妳的臉還不是跟妳的話差很多！

「好吧，那麻煩你下課拿給我。」這時上課鐘恰好響起，羅緗予瞟了表情像吞了個雞蛋樣的易康一眼，這才飄然離去。

易康聳肩，撇開喜不喜歡的問題，羅緗予這女生個性還滿爽快的，當朋友也不錯。

轉身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其他同學不例外地又是一陣妒羨交加的歪損調侃，但易康只是摸著頭尷尬微笑，然後他踢踢蘇鐵的椅子。

蘇鐵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易康以為蘇鐵在抄筆記沒注意到，於是又用力「踹」了椅子一腳。

蘇鐵只是回頭瞄了他一眼，那眼神看起來有點小不爽：「媽的你踢個屁啊！」

「拍謝，你在睡覺喔。」

「對，我在睡覺！」說完蘇鐵又轉回去，理都不理他。

現在是怎樣？他掃到颱風尾了嗎？但是易康怎麼想都想不出到底是什麼颱風尾讓蘇鐵心情這麼差，可當他要問時這時老師已經走進來了。

易康只好抽出課本，一邊想他到底是哪裡惹到蘇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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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累死了！

那群跟他一起拖整樓走廊地板的傢伙最好明天不要來學校，要不然他一定會把他們從樓梯一腳踹下去！竟然放學時間跑個精光，有沒有公德心和責任感啊！易康一邊忿忿不平地想，一邊自己拖整樓走廊，拖完他覺得自己的腰快要斷掉了。

時近黃昏，在放學打掃後三三兩兩的人背著書包走出校門，易康不少同學趕著去外面的K書中心讀書，理由不外乎「在家會睡覺」、「在家誘惑太多」等等之類，其實大家都是怕回家後又要被爸媽嘀嘀咕估念個沒完，不如在外面讀書又自由，又可以和同學聊天講話。

啊！等一下還要把照片拿給羅緗予。將照片拿給羅緗予後，找呆鐵一起去吃水餃好了。他們上次逛街時發現一家很好吃的牛肉麵，呆鐵一直念念不忘那家的水餃，看在他幫自己整理那堆加洗的相片上，他就「勉為其難」請一次客好嚕。

易康伸個懶腰，扛起拖把往教室走去。

教室裡只剩下蘇鐵一個人坐在位置上，身為總務的蘇鐵整理了這學期的帳目支出，也要準備回去了。他看看易康的座位，只見書包和便當袋都還在，他……..還沒回來，是去找那個女生了嗎？

啪！頗覺無趣地將細心整理好的一袋袋細心包的加洗照片往易康桌上一丟，隨便易康怎麼好了，幫他整理照片這麼辛苦，到最後他拿照片給人家還不是功勞在他身上，蘇鐵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早點回家，他才不會那麼不識相！

反正他們只能是好朋友，不是嗎？這樣想的時候，眼睛不自覺酸澀起來，自古有異性沒人性，媽的他幹嘛要因為這種至理名言覺得超不爽啊！

「鐵釘，你還沒回去啊。」一個聲音忽然冒出來。

蘇鐵一驚，看到祝舂陽不知何時站在易康的桌前翻看照片，他皺皺眉頭：「你老是這麼神出鬼沒，我以為你走了。」

「我剛剛去評整潔啦！」祝舂陽聳聳肩：「這次輪到我評高一，你也知道那邊很遠嘛！啊，你把照片都整理好啦！我要把我的份拿走。」

「拿啊，我先走了。」

「康哥還沒回來耶！」

「我要回家。」蘇鐵回頭繼續收東西。

祝舂陽自言自語：「他大概去找羅緗予了吧。」

「………關我屁事。」蘇鐵扣上書包扣環一把拎起就要走：「也不關你的事。」

祝舂陽一把拉住了他，將他扯退好幾步，蘇鐵覺得很煩，這傢伙到底想怎樣啊！

「夠了沒，你有事一次說完好不好？！」

「這個……」祝舂陽將那張合照放到他眼前，「鐵釘，你喜歡康哥是不是？」

蘇鐵臉色陡然蒼白。

「喂！你們在幹嘛啊！」易康扛著拖把走進教室，就看到阿舂拿著一張照片好像跟呆鐵在爭論什麼，該不會自己把加洗照片記錯了，結果阿舂以為是呆鐵弄錯了吧？「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照片的問題。」蘇鐵僵硬地說道，然後掙脫祝舂陽的手。

「你不要管那傢伙啦，阿舂從以前就很龜毛了。」易康拎起書包，「走啦我們去吃飯了，肚子好餓，我們去吃上次那家餃子！」
「我也跟去。」

易康想也不想地拒絕：「你不行，我又沒有要請你。」

祝舂陽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哦，你們排擠我------」

「就是排擠你怎樣？你自己坐捷運回去啦。」易康嗆他之後拽著蘇鐵的手，「走啦，我們還要趕公車去火車站耶！」

蘇鐵不由自主跟著易康走了，但不知不覺中，他發現他竟和祝舂陽有了共同的秘密。

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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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A：火星人趕快回火星去吧！地球不是個好地方啊\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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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Grash:終於看到新章了~(倒地滾)
推 hsingnan:唉,我好喜歡這種劇情..(幸福的感覺)
→ hsingnan:不過還是想說一聲:"醉花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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