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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為家君是客 十一
誰都不會討厭穆府的小王爺，他一來總是把帶著些許涼氣的蘇宅，變得熱火朝天，這位穆
小王爺看似喳喳唬唬的沒個定性，是個被親姐嬌寵慣的小王爺，但是他便像是一陣和暖的
春風，無論風中是何心意，春風過處，還是努力地把他能給的熱源給予每一個被現實壓迫
得心寒的人。
眼下，他一口氣灌了兩杯武夷茶後，立刻迫不及待地將自己蒐羅的事物全部攤開，要讓旁
邊坐著的兩人品評一下，一邊捶胸頓足：「都是靖王殿下不好，沒告訴我靖王府跟芷膏居
交情好，不然今天就該再多帶點錢出門，沒買齊啊。你們都看看，哪個比較適合我姐，回
頭我再找那間舖子再多買一份。」
兩個大男人是已經看得目瞪口呆，這滿桌子大大小小十幾個瓶瓶罐罐，還說沒買夠？只見
那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一尺之外都聞到噴香撲鼻，上面都講究的給了名稱，端的是琳瑯
滿目。
「我以前長年在外，也是今次才知道這間脂粉舖子跟靖王府有來往。」靖王沒說的是，他
後來才知道箇中淵源，他雖是皇子，卻只是郡王，王妃只是郡王妃，雖是命婦，卻也比其
他皇子都低一級，又因為自己不受寵而頗受冷遇，年年宮中並無特別賞賜，王妃所用都還
是昔日娘家所習慣之物，其中便有芷膏居的東西，後來她便命使女出府去芷膏居。芷膏居
倒也機靈，知道是王府的人後，便主動說願意逢年過節自行上門獻些物事供女眷採買，不
計買多買少，還願意給些折扣。
「可是，現在還在太皇太后的守喪期，朝廷不歌吹，女子不麗飾，霓凰郡主也不愛特別搽
脂抹粉，人也還在衛陵……」
「唉呀，婦容乃德行之一，眼下不用，將來還是要用啊。」穆青嚷著，「蘇先生，你幫我
看看這是寫著『山』的是什麼？你喜歡不喜歡？這怎麼用的？」
熬不過穆青嚷嚷，梅長蘇心裡雖然腹誹著「霓凰從來不管誰喜歡不喜歡得好嗎管他什麼五
顏六色穆青你只要霓凰都說好就沒事了」，但還是接過穆青遞過來的小圓罐子，打開見是
玄色墨脂，又翻過來罐底用小篆寫了「芷膏」二字，蓋子則是獨書一個「山」字，他才子
心性，只看著那小篆字體，倒有些愛不釋手：「這芷膏倒是也有點雅意的，這執筆者筆力
不凡，寫得甚好。」
靖王拿起一個拳頭大、上面書了個「風」的橢圓紙包，掀起一角看看，原來裡面是個蛋形
的白粉圓子。
芷膏居賣的胭脂許多種是薄絲片浸的胭脂片，都是些桃紅、茜兮、終絳、榴見的
雅致名稱，倒也無甚出奇，但有個名為「雨」的盒子與其他不同，打開一見，原
來是殷紅的脂膏。
其中一罐則上書的「河」，是用葫蘆狀琉璃瓶裝著的液狀物體，但是穆青把這些東西看了
半天也沒看懂，只問道：「你們拿了『山』與『風』吧，這還有『雨』、『河』，這都是
什麼？」
說實在的，靖王和梅長蘇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芷膏居在為這些脂粉之物命名時，倒也
有些意思。
「該喝藥了。」這時晏大夫正好端著藥進來，一看桌上堆著滿滿東西，眉頭先皺起來：「
香成這樣，桌上這些都是什麼？」
甄平也跟進來，送些茶點果品，又在旁邊伺候著將茶重新煮上。
穆青倒也乖巧，連忙先推到一邊去，讓梅長蘇用藥，不過他眼睛轉了轉，拿著「河」陪笑
對晏大夫說道：「晏大夫，你看看，這些東西是我在坊間買得的，這是什麼？給我姐用可
好？」
晏大夫把東西拿過來，先就著瓶口嗅一下，皺皺眉頭，又倒出來一點，在舌尖一舔，半晌
才點點頭道：「這是女子搽頭之物，上好茶籽熬煉出的茶油，裡面浸了茉莉、桂花與月季
，泡了起碼半年，做得極好。」
「真的？晏大夫您品味真高，果然問您是對的。」穆青喜不自勝，將晏大夫恭維了一陣，
晏大夫禁不得褒獎，於是又將那山、風、雨取過來，細細看了，又把穆青教了一陣。
「山」便是遠山，取自「眉如遠山」之意。
「風」則是水粉，取其春風撲面之意。
「雨」便是脂膏，取自用者蘸之點於掌間上，再徐徐暈開之意。
一邊早已想通環節的梅長蘇也不說破，只笑吟吟地聽晏大夫數說裡面都混了些什麼香花香
料，他只是把玩著瓶瓶罐罐，欣賞著上面的字體，忽然心中一動，一個念頭浮上腦海。
剛剛那些東西，不就是「風、雨、山、河」之意嗎？
這時候，晏大夫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最後扁扁嘴卻說：「不過，這幾樣雖好，可姑娘家
是否會喜歡用，倒是難說。」
穆青一聽姊姊不會喜歡自己買的東西，不由得急了：「什麼意思啊，照您這樣說來，這些
不都是好的嗎？哪兒不喜歡？」
晏大夫奇道：「你們不知道嗎？」
其他三人看著晏大夫，搖搖頭。
晏大夫氣結，拿著那罐髮油給甄平，「你說說，這哪裡不對？」
無辜中槍的甄平看著那髮油，看看其他人木然的臉，於是，安靜如雞的搖搖頭。
晏大夫噴了一口氣，憐憫地看著這些愚蠢的魯男子，「你們的鼻子都幹什麼去了？這髮油
，還有這個、這個跟這個，」他將「風」、「山」、「雨」也撿出來，沒好氣地說：「如
果按我說的，這裡面都是添了許多上等香料，應該是噴香撲鼻，可它們毫無香氣，姑娘家
會喜歡嗎？」
「不香？」穆青搶過那髮油，用力嗅了幾次，又再聞了其他一些東西，瞪大眼睛道：「沒
錯，只有這四樣東西一點也不香！」
其他人好奇，也聞了聞，確是如晏大夫所言。
晏大夫說，一般女子多是愛美好芬芳之物，衣物尚且燻香，何況這些妝點容貌之物，通常
都是帶有香氣的，芷膏居其他東西也帶了或馥郁或清香的味道，唯獨這四樣物件雖是加了
許多香料製成，可是不知為何香氣全被消除了。
「完全消除香氣，做得到嗎？」
「也不是說香氣全部消失了，人的鼻子比其他生物要來得遲鈍，只要讓人聞不到的話，倒
也不難，只是多費功夫。」晏大夫摸著鬍鬚，又聞了聞「雨」，才道：
「我也不知道為何芷膏居做出這麼好的東西，卻偏偏消除去所有香味是為了什麼，
只是全無香味的脂粉，會有姑娘喜歡用嗎？」
但這芷膏居的調製師的確是厲害。有機會真想見見啊，晏大夫一邊念叨著，一邊收拾完東
西走了。
穆青雖然嘀咕著「不香怎麼好啊」，但是既然晏大夫掛牌保證都是好東西，他還是捨不得
，將東西重新收拾好，便說要回府了。
這穆小王爺來去一陣風，刮過之後，又重新剩下靖王和梅長蘇坐在原地。
沒有香味的脂粉之物，會有姑娘家喜歡用嗎？
梅長蘇自從晏大夫說了這句話，心裡一直覺得有些久遠之前的記憶隨著這句話在在心中盤
桓被勾起，可是當他努力去尋找時，又不太確定自己究竟想到了什麼，就在他苦苦思索時
，一邊顯然也是在深思的靖王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話：
「母妃說過，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喜歡』，而是『必須』，如果是這樣呢？」
不是「喜歡」，而是「必須」。
梅長蘇像是被打了一記悶棍，卻頓時茅塞頓開，他一骨碌地坐起來，腦中閃過許多過往畫
面，其中始終缺了一個環節而不見端倪的線索終於因為被找到端倪而逐漸在他腦中發亮…
……..
可是，這時候兩人聽到一聲驚慌的叫喊：
「哇啊——快來人啊！」
「哇——」下一聲是飛流的驚叫聲。
梅長蘇從沒聽過飛流這樣慌亂的聲音，他慌慌張張就要起身，卻被絆了一下，幸好是靖王
扶住了他。
梅長蘇也顧不上禮節法度了，「是晏大夫和飛流！究竟怎麼回事？」就算是譽王、夏江或
滑族鋌而走險，鐵桶般的蘇宅竟然會有人闖進來又攔不下？
「先生休急，」靖王一手扶著梅長蘇，一手提劍，「一同去看看！」
梅長蘇幾乎是整個人攀在靖王身上，一起趕往聲音出處。
只見關白玉蛟的房間外，黎綱和幾個手下正守著，原本的藤網卻破了一個大洞，一邊飛流
則死命拉著晏大夫，晏大夫原本手裡的東西全摔在地上，一臉恨不得撲進房間拼命的表情
。
梅長蘇靠在靖王身旁，好容易喘著氣，忙不迭問道：「怎、怎麼回事？是什麼人進來，還
是玉蛟傷人了？」
黎綱見是兩人來了，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樣子：「宗主，殿下…….是有闖進來的，
已經竄進玉蛟的房間了。」
「是什麼？」
「先生小心！此物甚是凶猛。」靖王一把拉過梅長蘇護在身後，仗劍在手，卻只聽一聲「
啪達」，一條火紅色的尾巴一抽，原本已經裂開一條大縫的藤網洞口又被扯得大開。
「嘶！」一聲低咆，一物讓玉蛟纏在身上，正匍匐在地上，對四周人們張開一口利齒，一
雙獰惡的金色瞳孔，正惡狠狠地來回瞪著所有人，伺機尋得脫身之譏。
梅長蘇只得雙手按在靖王背上，伸頭往房間裡面望去，一望，饒是他也是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一物看似四腳蛇，卻生得甚是碩大，光是身體就有五尺來長，頭角崢嶸，四爪銳利，
全身鱗片泛著銀青色光芒，尖嘴張開時利齒血舌，最稀奇的就是身後長尾幾乎與身體同長
，正充滿威嚇性地的揮舞著，並越往尾端，原本青色的鱗片便逐漸作炫爛耀眼的火紅色，
末端生著赤紅棘刺，房間已經被利棘刮出處處痕跡，現在正在空中舞動著，若有人想妄動
，不是被利棘刺中，就是被長尾甩飛出去。
靖王也是驚訝：「這是什麼怪物？蘇先生，你在我背後躲著，千萬不要靠近！」
「千萬別傷了牠！」晏大夫大喊道。「這是驪火青龍子，牠是來找白玉蛟的！」
筆者案：終於讓隱藏性角色出動了.......（倒地），也終於和[蛇宗主梅長蘇]連起來了
，文章到此大約進行了三分之二，想來已經有厲害的讀者已經把中間的線索都連起來了，
智計謀略之類的不是筆者之所長啊（搔頭）。
其實，若是真正兩心相印，那條落入人間的願意不遠千里，經歷艱險爬上天梯的玉蛟；那
麼原本在天上遨翔的青龍，也一定願意降下雲頭，游入人間，只求再一次相逢吧。
有人注意到青龍馱著白蛟的姿勢，和蘇先生趴在靖王背上的姿勢謎之相似嗎？XDDDD
這篇文章一直沒什麼人回，說很希望大家做一點[腦洞觀察報告]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啊，但
治水還是很感謝願意點進來觀察治水腦洞多大的讀者，我會努力平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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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A：火星人趕快回火星去吧！地球不是個好地方啊\____/
我：*^^*危險的火星人都到地球來了，現在火星才安全呢！
往火星的機票買一送一買商務艙送頭等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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