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irport (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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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瑯琊榜][靖蘇/琰殊]四海為家君是客 十五
時間Mon Feb 15 00:13:44 2016
治水按:蕭柯南辦案速度甚慢,真高興讓他發現案情不單純了。過了兩三天才更新真抱
歉,因為之前劇情都是緊緊依附著電視劇與小說設定,但是這一段開始靖王會在春獵
之前就發現了梅長蘇的真實身份,所以前後的邏輯要很緊密(至少以治水的思維來說
,要很合理啦),不然要梅宗主掉馬甲也沒那麼容易。
另外,明日(應該說是今日了),大家都要恢復上班上課,往後治水可能就沒辦法更得
那麼快了,但是完坑決心是很堅定的。
這個年,治水身邊的友人與家鄉都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更深切感到平安是福,
祝各位讀者新的一年起萬事如意,闔家平安,康泰喜樂。
四海為家君是客 十五
蕭景琰貴為皇七子,林殊作為公主之子,兩人生活在宮廷中,一切所見都是高貴的,平和
典雅的,他們作為小孩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宮城裡面跑來跑去;雖然必須謹守禮儀,太
傅的教導也格外嚴厲,但是雙親與兄長祁王的寵愛呵護,從來不缺跟隨照護的使女僕役,
讓他們像是被關在籠子裡面的鳥兒,從未真正在民間遊玩行走,這一次才真正被放出來,
見識到民間的豐富多彩。
而現在,在他門眼前所見的,便是他們從未經歷過的紛亂、熱鬧、活力無窮的情景。
南往北來的商客,都擺出他們最好的東西:獸角、珍珠、皮襖、器皿,還有各式各樣的奇
珍異寶,攤子上千奇百怪的木雕、銅像,連大梁人最喜歡的各色金銀首飾,市集上都拿出
最細緻的樣子,上面還綴著鴿蛋大的貓兒眼或琥珀。有些文雅些的則是擺出了異國的大刀
、長弓、樂器等,還有題了字的橫幅山水圖畫,足兩人張開手那麼寬。
兩人看得眼花撩亂,每一個攤子都看了好久,英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故只是漫不經心地
一路指著給他們解說:「這是南方的犀牛角,東海的珍珠………這是江左的山水,這是南
楚的皮貨…….」
兩個小孩子看得眼花撩亂,又走出十幾路,一陣香氣飄來,他們頓時歡呼連連
「烤肉,有烤肉!」
「我要吃酪!」
「我聞到鮮魚菜羹湯的味道了!」
「這是什麼餅,我要吃!」
英王只是笑著放他們去,兩人踮著腳尖,將每個有興趣的攤子買了一輪,難得不顧規矩,
拿著用油紙包的餅物或竹籤烤著的肉串就吃起來了,羊奶酥、包著鮮筍和豬肉的水晶餃…
……但是才剛稍微填了一下無底洞,忽然發現………
「沒有錢了…………」林殊抖著空空的袋子,鬱悶地說:「怎麼只夠買兩三樣啊,景琰你
還有沒有錢?」
蕭景琰拿著也是空空如也的荷包給林殊看。
兩人一起轉頭,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諂媚地看著英王和黎崇。
英王閒閒地說:「怎麼,才一會兒就沒錢了?」
兩人扁著嘴,他二人一是大梁皇子,一是皇親國戚,與其說不愁沒錢,不如說從沒意識過
錢這阿堵物有何存在的必要,之前看荷包沈澱澱的,只以為自己有很多錢,結果上街才逛
了了不到一半,就阮囊羞澀到沒臉望裡面看了。
林殊很遺憾地看著那幅南方山水畫,蕭景琰則是望著那把架子上的長弓。
錢,到真正用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好少哦。
英王看兩個小孩有點喪氣的樣子,倒沒再說什麼,從懷裡掏出兩串錢,各放一串放到兩人
手中:「哪,這些應該很夠你們用了。」
兩個小孩子歡呼一聲,歡歡喜喜又跑到攤位上去了。
有了資助,兩個孩子不但大快朵頤,而且還有剩餘,林殊和蕭景琰想了半天,最後林殊決
定買那幅他一看就喜歡的山水畫,用長布包收著,綁在背後。蕭景琰原想要那把長弓,但
是那把長弓實在太大,也不可能帶進宮中,最後他買了一對用貝殼磨成的黑白棋子,商家
還講究用細籐編制的盒子裝起來,再用塊包袱布包起來,讓蕭景琰可寶貝地抱在懷裡不放
。
心滿意足地抱著戰利品,林殊一邊嚼著當作飯後甜點的截餅,林殊口齒不清地說:「啊,
好像看到剛剛給我們錢的姐姐了。」
跟在兩人後面的黎崇看了一眼,很隨意地說:「哦,『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那些姑
娘是新開的紅袖招裡的人,聽說裡面貌美姑娘甚多,現在已經是螺市街第一好去處了。」
英王聞言,睨了黎崇一眼:「你倒是消息靈通,居然也聽過紅袖招,難不成美人的袖子拍
到你臉上去了?」
「我一把年紀了,怕是沒那福份。」黎崇打個哈哈:「我不過是坐在夢白酒樓某個角落嚐
杯新茶,什麼有趣的事情都灌到我的耳朵裡來了。」
英王帶著面具,應該是讓人看不出他臉上表情的,不過兩個小娃兒在一瞬間,好像看到英
王笑開時不懷好意的眼神:「怎麼會,知好色則慕少艾,人之常情也,黎賢弟何時要上紅
袖招,記得帶上愚兄見識啊。」
「哎哎,哎哎,只有這個時候才拿年紀來壓我,沒道理啊。」黎崇指著前面說:「景琰你
看,前面要開舞了,咱們趕緊過去罷。」然後拉著蕭景琰一溜煙小跑到前頭去了。
英王冷哼一聲,倒也沒追上去計較,只和林殊繼續慢慢走,一會兒林殊忍不住好奇,拉拉
英王的袖子:「舅舅,紅袖招是做什麼的?」
「沒什麼,一間新開的歌舞坊罷了。」因為林殊的問題,英王看了那些青春貌美的姑娘一
會兒,才拉住林殊和蕭景琰淡淡道:「在這條螺市街上過活的人,多是可憐人,只要安分
守己,各過各的就行了。走吧,大街中心的獻舞就要開始了。」
一路走著,終於來到大街中心,只見大街中心架起了三丈見方的胡床,一排盛裝打扮的舞
者,粉紗半蒙俏臉,小露蠻腰,正隨著悠揚音樂伸展各種優美姿態,翩翩如蝴蝶般起舞。
蕭景琰正看得有趣,欲鼓掌叫好時,忽然覺得背上一輕,綁著?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剛好
看到有一隻手抓著他的包袱正要消失在人群中。
「惡賊,休走!」蕭景琰怒喝一聲,便拔足追了上去。
這時有一人注意到最快發現蕭景琰異狀,見蕭景琰忽然往人群外找去,他急著喊道:「景
琰,你要去哪裡?」可是看景琰頭也不回往前直奔,他本想回頭去找英王和林殊,終究是
直接追著蕭景琰的身影而去了。
※※※※※※※※
靖王蕭景琰可能不是智商突破天際的人物,但是好像大家都忘記一點:能夠和赤焰少帥林
殊作朋友,而且跟得上對方的思維,他絕對不是一個笨蛋,只是他身邊的人不是比他聰明
,比他冷靜,不然就是提早拿到解答,或者女人心就是那麼不講道理。
事實證明,靖王殿下的直覺也是非常不講道理的。
從那一日起,靖王就覺得有個地方讓他一直耿耿於懷;在此之前他一直像盲人摸象一樣,
看似摸著一面牆,卻又說不上來的奇怪,而這一次他拉動的某條線索,就像是象鼻子,雖
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可以猜到自己揪住了什麼。
這一日退朝之後,他站在樓臺之上,細細地回想這陣子以來與蘇先生相處的細節。
他知道梅長蘇其實對別人,比如蒙摯、霓凰,甚至是自己的部下,其實都沒有面對自己來
得拘謹,甚至是有幾分不拘小節的,甚是可能是風趣的,所以當那個小護衛飛流說出蕭景
琰年少時「水牛」這個綽號時,才會那麼慌張;本來蕭景琰也以為那是因為梅長蘇為表忠
心,要謹守君臣之份。
可是靖王現在不那麼想了。
梅長蘇選擇靖王,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靖王慢慢地沿著宮中長廊走著時,反覆推敲這段
時日以來兩人相處的種種細節。
並不是因為之前他們沒有這麼多相處時間,但是從麒麟才子說出「我想選你,靖王殿下」
到前段時間為止,他們要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直到當謝玉、廢太子、譽王逐一失勢之後
,靖王一度外出賑災,當這些人被他們扳倒之後,如今總算可以稍稍喘一口氣,所以才有
了如現在這樣現在兩人可私下獨處卻又相對悠閒的時間。
這一點一點的時間,足夠讓靖王對梅長蘇這個人起疑心了。
世人稱梅長蘇是「麒麟才子」,靖王卻覺得他更像是古書中所說的蜃,觀者只以為見到霧
中重樓,卻不知真身隱於何處深海。梅長蘇身上永遠罩著一層薄霧,讓靖王看不透他的心
思想法;他們的相處,與其是相互合作,不如說是相互碰撞,衝突多過於平靜。
梅長蘇對於靖王在官場上的應對往來,會很有耐心地話說重頭,但是除此之外,卻遇到什
麼事情立刻闔起、縮到濃霧之後,彷彿在躲藏什麼一樣。
直到雪中爭執與懸鏡司兩事過後,靖王這邊放下了成見,而梅長蘇知道是靖王尋來白玉蛟
為他治病之後,態度才稍稍軟化了。昔日冰冷的眉眼言語,似乎像融雪一樣,幾次見他來
,雖然表情淡淡的,眼底卻是帶有笑意的,一旦神情柔和許多,那張蒼白瘦削的臉上,便
多了一分血色,使得原本俊秀的容貌也看起來不再那麼黯淡,而是透出一種珠光般柔和的
光澤,神采奕奕。
但是讓靖王最終動搖的,是驪火青龍子闖進蘇宅那日,梅長蘇不尋常的舉動。
以梅長蘇的個性,怎麼會看到自己受傷時那麼慌亂;在白玉蛟陡然發動攻勢時,縱然事發
突然,梅長蘇竟然會不顧一切地推開他,他當時要示警的言語被白玉蛟勒住,可是靖王的
確在那之前很清楚地聽見了他喊了一聲:
「景……..」
這一聲裡的情感,聽起來讓靖王覺得分外親切。
還有,當靖王一時忘形,抱住梅長蘇時,梅長蘇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只是拍著自己
的背安撫靖王,那時候他也是先一聲「景………….」
那兩聲喚的,是「景」,還是「靖」?
就在靖王沈思到一半,忽然一陣說話聲被打斷了,「唉呀,老蔡,你就不要推辭了吧,陛
下不是讓你這兩天休息嗎?走走,到我家吃酒吧。」「好是好,但是等這陣子過了再說吧
,我這兩天有事啊。」
「哪一日啊?」
這蔡荃倒也不是故意搪塞,當真說出個日期,也不過是數天後,沈追撫掌:「那好,我到
金陵城中最好的酒樓定個包廂,咱們好好喝個痛快。」
靖王聽得有趣,出聲道:「沈大人怎麼這般有興致,邀蔡大人外出飲酒?」
「啊,是靖王殿下,臣失禮了。」這時候戶、刑兩位尚書才發現靖王站在一邊,連忙作禮
。
待雙方見過後,靖王位高,便先含笑對刑部尚書道:「蔡大人之前都忙碌於中正官選舉一
事,當真辛苦了。」
「可不是嗎?這蔡大人一邊忙刑部的事情,一邊是選舉的事情,忙得腳不點地,整個二月
我二人真是沒說上幾句話。所以好容易這兩天中正官選舉一切大事底定,想著該好好敘一
敘,聽聽這過程中大小事情才是。」沈追滿面堆笑道:「其實,若不是為了臣母家背後的
門閥問題而避嫌,微臣對這中正選舉官一事甚有興趣的,不能一會天下英傑,當真遺憾啊
。」
蔡荃沒好氣道:「你也敢說,當時在蘇宅裡面,你開了個頭,引得我跳了坑,你自己倒好
,整整一個月甩著手一邊看著腰不疼,我倒真是被折騰得不行。」看到靖王在眼前抿唇而
笑,他才尷尬地說:「殿下恕罪,是臣忘形了。」
「何罪之有?」靖王擺擺手,再說說沈追和蔡荃這樣截然不同的個性,居然能坦誠相待,
結為好友,實在不易。
「無妨,兩位不必拘泥小節,蔡大人當真辛苦,到時是該讓沈大人好好宴請一次,順便滿
足一下沈大人好奇心才是。」
沈追連連點頭:「正是正是,我看到時候不要到我家,去外面正經的酒樓定個包廂,順便
品一下今年的春茶春酒吧。」
「酒樓哪有分正經不正經的啊!」
這次靖王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了,這兩個一直唱雙簧的才尷尬地停了下來,蔡荃看看天色,
急著要走。
「哎哎,我還沒跟你約時間呢。」沈追拖著蔡荃不讓離開。
「唉呀,我趕著出城哪,出了城到寺裡還有一段路呢,你再派人送信到我府上吧。」蔡荃
本來就急躁,甩脫了沈追後,當真不顧形象,就一路小跑出宮去了。
「這個人真是………….說走就走。」沈追無奈地向靖王行禮:「殿下不要怪蔡荃無禮,
他好像是是急著想去見他一位老師。」
靖王自然不會怪罪,只是難免好奇:「蔡大人走得這麼急,難道是這位老師身體不好?」
沈追與靖王一邊慢慢走著下了樓梯,一邊道:「那倒沒有,只是朝堂論禮之後,聽說周先
生對世情朝局欲發淡泊了,往後打算連故舊之人都不見了。」
「周先生,是周玄清老先生嗎?」靖王停下腳步,滿面訝異:「原來蔡大人曾經受教於周
玄清老先生門下。」
「那倒不是………..」沈追還要繼續講下去,旁邊卻有一人蹦了出來。
「周老先生怎麼了?上回送他回去,他雖然冷冷淡淡的,可精神挺好的啊,與蘇先生也相
談甚歡呢。」
「蘇先生也認識周先生?」
穆青點頭,他左右望望無人,小聲對二人道:「如果不是他,周老先生也不會被請出來參
加上一回朝堂論禮之辨的。」
「蘇先生果真交遊廣闊,竟然也能認識周老先生這樣的大儒。」沈追滿是豔羨:「我之前
拜託蔡荃帶我拜訪周老先生,他還一直說周老先生不喜世家子弟,不肯答應呢。」
眾人又閒聊一會兒,沈追這才搖搖擺擺地走了,穆青原是進宮面見梁帝,現在也要離開了
,便和靖王一起離開。
直到兩人出了宮門,各自上了馬,靖王才看似不經意地問準備離開的穆青道:「穆青,你
可知道蘇先生怎麼請到周老先生的嗎?」
穆青自從見二人坐於蘇宅相談甚歡之後,對這兩人關係也算了然於心了,加上梅長蘇並沒
有要穆青對他請出周先生一事保密,是以並沒有多想,一邊策動馬匹前進,一邊隨口說:
「哦,好像是拿一塊黃玉蟬給周老師,周老師就答應了。」他喝了一聲,馬兒撒開蹄子,
輕快地離開了。
靖王聞言,坐在馬上半天動彈不得,直到列戰英連聲問道:「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誰都不能理解靖王此刻如遭雷殛,震驚過頭導致一片混沌的心情,但是在這麼混亂雜算的
思緒中,只有一件事在亂麻中般的心思裡,像是被點亮的燭芯。
被列戰英叫了好幾次,靖王才好不容易回神:「沒、沒事事,回府吧。」
一邊走,靖王開始逐漸恢復冷靜。
這就是為什麼那天梅長蘇對黎崇不是芷膏居幕後主人一事堅定不移的原因。
可是,黃翡玉蟬究竟是怎麼到梅長蘇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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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A:火星人趕快回火星去吧!地球不是個好地方啊\____/
我:*^^*危險的火星人都到地球來了,現在火星才安全呢!
往火星的機票買一送一買商務艙送頭等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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