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
不二在書上讀過這兩句由一千三百年前中國的唐朝詩人杜甫寫下的兩句詩,這兩句詩寫下來的時候,杜甫已經預言自己將來能永垂不朽,即使活著的時候是如此孤寂。
有一位散文家在文章中引用了這兩句話,然後說道:『生而為天才,孤獨似乎是無法避免的朋友,人類放棄了幸福而求取獨立於世的才華,卻往往也被世間所孤立,只有孤獨一路陪伴到最後。』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有人知道自己該怎麼走,也有人連下一步該往哪裡去都不知道,天才看得見身邊的人、認識的、有好的、最親密的、每一個人該走的路,而他自己卻站在只有自己一個孤獨的道路上。
孤獨地不斷行走,執著地追尋目標,尋求在出口那一端是否有人等待,在此之前只能不斷地向前走。
寂寞,讓一個人看得見別人,看不見自己。不二和手塚都有一雙看得見別人,卻無法讓別人同樣看著自己的眼睛,兩雙眼睛看得見彼此的孤寂卻卻無法讓彼此靠近自己。
也沒有人想讓彼此的距離靠近,這是愛與不愛的問題。愛著彼此,即使兩人相距有一千公里還是會一步步靠近;不愛彼此,你我在街頭面對面也不會為了對方走過去。
曾經想過那種在意的心情到底是否屬於愛,不二卻發現看見那個人沒有心跳、沒有臉紅、沒有手足無措更不會亂了分寸,除了自戀以外誰會對鏡中倒影癡迷呢?
不是愛,不懂愛,沒有愛,到底自己屬於哪一種,其實不二也不是那麼清楚。直到他最後走到另外一條路上,決定跟隆一起走一輩子後,他才明白與其揚名立萬,不如一起手牽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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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很早就學會了如何偽裝讓自己在人群中悠遊自得,笑瞇瞇地面對每一個人,游刃有餘又不過份張揚地表現自己,假裝自己身在人群之中,無論是待人處世或者功課表現上,都是恰到好處又令人激賞:
『不二同學真是太優秀了!』
『是啊,而且溫和有禮,真是班上的模範。』
等等諸如此類的讚嘆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煙霧彈,這樣的人生說無趣還真是無趣,完全違反他兒時志向的平淡無奇,所以不二有時候會喜歡惡作劇,儘管惡作劇的尺度也需要拿捏,但是偶爾噴發一下體內的毒氣,對身體有益無害。
至於被惡作劇的對象會變成怎麼樣?嘻嘻,沒讓對方倒大楣,怎麼算是惡整呢?
就當不二抱著這樣的想法打算安安靜靜地度過菜鳥新生的一年時光時,他很不幸地遇上行事作風完全跟他相反的手塚國光。
焦躁感像針一般刺進他的心中,然後日復一日持續不斷累積的無名焦躁,每每看到那個把規矩當外套穿的人身上,往往將不二逼得喘不過氣來,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但就是覺得煩躁。
就是覺得煩。
「不二,你最近怎麼了?」所有人之中只有河村察覺到他心情的浮動。
「……我也不知道。」不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對一向善於隱藏的不二來說,河村能夠察覺他的焦躁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二知道問題出在手塚,但直到手塚被三年級學長用球拍毆打手臂,那宛如一切都靜止的一瞬間,不二才發現那種焦躁意味著什麼,那是一種怒氣。
手塚獨自一個人走在道路上,他不斷獨自走著,不知道寂寞與痛楚,只是不停走著,他眼前有一個目標,可以讓他忘了一切不停地向前走。
那就是讓不二焦躁的原因,他很想向手塚咆哮: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寂寞?
這樣得到了什麼?足以抵過失去的嗎?
但是接觸到手塚依舊不起波瀾的眼睛,不二很討厭,那種感覺好像他肯定手塚,就等於他的生存方式被自己否定掉一樣,但是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將寂寞縮到最小,將快樂放到最大,這有什麼不對呢?
這世界即使多了或少了一個天才都不會改變什麼,還是說手塚只懂這種生活方式,規規矩矩無趣至極的正直人生,那種生活方式逼得不二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討厭束縛討厭拘束討厭規矩,他要自由自在,連孤獨都不准它在自己的世界裡存在。
不二的世界不允許孤獨存在,所以他要用他的方法讓世界便有趣一點。而無法接受這種論調的手塚大概會用一種不贊同的眼光看著不二,外帶一個平板的回答:「我不覺得規規矩矩有什麼不好。」
或許手塚這個男人堅強到連孤獨都視若無睹,但是不二卻做不到,他必須假裝不孤獨。開始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就會覺得心情很悶,因為會有一種輸給手塚的挫敗感。
一肚子氣始終無由發洩,於是不二決定將這口氣原原本本地送給那些無能的前輩,但是就某個方面來說,這也算是為手塚出一口氣吧?
所以說,他也是被手塚吸引的人其中之一囉?不二發覺這種想法一點都不有趣,但是事情卻往有趣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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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男子部網球社接連不斷發生各式各樣的天災人禍,乾獨善其身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筆記本上寫個不停;大石有點擔心而平安無事,河村毫髮無傷,儘管知道他在搗鬼,卻假裝一切都是意外。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大和部長的眼睛,儘管沒人瞭解小圓墨鏡後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麼又露出了什麼神情,但最後他只是披著外套站在球場門口,只是知道了一切卻不作任何反應,
手塚?不要期待他會對這件事有什麼反應,有誰聽過植物或者礦物開口說話的嗎?
唉呀,好像又開始了。
「Burning~~!」
「哇啊---------」有人被球打到暈前一秒的哀嚎。
喔喔,河村拿起球拍後將球用力直擊學長們的燃燒狀態,真是充滿男子漢的氣魄啊!
「河村,你太用力了,這樣很危險!」大石連忙把球拍從阿隆的手上奪下來,然後馬上轉過來對被打到的學長鞠躬哈腰拼命道歉:「學長對不起,河村不是故意的請您不要和他計較……(以下省略1000字)」
乾站在一邊吐口氣:「又來了啊?該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嗎?不過以搭配頻率來說,河村和你才是100﹪的相配哪!看來不少人好像被那件事刺激到了,向心力強了75﹪。」
「對誰的向心力?」
「不二,你很喜歡明知故問。」乾拿出筆記本,又開始神神秘秘地寫東西
「你卻很喜歡不問自答。」不二微睜眼睛,可惜無法透過那副眼鏡看到乾的眼睛,「乾,你是怎麼打算?」
啪!乾闔上筆記本:「暫時什麼也不做。」
「哦----真不像你的作風,我們之中最在意手塚的不就是你嗎?」
「說錯了吧?不二?最在意手塚的應該是你才對。」乾推推眼鏡。
「哦?」
「我只是崇拜他而已,但是你卻是最靠近他的人啊!不是嗎?不過我不懂,為什麼你們反而搭配不起來?」情報狂似乎很不能接受數據和現實的落差。
「這也沒辦法啊,」不二語氣卻出奇的淡漠:「誰叫我這麼難相處呢?」
乾的眉毛稍微挑高一公分,不二剛剛似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這時候河村走過來,一邊摸著頭一邊不二害羞微笑:「抱歉,不二,我又在搞笑了,是說你剛剛應該阻止我一下嘛!」
這時候乾看到不二噗嗤一笑,浮起惡作劇成功的天真微笑:「對不起嘛,因為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真的能被網球打飛出去了啊!」
「你哦………」河村有點無奈地垮下肩膀:「算了,我們到旁邊練習雙打好了,再打到學長大石很難做人的。」
「好啦好啦,聽你的就是了。」不二拿起球拍:「喂,下課後我到你家玩大富翁好不好?」
「可以啊,我跟你說,我這次找到大富翁的電腦遊戲,很有趣哦,也可以兩個人一起玩。」
當河村與不二走遠之後,乾重新打開筆記本振筆疾書:「資料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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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一起到河村家裡玩大富翁的兩個人在歸途上經過冰淇淋店,畢竟還是13歲的小鬼,所以兩個人最後一邊舔著冰淇淋一邊踏著夕陽回家。
「不二,我們將來會變成怎麼樣呢?會變強嗎?」河村咬了一口巧克力,若有所思地問身邊的好友。
「怎麼忽然這樣問我?」心思放在舌尖上的薄荷口味,不二隨口反問。
「因為我覺得我們會變強,因為有手塚在。」河村轉頭,用一種「諄諄教誨」的語氣對不二說道:「所以呀,我覺得你也不要繼續欺負手塚了啦。」
不二挑挑好看的眉毛,露出一個小女生受委屈的愛嬌表情:「唉呀,原來河村變心不再當我是朋友了,竟然站到手塚那邊去……..」
「你、你在說什麼啊!」河村差點把嘴裡的冰淇淋嗆出來,他一雙溫和大眼瞪著不二,一時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直到後者自己忍不住先笑出來。
「唉呀呀抱歉,看來這笑話不好笑。」
「你啊…….」河村拿滑頭的不二沒辦法,他空出一隻手搥好友肩膀,認真地說道:「不二,其實我覺得你並不討厭手塚,你只是無法理解手塚為什麼這麼認真而已,可是無法理解也無所謂,只要你、手塚都覺得自己生活的方式是自己最好的選擇,那不就好了嗎?」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河村,你還真是一個好人。」
「喂,為什麼你每次都歸結到這種結論?」一個好人到底是讚美詞還是貶抑詞啊?
「哈哈哈哈……是讚美哦,你應該滿懷感激的接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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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A:火星人趕快回火星去吧!地球不是個好地方啊\____/
我:*^^*危險的火星人都到地球來了,現在火星才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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